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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渡我(近代现代)——莫逢君

时间:2024-08-04 15:00:43  作者:莫逢君
  那段时间他爸妈参加了一个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忙得连面都见不上,他性子又倔,同学们孤立他,他更不屑于与之来往,他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见谁都冷着张脸,浑身上下都写着“莫挨老子”。
  何屿渡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在意,能自己解决好,更不愿意跟家长告状。
  但同学们的孤立和排挤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每一刀都刺痛他。一学期结束,他的成绩因此下滑了一截,引起了何知望的注意,这才被问出了缘由。
  何知望气得不行,想找学校要个说法,他却说算了。已经过了事情发生时的愤怒和委屈了,同学们不信任和的孤立排挤也让他觉得没意思透顶,于是他转学去了望舒中学。
  自那以后,他和行舟中学的老师、同学,再无任何联系。
  梦里的好多人他连名字都不记得了,他以为时间会让他淡忘这些糟糕的经历,但这些年,这件事就跟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头上,时不时想起来就会痛一下,让他始终难以释怀。
  他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开始谣传明霁和陶然的事的。
  也没有听到一句对不起。
  何屿渡又压着下唇瓣轻轻咬了咬,舌尖舔到一丝铁锈味。
  一道惊人的亮光从窗外划过,像是把天空都撕裂了一条口子,痛得天空发出沉闷的怒吼,“轰隆——轰隆隆——”,电闪雷鸣,这种糟糕的天气,又从糟糕的梦境中醒来,何屿渡有些心神不属。明霁。
  两个字在心头过了一遭,何屿渡想起了前几天不经意看到的微博上的热搜。
  如果不是那张和少年时一样丰神俊朗的脸,何屿渡都无法把这位万彩集团的年轻总裁和他曾经的同学明霁联系起来。
  万彩集团最年轻的掌权人,为了争权夺利亲手把自己的亲叔叔送进了监狱。他的那位二婶接受媒体采访,哭诉他心思狠毒、说他从小就不敬长辈,说自己如何尽心竭力地照顾他,如何辛苦地把他养大,没想到养出了个白眼狼。
  短暂的一学期同学,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过节,所以何屿渡并不知道明霁的身世,也不了解明霁。
  倒是在各种营销号里拼拼凑凑,大概吃了个全乎的瓜。
  明霁的母亲难产过世,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也因为出了意外过世了,所以他从小就被寄养在二叔明峰的家里。
  但前不久明霁亲手揭发了明峰偷税漏税和采用劣质混泥土和钢筋材料导致新开发的楼盘结构不稳定,施工时导致多人死亡和受伤的事,把明峰送进了监狱。
  评论里的网友们大都在骂明霁不择手段、狼心狗肺、心思深沉,说明峰只是万彩集团推出来的替罪羊,说这是农夫与蛇的现实版本。
  各种把明霁阴谋化,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他们都是知情者。
  未知全貌的事,何屿渡向来不予置评。
  但他吃了吃瓜翻了翻评论,心里觉得这件事多半是别有隐情的,而且明峰是自食恶果,这些人纯粹是无话可说了,才拿亲情和养恩对明霁道德绑架。
  何屿渡一直都知道,人对人的恶意有些是没有原因的。越是平庸、碌碌无为、生活不如意或是本就性格偏激的人,越是会嫉妒别人,善良、优秀、幸福……一切的美好都可以是原罪。
  就像他曾在书上看到的:“世人最爱看的,是神的坠落。神台坍塌,高墙尽断,高悬明月,跌落泥底,被七情六欲拖进众生的苦里。”
  他们恨不得把恶毒的文字变成荆棘绳索,拖着明霁坠落深渊。
  学生时期那场以明霁和陶然为主角的绯闻,之所以谣言会铺天盖地越传越离谱,不也是因为明霁品学兼优、高山景行,难得有让人议论和贬低的话题吗?
  他们仰望明霁、追赶不能,就拼了命地想在明霁身上寻找共同点,或是缺点,议论几句“原来明霁也会早恋”“原来学神也会动凡心”,填补自己心理的不平衡。就很可笑。
  何屿渡不喜欢这样的戏码。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开学新生致辞,明霁站在礼堂的致辞台前,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熠熠生光。
  其实何屿渡转学后也见过一次明霁。
  他们曾代表各自的学校,一起参加过一场市里的英语演讲比赛。明霁是第一名,他是第七名。
  比赛结束后的大合照,明霁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但是他没搭理明霁。
  看到明霁,他就会想起自己碎掉的那块从小戴到大的玉,还会想起同学们对他的孤立和排挤。
  这些回忆都并不美好。
  思绪纷乱,一下子发散得有些远了,何屿渡抛开脑子里的各种念头,闭着眼试着继续睡,却始终没有睡意。他的喉咙有些干痛,舔了舔唇瓣,实在口渴,于是起身下床,拉开房门,往楼下走去。
  “轰隆——”,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鸣阵阵,从漆黑的夜空中压下来。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蜿蜒滚落而下。
  风吹得树枝左摇右晃,像是个喝醉的醉汉走路跌跌撞撞。电闪着,雷打着,风摇着树枝,雨吹着风,整个天空都成了巨大的音乐厅,只是演奏的音乐不怎么美妙。
  何屿渡接了一杯温水,刚喝了一口,便在雨滴到处敲敲打打的声音中,听到了格外清脆的门铃声。
  这个点有人按门铃?
  他走到门口,按下可视门铃屏幕。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浑身湿透,头发凌乱,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一直往下滴,他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形容狼狈。
  何屿渡慢慢喝完杯子里的水,视线盯着屏幕,打量门外的男人。
  春寒料峭的暴雨夜,男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被雨水淋得湿透了。他的站姿有些奇怪,双腿微曲,似乎是一只手撑着门站着,另一只手无力地下垂着。
  他看起来是很急切地需要帮助的样子,可他却没有粗暴地敲门,只是按着门铃,等门铃响过,再按。
  男人垂着头,半张脸都隐没在暗影里,只露出侧脸的轮廓,在晦暗的夜色里,隔着屏幕,看得并不分明,却叫何屿渡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短短几秒,何屿渡的心里就闪过了一堆念头。
  他住的地方在扶光山下,这里的一大片都是他爷爷何知望的庄园,中式园林庄园,地方很是清净。
  何屿渡住的庭院在庄园的中间,何知望住的是他后面的四合院。除了他和何知望,门口的安保室里24小时都有人值守,旁边一栋庭院里还住着管家、家政阿姨和园丁们……所以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雨夜行凶?入室抢劫?寻仇报复?
  好像都不太像。
  何屿渡摸出手机,给安保室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接得很快,今天值班的保安问道,“少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人进来了,怎么回事?”
  “抱歉少爷,我刚才肚子疼去了几趟卫生间。”保安连忙道,“我现在就让秦戈过来看看。”
  何屿渡皱起眉头,他正要说话,门口的人抬起头,皱眉头又按了一下门铃。
  男人的额头受了伤,血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淌,雨水沾湿的睫毛黏在一起,看起来形容狼狈。但那张俊朗的脸仍旧不减半分风姿,甚至因为他站得近,何屿渡还看到了他脖颈上突起的青筋,滚动的喉结。
  何屿渡的喉结也随之滚动了一下。
  他看清了那张脸,也认出了那张脸。
  甚至有片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仍在梦境。明霁。
  怎么会是明霁?
  【作者有话说】
  少年时期何屿渡没有喜欢过明霁,还有点小过节,因为明霁弄碎了他从小戴到大的玉,所以何屿渡每次看到明霁都没什么好脸色。
  但明霁本人过于优秀,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何屿渡心里是很欣赏他的。
  何屿渡是个慕强脑。
 
 
第0003章 苏醒
  何屿渡旋转门把,打开了大门。
  支撑着门口勉力站着的男人撞进他的眼里,脚下踉跄,像是终于力竭,又像是心神一松,整个人摔倒在了门口,失去了意识。
  “让秦戈开车过来。”何屿渡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他蹲了下来,伸手拂开男人额前的头发,雨水冰凉,男人的额头却滚烫。这人在发烧,还受了伤。
  何屿渡皱起眉头。
  男人的额头在不断地渗出血,下颌也有划伤,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他摸了摸男人身上,没有找到手机,也没有找到钱包证件之类的东西。
  这人是明霁吧?
  何屿渡心想不管是不是,都求救到他门口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继续向电话那端的人吩咐道:“我门口晕倒的人受了伤,你们抬他上车的时候小心些,等我换件衣服下来。”
  夜深风寒,何屿渡换了件薄毛衣,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黑色外套穿上,再下楼,秦戈他们已经把人抬上了车。
  何屿渡坐上后排车座,看到被雨水和血水弄脏的车座,拧了拧眉头:“去锦溪医院。”
  “少爷。”秦戈开着车,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这人伤得不轻,监控查到他是从扶光山那边的方向来的,当时陈哥去厕所了……忘了关门,他在保安室敲了门,然后从铁栏杆的侧门进来的。”
  “知道了。”何屿渡点点头,“专心开车,雨大,别分心。”
  秦戈便不再说话,只专心开车。
  何屿渡思忖了片刻,点开微博,输了明霁的名字。
  搜索出来的内容最热还是明霁的二婶的采访,然后夹杂着一些营销号的内容,何屿渡找到几张明霁的照片,手机拿到男人脸边,反复对照,细细打量。是明霁。
  美人在骨不在皮,三高四低的黄金比例,这么优越完美的骨像,他只见过明霁一个。
  可明霁怎么会深夜出现在扶光山下,还受了伤?
  何屿渡换了关键词,搜了万彩集团,没看到什么关键信息,有些心烦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到了医院,车停进地下车库,秦戈背着明霁进电梯,往急诊科走。
  何屿渡跟在后面。
  这是家私立医院,隐私性很好,他也不用担心明霁受伤的事闹出去,引得万彩集团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风波又出现什么动荡。
  分诊台的护士一看到有昏迷的病人就立刻引导着秦戈把人背进检查室,放在了病床上。
  医生给手消了毒,戴上一次性手套,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做一些常规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询问病人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受的伤之类的问题。
  何屿渡一问三不知。
  医生看了他一眼。
  何屿渡和他对视,眼神清澈且坦然:“他晕倒在我家门口,我行善积德送他来医院。”
  天知道明霁怎么受的伤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反正他不知道。
  医生问他:“那要不要做详细检查?”
  “做。”何屿渡说,“费用我先垫着,该怎么检查怎么检查,该怎么治怎么治,需要住院给他开最好的VIP病房。”
  来这个医院的病人都是些不差钱的主,但医生也很少见这种人傻钱多做好事的活雷锋,也不怕病人负担不起……他深深地看了何屿渡一眼,然后才去开各种检查单子。
  各项检查做下来,打石膏、处理外伤,住院、最后挂上吊针输液,何屿渡在病房沙发上坐下,已经是四点多了。
  他有些困,还有些累。
  决定了,等明霁醒来,不仅要他报销医药费,还要加利息。
  连本带利,不能亏一点。
  医生把详细的检查报告递给何屿渡看:“病人左手骨折,右腿的小腿骨裂,左腿外伤清创上药,脚踝肿得严重但没伤到骨头。脑震荡,额头的伤缝了8针,还有一些皮外伤、内伤和多处韧带肌肉损伤。”
  一连串的伤情听得何屿渡都替明霁疼:“这么严重。”
  “他这个脑震荡……”何屿渡看看床上躺着,一直未醒的明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会脑子震荡坏吧?”
  明霁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脑袋了,来的路上他还担心明霁脑袋烧坏,现在更担心他脑袋震荡坏了。
  “没那么严重。”医生说,“不过他可能会发生短暂的意识障碍或者近事遗忘,最好赶紧联系上他的家人或者朋友。”
  何屿渡想起明霁已经过世的父母,被送进监狱的二叔,在媒体面前控诉他的二婶……沉默了。
  他去哪儿找明霁的家人。
  至于朋友,他就更找不到了。
  何屿渡:“我知道了。”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检查了一下明霁的体温,这才离开。
  病房门合上,何屿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明霁,揉了揉额头,问秦戈:“你说他是从扶光山的方向来的?”
  “嗯。”秦戈点点头,“我们监控能拍到的范围,他是从盘山公路的方向来的。”
  通往扶光山的盘山公路是一条风景极美的公路,蜿蜒盘旋而上,直至山顶的度假山庄。
  但这条路平时,并不热闹。
  何屿渡想起来了,扶光山上的万彩温泉度假山庄,是万彩集团的项目。
  这座度假山庄是会员制的,以温泉为招牌,实际上山庄内的娱乐项目极多,游湖、钓鱼、露营、马场、爬山、围炉煮茶,应有尽有。山庄内配套设施更是齐全,茶吧、棋牌室、影音室、台球、KTV,一应俱全。
  他闲着没事时也常约着连云舟去度假放松,还加过山庄经理的联系方式。
  从微信里翻翻找找,翻出山庄经理的联系方式,何屿渡正打算拨个电话过去,手指点到语音通话上,又顿住。
  扶光山是明霁的主场,可深更半夜,明霁却出现在他家门口,身上既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还受了伤……再加上前段时间万彩集团的动荡,何屿渡很难不多想。
  这位山庄经理值得信任吗?
  豪门不都是这样,那些阴谋阳谋的算计,人心隔肚皮,谁都不值得信任。
  何屿渡松开手,打消了贸然通知别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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