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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策划(穿越重生)——满座江南

时间:2024-08-04 14:56:52  作者:满座江南
  “时间久了,你自然而然就明白了。”韩致只是这样说。
  韩临深黑黢黢的眼睛看着陆久安,少了那份桀骜之后,像一条等待抚摸的小黑狗。
  ……
  “我现在要去审案。”陆久安把抽屉里的魔方拿出来给韩临深,“你先拿去玩。”
  县衙大堂,陆久安高坐案前,听赵货郎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案件很简单,就是一桩偷盗案,涉及赔偿。
  “你是从武今来的货郎?”陆久安特意问了一句。
  赵货郎听他这么讲,又见年轻的县令神色不明,顿时有些后悔,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答道:“今日刚到应平赶货。”
  “赵货郎想必要走不少地方吧。”陆久安敲着桌子随意问道,仿佛在唠家常。
  百姓窃窃私语,当日孟亦台击鼓鸣冤,陆县令也是这么态度和蔼地同那婆子讲话,结果最后却打了他儿子六十大板。
  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认定了陆久安此刻温柔的询问,最后都会化作血淋淋的杀威棍。
  赵货郎离得近,听到这些话,吓得冷汗直冒,努力回忆着自己卖货会去的地方,一五一十给说出来。
  “我随口一问,错不在你,你无需担心。”陆久安安抚他:“被告侵害你财物,道德不彰,犯盗窃罪,按大周律法,笞三十,另照价赔付。”
  窃贼很快被拉下去仗了三十板子,赵货郎心口的大石总算落地。
  窃贼被打完以后,咬着牙依然说自己没钱 。
  陆久安表情不变:“没钱无所谓,你干两天活就有了,只是还要赵货郎多逗留几日。你是武今来的客人,在我应平县被劫,是本官治理不严,这是本官上任以来头一例。这几日你住店吃饭的开销,就由我县衙承担。”
  赵货郎因祸得福,感觉像做梦一样,他一脚跨出县衙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俊朗的应平县令已经起身,周围的百姓都在拍手叫好。
  陆久安转过一个弯,看见躲在柱子后面的韩临深,他举起手里的魔方给陆久安看,已经修复了一面。
  “错了。”陆久安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都听见办案过程了?”
  韩临深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把魔方打乱,他憋了一会儿,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要让赵货郎多逗留几日。”
  窃贼以工抵账的话,县衙明明可以先代为支付那一笔赔款,这样也就不必白白多出后面那几笔费用。
  这种明显笨拙又吃亏的方式,连他都能看出来,陆久安怎么会去做。
  陆久安用下巴点了点陆起:“弟弟,你来回答他。”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一年前,陆起可能回答不上来,说不定也会和别人一样,以为陆久安只是单纯的出于那颗仁政之心。但是经过这一年,陆起明白了,他家大人一举一动都不能光看表面,必须得思前想后,才能理解他真正的意图。
  “赵货郎足迹甚广,遍布整个江州的犄角。”陆起慢慢推测陆久安的想法:“他是行商,每天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很多消息经由他们口口相传。大人想要赵货郎做宣传,因此留下他,让他了解应平更多的情况。”
  韩临深满头问号,实事求是发问:“应平一穷二白的,即便宣传了,又能怎么样。”
  陆起学着陆久安的模样一本正经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也,我问你,应平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韩临深不确定:“修水渠?建学堂?”
  “对啊!”陆起道,“那人手哪里来?”
  韩临深恍然大悟。
  陆起又道:“陆大人想要从外县招工,这些工人做长工,总得找个地方吃喝睡觉吧,那些酒厮客栈不就有了人气,一来二去的,应平经济不也就跟着盘活了吗?”陆起学以致用,使用了陆久安经常在他耳边念叨的词。
  “满分。”陆久安举手点赞,转身看向韩临深:“学会了吗?”
  韩临深似懂非懂,迷茫地点点头。
  赵货郎在中秋前一天,拿到了县衙送来的货物赔偿款。应平街道丹桂飘香,糕点铺起摆上了月饼,赵货郎想了想,反正他也不急着回去过节,干脆就在应平过了中秋再出发,左右不过一两天。
  八月十五,圆月高照,街上挂满了灯笼,把生活广场衬得亮如白昼。
  人们纷纷涌到广场上来,流水一般燃灯赏月。
  衙役牵着警犬在四周巡逻,时刻警戒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这个中秋,陆久安就不能效仿去年那样为每个人都准备一个月饼分发下去了,但是他命人准备了一块足足50寸的大月饼,中秋当天,切割成无数块,广场上的人来着有份。
  几个小孩已经不知疯魔到哪里去了。
  沐蔺喝着桂花酒。
  陆久安则拉着韩致,兴致勃勃去猜灯谜。
  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9点,陆久安几人才打道回府。
  月色温柔,树影横斜,远处的欢声笑语渐渐听不见了。
  “久安。”府衙前有道身影从黑暗中站出来,是秦技之。
  陆久安愣住,上午的时候,他派人前去送中秋礼,回来的小厮说,药馆病人很多,估计一天都不得空,这是忙完了?还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
  秦技之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疲惫,他看了一眼陆久安和韩致亲昵的姿态,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代家父奉上。”
  陆久安泰然自若接过来道了谢,又说了两句注意休息之类的话,秦技之神态犹豫片刻,道:“听说中秋过后你要在县学讲学,前些日我与我好友说了此事,不知到时候,他们能否前来听学?”
  秦技之的好友?
  啊!陆久安想起来了,之前秦技之提起过他在弃医从文时,认识了一群高谈阔论的杠精……
  若是这群人来了,讲学那日现场岂不是鸡飞狗跳。
  陆久安在无人察觉的夜色下抖了抖嘴角,感觉讲学突然从简单模式上升到了地狱模式!
 
 
第091章 
  有朋自远方来, 怎么办?那自是扫榻相迎了。
  尽管目前不知这群“朋友”是福是祸。
  况且他本就是打着往应平捞人的想法,若是在县学把人拒之门外,拒的还是一群巧言善辩之士, 指不定隔天就传出应平县令气量狭小, 德不配位,只容得下本县生员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言论。
  要知道, 舆论是非常可怕的, 要是这些黑料一出, 他陆久安铁定被挂在耻辱柱上轮个一月才能下来。
  陆久安不想被儒生网暴, 他打算连夜把讲学的方式调整一下。
  陆久安走到哪,韩致跟到哪,他埋头伏案,韩致就坐在他对面冷着脸记英文字母。
  “韩大哥。”陆久安改完方案,暴躁地把笔一丢, “你来看看, 若是你是生员, 会不会喜欢我的讲学。”
  韩致一动未动。
  陆久安这才后知后觉到韩致今晚有些异常, 至少之前两人在独处时,韩致总是克制不住地对着他动手动脚。
  为什么?
  明明在生活广场一块庆祝中秋的时候还好好的,从见了秦技之开始。
  不是吧,陆久安愕然, 他走过捏着韩致两颊:“你吃醋了?”
  韩致没说话, 把陆久安拉到他腿上坐着,揽住他腰埋首他肩窝里。
  “你今日就在旁边,我也没跟他说几句话啊。”自知道秦技之的感情后, 陆久安就下意识跟他保持距离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韩致声音低沉暗哑:“你看他,我不舒服。今日在书房, 你看那个水利司,我也不舒服。”
  “你......”陆久安岔气,今日在书房,他不过是因为那水利司才能不错,多看了他一眼,“那你干脆把我眼珠子挖掉吧,这样我就谁都不用看了。”
  “我的错。”韩致主动道歉,用粗糙的手指摩擦着他脖子:“我会尽力克制自己的。”
  韩致道歉道得干脆利落,还认真反省自己,陆久安刚要冒起来的怒火嗤地熄灭了,他亲了亲韩致的鼻子,又壮起胆子摸了摸他头顶:“对嘛,你要相信我。我又不是沐蔺,到处沾花惹草。”
  韩致反客为主,压着他很是温存了一番,结果最后方案也没看成。
  ……
  八月十九,县学的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之气,这股气息引得生员们躁动不已,无心进学。
  “来了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声,围坐在孔子石像旁的学子们一个个站起身来引颈探去。
  陆久安身穿靛蓝色团花束腰直裰,头戴高冠,跟在范敎谕身后踏入县学。
  他原本与韩致有说有笑,看到县学里的人时,他一愣,回头问秦技之:“技之,你说你有三两好友......”
  “确实只有5......”秦技之比陆久安高一头,他轻易越过陆久安头顶看到县学内场景,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儒巾襕衫挤作一起,人头攒动,少说有一百来人。
  “范敎谕......”陆久安见秦技之张着嘴巴突然顿住,想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询问一学之长。
  范敎谕迷茫:“前两日,大人你说若有外县的学子前来,亦可入内。”
  陆久安明白了。
  好嘛,他跟范敎谕只说了外县,却没有仔细交待清楚,不想一下来了这么多人,陆久安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三十个人也是讲,一百个人也是讲,只是一下子多了这多人,原来的生员教室却是安置不下的。
  “不如这样。”范敎谕提议,“那群初学学子这两日旬假,就先借用他们的教室。
  事出突然,只有如此了。
  这群孩子的教室和秀才们的教室不尽相同,教室前面的墙上放了一个黑板,用木料打磨而成,表面涂了一层黑色油饰。黑板右边的墙上张贴着学生们的范文,以及优秀学子的名字和小红花。
  陆久安命人撤掉了三个教室中间的移动隔板,三间小教室合成一间大教室使用,这样就能容纳下远道而来的秀才们了。
  生员坐在这样的学府里,享受着一人一张的座椅板凳,左顾右盼交头接耳,讨论声不绝于耳。直到陆久安站到讲台前,众人才堪堪停止。
  陆久安站定之后,大致往人群里面一扫,看到韩致父子并坐角落,他收回目光,道:“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这是开始了,学子们摊开纸笔,正襟危坐。
  陆久安顿了顿,却没接着前一句讲下去,而是道:“在正式讲课之前,我要问诸位一个简单的问题,10年以后,你们觉得自己会在做什么?”
  学子们面面相觑。
  有个少年人高声道:“位极人臣,功高今古。”
  “尔有东去大海之志,善!”陆久安道。
  另一个中年学子摸着短须道:“平世间之不公,护万民之身心。”
  ……
  有了两位学子在前发言,接下来教室里的人慷慨激昂众说纷纭,道尽鸿鹄之志。
  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陆久安又问:“那10年以后,你们突然发现,自己仅有一年存活的时间,在那一年里,你们想要做什么?”
  此言一出,一片寂然,过了许久,才有一人弱声道:“一剑穿云舀明霞,踏波千里人影消。”
  教室里哄堂大笑,陆久安也忍俊不禁,原来所有少年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武侠梦。
  “我想著一本书,无溢美之词,无浮夸之章,只为留存于世,福泽后人。”
  “我嘛,找到城中乞讨之人,一人一件赠尽家中衣裳。”
  “尝尽天下美食!”
  ……
  教室里学子你一言我一言分享起来,陆久安拍了拍手,让随侍发下笔墨纸砚:“前一个问题,问的是诸位的抱负,尽是雄心壮志;后一个问题,问的是净土,无关功名利禄。请诸位将两个问题的回答写于纸上,签上各自的姓名,户籍。若是答案有变,亦可更改,你们的答案我不会看,按照内心真实所想写上去即可。”
  学子们提笔开写,有人长篇大论,有人了了几笔,等所有人都写完,折叠好,随侍下场挨个收上去。
  底下有个学子大着胆子问道:“陆县令10年后会是在做什么呢?”
  陆久安风轻云淡,仿佛答案早已根深蒂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横渠四句,短短几个字,包罗万象。
  韩致微微一动,神情肃然。
  学子又问:“那只能活一年......”
  陆久安不假思索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那就是不改其志了。
  高楚抱着一个褐色陶罐走上台前,学子们一脸迷雾,陆久安自己也写了一张,他折叠好,当着100多名学子的面,将折纸丢入瓶中:“我们来做个实验好不好,我与你们定下10年之约。我今日将诸位的答案装入陶罐,封口埋入县学孔子石像之下。10年以后,我们来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实现心中抱负,我们有没有守护好心中那片净土。”
  学子们虽然在县学第一次经历这样奇妙又匪夷所思的讲学过程,然而到底意气风发,听到陆久安这么说,心中都存了一口凌霄之气,想着,10年以后我必定能夙愿以偿。
  学子们同意,随侍们便把答案塞进陶罐里,用黄土和水泥封了口。
  那瓶装着满室清辉和情怀的陶罐,在众人的目睹之下埋入土地,学子们只觉得,埋下去的仿佛不单单只是一张纸,而是一颗等待破土发芽的种子。
  众人又回到教室,按照原来的座位坐好。
  陆久安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于庶人逝者。”
  学子们作惯了八股文,倒没去注意这五个字是如何清俊隽永,而是下意识想到,若是放在会试里,这就是道截答题。
  让他们来作,会怎么破题承题?
  一息之间,随着这五个字,底下的学子已经把四书五经从脑海里搬出来翻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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