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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随便哪个疯子我都喜欢。”
墨煜明显没想到沈如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先是一愣，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沈如，你确定吗？”
沈如拧了拧眉，他不知道墨煜到底在反复强调什么，一股无名火在男人话音刚落，猛的涌上心头。
他上前几步，攥住了男人领口洁白的布料，恶意满满的说：
“我当然确定，还有你记住墨煜，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会把你喜欢的人在你面前折磨到生不如死，然后再杀了你。”
墨煜看着沈如要吃人的眼神，神情愉悦的笑了。
餍足、兴奋甚至藏在心底的那点隐秘的情绪一瞬间在心里炸开了花，男人的嘴角高高扬起，连带着声音都满是笑意。
“不会有那么一天。”
本还想说什么的沈如，看着男人因为自己的一句狠话心情很好的样子，刚张开的唇又闭了起来。
算了。
先攒着。
直播间内：
【？？？？】
【什么情况，我老婆和我老公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劲啊！昨晚我老婆在被窝里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救命…只是一个副本没见，我的天就塌了！！！】
“现在说说吧，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情况？”
沈如刚刚就发现了，他和盛子尧进入教堂后，外面那群诡异的东西就再无动静，甚至连居民都不敢上前。
墨煜回想着自己刚进游戏的剧情介绍，开口说道：
“这个小镇的居民除了以做人偶为生，他们还格外信仰上帝。而在人们心中能与上帝沟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教堂，看样子我应该是这个教堂的神父。”
所以他们认为教堂是极其神圣的地方，即便是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随意进入。
而沈如和盛子尧为了逃命进入教堂本就罪该万死，上帝会替人类主持公道。
“等等。”
沈如打量着这个教堂，虽说从外面看确实破烂不堪，但内饰却极为奢华，看得出小镇对教堂的重视和信赖：
“你说小镇的居民会来教堂和上帝沟通，什么时候？”
“午夜12点，教堂的大门会自动开放，居民会来这里祷告，释放心中一切欲望。”
沈如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分针还差两格就会彻底和时针重合。
还有十分钟。
沈如看了眼男人，两人明显想到了一起。
他和盛子尧目前还处于通缉状态，如果不乔装打扮，等下被居民看到不光会引起震怒，还会让人对这个教堂的庄严性大打折扣。
既然墨煜是这里的神父，他们就要充分利用这个条件，尽可能的将利益最大化。
“教堂里应该还有其他工作人员穿的衣服，我们找找看。”
说着沈如便朝着教堂里面走去，尽头有一间更衣室，但从门上锁头落灰的情况来看，应该也很久没打开过了。
这锁对于沈如来说并不是问题。
门打开后，盛子尧急忙窜进去翻了翻衣柜里面的衣服，随后陷入了沉默。
黄毛看着这些衣服欲言又止。
沈如：“？”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沈如走上前看，也一同陷入了沉默。
小黄毛像是不信邪，又在衣柜里疯狂的扒拉了半天。
一无所获。
衣柜里整整齐齐的挂满了…修女的裙袍，精美的袍子上面绣满了复杂的花纹，漂亮的黑色蕾丝花边镶嵌在帽檐边缘，做工繁重的白头巾轻飘飘的挂在衣架上。
款式奢华且精美。
但一件男装都没有。
眼看着午夜12点将近，他们如果就此躲起来对于探索副本根本毫无意义，想要知道这个镇子的秘密只有这一种方法。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男扮女装了。
穿！
*
午夜十二点。
如墨煜所说，教堂大门在钟声响起的瞬间缓缓敞开。
月光透过五彩缤纷的玻璃窗将瑰丽的色彩印在教堂地面上，男人站在教堂中央，胸前的十字架闪着银色的光芒。
掌握着无上权威的神父双手合十，像是听到了人类的欲念，带着怜悯之心出现在世人面前。
卑微的人类在上帝的倾听者前下跪，等待着上帝给予宽恕和洗礼。
男人手中黑宝石戒指闪着耀眼的光芒，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教堂中回响：
“上帝会垂怜迷途的羔羊。”
“虔诚的祈祷会打动上帝，宽恕和赦免我们一切的亏欠。”
这似乎是仪式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男人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学着神父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眼虔诚的祷告。
沈如和盛子尧穿着修女服站在墨煜身后，看着这些居民彻底闭上眼睛后，迈着步伐向人群中走去。
还没等走出几步，一撮与众不同的粉毛便吸引了他的视线。
原来小粉的身份是和他们一样是小镇居民。
只不过是没有通缉令在身上的那种。
孟易之在进教堂的瞬间就认出来墨煜，但周边有太多居民，而且墨大佬身边还站着两个修女npc，他不好贸然向前，只能等到祷告结束后再另做打算。
正当他眯着眼睛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修女。
孟易之没有忘记现在不能睁眼，急忙将眼睛闭的死死的，生怕触发什么莫名其妙的规则。
“你有什么心事？”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这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已经深深刻进了孟易之的dna里，几乎是下意识的睁眼，直接和那双满是笑意的红眸对了个正着。
艳目红唇在黑袍的衬托下更加旖丽迷人，黑纱裹着那张惑人心神的面容，头上的白巾突兀又张扬，满是禁忌和堕落的意味。
这个艳丽的魔鬼穿着庄重肃穆的服饰，说着有违伦理的禁语：
“在这里，我比上帝管用。”
直播间内：
【啊啊啊啊啊啊，修女老婆好美！！！！】
【救命！！这该死的反差感，我我我，我艹啊！！！！】
【真他妈便宜墨煜了！！！气得我今天多吃了一碗大米饭！！！】
第121章 虚拟小镇(4)
小粉毛大惊失色！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恐怖！！！
沈如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会看周围的氛围啊！！！
就算在教堂里不屑祷告，但你能不能低下头看看自己穿的什么！？
但孟易之也只能在心里吐槽，然后眼睁睁看着沈如笑意逐渐扩大，缓步走进了跪拜的人群中。
确实如规则所说，小镇的这些居民都十分诚实和虔诚，双眼紧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自己做过的琐事和一些零七八碎的家常。
直到沈如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木制的拐杖被扔到一旁，发丝凌乱的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用头撞击着洁白的地面。
旁人对于她的怪异行为熟视无睹，沈如默默的走到老人面前，用手轻轻安抚她的头颅，像是要抚平她暴躁不安的情绪。
温柔的声音循循善诱的在妇人耳边响起：
“可怜的孩子。”
“伤害自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上帝会理解并宽恕你的一切罪恶。”
不远处一字未漏听得清清楚楚的孟易之：“……”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或许是上帝这个字眼实在具有迷惑性，老人的情绪很快得到了平复，她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被上帝派下来的神使所怜爱。
缓慢的抬起脑袋，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眼睛浑浊即便是神使就在眼前也看不清容貌，但脸上已经布满了悔恨的泪水，语气带着窒息的绝望又暗含希冀。
“我有罪。”
“我是被逼迫的…”
“事实上只有他们很饿，但他们却要求我们也要加入！”
“人偶！人偶看到了，他们把人偶的眼睛扣下来……”
话音刚落，紧闭的教堂大门突然受到了一阵猛烈的撞击，咯吱咯吱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从门外响起，像有实质一般从门缝中一点点的钻了进来。
咯吱咯吱的脆响，木头撞击大门的“咚咚”声，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门外的是什么。
人偶来了。
妇人的身形有片刻的停顿，随后这具脆弱不堪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的喊叫，回荡在庄严的教堂之内，瞬间撕破了此刻平静的表象。
一场混乱、无秩序的暴动，发生在了此刻肃静庄重的教堂之中。
孟易之趁乱找到了组织，慌乱中被一个染着黄毛的修女拦住了。
盛子尧呲着一口大白牙塞给孟易之一套衣服，拉着人就往更衣室里跑。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小镇的居民一定身上背负着跟人偶有关的罪恶，如果孟易之的立场不转变，大概率要被人偶盯上。
就在场面即将控制不住时，深邃的黑暗中窜出若干诡异可怖的阴影，将教堂中的居民纷纷捆在半空，黑影死死缠住他们的嘴巴。
只需片刻，除了木偶疯狂撞击大门的声响外，再无其他聒噪声。
神父穿着的墨煜，带着笑意游走在众人之中，声音低沉仿佛在催眠：
“愿上帝赐福你们。”
沈如弯着唇走到刚刚那个妇人身边，艳丽的红眸紧紧的盯着那张布满了皱纹，像树皮一样的脸，漂亮的手指狠狠捏住女人的下颚，怜悯一般说道：
“上帝要你把话说清楚。”
一场猛烈的撞击又再次袭来，破旧的大门似乎不堪重负已经发出了悲鸣。
妇人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沈如享受着她恐怖到极点的情绪，慢条斯理说着威胁人的狠话：
“你猜猜这个木头门能坚持多久？或许是这次，又或许是下次…”
话还没说完，撞击声又开始接连不断的响起。
情绪崩溃只是瞬间，因为被阴影缠住了嘴，可怜的妇人只能疯狂的点头表达她的意愿。
暗影从嘴边抽离，绝望的呜咽和喘息声从干瘪的嘴中传出，女人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回忆什么恐怖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补充完整：
“几年前，镇子里搬来几个新居民，他们没有手艺也没有钱，只能靠偷靠抢来维系生活。镇上的警察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家家户户只能多加防范，好景象持续了几天，但是有一天深夜他们强行撬开了我家的大门。”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孩子，用我家的厨房和炖锅……”
说到这女人猛的干呕了两声，似乎是打算让上帝宽恕自己，强迫自己接着说下去：
“他们说是我们害死了这个孩子，如果我们没有把门窗锁死，也不会害得他们去吃人肉。他们不光自己吃了，还强迫我们把肉汤喝光。”
后面的话不用说沈如也能猜到。
人偶看到了一切，那几个人就把人偶的眼睛抠了下来。
有点奇怪。
沈如拧着眉，问道：“那这几个人最后去哪了？镇子里经常来新居民吗？”
女人痛苦的点头：“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而且镇子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上几个新居民，没住几天就不见了。”
“哦？”
一场戏唱到最后，沈如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几个吃人的居民应该是玩家扮演的。
他们或许是受到了系统的强制要求，就连人偶的眼睛可能都是系统要求抠下来的。
但前人造成的结果却要让后面进来的玩家全盘接受。
甚至产生难以磨灭的影响。
不过有些逻辑也只是听起来合理，却很难自圆其说。
比如，玩家抠下来的眼睛，为什么人偶会记恨这帮居民。
明明平时都是和平相处的样子，怎么女人的话说出口就引来了暴动？
小镇规则说过，所有城镇的居民都是诚实的，但如果发现说谎者请立刻远离。
看来人偶之所以发狂，是这个妇人说谎了啊。
沈如看了眼墨煜，对方立刻将禁锢老妇人的暗影撤走，“嘭”的一声一个人影摔落在地。
“真是愚蠢。”
漂亮的手指捏着那张像干橙皮一样的脸皮，赤红的眸子满满的恶劣和兴味，明明穿着救赎苍生的衣服却干着堕落信仰的恶事。
“哪有什么上帝？”
沈如好笑的看着对方拼命祈求上帝保佑的样子，不由得嗤笑道：
“与其求上帝，不如求求我。”
说着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插进女人的大臂上，沈如缓慢攥住刀把上下摩擦，活生生将那块丧失弹性而软趴趴的皮肤，割了下来。
听着女人凄厉的惨叫声，青年明显得到了极度餍足。
一刀又一刀。
顺着肌肉的线条纹理，缓慢又认真的割下一片又一片皮肉。
恶魔的声音带着点甜腻的任性和满足：
“乖孩子，这是你对上帝说谎的惩罚。”
艳丽的修女挣脱人性的束缚，暗红的双瞳在血泊之中开出禁忌的欲望之花。
洁净之地，在此刻彻底被邪恶占领而变得浑浊。
第122章 虚拟小镇(5)
教堂中突然响起诡异又神圣的歌声。
像是要洗净血泊中的邪恶。
修女刀下的肉体突然腐朽溃烂，门外的人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了攻击。
鲜红悚人的血肉逐渐融合进地面里，伴随着诡迷的歌曲接近尾声，周围的场景轰然崩塌。
画面又再一次回到了祷告起初的那一刻。
但不一样的是那位被沈如千刀万剐的妇人已经不翼而飞。
或许是他识破了妇人的谎话才从幻境中出来，又或者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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