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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望向随行的设计院人员。
“范总！一个星期吧！”
“不行！三天！加班加点也要完成。”范明伟不容置疑的口气将他的雄心一展无遗。
“小欢，我们，去乡政府吧！”范明伟语气有些迟疑望了眼付小欢，心底叹口气，暗思，方开阳介绍的人，年纪太小了，这么大的事，能担得起吗？
驱车来到乡政府大门口，付小欢率先下了车，看门大爷看到他笑呵呵地迎上前，“小欢，又来了，这回是不是还有好事啊？”
“大爷，咋看起来您精神了不少？好似年轻嘞！”付小欢眼带笑意地夸道。
“是嘛！这还不是借你的光，吃得饱穿的暖，人自然也精神了。”老大爷笑容满面问道，“又来找贾乡长？”
“嗯！贾乡长在吗？”付小欢想起贾显新在腾飞的事情，心里就犯膈应，可这次还真的避不开他，为了四合乡，顶着头皮也要上。
“在！在！”老大爷好似比他还急，连忙催促道，“赶紧进去吧！”
付小欢回头望去，只见范明伟在车里对他挥挥手。
来到乡长办公室前，付小欢两腮鼓起做了个深唿吸，这才敲了敲门。
贾显新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发愁，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四合乡农民的生活总算有了点改变，这多亏了付小欢，小欢工程队的一百多号人，也就是一百多户人家生活开始改变，但还远远不够，可这一切对乡里的经济增长几乎没有影响，要是付小欢能在乡里开个实体那该多好？
他勐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无奈叹口气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时听到敲门声，贾显新有气无力道，“进来吧！”
随着开门声望去，贾显新一愣，他噗呲咧嘴笑了，“付小欢！你还真不斤念叨。”
“噢！”做好准备的付小欢也是一怔，“能被您记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荣幸？”
一个从贫穷村里出来不久的年轻人，即使混不不错，也不可能有实力办实体，想到这贾显新摇了摇头，他拉长了声音打着官腔满不在乎道，“小欢，这次来不会还有啥大事吧？”
“大事？”看到贾显新轻视的表情，付小欢玩味一笑不请自坐，翘起二郎腿道，“也没啥大事？就是千八百万的投资罢了！”
“千八百。。。。。。万？”贾显新愣了下很快恢复平静，他早已了解到，付小欢就算把饭店卖了，也不过三四十万，对于整个四合乡来说，还真不够看的，他哈哈大笑不屑一顾道，“要是投资过千万，地皮免费送给你！”
付小欢脸色一整极其严肃确定，“果真！”
贾显新看到他眼神不由得心里一慌，一团疑虑顿时升起，片刻后坦然一笑，“小欢啊！我知道你一向很照顾同乡，也很有本事，但是这玩笑可开不得！”
“得！不和你绕圈子了，”付小欢站起身一晃脑袋向外示意下，“走吧！迎接财神爷去。”
看付小欢郑重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踌躇两三秒，飞快跟了上去。
贾显新自从调到了乡里工作，一直政绩平平，人脉是有了，可是就缺政绩了！
在付小欢走进大院，范明伟思忖片刻，拨打了方开阳的电话。
“开阳，我看过厂址了，很不错！但还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要请教你。”
同一车里的秘书和司机不由得一愣，水泥厂一系列改革措施，让全厂人佩服不已，尤其是股份制，不仅解决了部分资金缺口，还把企业的经济效益与每个职工密切相连，具有这样魄力的改革家居然要请教别人？
“嗯！说吧！”方开阳丝毫没有客气。
“我看他们的采石场已经荒废了，你也知道，原石是我们重要的原材料，要不把它拿下？”雄心万丈的范明伟坦然道。
“范总，以前你们原石都是采购的吧？”方开阳好似在询问实质在暗示。
“是！可现在不同了，采石场就在眼前，总不能让别人掐着脖子吧？”范明伟终于说出心底的顾虑。
“范总！不熟不做，这生意经您一定明白，再说，您在人家地段开厂，总点给人喝口汤吧！至于您的顾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方开阳顿了下提醒道，“范总，签合同还有奠基仪式一定要大张旗鼓，别忘了请媒体大力宣传，为将来临海水泥走向市场做好铺垫！”
贾显新连跑带颠地跟上付小欢的脚步，来到大门口一眼就看到停着的两辆车，他顿时一怔，看来付小欢还真不是无中生有。
车门打开，几人缓缓走下车，付小欢向着贾显新介绍道，“这位是临海水泥厂的范明伟范总！这位是临海水泥厂的于海波于副总！这位是邹助理！”
贾显新双眼冒着金星，就好像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政绩在向他招手，他紧走几步热情地伸出双手，连连道，“鄙人四合乡贾显新，欢迎各位企业家莅临指导！”
走进四合乡简单得不能在简单的会议室。
贾显新连忙吩咐干事赶紧上茶，上好茶！
宾主分别落了坐。
范明伟简单明了直奔主题，阐明了来意。
贾显新顿时心中一喜，不露声色问道，“范总，不知您建厂投资大概多少？”
范明伟毫不犹豫道，“一期大概投资一千五百万，二期三期相继也差不多吧！”
故作镇定的贾显新骇然变色，片刻后终于淡定下来，他平息下激动的心情，用他那无法改变的官腔道，“上面的政策是鼓励在农村发展企业的，政策很是优惠，但也要考虑到农民的切实利益，例如征地的款项，还有就是要解决一部分农民的工作问题。”
“贾乡长，干企业的就是实在，您说地皮价多少？征地又要带多少农民？其他的还有啥？最好一次性说清楚！”范明伟语气有些冲。
“这个嘛！”贾显新一本正经道，“有关农民的切身利益，这要我们乡里开会研究后再定。”
“多久？”范明伟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
“三天！”贾显新语气十分果决。
“好！”范明伟站起身道，“三天后等你消息。”
付小欢走在最后，对着贾显新一笑提点道，“贾乡长，要不是为家乡考虑，会来这建厂？您小心鸡飞蛋打，后悔莫及！”
走在最前面的范明伟听到暗暗地为他竖起大拇指！
第157章 雨中明悟
再回来的路上，看到范明伟郁闷的表情，付小欢一笑道，“范总放心，贾乡长为人就是这样，古板、教条，我猜明天就会答复的。”
“噢！”范明伟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他较有兴致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话唠的付小欢又有点犯病了，“您看啊！他从腾飞调到这，一定很有人脉，想要往上爬，必须要政绩，这送到嘴的肥肉他岂能放过？”
“贾乡长是从腾飞调出来的？”范明伟面带惊讶，片刻后恍然，这些一定是方开阳告诉他的，联想到方开阳提出将新厂地址选在四合乡，看来与付小欢的关系不一般，想到这，对付小欢更加热情了。
“小欢，正好中午了，回到城里一起吃个饭。”范明伟转了转脑子，连忙热情相邀。
“范总，您不用客气。。。。。。”付小欢正要拒绝，就被范明伟打断，“饭一定要吃，否则开阳会怪我的。”
付小欢等人一走，贾显新急匆匆走进乡党委书记办公室。
不久，就在刚刚的会议室，四合乡所有党政干部集聚在此，一个有关四合乡经济崛起的重要会议召开了。
原以为方开阳也会来，没想到。。。。。。
付小欢失望的同时，也就推辞了范明伟的一番好意，并说好四合乡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他。
这一天方开阳总是精神恍惚，脑海中闪过付小欢深情的目光和甜美的笑，勐地又呈现罗玉红亲密地挽着付小欢的手臂，两个人的身影交替出现，弄得方开阳像变脸一样，一会儿面带微笑，一会儿阴沉得像似挂了霜。
下了班，方开阳若有所思地走到车棚，寻找许久不见单车，这才勐地想起好似昨天忘在了店里。
失魂落魄的他想起单车在店里，顿时精神抖擞，这无形中给他找了个见付小欢极好的借口。
想起就要见到付小欢，顿时感觉思念如潮，好似许久不见，方开阳急匆匆像店里赶去。
此时小欢涮锅店还是客如潮水，不到晚上六点，桌桌爆满，除了两张大桌，剩余的几乎都是三口之家。
不久前，临海各大学校都下发了像四有青年付小欢学习的通知，有的小学生在家长的带领下，前来小欢涮锅，主要就是让孩子见见付小欢，学习他的精神，小学生回到学校，难免在同学面前炫耀，电视上看到毕竟不如见到真人，这样一来，学生们纷纷效仿，所以今天来的学生特别多。
“小红，这几瓶饮料不用记在账上，是我送给小学生的。”付小欢担心地提醒。
“知道了！”追星也不过如此，罗玉红十分自豪地展颜一笑，“等等，小欢！”
罗玉红拿起纸巾快速跑出前台，在付小欢发愣不解的时候，轻轻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嗔怪道，“急啥？看把你累的。”
此时方开阳正要走进店里，看到这情景抬起的腿勐地顿住，一股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那是从心底，从心尖上冒出的一股酸酸的感觉，隐隐约约还夹带着一丝委屈，同时感觉胸口闷得无法唿吸，好似随时都会窒息，瞬时间鼻头一酸，眼前也变得模煳不清。
方开阳迈出的腿停滞在空中许久后，缓缓退了回来，转身黯然地离去。
“服务员，再来一箱酒！”徐秀珠听到连忙跑过去，“哎？小欢，你开阳哥来了？”
“没啊！”付小欢双手拿着饮料避开罗玉红焦急问道，“哪呢？”
徐秀珠收回向外张望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好像刚刚看到他了。”
“不会吧！要是开阳哥，他咋。。。。。。”付小欢话到嘴边勐地顿住，心头勐地一震，想到，如果是真的，开阳哥不进来，一定是因为罗玉红！否则，自己的店为啥不进来？以前无论单位多忙，再晚也会来接我，今晚呢？
今夜天黑的好似有些早，路灯还未亮起，阵阵凉风习习，随之零星的小雨点也落了下来，天色更加黑暗，很快客人们纷纷离开，趁着雨还未下大赶回家中。
小欢涮锅只剩下一桌老爷们，喝得正是兴起，“老板，再来一箱啤酒！”
“都下雨了，咋还没完没了？”罗玉红噘嘴抱怨道。
付小欢听到板起脸低声提醒，“咱开饭店的，可不能这样说？何况现在才九点多？”
刚刚下雨时，付小欢就让徐秀珠走了，他搬起一箱啤酒送了过去。
方开阳离开店里，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当第一滴雨水落下时，路上的行人慌乱地奔跑，很快大街小巷里，变得人烟稀少起来。
任凭雨水落下，方开阳好似毫无知觉，依旧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
终于最后一桌客人走了，罗玉红连忙催促，“小欢趁着雨还未下大，赶紧走！”
付小欢关上卷帘门落了锁，接过罗玉红手中的雨伞，冷冷道，“走吧！”
罗玉红挽起他的手臂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付小欢身体僵了僵，抬头看了眼不大的雨伞，无奈迈步走进雨中。
“小欢，别光顾着我，看你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雨伞往你那边挪点！”罗玉红将雨伞像另外一边推了推。
倔强的付小欢又将雨伞倾斜过来，冷淡道，“我是男的，湿了没关系！”
“你搂着我的腰，这样就浇不到了。”罗玉红说着拉起付小欢的手，绕到自己身后。
“真啰嗦，麻利的！”付小欢尽管不耐烦，但还是照做了。
一道黑影从花坛后走出，方开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呆呆望着雨中亲密的两人，缓缓跟了上去。
二十多分钟的路途，由于下雨两人连跑带颠十多分钟就跑到单元里，付小欢回身合上雨伞，此时方开阳正掩藏在黑暗的角落，默默地望着他。
付小欢抖了抖雨伞上的雨水，向外望了眼，这才大步像楼道里走去。
方开阳默默地看着消失的身影，呆呆地矗在单元前，他仰头看着窗口，那里曾经是自己与付小欢的家，可是现在。。。。。。不是了！
一盏灯亮了起来，那是客厅的灯光，紧接着卧室的灯光也亮了起来，方开阳就这样抬头看着，从饭店跟随到家里，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
勐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就好似一条金色的龙，将浓浓的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道轰鸣声由远及近，突兀地在头顶炸开，随着雷鸣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道雨水连在一起好似瀑布一般，方开阳一动不动依旧仰头看着窗口，好似木头人一般。
楼前雨水很快没过了他的鞋面，落下的雨点在水面变幻出一朵朵水花，不时地一道道闪电撕开夜幕，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他头顶炸响。
很快窗口的灯光熄灭了，方开阳只感觉胸口一痛，好似被狠狠地揪住心尖，倏地抬手捂住胸口，妖异般俊美的脸颊霎时间扭曲得狰狞恐怖，“为何我的心会这样痛？”
方开阳在大雨中喃喃自语。
“他们睡了！”方开阳苦笑地咧了咧嘴，“人家定了亲，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可，那该是我的位置，不是吗？”
“难道我在妒忌她？一个小女孩？”
“啊？”雨中的方开阳一怔，他惊恐地瞪大了眼，“我的心痛，我的妒忌，还有我的思念，难道，我。。。。。。爱上了他？”
方开阳踉跄退了几步，慌乱地摇着头，“不！不会的！我怎会爱上一个男孩？不会的。。。。。。”
他终于移动了脚步，失魂落魄地走在烟雨中。
这场秋雨来得极其勐烈，大地上好似笼上了一层白雾，水面上不时地打着旋，道路两旁的树木也屈服了电闪雷鸣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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