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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许去，哪里那么多为什么。”石柯态度很差，“以后你所有的行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这什么霸王条款？”沈清无语，不知道石柯又犯什么病了，“再说了，你那么忙，管我的行程干吗，我自有团队为我把关。”
“番薯台内部混乱，管理层都是些吸血鬼，你去趟那浑水干什么，上次的《听林间》教训还不够？”石柯在抽烟，吸口烟后警告道，“你的经纪人我已经通知他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随便给你接活。”
“石柯，你太霸道了！那么多艺人都接了番薯台的合作，也都没什么事，再说《听林间》是个意外，我也不会总是那么倒霉——”
“成，你想去就去。”石柯没了耐心，“老子还要开会，没功夫跟你掰扯，但是沈清，你要是敢在那个节目上跳什么鸭子坐大鹅坐的，你就等着回来挨操吧。”
石柯说完挂了电话，留一脸面红耳赤的沈清独自生闷气。
变态，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荤话！沈清在心里偷偷骂着石柯。
第二日下午沈清到番薯台广电大楼参与了舞综《舞动全城》的彩排。
栏目组跟沈清沟通了一下流程，沈清参与录制两期，第一期共有五位明星艺人，各自选择一组团队配合完成舞蹈演出，并且艺人们有投票晋级权，第二期录制内容则是互换团队配合演出，再次投票进行晋级。
沈清听懂了流程和规则，也大概了解了目前的组员情况。沈清和节目组选定了他的开场舞后，总导演把沈清单独叫到了一边。
总导演姓王，三十五六岁年纪，长期熬夜拍摄导致头发有些稀疏。
“沈老师，怎么样，赛制流程他们都跟你交代明白了吧？”王导笑嘻嘻，看起来还挺和善。
“嗯。清楚了。”沈清说。
“哈哈，那就好，咱们这个综艺热度还不错，沈老师再来录制两期，我相信热度还得再上一波。”王导两眼放光，话锋一转，“咱们这边参赛选手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了吧，目前呼声比较高的是有几个，但现在呼声最高的非霹雳小舞莫属。”
霹雳小舞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打扮潮流，纹着花臂，年轻张扬有活力类型，最爱街舞。
“嗯。”沈清来彩排前做过功课，对霹雳小舞也略有耳闻。
“霹雳小舞是不错，但节目组不可能只拍他一人不是，那么多有梦想的舞者，咱们都得给个机会，这也是咱们节目的初衷。”王导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一眼，凑近他小声道，“沈老师，这里有个名单，这上面的选手都很有潜力的！我想给他们一些机会，但是咱们这个赛制有现场观众投票这个机制，万一他们的投票出现一边倒倾向，沈老师和其他几位艺人的投票结果就尤为重要啊。”
王导说完，把一张纸递给了沈清，沈清皱眉大体扫了一眼白纸黑字，没有去接。
王导见沈清不接，嘿嘿笑了两声：“沈老师不用有负担，其他几位艺人老师我都已经沟通过了，大家也很看好名单上的选手。”
王导的话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他要沈清暗箱操作，并且已经说服其他几位艺人。
沈清此时终于理解了石柯的话，番薯台内部果然很乱，乱到可以纵容栏目组导演私下联系艺人干预投票影响赛制结果。
“王导，舞蹈我不是专业的，而且我也只来两期，没有那么大能耐可以影响什么结果。”沈清表情淡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场，“我记性也不好，记不住这些名单。”
王导见沈清油盐不进，脸上笑容难免有点挂不住，但他继续游说：“沈老师言重了，哪里是什么影响结果，只是给其他选手一些机会嘛。”
“机会是靠实力争取的，如果其他选手有足够的实力，我相信观众们会看得到的。”
王导脸上的笑逐渐消失，改成一副不阴不阳的口吻：“沈老师，别人不清楚你不会也不清楚吧，咱们这个圈子里哪有那么多靠实力就能得到机会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潜规则包养什么的了是吧？”
沈清没想到王导前一秒还笑嘻嘻后一秒就翻脸指桑骂槐，沈清克制着心里的愤怒，平静开口：“我为什么会清楚？王导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意思，沈老师不懂就算了。”王导又重新笑嘻嘻了起来，只是这笑让沈清觉得反胃。
沈清不再搭理王导，转身离开打算重新回到彩排舞台。
沈清开始后悔自己不听石柯的话了，他明明都打电话来让自己不要趟这趟浑水，可是自己偏偏自以为是不听劝。
但来都来了，沈清也没有不战而退的理由，反正就两期，咬咬牙还是可以坚持的。
彩排后沈清离开了番薯广电大楼，在回程的路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石柯打了个电话。
倒不是想告状王导给名单的事情，只是觉得对石柯有种歉意，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电话很快被接通。
“嗯。”石柯就一个音节。
沈清听不出他的情绪，但隐隐约约觉得他心情不好：“你在忙？我打扰你了吗？”
“没什么，有些累了而已。”石柯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点无力。
沈清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你今晚过来吗……”沈清压低声音，瞟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经纪人。
“想挨操了？”石柯低声笑了一下，疲倦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活力。
沈清觉得耳根麻麻痒痒的，石柯漫不经心的荤话和他的浅笑声钻入沈清耳内，在体内掀起莫名的躁。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给你做点宵夜吃……”沈清看着忙碌到现在的石柯，有点心疼，但他无法直接表达出来。
“吃宵夜还是吃你？”石柯继续逗弄沈清。
“你什么都别吃了，饿死你算了！”沈清假意凶巴巴地挂了电话，心虚地看了一眼经纪人，见他没什么反应只专心开车，才慢慢用手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点热……
石柯这个变态，果然是个变态……
第65章 摔门而去
这是沈清第一次为石柯做宵夜，他跟石柯一起吃饭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因为两人都比较忙，尤其石柯，饭局应酬很多，所以在沈清的印象中，他是真的不知道石柯喜欢吃什么。
之前几次和石柯一起在饭局的时候，他感觉石柯都不怎么动筷吃东西的。
沈清想了想做了比较保险的汤面又拌了几个小菜，他记得上次在石硕家宴请梁导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大部分是重辣的，而且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关于石柯喜好的评论，其中有一条就是石柯喜欢吃辣。所以沈清做的时候特意加了些辣椒。
等沈清做完，石柯正好来了，一进屋子就闻到饭香味。
“还真做了宵夜，”石柯看着餐桌上的饭，嘴角勾了一下，“这么贤惠？”
沈清有些不好意思，为人做饭这种事情他做得不多，好像从小到大也只给生病的姜闻礼做过几次。
“好久没做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沈清把头扭向一边躲开石柯略带调侃的眼神，他其实经常自己煮饭的，但他怕石柯不喜欢他的手艺便撒了谎，提前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石柯脱掉外套走过来，圈住沈清的腰，在他脖子侧面轻轻嗅了一下：“你洗澡了？”
“嗯，下午彩排，跳舞出了很多汗，回来就洗澡了。”沈清小声解释，石柯离他太近，呼吸都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如果面不好吃，怎么办？”石柯低声问道。
沈清有预感石柯想要说什么，但他说不出石柯那些令人羞耻的话来。
“那我就再给你做点别的……”
“不要别的呢。”石柯捏住沈清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嘴边有淡淡的笑意。
沈清受不了石柯的挑逗，但又贪恋石柯的体温和气息，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张，看着石柯讲不出话来。
石柯也受不了沈清的眼神，明明很清澈，却总是透着诱人的嫌疑。石柯大掌扣住沈清的后脑勺，直接把人吻住了。
沈清很配合，他越来越习惯了石柯的亲吻，甚至习惯了石柯的调侃还有他那说不上好的脾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想到石柯，沈清心里就会觉得满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搞得他每次靠近石柯的时候都会心跳加速，不敢与他直视。
石柯亲了好久，久到沈清胸腔震动得他人都快要麻了，石柯才松开了嘴唇。
“这么乖？”石柯用拇指摩擦沈清嘴角，对沈清的配合有点惊讶。
“……你是甲方，是老板。”沈清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石柯却眼睛一眯，流露一丝不满：“如果蔡华是个男的，你也会这么——”
“不会。”沈清果断打断。
“这么确定？”
沈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他其实不是个随便的人，圈子里要潜规则他的人也并不只有蔡华一个，在他是小糊咖的时候也有过很多人对他提出过交易条件，但沈清都拒绝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同意了石柯的提议，沈清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因为我之前还喜欢姜闻礼吧……”沈清犹豫道，“人的心可能很小吧，装了一个人的话应该是装不下别人的吧……”
石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了下来，本来还存留的一点温情荡然无存，那抹熟悉的讥讽又爬上了桃花眼里：“包养而已，谁在乎你心里装过谁，但是如果再让我听到那个垃圾的名字，”石柯逼近沈清，不留情面道，“你和我之间的合约，到此为止。你不如回去找你的姜闻礼去。”
沈清瞳孔骤缩，没想到石柯会讲出这种毫无感情的话，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他眼里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合同条款而已，他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他不会为此有半分犹豫，感到半分伤心。
沈清愕然地站在原地，心里泛酸，这酸酸涩涩的感情顺着血液在体内流走，变成液体汇集在他的眼眸里，他鼻尖酸酸，眼睛也酸，于是沈清习惯性把头偏向一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想让自己不争气的表情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石柯本来也是气话，或许出于雄性的本能和占有欲，即便他跟沈清不是恋人关系，但当他听到沈清对姜闻礼的一片痴心时还是会忍不住生气，他觉得沈清就是个大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心里眼里地惦记着人家。
别看石柯自己走肾过几个人，但他情感方面确实有一些洁癖，既然已经包养了沈清，那沈清就应该完全属于他。
至少在包养期间。
所以如果被他知道沈清心里还有半点姜闻礼的影子，他自己想想都犯膈应。
可是看着眼前的沈清可怜巴巴意志消沉地把头低下转向一边时，石柯又忍不住心软，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强硬了些，说到底他跟沈清就是肉体关系，自己也没必要太过苛责他吧。
两人僵持不下着，谁也没开口讲话，明明前一分钟还热吻得激情四射，后一分钟两人又谁也不理谁。
石柯看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故意咳了咳嗓子，自言自语走到餐桌前坐下：“这饭卖相一般，不过我饿了，也不能浪费，勉强吃两口。”
沈清没有讲话，只是低着头耷拉着肩膀离开了餐厅向卧室走去。
石柯看着沈清孤零寂寥的背影，心烦意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低头看一眼满是辣椒的饭菜，感觉自己的头更大了。
沈清回到卧室后就躲进被窝里，隐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他的心尖尖在抽疼，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被另一个人牵引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没有骨气的傀儡。
谁会喜欢上一个傀儡啊……
过了一会，石柯大概是吃完了夜宵，他来到卧室站在床边，看着鼓鼓地一团被子，无奈道：“你要把自己蒙死在里面？”
沈清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石柯伸手去拽被子，结果沈清抓得死死的，石柯没有拽开。
“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可就走了。”石柯莫名火大，这个沈清总有让他恼怒的本事。
沈清反而把被子蒙得更紧了。
“成。”石柯点点头，“那你要是快憋得不行的时候，记得给你的好闻礼打个电话，让他来救你。”
石柯说完摔着卧室的门离开了，巨大的摔门声中，沈清在被窝里哆嗦了一下。
这下好了，心里除了酸疼还有巨大的委屈把他笼罩了起来。
沈清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眼尾有点红，他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从被窝里起身坐了起来。
要追出去吗……
不想和石柯吵架的，可是追出去了说什么，人家都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自己就算追出去又如何，只会让自己显得更没骨气吧。
沈清泄力地又躺回到了床上。
“叮——”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来了一条消息。
沈清慢吞吞地打开手机，看到了唐天歌发来了一条信息。
【石总最近在忙什么啊~~】
沈清皱眉：【我不是他】
唐天歌：【废话 可是人家给他发消息他不回的 打电话也不接 这才没办法问你的嘛】
【沈哥 别那么小气嘛 帅哥本来就是共享的哦~~~】
沈清盯着“共享”两个字看了好久，最后鬼使神差地回复道：【喜欢他的人是不是很多啊……】
唐天歌：【不是很多】
沈清略微松了口气。
唐天歌：【那是相当多啊！！！】
好了，沈清悬着的那颗心终究是死了。
沈清赌气回复：【喜欢又怎样，谁也得不到他。】
唐天歌发来一个嘿嘿笑的表情，然后问道：【那你得到了吗~~】沈清沉默。
唐天歌：【告诉你个小秘密哦 这个事情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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