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主要是接收器,轻薄便捷,信号接收能力合格不易被干扰,还可以直接贴在表带上。即使非常贵我也觉得它非常好用。
助哥接过了接收器,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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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档的除了我和助哥他们整理的资料以外,还有我搜集到的,花户爱以前的档案。
旧档案上也有她的照片,身份照上的女孩看着病恹恹的,和我当初所见的那个人不甚相似,只有琥珀色的眼睛没什么变化。
孤儿院的人并不知道花户爱持有异能力,异能的效用加上身体素质的相应提高让这个早该死去的孩子坚强的存活了下来。
花户爱身上是充满谜团的——这是我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逐渐了解的事情。
但当时的我对这些事不关己的谜团并没有什么兴趣,那微末的好奇心比起可遇见的麻烦来说微不足道。
现在想来,当初的我大概是更冷漠的。那时的我还没从黑手党这一身份中脱离,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同理心,也难怪会被当时的国木田老师所警惕。
很多时候我都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如果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富有同理心的好人的话,那许多事情大概就不会发展到糟糕的地步了吧。
但我已经过了会因为自己的性格缺陷过渡自责的年龄了。更何况,即使没那么富于感性、不太能够理解他人的痛苦和难处,我也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一个好人该有的样子。
而这次,或许算是某种程度上,对过去没做好的事情的补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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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得到异能特务科的帮助,自然是因为安吾。与助哥不同的是,他对我贸然上船的计划是很不赞同的。
我当然是用“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理由来尝试说服他,却被安吾翻了白眼。
“谁担心你啊。”安吾抱着手臂说道,“我担心那艘游轮还差不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的丰、功、伟、绩。”
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重,显然是对某件事印象深刻。
我回忆了好久才想起了一些与船相关的事件。
我曾经有在游轮上出任务的经历,谈一些有点分量的生意,在横滨湾上的观光游轮上。
最后那艘游轮被我炸了。
我移开视线,眨了眨眼睛。
“我只是在听指挥行事而已,都是太宰安排的。”
安吾“呵”了一声,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样子。
“你敢说你没把炸了那艘游轮当备选方案吗?”安吾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开口道,“我猜猜你是怎么想的,‘那艘游轮半数都是异能力者,逃生设备也非常充足即使炸掉了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严重的伤亡,到时候再把锅甩到随便哪个不认识的国际犯罪组织身上好了,反正我这么普通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我突然对远处的风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觉得远处的那颗歪脖子树怎么看怎么眉清目秀。
“怎、怎么会呢……”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心虚,最后我放弃了,移回了视线,重新看向安吾,“好吧,你说中了。”
我确实有把炸掉游轮当备选方案,拎出成功方案进行修改后再执行,总比想些不确定成功率的新方案来的稳妥。唯一的缺陷就是我学习过的那些方法对侦探社来说还是太暴力了一点,所以搭档合作的时候我都不怎么好意思用。
但单人任务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啦,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于是很快就不心虚了。
“如果安吾愿意帮忙的话,那备选方案不就用不上了嘛!”我丢掉脸皮,开始忽悠安吾帮我。
安吾推了推眼镜,表示看在当初为了不暴露身份瞒了我这么久的份上,就帮我一次好了。
我有些愣住了,反问他这难道算是道歉吗?
“……可以这么理解。”安吾顿了顿,开口回答道。
我有些困惑了。
“但赔罪的礼物什么的,你不是早就给我了吗?”于是我伸手比划起来,把我的困惑说出口了。
“什么时候的事?”安吾似乎有些惊讶,一副对此毫无印象的样子。
“就是那张礼品卡呀。”我又比划了一下,在空中描画了一下它的大小。
安吾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时间表情有些无语。
“那是从东京带回来的伴手礼。”他解释道。
我震惊了。
“你伴手礼就送一张礼品卡?!太敷衍了吧!”
“你不也一样?”安吾不甘示弱的反驳道,“粉色的兔子抱枕是什么鬼呀!我那张礼品卡不但全国都能用,买眠眠打破还能打八折呢。”
“我送的可不是普通的兔子,那是可爱的兔美老师!”我也毫不犹豫的反驳起来。
“这个问题先跳过,把礼品卡当成赔罪的礼物才更奇怪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真生气,无论是礼品卡还是请客喝酒都没区别好嘛!”我抱着手臂反驳道,“而且真的说起来,有一个在异能特务科工作的朋友明明超酷的好嘛!”
在官方组织里有人诶,听起来就特别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句话好像把安吾给干沉默了。
“……你该不会是想着‘反正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干脆送自己喜欢的东西得了’才送的兔、兔美老师吧?”沉默了一会儿后,安吾突然问道。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沉默了下来。
事实证明,偷懒直接送自己喜欢的东西给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在眠眠打破礼品卡和兔美老师抱枕这方面,我们确实欣赏不来彼此。
当然,欣赏不来也会把它放到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或者随身携带在钱包里就是另一码事了。
最后安吾还是选择帮忙了。
第186章 翻车
我填写好地址,把纸箱递给了快递员小哥。
助哥在旁边喝咖啡,见到快递小哥和我确认地址还额外看了他一眼。
快递小哥走后我就向助哥安利这家快递公司了。别看他平平无奇还无证上岗,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什么都能送,总之就是非常厉害。
助哥说他知道,因为他以前就在这家快递公司上班。
我先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感到了然起来。
既然是助哥待过的快递公司那有这本事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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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上船的计划,虽然过去参与过不少惊险刺激的事件,但和外国人的交流也仅限于一些军事交流,这种偷摸跑到人家船上做调查的事还是头一回。为此我进行了不少训练。
比如和助哥安吾练习如果精确的使用异能力,防止一说话一群人都照做的尴尬局面出现。
又比如向安吾讨教如果——我是说如果——翻车了该怎么办。毕竟他可以才港口mafia功成身退了的,肯定很有经验。结果却被安吾毫不客气的怼了一顿,表示胡闹还让人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恶!根本没胡闹,都说了不会再考虑炸游轮的事情啦!
不过我觉得这时候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能会被安吾捶脑袋,所以就闭麦没说了。
当然最后安吾还是教了我两句就是了。
除此之外,外援后勤方面也要准备充分,如果他们掉链子了我在船上寄掉的概率就打打增加了。
所以我对老板千叮咛万嘱咐,身份认证的事情一定要搞定,别到时候船都没上就翻车了。
老板表示他可是横滨最靠谱的万事屋老板,人脉超级广,绝对会完美完成的。
然后我就翻车了。
——人还没上船呢。
距离歌诗达游轮到达东京还有七天时间时,国木田老师找上我,问我是不是私自接下了异能特务科的委托,要到外国的游轮上进行调查工作。
我那会儿正在研究新买的办公椅呢,它的可调节靠背可以让椅子变成小床,结果一听到国木田老师这么说,躺在椅子上调节靠背的我差点直接从上面摔下来。还选错了借力点,差点把调节扶手掰折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侥幸没摔下来的我磕磕绊绊的反问道,大脑疯狂运转回忆先前的种种。
要去游轮调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拢共加起来也就老板、助哥、安吾这三个人,助哥不可能多说,安吾和老板跟国木田老师都不认识,他从哪里知道的啊?
“你就说是不是有这回事吧。”国木田老师不为所动的再次问道。
我很想隐瞒一下,但奈何真的不擅长撒谎,否认的答案根本说不出来,于是噎了半天只能承认了。
“是有那么回事。”我心虚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事务员说明,进行留档立案呢?”国木田老师接着问道。
我移开了视线。
“忘记了……等等别生气!我只是暂时忘了而已,后面会补上的真的真的!”我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眨了眨眼。
这句话其实是有些真假掺半的,我本来就没打算现在留档。
留档就代表侦探社之情且同意的,作为侦探社的调查员,我当然有资格获得社里的支持,侦探社会支持它的社员们的所有决定,那么作为社员的我也要尽全力维护侦探社——这同样是我和乱步的约定。我不完全清楚导演先生在船上的安排,就不会轻易让侦探社掺和进去。
倘若一切顺利,我自然会在事情结束后做好归档工作。但如果结果不尽人意,那么就直接掩埋掉好了,侦探社没必要摊上不必要的麻烦事。
“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忘记啊!特务科的任务可跟普通的委托不一样,要好好重视才行。”国木田老师教训起来。我疯狂点头希望能博得他的原谅。
“我知道啦,保证下次一定在第一时间就写立案文书!”摆出认真的样子回答道,为了防止国木田老师追责下去让我现在就去做立案文书,我赶紧转移了话题,“话说国木田老师是怎么知道的?是特务科那边又通知了你吗?”
“不是。”国木田摇摇头,显然并没有发现我在胡说八道,正经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是花袋告诉我的。”
听见了完全没料到的新名字,我愣了一下。
在一番追问后我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还是得从认证系统开始说起,虽然老板也是小有名气的黑客,甚至很早就破译掉了那份系统。但术业有专攻——他不擅长接管系统。
也就是说,他可以帮我把歌诗达上面的宾客认证系统整个弄垮掉,但却做不到无声无息的篡改权限,让我安全登船——如果对方没做太复杂的安全架构他还能勉强接管一下,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向我推荐了另一个人选。他在圈内最崇拜的大佬——棉被老师。
作为圈内的大佬,棉被老师的人品当然是有保障、值得信任的。可惜他脾气古怪也不缺钱,是出了名的“白色黑客”、“网络义士”。想要雇佣他帮忙,或许要用到武装侦探社的名头。
我当时脑袋直接摇成了拨浪鼓,否认了这个提议。
我答应过乱步,不可能给侦探社添麻烦的——即便是麻烦的苗头也不行。
老板看我非常抵触,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也给出了其他方案——放弃以宾客的身份上船,走员工通道,就可以大范围的避开宾客认证系统了。
可走员工通道并不是歌诗达游轮剧目的最佳剧本,不但暴露风险更大,行事也会很被动——我并不喜欢这个方案。
于是在纠结着思考了很久之后,我才开口问道:
“异能特务科的名头有用吗?”
然后老板就带着这个名头和那位棉被老师谈妥了。
我也借着安吾的帮助把让异能特务科做了剧目的群演。
等等,它本来就是。
那应该形容成加戏更妥当把。
然而……谁想得到呢?
那位被老板推崇的、大名鼎鼎的棉被老师,竟然是!国木田!的!发小!
而且是那种好到可以把对方家当自己家一样的发小!
事情的经过简单到令人裂开。国木田老师下班后在路边买了袋梨子,然后顺路逛到了发小家里。吃梨闲聊的时候问了发小一句你在做什么工作,发小就回答说在做你们社里那谁谁的委托,然后国木田老师就都知道了。
田山花袋先生是比老板还要专业的黑客,即使老板没有过多透露我的信息,我的资料也被花袋查的明明白白的了。还一股脑的都告诉国木田老师了。
好的,虽然没见过人长啥样。但我对这位名叫田山花袋的黑客先生直接印象深刻了。
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在他的视角我和国木田老师是一个会社的同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说出来也不是问题。但我不管!他就是毁了我的安排!就要差评啊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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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和国木田老师聊发小转移话题,终于勉勉强强把留档立案的事情忽悠过去了。
而这次翻车之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老板,痛斥他的行为。
“明明都是线人,为什么国木田老师就能白嫖棉被先生干活,我就要付你那么多钱啊好可恶!”听国木田老师说花袋帮他忙都懒得收钱之后,我整个人就不平衡了,跑去找老板叨叨起来。
“不要有那么多的攀比心,你刚刚不也说了,花袋先生是你同事的发小,应该的嘛。”老板对我的抱怨一点感觉都没有,悠哉悠哉的说道,“而且就算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会给你降价的,你放弃吧。”
是的,同为线人,我认识的就是这么个钻钱眼儿里的家伙。
为了泄愤,我抢走了楼上小孩送下来给的老板奶茶,老板大度的表示我想喝就喝吧。
他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就不客气了,然后我差点没被奶茶里致死量的糖齁死。老板还在旁边笑个不停。
好的,今天又没用的了解了老板一点,他竟然重度嗜甜。
老板表示我这种三分糖爱好者才是异端,都喝奶茶了全糖或者双倍又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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