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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渡我(近代现代)——莫逢君

时间:2024-08-04 15:00:43  作者:莫逢君
第71章 金奖
  金错刀大赛结束,评委们各自打分,综合比较,评选出了获奖作品,紧接着便是参赛作品展。
  无论作品是否获奖,所有参赛的作品都有展出的展柜,不过获奖的展品有单独的展柜和更为醒目的位置,没有获奖的展品则以题材为归类,整齐地在周围的大展柜里展出。
  承办方早就统筹安排好了展位和展馆布置,一到开展时间,看展的游客便络绎不绝地走进了展馆。
  何家人都是业内人,一同去看展,来得不算早。
  而何知望进展厅刚看了几个展品就遇上了几个老朋友,于是便一同聊着天继续往前走。
  “老何啊,你这学生是真厉害。”
  “是啊,那会儿你收自己孙子当学生,我们还打趣你说在家里论辈分都不知道怎么喊人。谁知道啊,小何这么争气。”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还有,我看王见山那个‘梦回红楼’的设计也是不错,银奖。玉城的玉雕协会今年又是风头大盛。”
  “你们可别夸他们了,不过是选的题材出彩些,还有运气好。”何知望听着几位老友夸赞何屿渡和王见山,笑得眼角皱纹泛起,神色都是与有荣焉,但嘴上仍旧说着谦虚的话,“他们年纪那么轻,还有得学。”
  何知望和几个好友走在前面,从一个个作品展柜前看过去。
  何秉烛和席玉跟在他们身边,偶尔看到出彩的作品也会闲聊交谈几句。
  评选出来的展品都各有千秋,无论是题材立意还是雕刻技艺,都值得慢慢观赏。
  何屿渡听惯了长辈们夸他,倒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他觉得其他人的作品也同样有出彩的地方,展馆里的作品犹如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并不是他一个人独占春色。
  所以夸奖的话听听便是了,如风过耳,不留痕迹。
  他落后了几步和明霁带着应无澜走在后面,一边看作品展,一边低声给应无澜讲解。
  在何屿渡给应无澜上课的时候,明霁从不出声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一直温柔地落在何屿渡身上。
  “老师。”应无澜站在一处玻璃展柜前,指着名为“争春”的作品问,“这是立体圆雕工艺吗?”
  “对。”何屿渡点点头。
  “我喜欢这个作品。”应无澜看着展柜里的作品,目光仔细地从姿态各异的花瓣看到遒劲弯折的枝干。
  何屿渡笑了笑:“说说,喜欢什么,说得好我就把它请回家,放在你书房去。”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应无澜说,“我喜欢它展现出来的蓬勃的生机和活力。”
  “这位小友。”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我喜欢你的解读。”
  何屿渡闻声看过去:“黎老师。”
  “小何老师。”黎去尘朝他一笑,“这就是你那个学生吧?”
  黎去尘是灵犀市的人,他比何屿渡大了十多岁,但论名气和才华,都远不及何屿渡。以前何屿渡刚参加各种比赛崭露头角的时候,他心里还嫉妒过,毕竟在何屿渡这个年纪,他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徒……只是玉雕这门手艺,原本就是天赋和勤学钻研缺一不可的,有时间嫉妒别人,不如多下功夫雕琢创新。
  这次比赛他的作品能拿到最佳设计奖,他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心态放平后,黎去尘对何屿渡便多了许多欣赏,也想和他交好,方便交流技艺。
  “嗯,他叫应无澜。”何屿渡笑着道,“黎老师既然听到了,能让我把这盆‘争春’请回家吗?”
  “当然可以。”来参展参赛的作品,能结缘一个好价钱,他自然是愿意的。
  “那我们晚点微信联系。”
  何屿渡又领着应无澜往前一个展柜走,应无澜有些迟疑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老师,那盆‘争春’很贵的……”
  他这段时间已经学了很多关于玉石的知识了,自然知道刚才那盆“争春”无论是选材还是工艺都价值不菲,只是他也没想到何屿渡会这么快就和作者谈好买下的事,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应无澜,艺术本身是无价的。”何屿渡敲了敲他的额头,“我和明霁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怎么还是这么小气抠门。”
  走了几步,何屿渡的衣角又被拽了拽。
  他偏头看过来,应无澜小声问他:“老师,我以后也能雕出这么好的作品吗?”
  “当然能。”何屿渡朝他鼓励地一笑,然后指了指展区中央位置,放着他的那尊千手观音的展台,“看到那个位置了吗,老师希望,十年后你的作品也能放在那个位置上。”
  金奖的展台比其他展台设置得都高,即使展台前站了好多观赏的人,应无澜仍旧能越过人群,看到那尊慈悲悲悯的千手观音像。
  他摸了摸自己胸前佩戴的那枚观音玉坠,语气认真道:“我会的。”
  何知望和几位朋友走到了一处边缘角落的展台,这里站着一个年轻人。
  到了他们这个年岁,对于年轻的后辈,他们向来都是宽容和鼓励的,一个行业要欣欣向荣、经久不衰地发展下去,就得宽容,汲取众家之长,就得鼓励后辈,薪火相传。
  但看到这个年轻人,何知望的脸上的笑却淡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展台里名为“菩提山寺”的作品上,带着几分审视。
  “聂曈。”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老师呢?”
  学生来参赛,无论结果如何,当老师的都该来作品展看看,但聂曈的老师却没来。
  他也没有得奖。
  这个展台在最角落的位置,不知道大家是有意还是故意,都绕开了他的展台。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最中央那座展台,高高在上的千手观音,形态各异的手,千姿百态的眼,每一只眼睛都像是在看向他。
  聂曈只觉得有无数的打量的眼光此刻都在看向他,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何老先生,我要举报!我要举报‘金错刀’大赛评委不公!”
  “哦?”何知望不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但他是玉城玉雕协会的荣誉会长,聂曈如果质疑比赛的公平公正性,确实可以向他举报。
  他神色淡漠地看向聂曈:“你看过金奖、银奖、铜奖、最佳设计奖、最佳人气奖、优秀作品奖……看过那些获奖的作品了吗?”
  “我看了。”
  “那你觉得,哪个作品是名不副实的?”何知望语气从容,神色也是平静的,但他的话音一落下,便无形地形成了一种压迫感。
  聂曈喉咙发紧,他说不出来。他心里知道,那些作品本身都很完美和出色,但他自认为自己的作品比设计比工艺也不差,是可以一争高下的,凭什么那么多奖项啊,他却什么奖都没有呢?
  甚至连优秀作品奖,都没有。
  聂曈的胸膛起伏着,心跳有些乱:“千手观音。我不服,前辈们那么多千手观音的雕像珠玉在前,凭什么选了何屿渡做金奖。他有什么创新?不过也是踩着前辈的肩膀往上爬。”
  “凭他在二十天里雕刻出了千手观音的一百只手一百只眼睛,且手眼都姿态各异。凭他画的观音像举世无双,没有任何一副古画的观音或是雕像有如此的风采和慈悲。”这次金错刀大赛的一位评委走了过来,语含怒气,“聂曈,你品行不端,抄袭同行,这次大赛容你参赛已经是你老师求来的人情了,你却还不思悔改。”
  “比赛的全程都是直播形式,比赛结束,除了评委,今年还新增加了网络票选的环节。聂曈,你大概不知道,最佳人气奖也是‘千手观音’。”另一位评委也走了过来,“是小何老师知道结果后,主动要求我们把最佳人气奖颁给了另一位老师。”
  有一位年近古稀的国画大师刚看完金奖,听到这边的纷闹,慢腾腾地走了过来,说:“你如果真的真的认真看过何小友的作品,便不会说出‘他不过也是踩着前辈的肩膀往上爬’这样愚蠢的话来。”
  与他同来看展的好友也摇了摇头:“王以衔的学生,岂会是只知道照搬照抄的庸才?”
  反倒是聂曈,做着抄袭的事,却用“创新”来抨击同行玉雕师,可耻至极。
  “叫人来把他的展品撤下去吧。”何知望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结束了这场闹剧,“我们玉城庙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此时的聂曈脸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
  他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来撤自己的展品,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左手持刀,刀刃对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谁敢撤我的展品!”
  “是你们逼我的!”他的眼里像是燃着一把火,神态都有些癫狂了,“哈哈哈,既生瑜何生亮,凭什么啊!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爷爷,好老师,便叫你压得我们都无法出头。”
  他看向周围的一些参赛的作者:“你们不恨吗?不觉得不公吗!”
  【作者有话说】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杨维桢《道梅之气节》一些非常常见的典故我就不特意标注出处啦。
  明月快完结了,有点舍不得,呜呜呜。
  那么下个故事《胜于春朝》大家真的不收藏收藏吗?
 
 
第72章 庆祝
  聂曈用力攥紧了手里的刀,便要对着自己的手腕刺下去,何屿渡皱起眉头,而他身边的明霁反应最快,抬腿便踢开了聂曈的手,然后按着他的手臂反剪到身后。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形式便变得可控起来。
  “技不如人,丢了脸面,倒也不必自残形愧到自毁右手。”明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定死了聂曈这番举动的意图。
  小刀落在了地上,折射出一抹锃亮的光。
  “有何不公啊?”何屿渡自人群中走出。
  “凭我五岁开始学书法,六岁开始学画,十岁拿刻刀,凭我有良师教导,也凭我肯潜心钻研,创新技艺。”何屿渡觉得聂曈真的很可笑,嫉妒心已经蚕食了他的理智,让他不顾老师和同门的名声,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今日聂曈若自毁右手,他便成了世人眼里的弱者,被逼迫被打压,甚至毁了雕刻的手,毁了前程。
  这盆脏水便泼到何知望和何屿渡的身上了。
  明霁看穿了聂曈的算计,才会故意说他是“自残形愧到要自毁右手”,何屿渡听懂了,也反应过来了,更觉得聂曈可恨。
  “我何时压得大家无法出头?”何屿渡说,“所有的比赛我都只参加一次,总有人会在下一场比赛中大放光彩,也同样有人能在和我同场的比赛中脱颖而出。”
  “只除了你。”他看向聂曈,目光寒如雪山上积年不化的冰雪,“我说过的,你还有得学。”
  展馆因此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负责人连忙去安抚大家,工作人员把聂曈的展品撤下去了,并且把聂曈也请到了休息室去,接着打电话通知了榕城玉雕协会的负责人,让他们来把聂曈带走。
  一场闹剧,搅合得何知望没了继续看展的心情,他叹了口气,便和几个老友相约喝茶去了。
  席玉方才看到聂曈拿出小刀的刹那心悸得不行,幸好明霁反应快,也幸好没有人受伤。
  她抚了抚胸口:“明霁,刚才幸亏你反应快。”
  明霁颔首一笑:“只是学了一点武术防身,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学武术好。”何秉烛点点头,又因此想起了往事,“小时候我们也送小渡去学过,但他嫌苦嫌累,一学期都没坚持完,就闹脾气不肯去学了。”
  “我是不喜欢。”何屿渡没想到他爸能提起这件事,顿时觉得有些没面子,“嫌苦嫌累只是借口。”
  做喜欢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嫌苦嫌累了,可是他压根就不喜欢武术,所以上课的时候只觉得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合他意,就跟花钱买罪受一样。
  “老师。”一直没说话的应无澜突然又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不怕苦也不怕累。”他说,“我想学武术可以吗?”
  等他学好武术,他也可以像先生那样,保护老师了。
  也可以保护先生。
  “问我干嘛。”何屿渡故意逗他,“你去问你明先生。”
  应无澜看向明霁:“先生,可以吗?”
  明霁问他:“为什么想学武术?”
  “以后要是遇到刚才那种事情,遇到危险,我就可以保护老师了。”应无澜还补了一句,“先生很厉害,我也想像先生一样厉害。”
  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却一本正经地说要保护他,何屿渡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霁却皱起眉头:“有我在,小渡不需要你保护。”
  应无澜小声地说:“要是先生出差了不在呢……”
  明霁:“……”
  这小孩是不是太黏何屿渡了些?
  “好了,让他学吧。”解决了聂曈的事,何屿渡也放松了下来,他搭上明霁的肩膀,“你负责给他找老师。”
  他又说:“小孩多学上个兴趣班也好,多个渠道交朋友。”
  明霁沉默了一瞬,然后才开口道:“好。”
  应无澜学武术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他上午去学武术,然后去上小升初的衔接补习,下午就在家练字、学画和雕刻。
  小升初的衔接补习也是明霁给他报的,不想看他天天在家粘着何屿渡,小孩子嘛,还是应该和小孩子玩。
  那天金错刀作品展上发生的事被一位老板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网上。
  原本何屿渡和明霁就备受关注,这视频一被转发,大家就顺藤摸瓜,更多网友知道了聂曈抄袭、喊话要在比赛上证明自己,结果比赛输了不服气、又发疯想自毁右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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