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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策划(穿越重生)——满座江南

时间:2024-08-04 14:56:52  作者:满座江南
  蔡公双浑身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席卷全身:“陆……陆司业,你可不要乱来呀。”
  “放心,只是作为司业的我关心学生罢了。”
  陆久安未作犹豫,先叫停军训,对不明情况的教官们道歉,告知他们临时出了点状况,军训下午再开始。
  接着,叫上两名监舍的大夫,带着名册直奔缺席的学子家中而去。
  陆久安寻上门时,这群学子正三五成群地聚在府里玩叶子牌。
  “你说,是不是因为小爷我急中生智,才让你们逃过一劫。”
  “魏兄足智多谋,愚弟深表佩服。”
  “也不知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咱们堂堂读书人,怎么能和那群莽夫一般在泥地里摸爬打滚的,实在有辱斯文。”
  结果一转头,看到了本应该在监舍的陆久安,一个个吓得大惊失色,面容惨白。
  “馊主意?”陆久安冷冷一笑,脸上也没了平日里那副为人师者的温和,朝着大夫微微颔首致意:“大夫,拜托你们了。”
  大夫哪里见过他这模样,一时有些怔懵,陆久安咳嗽一声,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提着药箱撩起衣袖,上前望闻问切。
  行云流水一通诊断下来,只要身体没有大碍的,无论学子们怎么哭嚎解释,陆久安都不为所动,一律带走。
  陆久安雷厉风行,只短短用了两个时辰,就把这群称病缺席的学子从府中全给抓了出来。
  少年们觉得陆司业太可怕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简直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特别是在知道军训是陆久安提出来的以后,心里的恐惧更是达到了顶峰。
  学子们瑟瑟发抖,心知被拉回去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惨无人道的折磨,一时悲从中来:“陆司业,我们再也不敢了,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闭嘴。”陆久安被他们吵得脑瓜子嗡嗡直鸣,“临阵脱逃,读了那么久的四书五经,孔言孟德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国子监,大周的最高学府,你们是这儿的学生,一言一行乃全天下学子们的表率,现在还有脸求饶。”
  这群学子家住晋南城的四面八方,乌泱泱一大片,身着相同的服饰从街头穿到巷尾,无异于游街示众。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被陆久安骂得狗血淋头,这群学子颜面尽失,羞愤得只差以头抢地了。
  好不容易挨到国子监,这场漫长的酷刑却仍未结束,早有等着看热闹学子们,幸灾乐祸地探出脑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缺席的学子只觉得被放在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炸了几遍,灵魂连同羞耻一起碎成了渣滓,再也生不出其他小心思了。
  其他学子还在幸灾乐祸地笑,不过很快他们也笑不出来了。
  陆久安把那群偷奸耍滑称病在家的学子全部划到了韩致的手下后,一眼看到了人群里左顾右盼的戚霁开。戚霁开眼睛一错对上陆久安,暗道不好,脚步一滑就想开逃,被陆久安提溜着领子拎出来。
  “你,还你有,你们几个,一起去那边。”
  “我不去。”戚霁开被韩致寒潭一般的双眸吓得要死,很有骨气地做最后的挣扎。
  陆久安大手一挥,把戚霁开拍了一个踉跄:“此事可由不得你,你看你,身子骨这么弱,去好好接受将军的改造。”
  戚霁开尚且不知自己今日受到的特殊关照,是因为前日的祸从口出,还当是自己倒霉,眼见反抗无效,只得生无可恋地接受了安排。
  国子监监生的军训生涯正式开始。
  白天的时候,教官们带着监生扎马步,站军姿,做一些简单的打拳、踢腿的体能训练。
  他们平日很少抽出时间锻炼,像这种程度的运动,已经让监生们苦不堪言,教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监生再累也不敢叫停,只能咬牙挺着。
  而妄想以体力不支为借口就更不可能了。
  没看到大夫都恪尽职守地盯着呢,只要有人中途不慎摔倒或者晕厥,立马会有大夫上前查看以辩真假。
  真是一丁点浑水摸鱼的机会都不会给。
  一天完毕,两只脚又酸又痛,走个路直打哆嗦。
  沐挽弓中途抽空到国子监观摩过一次,原以为会看到热血沸腾的画面,结果一群人弱不禁风的,顿时没了兴致。
  这么风吹日晒地训练了几日,少年们的一招一式渐渐有模有样,动作也明显干净利落了许多,站军姿时,整个人被衬得阳刚勃发。
  遇到下雨,陆久安就会把所有人聚集在一块儿,把现代那套军训才艺表演给搬出来,让少年们各表所长。
  模仿各类鸟禽的鸣叫,百发百中的投壶技巧,单腿站立一炷香不倒,真正是五花八门。无论是什么,都会赢得满堂喝彩。
  巨石雕刻的孔子手持书卷,眉眼慈祥而肃穆,石像前的欢呼声经久不息,一浪高过一浪。
  有时候,陆久安会起哄让教官们参与其中,不苟言笑的教官被迫加入了这场别开生面的宴会,除了韩致。
  所有人都忌惮韩致,不敢轻易触他霉头,但是陆久安不怕啊。
  韩致就在陆久安的带头起哄下,给众人耍了一套红缨枪法。
  “韩将军威武!”少年们高声叫着,爆发出热烈的呐喊。
  韩致收了枪,嘴角挂着浅笑,遥遥向盘腿坐在人群中的陆久安伸出手:“陆司业也来一个。”
  “对,这可是陆司业最先提出来的,陆司业可不要败了众人的兴致啊。”
  “来一个!来一个!”
  陆久安爽快起身:“行,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
  陆久安用火石,装了水的杯子和纸表演了一个火焰烧掉水流的术法。
  这个魔术陆久安只是利用了一个简单的障眼法,手法也不甚娴熟,若是细看必能瞧出端倪。
  陆久安也知道,便利用火焰做了一个夸张的视觉效果,这群古人从未见过,看着新鲜得很,瞪着双眼大呼神奇。
  表演完魔术,陆久安出了一身的汗,但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当天夜晚,陆久安在浴桶里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把白天的疲惫和尘土全部洗去,刚吹灭蜡烛,借着月光,只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立窗下,不知看了多久。
  陆久安被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八脚圆凳,人也随之站立不稳,险些被绊倒。
  电光石火间,那道人影反应极快,胳膊缠住陆久安的腰身顺势拉入床帷。
  陆久安惊魂未定,被人抱住那一刻,就反应过来影子的身份,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锤了他一拳:“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吭声,跟个背后灵一样在我背后吓人。”
  韩致握住他拳头,压着他亲了亲:“别生气,是我不好,我看你沐浴洗漱,没舍得打扰你,我跟你道歉。”
  陆久安涨得满脸通红。
  这混蛋将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原来是学那梁上君子偷看人洗澡来了,我全身上下哪一处没看过的,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道歉有个屁用。”
  韩致任打任骂,还不忘压着他亲,不一会儿,陆久安就被吻地气喘吁吁,手脚并用推开他:“别亲了,明日卯时就得军训,今晚你我都早点歇息。”
  韩致微微一笑。
  五谷也听到了动静,肥大的爪子刨得门板哐哐作响。陆久安被吵得无奈:“五谷别闹。”
  “嗷呜。”五谷听到主人的声音,撒欢回应,随即趴在门外,尽职尽责地做一只好护卫。
  陆久安躺回床上,想起今日韩致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扯了一把他下巴上的青色短茬:“怎么样军训,喜欢吗?”
  韩致沉默两秒,还是老实回答:“不喜欢。”
  “你不喜欢?”陆久安嚯地扬起脑袋看他,这个答案完全在意料之外,“我看你今日玩得也挺高兴的。那……那下次我若还叫你来做教官,你来吗?”
  “来。”
  陆久安不可置信,哼哼道:“你不是不喜欢吗?”
  韩致纵容地看着他,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因为你想做,那我便陪你。”
  陆久安默默错开目光,这榆木闷葫芦,一旦一本正经地说起情话来,还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你今晚过来做什么?”
  韩致沉默两秒:“今日那个术法,你是如何做到的?”
  “……”陆久安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即一脸兴奋,“你也没看出来?那我再给你做一遍。”
  陆久安一骨碌爬下床,重新染上蜡烛,手脚利落地拿出道具,韩致坐在床沿,认真观察陆久安手上的动作:“原来是这样。”
  “魔术揭秘了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只给你一个人做。”
  “你用什么点的火?”
  陆久安摊开手掌给他看:“打火机。”
  韩致挑起眉毛:“Zippo?”
  “英文进步神速嘛,看来在家你没少学。”陆久安没怎么隐瞒,“差不多,都是一个东西,这个打火机快没有油了,用完就没了。”
  不知怎么的,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月色清浅,烛火映在窗纸上闪烁摇曳。方寸大的地方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薄雾轻纱拢住了,陆久安指尖把玩着打火机,随意散漫地倚在龙门架上。
  扯开的衣领遮不住他胸前的风光,袒露的肌肤被烛光衬得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过了一会儿,只听韩致声音紧绷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陆久安微微抬起头,眉眼隐在青丝黑影下,看得不太真切。
  “你真的想知道?”
 
 
第199章 
  “你会离开我吗?”
  陆久安听出男人的小心翼翼, 走到他面前,低垂着头去看他。他突然发现,韩致的头顶有两个发旋, 他小时候曾经听自己的奶奶说过, 两个发旋的人天生聪慧,但是性格非常执拗。
  “我不会离开你。”
  韩致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他自认做得隐秘, 但还是被一直看着他的陆久安发现了。
  “告诉他吧。”这一刻, 陆久安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是我的爱人,他那么爱我,他应该知道一切。”
  “我想要知道。”韩致说。
  陆久安牵起他的手,韩致的掌心全是汗,紧闭的嘴角, 滚动的喉结一览无余, 陆久安仿佛听到了对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动的声音, 这是镇远将军不为人知的一面, 现在全部展现到了陆久安面前。
  “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不过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会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全部都是真的。”
  韩致反手交握, 与陆久安面对面, 神色极为认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我不是陆久安。”
  “你……”韩致错愕得蹙起了眉头,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被陆久安这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仔细端详陆久安的双眼,见他不似说笑, 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巴,“我不太明白,你不是陆久安,你冒充了他的名头?那你又是谁,阆东陆家陆纪良不是你的爹?”
  “……不对,在应平时,陆家长子陆文瑾分明与你兄弟情深,陆家两兄弟自幼朝夕相处相知相伴,陆文瑾更是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处处照佛事事顺应,你若不是陆久安,他不该认不出你来。”
  这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扒了个干干净净啊,陆久安道:“你什么时候打探的?查得挺仔细的。”
  韩致自知说漏了嘴,咻地住了嘴,紧绷着嘴角不再言语。
  陆久安也不是真的兴师问罪:“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身体还是那个身体,灵魂却不再是当年的灵魂了。”
  韩致大骇:“你是孤魂野鬼上的身?”
  “你,你何时身死的?有道士看出过异样嘛?”
  韩致这句话真正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未经过任何的思考,陆久安心下感动,四肢百骸如浸暖汤:“你就不关心这身子的主人去了哪里,我现在上了陆久安的身,就是鸠占鹊巢。”
  韩致磕磕巴巴问:“他去了哪里?”
  陆久安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我睡着觉,一睁开眼,就成了对方了,或许原来的主人,魂飞魄散了吧。”
  韩致脸色忽地惨白,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伸手按在他嘴上,低声哀求:“别……别说那几个字。”
  陆久安的腰身被韩致那钢箍一般的力道勒得生疼:“好,我不说,你先放开我。”
  韩致还未从这晴天霹雳回过神来,半响才抖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何时变成他的。”
  “放心,从始至终,你看到的接触到的,都是我。”陆久安道:“原身任职江州途中,因为水土不服,生了场大病,许是那时候身陨,我阴差阳错就上了身吧。”
  韩致不由唏嘘,恍惚地想,原身好好一个探花郎,还未施展鸿途,就在任命途中一命呼呜了,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若是皇兄知道他的一番苦心孤诣,竟害得自己看中的人才命丧黄泉,不知会作何感想。
  陆久安故意问他:“韩朝日,你听到我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我吗?万一我是话本里那种阴邪鬼煞,专门来危害大周的江山社稷的呢?”
  “你不会的。”韩致不假思索地否认道,单这六年以来陆久安做出的种种事迹,就已表明他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反而是一位心地纯良的人:“你跟我说说你吧,我想听你的故事,你不是陆久安,那你又是谁?”
  “我不是阆东才子陆久安,但我也叫陆久安。”陆久安叹了口气,“兴许就是因为同名同姓,才有此一遭。”
  韩致觉得有些荒谬,同时又有些庆幸。
  这个事情太过惊世骇俗,打破了他一贯的认知。然而若非如此,他又如何与久安相知相识。
  陆久安道:“我不属于大周,我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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