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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威胁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白天带着黑伞。”
警卫室内，莫绥与被两名警察围在中间，他把双手放在腿上，“我有些怪癖，不喜欢被太阳晒。”
“怪癖？”
“嗯，就像有人喜欢泡水里一样，差不多就是一个道理。”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片刻后，女警察打开了警卫室的门，“也就是说，你是看到死者进了校园怕出事才跟上去，而你之所以能进去，是因为校门被警卫不小心按开了对吗？”
“对。”
“你可以走了，感谢你的配合。”
他们也检查了监控，那个距离，莫绥与确实没有办法行凶，他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太小，所以也没理由扣着人家。
莫绥与起身，对两名警察礼貌点头，拿起靠在门边上的黑伞，撑开，走出了警卫室。
快要出校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案发现场。
...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
那个不是人的壮汉死得太蹊跷了，绝对有问题，会是冲着我来的吗，还是说...跟我目的相同，都是冲着上任龙王来的？
不管如何，他必须小心行事。
待到傍晚，到了放学的时间，莫绥与又来到了校门口，这一次，他如愿看到了之前寻求他帮助的许禹。
莫绥与没有选择跟踪，而是直接走了过去，“许禹，有时间吗？”
闻声，许禹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莫绥与的脸，“你，你是那个店里的大师...？”
“是我。”
“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不方便谈话，找个安静的地方怎么样？”
许禹犹豫了一下，唇瓣微动，像是在跟什么说话，片刻后，他回答，“可以，我们去那边吧，那边人少。”
“嗯。”
这是学校附近的一处小巷，高楼挡住了夕阳，这里一片阴暗，所以也没什么人，莫绥与走进去，把黑伞收了起来，“我开门见山的问了，龙王在你身旁对吧。”
许禹明显紧张了，“你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也没有恶意，不用这么紧张。”莫绥与说，“只是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你有办法能让我跟他对话吗？”
“符文的使用者。”一道声音响起，莫绥与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的长发男人，“什么事。”
“你对大海的诅咒有什么了解？”
栖珏沉默几秒，“已经出现了吗？”
“嗯，有一座城市被人鱼怪物占领了，目前我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诅咒来自禁地，也是大海的遗迹。”栖珏没有瞒着的必要了，“我并不知道破解此诅咒的方法，但我知道禁地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禁地里...除了诅咒，还有什么？”莫绥与还记得，那位老爷爷拜托过他去大海遗迹拿个东西。
“你相信长生不老吗？”
“不相信。”
“若我告诉你，禁地里有一物，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你信还是不信？”
一旁的许禹睁大了眼睛，“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人不会长生不老，如果说真的有那种东西，就算用了，在我看来那也不是人了。”莫绥与如实回答。
“的确，那只是一个谎言。”栖珏说，“如今的诅咒，也就是诅咒本身，便是来自那个谎言。”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了长生不老的那个东西，成为了诅咒...的根源？”
“嗯。”
“我知道了，谢谢。”
“有些话我要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被符文彻底侵蚀。”栖珏说，“古往今来，被符文选中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你是最特别的那个，但也是最受威胁的那个。”
“......”
“那些符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见光只是轻的，至于更可怕的...”
“什么？”
“丧失人性，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栖珏盯着他看，“但我能感觉到，你已经经历过一次符文的重启，看来...你找到避免侵蚀的办法了。”
办法...我哪还记得什么办法。
莫绥与叹气，只希望自己尽快想起全部。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莫绥与。”
“我叫栖珏。”栖珏走到了许禹身旁，抬起手，“待到你准备进入大海遗迹时，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不过在此之前，或许要处理一下偷听者。”
栖珏话音刚落，一道曼妙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莫绥与看过去，很快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那是先前遇到的，八尾狐狸，胡茗。
“莫先生，许久未见。”胡茗走到近处，最先跟莫绥与打了招呼，她又看向栖珏，语气温柔，“龙王大人，久仰大名。”
“何事？”栖珏问。
“龙王大人，我们找你很久了。”胡茗微微点头，“来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你想不想重回龙王之位，想不想向那头龙，以及它之后的鬼神复仇。”
栖珏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想让我帮你们反妖皇？”
“的确如此。”
“可以。”栖珏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在我回归龙位的过程中，你们要保证许禹的安全。”
胡茗看了看栖珏身后的少年，立刻答应了，“完全没问题。”
“等等...你要回归龙位，会不会很危险？”许禹拉了一下栖珏的袖子，轻声问。
“不用担心，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可是...”
“还有。”胡茗面向莫绥与，面色严峻，“莫先生，你是否知道妖皇下了追杀你的命令。”
“我知道这个，那次在沙漠，一只叫扇贝的水妖告诉我了，只不过除了扇贝，我没怎么见到其他追杀我的妖怪。”莫绥与感到奇怪，“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的同伴告诉我，是那位裕符的主人在暗中杀了所有想靠近你的妖怪，他的举动，损失了妖皇的兵力，也让我们那边的情况得以好转。”
单秋？
怪不得之后没有见过妖怪，原来是单秋。
...也不知道，单秋现在怎么样了。
“胡茗，你知道那座被人鱼怪物占领的城市吗？”
“知道，我们的人一直在那里调查。”
“单秋呢？”莫绥与问，“裕符的主人单秋怎么样了？”
第165章 得死
“他跟着道上的一些人成立了搜救据点，正在那座城市铲除人鱼怪物，解救普通人。”胡茗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单秋的全都告诉了莫绥与，“目前他们的搜救进度到了一半，进展相对顺利，那位裕符的主人并没有受到任何危险。”
莫绥与若有所思，“知道了。”
胡茗继续道：“但我觉得他们的搜救方向有点耽误时间，他们让裕符的主人跟着那些人一点点排查太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先检查一片区域，确认没有普通人在后，让裕符的主人在那里斩下一剑来的快，当然，这只我自己的见解，或许他们还有别的安排。”
“那位长老，不出意外也在那里。”栖珏想到了答案，“他不仅仅是人鱼的长老，也是大海遗迹的封印守护者，知道的不比我少，他们或许在找他。”
“确实有这个可能。”胡茗点头，“对了，莫先生，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要先回青泞山接个朋友。”
“需不需要我护送你？”胡茗说，“如今单秋不在你身边，万一那些妖怪趁此机会想要伤害你...”
“已经出现了。”栖珏看向莫绥与，“校内那个断头的男人，正是妖怪借来的尸体，那些家伙已经盯上你了。”
“这样的话，我更要...”胡茗皱起眉头。
“不用了。”莫绥与摇摇头，谢绝了胡茗的好意，“来就来吧，我有办法处理。”
“的确，那只是不自量力的妖怪，甚至不清楚你身边的符文究竟是什么。”栖珏淡声道，“既如此，我和许禹就先离开了。”
胡茗也道：“我也有些事要处理，莫先生，回见。”
他们走后没多久，莫绥与也离开了小巷子，此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所以他没有撑伞，而是直接踏入了夜色里。
莫绥与随便找了处旅馆过夜，他办好手续，刚走进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白衣女人。
只是开灯的瞬间，白衣女人就不见了。
莫绥与把伞放在门边，淡定地走了进去，坐在了沙发上，跟没事人一样用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找了部动画片看，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时，灯泡诡异地闪烁了一下，莫绥与看到电视屏幕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张鬼脸，正在角落里静静地盯着自己。
莫绥与任由这鬼盯着自己，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看动画。
灯泡再次闪烁，电视屏幕上的鬼脸不见了。
莫绥与若无其事，装作没发现，他起身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一抬眼，就看到了镜子里苍白的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用颇为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对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把自己拆吃入腹。
莫绥与用手指动了动自己额头前的发丝，继续装作没看见，关了水龙头，慢悠悠回到了沙发上，准备继续看动画。
可电视不再播放动画，屏幕上出现的，是今天在学校断头的壮汉。
壮汉瘫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脑袋躺在了另一边，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镜头，盯着...坐在沙发上的莫绥与。
随后，脑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莫绥与托腮，“就这样了？”
那诡异的笑容僵了一瞬。
“真正可怕的鬼，大多都不会故意去吓唬人才对吧，直接杀了多省事。”莫绥与跟那个脑袋认真讨论了这个问题，“还是说吓唬人是你们鬼或者妖的美好品质？吓唬人，捉弄别人...你们跟单秋很合得来。”
“......”
“如果说是我的话，大概是尽量做到一击必杀吧。”莫绥与思索，“但如果必须要吓唬的话，我大概会...”
一道黑色符文出现，进入了电视内。
“先和目标来个友好的会面。”
屏幕上，脑袋的旁边出现了那道符文，符文围着脑袋转了几圈，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
“再给目标一些小惊喜，大概是这样。”
符文缓缓上浮，对准了脑袋，直接飞速冲了上去，脑袋瞬间被贯穿，整个屏幕暗了下来，符文从电视内出来，回到了莫绥与的身边。
“也可以跟所有的目标都打个招呼，把它们聚集在一起。”
数道黑色符文同时出现，它们一部分去了洗手间，还有一部分围在了莫绥与的身侧。
不出几秒，符文们就把洗手间的鬼拎了出来，而坐在莫绥与身边瑟瑟发抖的鬼也显现出形。
“你好。”莫绥与侧头，跟那只女鬼打招呼。
女鬼不敢轻举妄动，想逃也逃不掉。
“最后，就可以让目标去死了。”
“不，不要...”女鬼开口了，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
“是不是不吓人？”莫绥与问，“感觉你们都不是很怕，可是这些符文很难在现实玩惊悚的，除非，是在我的梦里。”
“在梦里，就有的玩了。”莫绥与闭上眼，“那...”
“等等，不！不要！”
女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张开了嘴巴，一只瘦小的妖怪从女鬼的嘴里爬了出来，把女鬼的脑袋弄得变形，极其可怕。
妖怪老老实实跪了下去，哐哐磕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那你觉得吓人吗？”
“吓人！吓人！我...我...”妖怪哭出了声，死亡的恐惧比任何故弄玄虚都要可怕，“求求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发誓！”
莫绥与睁开眼，盯着它看，“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杀了我吗？”
“我，我...”
妖怪无法反驳，它的目的的确是让莫绥与死。
“但你失败了，所以你得死。”
“不...！！！”
妖怪甚至没办法发出最后绝望的悲鸣，包括洗手间的鬼和这只可怕的女鬼，它们直接被符文群起而攻之，连一点血和残魂都没有剩下。
符文们渐渐消失了，莫绥与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继续看动画片。
他心情平静，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166章 失眠
“他在关心我。”单秋靠在墙边上，颇为得意地跟黑剑说，“有朋友真好啊，比那些冷冰冰的芭比娃娃好多了。”
“是呢。”黑剑附和道。
“没有他在身边，还真是无聊。”单秋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一旦无聊，时间就会过得很慢，真没意思呢。”
“要不要找点乐子？”
“乐子...这些人已经没什么有趣的了，不论是捉弄他们还是吓唬他们，都很无聊。”单秋慢悠悠说着，“而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人鱼怪物了，没意识的怪物占据多数，更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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