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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具嘉音恍然，“经过跃迁的水，性质不稳，的确可能会对分化有所影响……”
小奶龙抱着爸爸的脖子，小小声问：“爸爸为什么啊？”
沈如珩亲亲小崽，关掉了两人身上的麦克风，小声说：“那个游戏世界里，我也遇到过人鱼，他们告诉我的，水质不好，小人鱼就会炸麟……”
“炸麟？”小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是爆炸，”沈如珩憋着笑，“就是和珊珊姐姐这样，觉得鳞片里面很痒很痒。”
“哦——”
此时具嘉音已经把女儿暂时交给红隼，又转向负责自己的副导演：“有装水的设备吗？我记得这后面有个湖。”
“有有有！”节目组立刻有人配合。
红隼照顾两个女孩，胡绮晴和沈如珩帮忙找到了节目组的悬浮运输器和水桶。
等到打水的事情告一段落，沈如珩这才回到自己的帐篷旁。
小小的三角帐篷前，霄霄正拎着他的小篮子等爸爸，一看见他，立刻一步一陷地跑了过来。
沈如珩忙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跌跌撞撞的小奶龙。
“爸爸！”霄霄吃力地举着自己的小篮子，“吃饭饭！”
“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馋猫啊？”沈如珩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地里，搂着兴奋的小奶龙，“哎呀，这个小馋猫还带回来了满满一篮子菜，让爸爸看看，霄霄买了什么回来呀？”
他伸手翻了翻霄霄的篮子，就见里面的菜品都是一个一个的，心里好笑：“我知道了，霄霄今天一定把说话的任务都完成了是不是？”
“是呀！”霄霄高兴地仰起小下巴，“那些叔叔伯伯都对霄霄好好，每次霄霄一说话，他们就给霄霄一点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都是他们送给我哒！”
“原来霄霄这么棒啊！”沈如珩抱着小崽使劲亲了亲，“那以后咱家都让霄霄去买菜，买回来了爸爸就做给你吃。诶，这是什么？”
霄霄的篮子不算大，把上面那些单个的蔬菜拿开，大半个篮子里就是那个蓝色的包装盒了。
见爸爸翻出了净水器的盒子，霄霄突然顿住了。
“爸爸……”他声音小小的，“我知道这个不能吃……”
“净水器啊，”沈如珩看了看包装，“哟，使用强力充能内芯，可以净化所有水质，增加水分含氧量，且用料坚韧，不易损坏……哇，这个净水器很棒呢！等会儿还可以让珊珊爸爸看看能不能用上！”
他每夸一句，霄霄的眼睛就亮上一点，到了最后，他开开心心地笑起来：“真的吗？霄霄本来是想用来养鱼的！”
“养鱼？”沈如珩拿起那条真空包装的大青鱼，“是养这个吗？”
小崽哈哈大笑：“爸爸你怎么这么笨，这条鱼都已经死掉了呀！”
沈如珩看了看小崽，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接水的具嘉音，突然明白过来：“你是打算把湖里的鱼抓来养啊……”
他又看了看净水器的包装，盒子的侧边果然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养鱼神器！
他有些奇怪地看过来：“诶，霄霄，你自己看懂了这些字吗？”
像是发现了宝藏似的，他搂住小崽亲了一下：“霄霄之前不还是小文盲吗”
“讨厌！”霄霄噘起嘴巴，“人家不是小文盲！”
他亮出自己的光脑按了按：“小玲姐姐帮我装了这个，霄霄已经不是小文盲了！”
小光脑闪出一个小人，手中的魔法棒一挥：“恭喜宝贝，你已经学会3147个字啦，我们要开始今天的学习吗？”
“这么厉害啊！”沈如珩这次是真的惊了，从图书馆回来到现在，也不过几天的时间，这孩子，居然就认识这么多字了吗？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忙抱过霄霄：“宝贝，咱们说过‘欲速则不达’的故事对吧？你现在的小脑瓜还在发育，最好不要使用知识灌注哦。”
“我知道的爸爸！”小奶龙抱住爸爸的脖子，“小玲姐姐帮我设定好了，儿童光脑没有灌注功能的哒！”
他扳过沈如珩的脑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放心吧爸爸，我会照你说的那样，好好地长大！”
第044章 今天晚上吃什么？
【呜呜呜, 好乖的宝宝，为什么你没有生在我家】
【霄霄记得爸爸说的每一句话，实在是太感动了】
【说实话我以前是不大看得起沈如珩的, 连带着也不大看得起旧人类，总觉得他们的生活节奏太慢，没有我们兽人那种热血开拓的热情, 但今天听到霄霄说要慢慢长大, 我突然就泪目了】
【同感，我们似乎一直在奔跑, 从未想过孩子和大人不一样, 他们需要长大的空间】
【是啊，近年来儿童厌学群体越来越大，就算是用灌注法获得了知识，那些孩子却对生活失去了热情, 我们真的应该反省】
【喂，前面那些都是水军吧, 看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安亚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说什么慢慢, 侵略者能等着你们慢慢吗？】
弹幕里渐渐吵得激烈, 在场的大小嘉宾们自然无从知晓。
沈如珩抱着霄霄感动了一阵，感觉热血沸腾：“霄霄太棒了, 爸爸今晚一定要做好吃的给霄霄，宝贝你想吃什么啊？”
“烤鱼！”霄霄毫不犹豫地回答，“霄霄要吃烤鱼！”
从爸爸的怀抱里出来, 霄霄把手伸向自己的小篮子：“对了, 我跟小哲哥哥说了，今晚要请他吃烤鱼的。”
说着, 拍了拍那只压箱底的大青鱼：“爸爸做烤鱼！”
沈如珩眨了眨眼睛：“霄霄小朋友，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俩吃了几条烤鱼吗？”
霄霄扳起了手指头：“霄霄两条鱼肚肚，大老虎三条……诶，爸爸你没吃鱼吗？那你吃兔子了？你们都吃的兔子吗？”
小龙崽偏头回想了一下那晚开膛破肚的兔子，做了个鬼脸：“兔兔那么可爱……好吃吗？”
沈如珩哭笑不得地把小崽的关注点拉回来：“馋猫小朋友，你先别慌关心兔兔好不好吃，你说说，今晚我和你，还有小哲和小哲妈妈，一条鱼够不够吃啊？”
“不够！”霄霄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脸上的笑容狡黠，“但是霄霄知道要去哪里抓鱼啊！”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沈如珩冲着小崽眯了眯眼睛，“行啊，都学会算计爸爸了，啊？”
“嘿嘿嘿，”霄霄咧开嘴笑，“爸爸抓鱼的动作可好看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给爸爸灌迷魂汤，爸爸要先把帐篷搭起来才行。”
霄霄疑惑地看了眼营地里那个最小的三角帐篷：“那个帐篷不就是霄霄的吗？”
他又看看沈如珩放在地上的帐篷袋子：“咦？我们有大帐篷了吗？”
“不是我们的，小哲妈妈今天不太舒服，所以爸爸帮她搭帐篷。”
沈如珩终于放下了小崽，把他的单品菜一个个捡回篮子里：“霄霄是等爸爸搭好了一起去湖边，还是先跟珊珊爸爸去湖边看看？他去湖里打水估计还得好几趟呢。”
霄霄犹豫了一下：“我去湖边看看吧，一会儿就回来。”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小小声地叮嘱着：“爸爸，你不要和小哲妈妈吵架。”
沈如珩：？
小崽依然严肃：“霄霄会和小哲哥哥做好朋友，爸爸也不惹小哲妈妈生气，他们就会喜欢我们了。”
霄霄交代完了事情，一步三摇地往具嘉音那边跑过去，丢下愣愣的沈如珩。
“你看看你，多失败！”胡绮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自己的人际关系，居然要一个三岁的小孩来操心，丢不丢人。”
“胡姐——”沈如珩叹了口气，“我也一直觉得，霄霄的个性太小心翼翼了，总是害怕因为自己做得不好而被别人孤立和抛弃。也不知道还有多久，他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其他孩子也未必无忧无虑，”胡绮晴看着霄霄跑动的小背影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事情，你今天的首要任务是赶紧把帐篷搭起来，不然今晚大风一吹，你跟霄霄都吹跑了，操什么心都没用！”
“好好好！”沈如珩投降，“马上开始，马上开始！”
搭帐篷的工作迅速开展起来，不过胡绮晴的帐篷又大又豪华，不是一时半会儿搞得定的。
那边具嘉音已经拿了两只巨大的悬浮水桶打了一次水回来，两个女孩留在了红隼的帐篷里，两个男孩，哦不，是霄霄，说要和具嘉音一起去湖边看看，拉着抗议无效的小哲哥哥走了。
拍摄的大部队跟着他们去了湖边，营地里只剩下三只直播小蜜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如珩忙忙碌碌地搭着支架，十分钟后，终于支起了豪华帐篷的一个房间。
“姐，你到这边来坐，”他招呼着胡绮晴，“你那边一会儿就有太阳了。”
胡绮晴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刚一钻进帐篷里，沈如珩就伸手关掉了她的麦克风。
“胡姐，需要这个药吗？”沈如珩堵在帐篷口挡住了直播小蜜蜂的视线，直播画面里，只能看见他背对着镜头在检查帐篷，看不到里面已经瘫倒的胡绮晴。
“你怎么知道？”胡绮晴接过那盒价比千金的抗跃迁副作用药，含了一粒在口里。
“你的脸色一看就不舒服，要是别的什么问题，节目组肯定有备用药，你却一直没有吃，反而直接找上了我。我和别人相比，唯一能对你有所帮助的，也就是这盒药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几秒钟后，药效发挥作用，胡绮晴苍白的脸色缓缓泛上红晕。
“呼——”她缓缓舒出一口气，“谢谢，我好多了。”
沈如珩背着镜头收起药：“你也真忍得，这几天一直这么难受吗？”
他疑惑地看着眼前渐渐恢复美艳的女人：“话说，跃迁不舒服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为什么吃个药还偷偷摸摸的。”
他突然一惊：“哇，难不成你其实是个旧人类，一直靠药物维持新人类的特征？”
他想起了霄霄曾经吃过的那种药，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对啊，虽然能维持兽人特征，但跃迁的副作用却无法通过那种药品消除，姐，十二次跃迁啊，你真是受苦了。”
要不是刚才才得到了他的帮助，胡绮晴真想一拳挥过去。
“差不多得了啊，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侦探了？”胡绮晴白了他一眼，“也不是所有的兽人都能扛得住跃迁的副作用，我当初之所以放弃做职业军人而进入娱乐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无法连续多次跃迁，而那个时候，抗跃迁反应药物还不成熟，对身体的影响很大。”
“那到了现在，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吧……”沈如珩不解。
他站在帐篷的门前，阳光被他的身影遮了大半，而胡绮晴此刻低着头，就坐在阴影之中。
“我要和夏漫一起去前线。”胡绮晴的声音在帐篷中低低回荡。
“姐，你……”
胡绮晴没有抬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们那里是不是也有战乱，但是在这里……宁安宁安，自从宁安建国以来，战争从未真正停歇。”
影后的声音里多出了一些沧桑：“人的生命能有多久，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又能有多久？上一次夏漫上战场，我带着小哲在家苦苦等候，难以想象，如果夏漫和云将军一样……”
“对不起，”她连忙道，“我不知道你对云黎有没有感情，但如果昏迷的是夏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沈如珩吃惊了。
从管家和夏漫的言行看来，云黎的昏迷绝对不可能公开，胡绮晴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太吃惊，”胡绮晴调整了一下呼吸，“我家里在军部的关系不少，云将军的事多少知道点风声。”
她自嘲地一笑：“那时的我，若不是强迫自己专注于娱乐圈，非要给自己定一个成为影后的目标，一定熬不过那三年。”
说到小哲，胡绮晴的脸上泛上一丝苦笑。
“小哲出生不到三个月，夏漫就去了前线，我又叛出家门寄情于娱乐圈，他一直是AI保姆带大的。说起来，小哲还没有你家霄霄见的人多，至少霄霄还有个管家爷爷可以说说话。”
胡绮晴的眼眶慢慢红了：“如果不是这样，小哲也不至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有和爸爸一样天才的头脑又怎么样？我宁愿他是个傻傻但活泼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总是担心，他会不会真的自闭。”
沈如珩叹了口气：“姐，你也别太担心了，你说要和姐夫去前线，那小哲不是更没人照顾了。”
帐篷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胡绮晴抬起眼，和沈如珩静静对视。
“你这个冒牌货……”她忽地站了起来，“我又没说我要去打仗，当然打仗的话姐也不怂，我去和夏漫在一起当然要带孩子，夏漫是军官可以带军属去驻地……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差点又气得要打人：“就你这样还冒充人家呢，迟早被人拉出来游街，怎么什么也不懂！”
沈如珩哭笑不得：“我就是什么也不懂啊，要不你教我？”
“滚蛋！”胡绮晴推了他一把走出帐篷，又回头指着他，“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姐夫，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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