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霁从绳索对面飞身过来。在陈皮面前站定。
“你是谁?”陈皮皱眉呵道。
“陈皮,现在应该叫陈四爷了吧。不知陈四爷千里迢迢的从长沙城跑到这荒山野岭,有何贵干?”程霁勾唇微笑着。
程霁的一番话属实是让二月红张启山几人吓的一惊!
陈皮闻言也是瞳孔一缩,他是屠了四爷满门后马不停蹄的过来的,按常理来说,这个少年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
就连他师父都没有这个本事,所以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陈皮冷声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救了你师娘,你应该如何报答我?”程霁丝毫不理解陈皮的冷脸。
开玩笑!这种痴情小男生最好忽悠了。
这哪里是冷面阎罗,分明是财神爷啊!
陈皮拽的二五八万的脸色终于有了其他表情:“你说的是真的?”
说着陈皮死死的拽着程霁的衣领。
程霁用巧劲挣脱了陈皮的束缚,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眯眯的开口:“当然是真的了,医不好命拿去都行。”
程霁的自信给了陈皮希望,被惊喜冲昏头脑的他早就忽略了眼前这人刚成年的年龄。
当然也忽略了,程霁是跟着二月红一起来的,依照二月红与丫头的恩爱程度,怎么可能放过这一线希望。
“如果你能治好我师娘,条件随你开!”陈皮迫不及待。
二月红看着程霁眸中计划得逞的狡黠,又想到方才陈皮大逆不道的行为,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将劝解的话咽了回去。
程霁早就召了一只灵这几日都跟在陈皮身后。
所以陈皮在这三天都干了什么,程霁了如指掌。
只是程霁属实没想到,这个剧情还有自带的修复功能,张启山没来及三点天灯,自然也没有二月红跪在张府请他赐药,丫头也还没有死。
没了张启山这个buff加成,陆建勋、霍三娘和陈皮还是勾结在了一起。
只不过同原剧情不太相同的是,这次结盟中陆建勋想拉拢陈皮扳倒张启山找上了裘德考,裘德考却贪图矿山下的宝贝,以此为目的逼陈皮陆建勋下墓。
而霍三娘也是主动跳进局,她觉得矿山是她霍家的地盘,单纯想从中分一杯羹。
当然程霁不会做赔本买卖,既然裘德考进矿洞的时候,程霁已经将幻境破除掉。
为了让这个老工具人能对长生产生执念和心魔,以免影响后面剧情的推进,程霁还是很贴心的在来的路上给他专门设了个阵法。
让他如愿看到了他的心魔。
对于陈皮,程霁可不想看见未来的四阿公在他面前被几个人耍的团团转。
“条件嘛,等我想到再说,我相信我们未来的九门四爷不会言而无信的,不过——”
程霁顿了顿,隐晦的扫了一眼陈皮带着的四个伙计:“你得先确保,我们几个人出现在这里的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我会带你们走另外一个出口的,这里已经任何价值了,后面的那几位他们想进来矿洞探个险什么的,我们也不好拦着,不是么?”
陈皮到底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尤其是在他师娘的事情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霁话音刚落,陈皮的铁蛋子便应声而出,他身后的四名伙计还没来及开口便失去了所有生机。
陈皮有些急不可耐的开口:“那就别耽搁时间,一会后面的那几个追上来看见你们,我可不负责。”
第15章 返程
几人回程的路依旧没什么危险,要非要二月红几人评价一下程霁带的路的话,那就是——
不太像人能走的路。
又是平推墙壁又是钻狗洞的,还时不时的在尸水河里泡泡澡。
这一路下来,张启山二月红几人高低还保存了几分名门之后的涵养,纵使身上狼狈了一点,也面上不显。
而跟在几人身后的陈皮就不是这回事了。
陈皮的冷气,配上那黑如锅底的脸色,确实相当有阎罗那味道。
“我说,小屁孩,你就不能带点好路?”陈皮面色阴沉的开口。
程霁闻言回头,无辜的眨了眨眼:“我也不想啊,那不是迫不得已嘛。”
“那前面钻狗洞那地方,裘德考就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又没别的地方能绕开。”
“再说那尸水河,我们不走河道就会和霍三娘他们撞上,这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游个泳吧。”
“有路能走为什么非要平推那石壁,也有人?”陈皮感觉头上的筋都被气的崩出来了。
程霁乖巧的笑了笑:“不啊,单纯懒得绕远。”
“……”
“噗。”二月红也很少见陈皮吃瘪,着实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二月红的笑声,程霁感觉陈四爷的脸更黑了。
———
眼看前面有了些光亮,终于是出来了。
程霁几人是下午进的矿洞,虽然程霁一直在带着几人抄近道,但毕竟矿山的面积在那里摆着,几人走出矿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走在矿山外的草地上,几人的心才踏实下来,步子也轻快了不少。
光顾着躲避陆建勋裘德考在矿山外驻扎待命的人的二月红几人,自然也没有留意到悄然落在队伍最后的程霁。
程霁背在身后的手轻打了个响指,鬼影应声而出。
“去,别让陆建勋活着出来。”
鬼影领命,折回矿洞,阴在黑暗中。
张府大堂内——
二月红几人换好衣服围坐在沙发上,陈皮也冷着脸坐在了一旁。
程霁借张启山的客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看几人这阵仗,挑眉笑了笑:“呦,都在这等我呢?我何德何能能让几位爷等啊。”
二月红笑着冲程霁招了招手:“坐下说。”
程霁依言坐在了二月红旁边。
“搞这么严肃怎么了?”
“我刚得到消……”
“你开个条件,到底怎样才能救我师娘?”张启山刚要开口,便被陈皮打断。
“你急什么?不如你先说说别人怎么许诺你的,我参考参考。”
陈皮瞪了瞪程霁,又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二月红。
不成想二月红压根没再想管他,垂着眸不作声。
陈皮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去讲。
几次想动嘴,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毕竟方才被陆建勋裘德考激的失去理智去辱骂攻击他的师父也是不争的事实。
程霁拉了拉旁边攥紧拳的二月红,开口打破了这方寂静:“你说不出来,那我来说吧。”
“那个日本特务田中良子找到你告诉你,她知道谁能救你师娘,前提是你能让你的师父投靠他们日本,而这个她说能救你师娘的人叫裘德考,对吗?”
“你前些天求过二爷一次,但是被二爷拒绝了,然后陆建勋找到了你,给你提供了另一个思路,按九门的规矩,你能杀了一门的当家人,你就可以取而代之,而只要你坐上了九门当家人的位置,陆建勋就想办法让裘德考救你的师娘。”
陈皮别过脸,不置可否。
“陆建勋作为一个刚到长沙的人,怎么会知道九门的这个规矩呢?当然是霍当家霍三娘告诉他的,你也成功的跟二人会面,并且答应陆建勋和裘德考带他们进矿山。”
程霁说了半天,也不急着得到陈皮的回应,反而又起了另一个话题:“那你就不好奇,你师娘自生病以来,一直闭门不出,在家里修养,这几位哪里来的神通可以在千里之外仅通过你只言片语的叙述就笃定他们有办法救命?”
“我……”陈皮被程霁这段话砸的一时语塞。
程霁笑吟吟的开口替他回答:“因为你觉得如果他们敢骗你,你就杀了他们。他们不敢说假话。”
“那这份自信又是从何而来,当年你也是这么自信的从黑市买来那发簪看都不看就要送给你师娘吗?”
陈皮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师父告诉你的?”
程霁摇了摇头:“二爷那时候将你送的发簪打落到地上,你觉得二爷是小题大做,觉得二爷作践你,不是真心待你,对吗?”
陈皮被程霁一番话问的有些着急,站起身掏出九爪钩指着程霁吼道:“你在这浪费时间提这陈年旧事,是在耽误我师娘的命!”
程霁坐在位子上,动都没动一下,依旧平静的开口:“那你知道你师娘是生的什么病么?”
“至阴之毒,你曾经送给你师娘的那个发簪是从沉船打捞上来的,而那一整批的货都是带毒的,这个毒至阴至死。你现在还觉得你师父那时候是小题大做么?还自信的觉得你绝对阴沟里翻不了船么?”
程霁的话在陈皮耳边回响,一字一句的砸在陈皮的心口,句句震耳欲聋。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陈皮一下子脱力的跪了下去,神色里满是懊悔惊恐。
“不,不可能,不会的……”
程霁没理会陈皮的恐慌,反而安抚的握了握旁边人的手。
书中的人终究是纸片人,但二月红活生生的出现在程霁面前,还和他朝夕相处了半个月。
二月红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让他敬佩仰望的书中人了。
二月红对他真诚,将他当成弟弟一样去看待,而他亦是如此。
如今答应了程父在这之后离开长沙,那他就必须在走之前将这些事都解决掉,不然他实在放心不下。
而重中之重是把这对师徒的恩怨解决掉,就算陈皮不能重回师门,也不能当一对仇人。
不过如今的长沙局势着实是让他有些头疼。
第16章 陨玉
“我答应你,根除你师娘身上的毒,但是我有个条件。”
程霁曲着食指叩了叩茶几桌面,接着道:“不得插手任何关于张家的行动。不过我说的可不是他张启山的张,以后你会知道的。”
“还有,你听信谗言,对养你教导你的师父大动干戈,辱师毁教,我不能替二爷做决定,但是在你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之前,九门四爷的位子不可能给予你。”
陈皮垂着头跪在二月红面前,与往日的神气不同,面前的他满是颓唐。
二月红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教不得法,没有教好陈皮。说到底这是我二月红的家务事,就不在这浪费诸位的时间了,正事要紧。”
见二月红这么说,张启山立马插话将方才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我刚得到了消息,说陆建勋举报我滥用兵权,私自带队下墓收集墓中财宝,占为己有。”
程霁轻笑:“他看到了么?”
“可…”
程霁见张启山还要说什么,便起身走到窗边,将开着通风的窗子关上,扭头笑吟吟的打断了张启山的话:“我怎么听说是陆情报员觊觎古墓已久,不惜勾结日本人,也要下墓一探究竟呢?”
“不过啊,我们陆情报员运气不太好,碰巧遇上了矿山闹鬼,被活生生吓死了。得亏我们长沙驻防官张启山张大佛爷本事了得,忧国忧民,以身犯险,进矿山平了这场祸乱,还发现了日本人曾经在矿山做人体实验的秘密。”
程霁笑意不及眼底,将话抛给了张启山:“佛爷可是长沙百姓的希望啊。”
张启山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方才陈皮坐如针毡的感觉。
不过是只言片语,便定了陆建勋的死期!
眼前的少年明明只有十八岁,却城府深不可测,在场的几位哪个不是长沙城内响当当的人物,被这么个孩子震的话都不敢说。
次日傍晚——
程霁出现在红府内。
二月红和丫头坐在程霁对面,端着茶同眼前的少年闲聊。
“丫头姐姐你莫要把我送你的那个手串摘下,上面有我设下的禁制,如果有什么危险或者遇到了二爷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剪断手串,我这里就会感知到的。”
程霁面上依旧是众人熟悉的那抹笑,只不过对二月红夫妇二人多了一丝真诚。
丫头听到程霁带有分别的意思的话,便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程霁摆弄着手里的药瓶,回道:“如今长沙城暂时安全,陆建勋折在矿山下,裘德考和田中良子刚搭上的桥就塌了,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
“而且那个矿山下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被我拿到了,只不过这个东西不能公之于众,放在我这里会安全的多。”
二月红不免有些好奇,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多言,毕竟最后是程霁一人进去的。
他既然选择独自进去,那么这个东西的来头必然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察觉到了二月红的欲言又止,程霁开口道:“二爷是想问那个矿洞里的东西是什么吧?”
二月红闻言便是一愣,少年的话问的很直接,却不是在咄咄逼人。
少年的语气和眼眸中的神情无不是在告诉他:
他很信任他。
这个疑问他问过少年很多次,少年几次三番的开玩笑岔开话题,有几次更是拿上辈子修来的缘分来搪塞他。
但是下意识的动作和话骗不了人。
他二月红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少年这五次三番的帮他,向他示好,怕是再铁的心都会被融化。
“你要告诉我么,我会给你守住这个秘密的。”
程霁自然看出了二月红眸中神色的变化:“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觊觎它的人把它当宝贝而已。”
“那下面是清乌子的墓,二爷见多识广,应该听过陨玉吧。”
二月红面色微变:“你是说那下面的的东西是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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