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书越想越觉得不妥:“要不还是我来拿吧。”
“不用。”谢诗厚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宁晚书看他眼神如此坚定,实在没心思跟他杠,便说:“谢谢你。”
谢诗厚欣喜地笑笑,认识小学弟这么久,似乎这是小学弟第一次跟他说谢谢,怪好听的。
谢诗厚的车就停在S大附近,宁晚书到地方了才知道,他的车并不是四个轮的,而是一辆黑色摩托车,车上还有宝马的标识,看起来相当不便宜。
宁晚书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谢诗厚将臭烘烘的快递箱子放进摩托车尾箱,忍不住问:“你这辆车多少钱?”
谢诗厚随口回了句:“不贵,没到50万。”
宁晚书:“……”
箱子装好车,谢诗厚拿了一个头盔给他:“戴上。”
“哦。”宁晚书将头盔戴好,听力瞬间下降了不少。
谢诗厚也戴了一顶头盔,接着跨坐上车,回头道:“上来。”
宁晚书犹豫了一下,跨坐到他身后。
谢诗厚再次回头,提醒他:“虽然市区里限速60,但你不抓紧我的话,待会儿上路了会很危险。”
宁晚书轻轻地吸了口气,张开双臂抱在男人的腰上。
谢诗厚身体不由一颤,藏在头盔里的双耳瞬间涨红,身体亦失控地燥*热起来。
他不敢再逗留,赶紧驱车驶出停车场。
刚开始他开了50码车速,但稍微一加速,身后的小学弟就会不由自主地抱紧他的腰。
以为对方在害怕,他不敢再开快。
到了限速80的路段,他没法在开慢速,便稍稍回过头:“抓紧点,我要加速了。”
宁晚书点点头,双手用力环抱住男人的腰,同时紧紧闭上眼。
早知道坐摩托车跟坐过山车一样刺激,他宁愿走路。
好在路程不远,加上谢诗厚走的是最快路线,不到15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一下车,宁晚书马上摘掉头盔,蹲在地上缓缓气。
谢诗厚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晕车?”
“没有,”宁晚书弹开他的手,“只是有点不舒服。”
“抱歉。”谢诗厚心疼之极,心底有几分懊悔,想着回头就把这辆破车卖掉。
宁晚书蹲了一会儿,胸口的那股不舒服才散去,他缓缓站起身:“我好了。”
谢诗厚这才将快递盒子从车尾箱里拿出来,转身走进宠物医院。
宁晚书跟在他后面,全程心情沉重。
黑球不是新死的猫,因此火化省了很多流程,不到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最后宁晚书让宠物医院把黑球的骨灰装了起来,离开后他才问谢诗厚总共花了多少钱。
谢诗厚道:“没花多少,你给我2000块就好。”
宁晚书当即给他转了2000块过去,并附言:谢谢你。
谢诗厚盯着他手里的骨灰盒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黑球的骨灰?”
宁晚书认真想了想:“我想把它埋在一个开满花的地方,黑球很喜欢抓蝴蝶,但是这样的地方好像不太好找。”
何止不好找,这种地方在寸金寸土的海市基本不可能找得到。
“很好找,”谢诗厚道,“我家后院就是一个花园。”
宁晚书微微怔住:“你家后院?”
谢诗厚点头:“就是上次你去过的地方。”
宁晚书有些介怀:“你家人不介意?”
谢诗厚道:“那个花园的花是我一棵一颗种出来的,我不介意没人会介意。”
宁晚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等处理好黑球的后事,我请你吃饭。”
谢诗厚顿感受宠若惊:“好!”
二人不再浪费时间,谢诗厚坐回摩托车上,宁晚书坐在他身后,双手自觉抱住他的腰。
怕小学弟又晕车,这回谢诗厚没走快车道,全程都在走普通路段。
再次来到谢家老宅院附近,宁晚书特意往某个院子里看了眼。
上次那个神龛还在,估计是白天的原因,红蜡烛并没有点燃,但神龛内供奉的神像看得一清二楚,是个四手四脚的狰狞怪物。
哪怕是大白天,看到这种神叨叨东西,宁晚书内心仍冒出了阵阵恐惧。
宁晚书不由得抱紧了男人的腰,脸也紧紧地贴到了他的背上。
谢诗厚把车停好,微微回过头:“书书,我们到了。”
宁晚书仍沉浸在那只可怕的神像里,一时间无法回神。
谢诗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书书,睡着了?”
宁晚书这才回过神,赶紧松开手下车,转身背对着神龛的方向。
谢诗厚摘下自己的头盔,刚想说话,才发现小学弟像尊佛一样站着,头盔也没摘。
他问:“怎么了?”
第58章
宁晚书小声问:“你们小区是闹鬼吗?”
谢诗厚怔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宁晚书用下巴比了比后面的院子, “我看到隔壁院子有奇怪的东西。”
谢诗厚了然:“隔壁住着个独居老人,平时就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封建迷信, 你不必放在心上。”
宁晚书想说自己是无神论者, 但不妨碍他怕鬼。
但他不想被这人看出自己的怂样,就没接话。
谢诗厚绕到车后取出黑球的骨灰盒,“你先到后院去找块风水宝地, 我去找找铲子。”
宁晚书接过骨灰盒:“……哦。”
目送谢诗厚走进地下室,他犹豫了一下, 快步走去后院。
没走几步, 他突然停在脚步,愣怔地看着前方五彩缤纷的花海。
好漂亮啊!
这么多花,都是谢诗厚一个人种的么?
好吧, 他又不是来赏花的。
宁晚书在院子里兜了一圈, 最后选中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平时应该不会有人走动, 用来埋葬黑球最合适。
没多久谢诗厚扛了一把铁铲回来, “家里只有一把铁铲,我来挖吧。”
“我来!”宁晚书从他手中抢走铁铲,“等我挖不动了你再上。”
“好。”谢诗厚并没有勉强。
小学弟心里肯定很难过, 让他通过挖土把悲伤发泄出来也不错。
然而他高估了宁晚书的体力,才挖了几铲土而已, 宁晚书就挖不动了, 而且双手还磨出了几个水泡。
谢诗厚把铲子抢过来:“给我吧,你进屋里找点药擦擦水泡。”
宁晚书没好气道:“只是几个水泡而已, 我没那么娇气。”
谢诗厚轻轻挑眉:“你手不疼?”
宁晚书摇头。
谢诗厚没辙:“那你到树下站一会儿,别中暑了。”
宁晚书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 没说什么,乖乖走到树下站定。
谢诗厚不愧是职业散打运动员,没挖多久便把坑挖好了,他把铲子插在一旁,回头道:“你看看够不够深。”
宁晚书走过来看了眼:“可以了。”
谢诗厚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黑球的骨灰盒拿起来,交给宁晚书。
宁晚书抱起骨灰盒,郑重其事地将盒子放进土坑里。
此间他脑海中不停跑出黑球在世时的种种温馨画面,心口越发疼痛,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就这么定定地翻阅着过去的回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起身道:“好了。”
谢诗厚点头,重新拿起铲子,把土填回来。
填完土后,小土丘看起来光秃秃的,看着不太美观,于是宁晚书从花园里移了一株最普通的太阳花种在上面。
他用掌心拍了拍太阳花周围的土,抬头对谢诗厚交代:“你有空记得看看这棵太阳花,别让它枯萎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花。”
“谢谢。”宁晚书撑着膝盖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阵晕眩,险些站不住身体,幸好谢诗厚眼疾手快把他托住。
折腾了半天,宁晚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餐。
谢诗厚赶紧把他扶进屋里,“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我想洗手……”宁晚书手上都是泥,“手好脏,不舒服。”
“那先去洗手。”谢诗厚没逆他的意,正好他也要洗手。
好不容易洗完手,宁晚书晕得连路走不动了。
谢诗厚将他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回客厅里,最后将他轻放在沙发上。
“先躺一会儿,我去找吃的。”
宁晚书手上没力气,只伸出了两个手指,勾住了男人的手指头,有气无力道:“我想喝水。”
谢诗厚把脸贴近他耳边,柔声道:“好。”
宁晚书这才松开他的手指,接着闭上眼。
谢诗厚赶紧弄来一杯葡萄糖水,回到沙发旁,把宁晚书扶坐起来。
“先喝点葡萄糖水。”
宁晚书又渴又饿,咕噜噜一下喝完了一杯。
谢诗厚在旁忍俊不禁道:“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宁晚书把杯子还给他,脸上有些发热:“我就是没吃午餐有点低血糖,不是生病了。”
“我知道。”谢诗厚道,“还要不要再喝一点?”
“不了,”宁晚书摇头,“我饿了。”
“我让秋妈给你做点吃的。”
宁晚书摇头:“不要,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
谢诗厚微微蹙眉:“你这样还怎么请我吃饭,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宁晚书抿了抿唇,他突然有点讨厌自己,不就是没吃午饭,至于低血糖动都动不了吗?!
谢诗厚起身走进厨房,折腾了十几分钟,端了碗芥菜瘦肉粥走出来。
这回宁晚书没跟他杠,乖乖吃了一碗粥。
期间谢诗厚一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按手机。
宁晚书见他按半天手机也不抬一下头,便用脚踢了踢他的膝盖。
谢诗厚抬起头:“怎么了?”
宁晚书反问:“你要玩手机到什么时候?”
谢诗厚赶紧将手机放下,顺便解释:“刚刚私人侦探给我发来消息,已经确认杀害黑球的凶手。”
宁晚书猛地抬头:“是谁?”
谢诗厚沉声道:“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宁晚书微微眯起眼:“又是宁晚乐!”
谢诗厚点头:“他先给黑球下老鼠药,之后又把尸体从垃圾桶里捡回去,放进冰箱里冻了一个月。”
“操!”宁晚书忍不住骂出国粹,“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谢诗厚道:“之前我让私人侦探调查过这个人的过去,他曾有过虐猫的行为。”
闻言,宁晚书扁起嘴,眼泪瞬间绷不住了。
“我是怕黑球跟着我会饿肚子才不带它走的,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再强大一点,黑球就不会死……”
“不是这样的。”谢诗厚被他哭得有些揪心,急忙坐到他身侧,“书书,黑球的死由始至终只有一个凶手,那就是宁晚乐,你从来都不是帮凶,不要责怪自己,你没有错。”
“可是……”宁晚书也知道他说的事实,“可是我还是很难受。”
“难受你可以哭出来,”谢诗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哭过就好了。”
宁晚书反而哭不出来了,他用力吸了一鼻子:“之前你说要收拾宁晚乐,现在计划到哪一步了?”
谢诗厚道:“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现在就差一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良机。”
宁晚书好奇:“还要什么良机?”
谢诗厚没有明说:“如果现在就让他身败名裂,除了我们,没几个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我们还需要再等等。”
“你是说……”宁晚书是个明白人,“等他参加完《少年歌Sing》之后?”
谢诗厚点头,“只有这样,他的恶行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宁晚书不由得揪住自己的衣角,咬牙道:“我一定要在《少年歌Sing》上打败他!”
谢诗厚眼前一亮:“加油,你可以的。”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小学弟在舞台上看到发光发亮的样子,肯定很光彩耀人。
宁晚书快速瞄了他一眼,脸上莫名有点发烫,“我现在体力恢复了,你想吃什么?我提前订位置。”
谢诗厚想了下:“那去我店里吃?”
宁晚书没意见:“随你。”
自家酒楼随时可以订位,不过这次谢诗厚并没有干预,全程由小学弟来安排。
晚上6点40分,二人来到花家酒楼。
宁晚书定了二楼的一个小包厢,服务员进来看到谢诗厚,态度变热情了许多。
不过谢诗厚没理会,只让宁晚书来点餐。
宁晚书给自己点了两个不辣的菜,接着把菜单递给谢诗厚:“剩下的你来点,你可以吃辣。”
谢诗厚摇头:“真戒了。”
宁晚书挑眉:“那我就随便点了?”
谢诗厚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晚书加点了几个微辣的菜,服务员确认好菜单便出去了。
由于谢诗厚身份特殊,没等多久服务员就把餐食送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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