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溧在黑暗中仰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alpha,夜色柔化了司柏齐原本锋利的轮廓,高高在上的alpha仿佛走下了神坛。
这是只有白溧一个人才能看到的司柏齐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这是他的alpha。
这个念头像是瞬间点燃了一把火,燃烧着体内躁动的热烈尽数涌向了他那退化的腺体,刚才被司柏齐咬得软烂的软肉像是要被生生烫熟了一般,疯了似的渴望司柏齐彻底的标记。
彻底的标记!!!!
白溧像是被砸了当头一棒,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疯了,我真的是疯了,我竟然想要被彻底的标记,这是即使之前假性发情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他敏锐地感知到了自己身体本能的变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拖着一具无力的身体白溧几乎是踉踉跄跄滚下床的,他去捡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试了好几次才颤抖着将揉皱的衬衫套在身上。
裤子明明就在不远处,可是这短短的一两步的距离,他哆哆嗦嗦地爬过去之后又哆哆嗦嗦地将裤子套上也用了漫长的时间。
怕吵醒司柏齐,白溧也顾不得穿鞋了,他弯着腰扶着墙,像是没骨头似的一点点艰难地挪出了房门,挪到了隔壁何然的房门口按下了门铃。
早已经是深夜,何然也已经入睡,第一下门铃没有回应白溧已经顺着房门滑了下去跌坐在门了口。
他机械地反复按着门铃,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终于才换来了回应。
“哪位?”
“白溧…”
发音极轻的两个字穿透不了厚重的房门,幸好何然在里面站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房门。
原本就靠房门支撑着身体的白溧瞬间就倒了下去,软软地靠在了何然的小腿上。
“小溧?你这是怎么了?”
“何……何叔叔,带我去见……何叔叔。”
虚弱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何然连忙抱起他,连房门都顾不得关就快步地跑出了酒店。
夜深人静,黑黢黢的小巷子里骤然亮起了一盏灯,小小的诊所里兵荒马乱了起来。
“小溧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白溧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密密麻麻的齿痕交叠,特别是后脖颈处,几乎找不到一块儿好的皮肤。
一向温文尔雅的何永兴语气难得的有些气急败坏: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要是再受到alpha信息素的严重影响的话就会进行二次分化成omega吗?”
白溧的眼睛里像是盈了一汪水,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就被热气蒸腾起的雾气打湿,衬着绯红的眼角,可怜得不行:
“我……我知道,何叔叔,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一看到他就……”
父亲和白溧的对话完全颠覆了何然的认知。
他从没见过二次分化的beta,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白溧。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更在意的是白溧确定地说要离开这件事,所以是不是说白溧根本就不喜欢司柏齐?
虽然很不合时宜,可是何然心中在酒店被熄灭的希望此刻重新被点燃。
作为omega活过几十年的何永兴一听,怎么会不了解?口气不由得就软了:
“唉……这就是二次分化的可怕,即使你还没有完全分化,可只要有了这样的苗头身体就已经开始在模仿omega,学习着怎么成为真正的omega。”
“我不能成为omega,何叔叔你帮帮我,求你再最后帮我一次,下周我就会永远离开,永远不会再见他了,何叔叔,求你了……求你帮帮我吧!”
“小溧,你别激动。”
白溧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眼看针管里回血了何然连忙上前去将人抱住制止了他的动作。
本来就被折磨得没力气的白溧只挣扎了片刻就软下了身子,虚弱地靠在何然的胸前喘着粗气。
“爸爸,虽然我不知道这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小溧都求你了,你快帮帮他吧。”
何永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对白溧的想法?
“现在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现在是他已经处于二次分化的边缘了,要不是他及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化,及时过来找我打了强效抑制剂,这时候的他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omega了。”
白溧的身体剧烈地抖了抖,心中涌上一阵后怕。
“这样的情况除非是他完全杜绝alpha信息素的染指,不然的话二次分化只是必然。”
白溧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周末必须要去寿宴,他完全无法保证能避开司柏齐,那他必然会分化成为omega。
但是,即使是必然他也绝对不能在离开司柏齐之前分化,一旦永久标记,那他就永远逃不掉了。
“何叔叔,我周末必须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您能不能帮我坚持到周末结束。”
“爸爸……”
何永兴眉头紧皱,他明白白溧的意思,他是要断了这关系,一旦被发现他是omega,一旦被永久标记,那他就完完全全失去自我了。
他紧紧地咬了咬后牙槽,这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你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被alpha的信息素进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达成进化腺体的最终目的。你想要在面对那位alpha的时候暂时不受他的信息素刺激,就要让你体内的alpha信息素没时间去进行下一步的进化。”
白溧和何然都一脸的莫名。
“我还是直接说方法吧。就是在你腺体注入另外一个alpha的信息素,同性相斥,让二者忙着在你体内相争,就没时间干其它事了的。
第76章 alpha好坏
白溧和何然这下自然是都懂了。
而且何然就是alpha。
原本只是出于对朋友安慰而抱在一起的两人都僵硬了身体,信息素进入腺体,是一件极其私密的事情,其暧昧程度完全不亚于直接上床。
何永兴目光在两人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像是早就猜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如果你们都觉得不太好意思的话,我可以找一个之前我带过的学生过来帮忙。”
“不,没有不好意思!”
要是换一个不认识的人,那更让白溧难以面对。
急急地吼出这句话之后,白溧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又小心翼翼地去看何然的脸色:
“我没有不好意思,只是何然他……”
不知道是不是白溧身上的热度窜了过来,何然的脸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帮助朋友而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我是现在就……”
“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吵,这大半夜的,白溧还没看手机就已经能确定打电话的人是谁。
“喂,司柏齐,我……”
他接起电话,刚开了口就被对方打断:
“你是在巷子里的那个小诊所吗?我马上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柏齐喘息声逐渐加重,白溧在这头都能听见高定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坚定的声音。
“醒来没看到你,我查了监控又联系了你们乘坐的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不舒服不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你应该更相信的那个人吗?”
“别……别过来,司柏齐你回去。”
“宝贝,我马上到了。”
诊所里很安静,即使白溧没开免提身边的两个人都听到他们的对话白溧整个人都慌了。
“何叔叔,怎么办?”
“我这诊所就这么大,这也没办法躲啊?只能这样了。”
何永兴‘唰’地拉起了唯一的一张病床旁的隔离帘子,一边拿起随时准备着的信息素阻隔剂喷洒在空中一边叮嘱道:
“何然你快给他注入信息素,不但待会儿要是意外受到alpha的刺激,他马上就会分化。”
“好…好的。”
白溧的身体哆嗦得厉害,他颤抖着手去拉开了自己的领口,何然看着那团软烂的腺体,第一次有了白溧很可能分化成为omega的真实感。
“小溧,我会很轻的。”
何然温柔地说出安抚的话语,白溧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
被司柏齐的信息素逐渐侵蚀的身体仿佛已经将司柏齐当成了自己主人,而这时候的何然却无形之中站在了侵略者的位置。
白溧点了点他,紧咬着后牙槽别过了脸去,努力让自己忍住想要推开何然的冲动。
“小白?你在里面吗?”
司柏齐焦急地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不是通过手机,而是真实地出现在了耳边。
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话,白溧却觉得委屈。
为什么被咬的是我,现在承受这些折磨的还是我?
alpha好坏,司柏齐也好坏。
可心里再怎么骂他,身体还是本能地就想要贴向对方。
“司柏齐……”
本能控制身体,白溧在何然的怀中挣扎起身,何然心里骤然生起些许愤怒,小溧这么独立的人,就因为外面的那个男人,变成了这副身不由己的样子。
他作为白溧的发小,自然是要保护好他的。
何然收紧手臂,阻止了白溧的动作。
即使白溧的声音如同呢喃一般,五感本就益于常人的alpha还是听到了白溧的声音。巡视的目光锁定了蓝色的帘子,他迈开长腿就要往那边走去,却被何永兴拦住。
“等等,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您是何医生吧?我是白溧的男朋友,刚才他身体不舒服,求助您的儿子何然一同回来,我是过来接他的。”
司柏齐心急地就要往里面闯,又被何永兴再次拦住。
“既然你是他的男朋友,那就更不能进去了,他之前假性发情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假性发情……”
上一次白溧昏过去时的胆战心惊的心情司柏齐还记忆犹新,这下他是怎么也做不出往里面闯的事情了。
“宝贝,对不对,我没想到又让你这样了,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叫阿阳过来……”
“不用!”
怎么可能让陆阳过来?
白溧的身心都在叫嚣着渴望alpha,身体之前因为强效抑制剂而降下去的温度升高升高再升高。
何然只觉得抱着的这个身体就像是烧了起来,高温融化了他的坚硬,软成了一滩水一般趴在他的怀里。
可这水却还想往外面流去,要不何然手上的力气不曾放松,白溧怕是已经控制不住跑出去了。
“小白,阿阳他了解你的情况,而且那边的环境也更好。”
“何叔叔这我熟悉,我觉得也很好,你还要工作,赶紧去公司吧。最近你也忙,就别来找我了。”
“什么叫最近别来找你了?”
司柏齐不自觉地又往帘子那边走了两步,吓得何永兴连忙跟着上前拦着。
“你不是要向我求婚吗?司柏齐你可要抓紧时间给我制造惊喜哦。唔……”
白溧突然闷哼了一声,紧接着,有血腥味漂浮在了空气中。
“小白你受伤了吗?”
似乎又不光光是血腥味?
司柏齐不自觉的用力吸了一口气,明明没有闻到其他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可他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皮肤下像是有小虫啃咬的一系列过敏的症状却来得突然。
“没事,手上的针有点回血,我很累,想睡了,你走吧。”
“我……嘶……”
抗过敏的药已经是昨天早上吃的了,时间是有点长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明明没有闻到信息素,怎么会过敏?
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司柏齐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好,那我先走!宝贝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晚点……”
“我晚点自己会回去休息,你别来找我!”
肌肤下像是爬满了蚂蚁,鼻腔里,口腔里,痛痒,又难以呼吸。
“……还是那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即使心里舍不得离开司柏齐却也不得不先离开。
长久服用抗过敏药,总有产生抗药性的时候,那种被压抑后的触底反弹往往来得更可怕。
“阿阳……啊……哈……过……过来接我一下……”
司柏齐艰难地挪动到车上以后,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给陆阳发出定位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第77章 怀疑
“爸,爸你快进来。”
何永兴这边见司柏齐离开,刚刚放进肚子里的心就又提了起来了。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他撩开帘布,就看见白溧手上的血和自己儿子嘴边沾血的惊慌失措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何然你生理健康课是怎么上的?腺体位置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吗?”
何然急得都快碎了:“不是,我……”
“不管何然的事,何叔叔,是我,我……”
他有些内疚地看了看焦急地何然,替他解围道:
“我身体好像没办法接受被另外一个alpha咬我的腺体,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
“唉……”
何永兴长叹了一口气,拿消毒物品过来给白溧处理手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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