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正经事呢,恋爱脑。”拖狗一般温荇清将他带去一旁,顺手替他捋平被自己扯乱的衣领,面上正经且严肃,“你那支乐队里,是不是有个叫作赵家凯的人?”
“赵家凯?谁?”除了个别人外,阚家豪确实不熟悉乐队里那些人的真名,一时没反应过来温荇清究竟指的是谁。
见人一脸懵不像是佯装开玩笑,温荇清遂改口道:“老K。”
“老K你说他呀。”提及艺名,阚家豪立马想到温荇清所问是谁,毫无保留同人交待,“乐队里的贝斯手,进队里之前好像是个流浪艺术家,但他乐器弹得挺好,不比专业的差。”
说完,探过头好奇地问道:“不过,清哥你问他做什么?你不是对乐队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吗?”
确实没什么兴趣,今日烦心事尤其之多,遭受打击也大,温荇清觉得或许是重压之下自己心里太过敏感,索性不再多想,“在花园里碰巧撞见了而已,再晚两步,我那片竹林可能就要被你这位好员工给浇水施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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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曝光
婚礼结束之后得医生准允,留时向阳在温荇清家中住了一晚。高级病房里各项服务设施虽一应俱全,但兄妹二人得以相处的时日加起来并非很多。
时瑜原本担心分别时妹妹会依依不舍,或是使些小性子再央浼多留个两天,毕竟前些时日她就如笼中鸟,槛中猿一般向往出院回归自然,不曾想这次离开不仅没闹,还主动提出要回医院里继续养病。
送人回到车上,负责照料的阿姨和司机都在,临离别之际,反倒是时瑜变得不放心起来,处处不断叮嘱,“回去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要和阿姨好好相处,少端着手机看,电子辐射对你影响很不好……”
“知道啦哥。”从前时向阳还嫌自己哥哥啰嗦,现在反而越来越有耐心,歪头直至把话听完,“你快回去吧,我这里还有阿姨在,不用担心。”
时瑜仍是有些不确定发问,“不再多留一天?”
“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我多不方便啊,况且病房一天这么贵,不住就浪费了。”时向阳也是实话实说,“反正以后……反正你要是想我随时来医院就好了。”说完冲着时瑜勾勾手,待人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我可不想做你们两人间的电灯泡。”
晚上身体疼痛难忍,时常出现失眠状况,昨天深更半夜里口渴去客厅寻水喝,结果凌晨时分隐隐听到两人房内传出洗澡冲凉的声音,第二日果不其然见温荇清顶着张欲求不满的脸出来。
时向阳这个年纪该懂的都懂,男人三十正当壮年,如狼似虎的年纪,若非真在洗澡,那便是半夜里冷茎。
“你们过来不用次次都带着营养品,好些吃不完坏掉扔了多可惜。”临走前时向阳不知对谁说了句,温荇清立在原地透过车窗去看她,却见这姑娘极快速地升上车窗,胡乱对自己和时瑜挥手告别。
待车载人行远,时瑜还是不舍得收回目光,突然听温荇清靠近自己开口问了句,“向阳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她有不喜欢你吗?”时瑜讶异抬头,连连摆手笑笑,“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给你举例。”温荇清这会跟人告状似的,幼稚得不得了,“比如当你面时她称我为老板,你不在时她会说,喂,帮我拿个东西,有时还会用长辈口吻对我说,你可要对时瑜好点,千万别欺负他,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时瑜听完瞠目佯作惊讶,“真的啊?”
温荇清万分肯定点头,“真的。”
“那我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没礼貌。”时瑜正色完,弯唇对他一笑,轻声安慰,“放心吧温老板,就凭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向阳真不喜欢一个人,别说接受他的恩惠,可能连这个人见都不愿意见到,又怎么会同意住在你家。”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温荇清并非真和时向阳计较,揽住时瑜便往家里走去,“我还以为她觉得我占用了她的哥哥,所以很讨厌我,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都打算做好让她讨厌一辈子的准备了。”
这个男人嘴里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情话,而且都不是直白表达出来,先是让你以为他在正经谈事情,弯弯绕绕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其中掺杂着表白。
时瑜缓过来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同他一起进入电梯,在门合上之前又走进一对手提商超购物袋的母女,女孩踮起脚尖费力去按上层电梯键,温荇清遂弯下腰小声询问她在第几层,顺手帮忙摁下。
道完谢女孩跑去母亲身后,睁着双琉璃般的眼睛抬头去看两位帅气叔叔。
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时瑜对她温柔一笑收回视线,暗戳戳拉了下温荇清衣角,“我想起以前在酒店里工作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客人的孩子,那个女孩和向阳小时候长得还挺像,正巧那天她过生日,我就把一个自制的手链送给了她。”当时还以为富贵人家的小孩什么都见过,会对他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东西不屑一顾,却没想女孩十分的礼貌可人意,也因此消除了某些时瑜持有的偏见。
温荇清眉峰上挑,继续时瑜的话说道:“怪不得,她收到这份礼物后高兴的不得了,连她二爷爷给的东西都不稀罕了。”
“嗯?”时瑜闻之惊奇睁大眼,“什么二爷爷?”
“你说的女孩应该是余霏霏,就是在京华酒店里庆生的那个小姑娘。”温荇清迎上他讶异的目光,指了指自己回答,“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她二爷爷。”
“叮”一声提示音抵达楼层,两人一前一后踏出电梯,离开公共监控的视野区范围内。
时瑜仍是没从刚才那句话中回过来神,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所以你是……这样找到的我?”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你送给她的那个东西,而我又恰好认出向阳花的做工很可能出自你手……”温荇清说到这停顿片刻,没再继续这些如果怎样的话题,现在人在身边,其他都已经不再重要,于是笑了笑话锋一转,“估计霏霏怎么都没想到,送给她礼物的人竟然会是自己二奶奶。”
时瑜被他这句二奶奶给愣住,耳热心跳将脸别过就要去开门,“谁要当二奶奶,你可别真教给她这些乱七八……”
剩余的话未及说出口就被堵在唇边。
温荇清俯身靠近时瑜,揽住人腰身便去亲吻,毫不要脸地索要,“昨夜没满足我的,过会要好好补偿过来。”
“等……等一下。”
及时中止老不正经的动作,时瑜嗔怪他不合时宜的请求,“万一阿姨过会来呢?”毕竟阿姨有备用钥匙,根本不用他们二人开门。
温荇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抬头同时瑜四目相顾,眼底闪过狡黠,“忘记告诉你了,阿姨清晨便给我打来电话请假,这一周时间都不会在。”
一阵沉默,时瑜觉得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未经请求便已开始上手,这一层仅有他一户人家,更没任何顾忌可言,温荇清捧住时瑜那张脸处处落吻,从眉心至下巴,从嘴角至眼睫,恨不得以唇描摹其所有轮廓。眼里盛满款款深情,边吻边轻声说,“身心都想和你亲近,所以,要不要给我……”
恰逢儿媳生产,阿姨便同温荇清告了几天假回去看看儿媳和亲孙女,这样一来,家中琐事便无人照应,温荇清原是打算去家政请个临时工过来帮忙,却被时瑜推却,将一干活计尽数包揽在了自己身上。
从前没有过养尊处优,做饭洗衣本就是他生活常态,说平日里学习归学习,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几天时间自己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温荇清便答应下来,仍如往常般工作时工作,无事时便陪伴在时瑜身边帮衬家务。接吻是常态,偶尔做些更深入交流。
处理完手头工作后便从公司开车赶回,路上途经甜品店捎带回一盒戚风蛋糕,遇花店,又买来一捧白玫瑰,从前路上几乎没有停过,现在更愿意停下去看看都有什么可以带给生活。
黄昏时分,行人道上人来人往,西装革履的男人右手拿束鲜花站在路边,披着一身落日余晖张望向街道两旁各种门店,心里想的是,还有哪些是能够带回家送给恋人的东西。
开车到家后白天还未完全落下帷幕,温荇清拎着满手吃食蹚过客厅,却四下寻不见时瑜身影。以为这个时间点他人还窝在房间里刻苦学习,便搁下手头东西解下外套,想要去卧室喊人过来停歇片刻,路过阳台时,忽然被一阵水流声所吸引,遂调转脚步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对不起蝴蝶……”
先是听到时瑜说话的声音,紧随尾音之后传过笑声。温荇清按捺不住好奇走近一看,入眼一人一猫在洗衣盆旁玩闹,蝴蝶不断摇晃着肥硕身躯抖落身上水珠,不闪不躲,丝毫不怕毛发被打湿。时瑜正弯腰起身,从盆中拿起自己那件衬衫用力甩开褶皱,随后用衣架撑起晾晒在绳子上。
温荇清想要走上前去帮忙,却看到时瑜背对自己以面贴近那件衬衫,小心翼翼轻嗅味道,之后虔诚落下一吻。瞬时心如擂鼓,眼眶逐渐张大,片刻失神过后低下头平复呼吸。
“时瑜。”
听到这声喊时瑜回头张望,看清来人脸上便涌起笑意,刚想要问温荇清什么时候回来的,忽而瞪大眼急急抬手指向他脚下,“小心水管!”
话出口显然已经来不及,温荇清只觉得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随后见时瑜惊慌失措朝着自己扑过。
固定水管的东西被踢开,因流速和水压的双重作用,如同一条疯狂炫舞的蛇,上蹿下跳摇头摆身,不出片刻便将两人浑身浇了个湿透。
“温老板……”关掉水管源头,打量眼对方狼狈模样,时瑜忍不住笑出声来,“快进去换身衣服吧,咱们俩现在就跟落汤鸡似的。”
“那也要加上最帅的作为前缀。”这半会还有心情开玩笑,温荇清说完突然抬起眼正色,“会不会跳华尔兹?”
时瑜收起笑摇了摇头,“那是什么?”
“算是最古老的国标舞之一。”说话间,温荇清摘掉眼镜走近时瑜身边,深邃眼眸微微眯起,“就算狼狈也要熠熠生辉,我来教你怎么跳。”
以口哨吹响一阵前奏旋律,温荇清绅士般俯身朝时瑜递出手邀请,“现在正演奏一曲danube waves,多瑙河波浪,亲爱的时瑜先生,能否邀请您共跳上一支舞?”
时瑜点头,几乎毫不犹豫将手交给了他,无论跳舞还是做些更离谱的,都愿意陪他一起。
衬衣完全被水浸湿,贴附在身隐隐透出肉色,温荇清平时注重锻炼,身材维系得很好,腰腹部无任何多余赘肉,肌肉虬扎,错落起伏的沟壑半遮半掩下更添具诱惑。天天得以看见,却百看不厌。
贴身不知跳了支什么舞,时瑜几次三番踩到温荇清脚面,步伐凌乱毫无节奏可言,又觉他那只手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四处乱碰,好好一支“华尔兹”逐渐演变作另外一种风格。
“行了温老板。”
乱舞一阵,时瑜刚想要说天气冷小心着凉,身体便突然失稳倾斜,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温荇清打横抱起在怀中,朝着客厅内大步走过。
后背陷进沙发里,面前一丛阴影随之压下,时瑜错愕间听那道明显动情的声音说,“帮你,把衣服脱掉。”
尚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时瑜抬手想要让人先停下,混乱间碰到温荇清手腕,指尖便勾住了那串檀珠。
“你还带着?”
闻声,温荇清停下动作,随时瑜视线看向一眼手腕之物,“偶尔想起来会戴。”随后低头在他失神的眼睛旁轻轻一吻,问道:“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没见你戴过?”
“……不小心给弄丢了。”
时瑜说完愧疚偏转过视线,小声对人说,“抱歉,一直没告诉你,”
“丢了就丢了。”温荇清听到没表现出任何不高兴,更不愿看到他因这点微小之物心生自责,笑了笑安慰他说,“失之淡然,以后还有更好的。”
“总还是有些意义在,比如能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时瑜转过头,同恋人两两相视,目光在那张脸上辗转流淌,“初见你时,我很羡慕像你这般的人会和谁认识,会喜欢上谁和谁一起生活,是个人可能在碰到自己向往的事物时都会忍不住涌起这类幻想。”
温荇清挑眉一笑,“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
“可能也有这种原因。”毕竟自己这种颜控确实挺吃温荇清这种颜,时瑜并不否认,看着他继续说道:“但我那时想的是,原来生活中,还有人会让其他人产生向往,所以试着继续生活下去吧,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一个比现在更好的地方,也让过去的自己狠狠羡慕一把。”
温荇清眸光微闪,静静望向他没说话。
“我去做饭。”须臾沉默中时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想再提丢失手串一事,便推开温荇清起身,整理好身上衣物,“不去做饭的话,晚上我们两个人可就没得吃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忽然被人拽住一个拉扯。
“哎!”
脚下来不及站稳,失去平衡之际后腰被只手揽上带去沙发,一阵天旋地转,时瑜回过神眼里便印入温荇清那张相距咫尺的俊脸。
“还不到夜晚,比起吃饭我更愿意享受其他美味。”温荇清话音刚落重新欺上,以牙齿将他刚扣好的纽扣灵巧弹开。
“温……”
想要讨饶,突如其来电流般感觉使得时瑜轻声一哼,剩余之话皆憋在喉咙里。有时候,冲动总是来得莫名其妙,时瑜有时也摸不清自己哪些话亦或行为动作能够让温荇清起兴。
温荇清专注埋头,一路吮吻至唇边,纠缠索要,直至吻到两人都濒临窒息。
“温老板!”努力清醒回些理智,时瑜急慌捉住裤子边缘那只手,以眼神乞求,“行行好,今天能不能别做了,我还想多看会学习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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