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贤,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吧,你弟弟都已经等你很久了。裴钰现在威望值少的可怜,想到有个行走的100威望在外面,只想赶紧收割,落袋为安,恨不得立刻让他们兄弟团聚,根本不忍心做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坏人。
第47章
“张爱卿,不久前晋阳发来急讯,说是正面对耶律德贤的攻城,其不仅有草原萨满随军,以秘法炼制兵人,人的血肉怎么能跟不知病痛的傀儡相比呢?我军在那里形势着实危急,徐怀英的求救字字泣血,让朕看了难以安眠。
只是当时城防军看起来军容雄壮,装备齐全,实则贪污腐败,偷吃空饷,竟然以两万老弱冒充六万精壮,那时候的形势是多么危险。
朕苦思冥想,不敢也不愿让江山社稷葬送于手中,也许是虔诚感动了上苍,先是有了常静安拔得首功,然后是天降奇迹,助我魏国平安。但苦于兵力不足,朕难以赶赴晋阳。
晋阳有无数的百姓,正面临生死危机,他们是朕的子民,朕身为人君,为君父,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满城百姓坐困愁城,却无动于衷,朕欲往晋阳解民于倒悬,救民于水火之中,恰逢你我相逢,不知你可愿意助朕一臂之力,与之同行。”
张怀仁没有想到皇帝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背后有这些曲折,更不会猜到,他本来以为足以成为皇室依仗的城防军,居然是个花架子,虽然皇帝现在没有事,但这全赖陛下洪福齐天,永川伯此人实则是祸患,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陛下,您心怀仁念,如此牵挂百姓,是万民之福,臣自然愿意与您同行,略尽绵薄之力。只是永川伯必须要严加惩治,不然传出去以后,见到犯这样大错还能被轻轻放过,恐怕会损伤您的声名。”
“爱卿,朕已经让人把永川伯捉拿下狱了。”
啊,惩罚过了,那算了。张怀仁悻悻的放弃了继续言语进攻,转头想到了皇帝今日的举动。
“陛下,可是谁向您说了什么,您才会带领百官迎接?”
这个话音好像听着不大对劲,谁也没说什么,就是因为我想第一时间装一把,欣赏一下来人,下巴都快惊掉是什么样子的,他以为是有人在进谗言吗。
“无论是谁,出这个主意的人,您都需要小心其是否包藏祸心,虽然说已经打退了敌人,但城外也难说,会不会有残党流窜,您身份尊贵,天下万民都沐浴着您的恩泽,是您治下的子民,身负万众的期待,怎么能身处险境呢。”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不打算听。对于这种不想回答的问题,转移话题就行了,反正他们又不可能非得追问个没完。
“爱卿别担心,朕心里有数,晋阳要紧,要是你那边准备差不多,我们就可以开拔了。”
“是,臣遵旨。”
还是没有问出来奸臣的名字,张怀仁想着,但是不碍事,到了皇城和别人略作交流后,才发现何允彦是人人皆知的奸佞,这个小人极为受宠。
陛下偏偏被他蒙蔽,看来这个怂恿者就是他了,不然为何皇帝不肯说是谁的意思呢,不过是出于爱护之心,不想叫这个小人被攻讦罢了。果然是姓何的心术不正,日后定需要严加防范。
裴钰不知道何允彦无辜中箭,已经被张怀仁认定为谄媚奸佞。
他心里盘算着,兵有了,随身携带的领兵人选有了,徐鹤鸣留下继续训练兵员,他出去打仗,城防军不能动,得防止有人又攻击皇城。再跟太后说一声,自己就可以愉快出城挥动镰刀收割了。
***
后宫
“母后,儿臣想要驰援晋阳,这段时间,宫中大事小事就请母后裁决。”
本来就是已经商量好的,沈锦溪自然不会食言,想到本次领兵之人,她还是出言提醒道:“皇帝,朝上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裴钰笑着甜甜的说:“母后,没有呢,诸公都是深明大义之辈,知道儿臣是堂堂正义之师,哪里会去阻拦呢?”
太后看了看小皇帝人畜无害的模样,心想,他们是被你的陨石落地吓坏了才是,不过没人反对正好,她代管朝政也会轻松一点。
本来想着,万一有谁脑子有问题,非得跳出来,不如趁着皇帝出征前就先拿下,为了避免小皇帝想太多,认为自己随便动大臣是不尊重他,所以最好是让皇帝知情,当面就看到,明白前因后果才好。
现在想想,这份准备估计也是用不着了。洛京朝堂,几乎已经是皇帝的一言堂了啊,沈锦溪十分感慨,只觉得世事难料。不久前,她还在考虑城破国灭,现在皇上居然就要开始驱除鞑虏了,变化不可谓不快。
“听说你要和张怀仁一起去,就用那些东拼西凑的军队。”
太后想着这位臣子,她记忆力不错,很快就翻阅出来了相关的内容:“张怀仁出身富贵,他为人也不是很有城府,说话较为耿直,但本宫觉得他应该是无心之言多一些,皇帝不要放在心上。”
随手抱起脚边打转的波斯猫,美丽的鸳鸯色异瞳,柔顺洁白的毛发,沈锦溪轻轻抚摸着:“瞧,这猫儿可爱娇柔,叫声甜腻,还总是在身边蹭来蹭去,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皇帝,有些臣子,就像是何允彦,其实就是猫儿,讨巧卖乖最擅长不过,一张巧舌能说的你心花怒放。
不过,他比我这猫儿还好上一些,还能捉老鼠,算是皮毛优美外还有点实际作用。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有些争议大的话题,让何允彦出头,自己端坐上方,省的自己身上染上鱼腥。
有了坏事,都是奸臣撺掇,皇帝还是无辜的嘛。平日里还可以听听他的吹捧,但要记得,这种人,身段柔软,也不要太信任了,当成工具使用就好。
而张怀仁就像是狗,耳朵机警的竖起,不停的张望着。他有着看家护院的忠心,也许外表没有猫儿可亲,但实际上更为忠厚可靠,真正做事可以交给他试一试,能在庐州这个豪强遍地的地方当守备,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那里权贵多,关系盘根错节,也许某个不起眼的小官员,背后站的就是当朝大员。他能理顺关系,不让庐州出乱子,还能有着清正的名声和号召力,就是因为表里如一,不畏强权。有人讨厌这种人,就有人喜欢这种人。
就算是惦记着上洛,还把首尾收拾好,能弹压住当地的士民,须得有着威望,才能这样。这样忠诚又有些能力的臣子,就算是有时候不太懂得看眼色,说话无所顾忌又怎么样呢,他好用啊。
而且名声可比何允彦好多了,不同的臣子其实有着不同的用处,不可混为一谈,顺着性格特点去使用他们,自然能够事半功倍。”
所以绕弯子只是想说,不要跟张怀仁计较些言语过失吧,看来他在城门口处的表现已经传到太后这里了。
“母后放心,人各不同,本就寻常。儿臣见张怀仁忠诚,已经满意了,自然不会计较太多。”
“皇帝,你有自己的想法,看事透彻,本宫也感到欣慰,别被情绪牵着鼻子走,遇到事也可以多和擅长的臣子商量。有本宫在,宫中诸事,你不必担忧。”
表达一番谢意后,裴钰就离开了后宫,该安排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让人再往晋阳传信一封,说是很快就有援兵到达。
携带好干粮等物资,就带着之前缴获的马匹以及耶律承启的棺木开始向晋阳出发。
在国内就算有人看出来有些眼熟,他们不知道具体效果,也不敢质疑这仿佛是先帝躺过的棺材板,反正是没人出声疑问。裴钰打算是祸害敌人,也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见过并对此有印象。
这具棺材外面已钉上了一层布料,是为了防止有人能认出来外形,为了匹配身份,上面还绣了龙的纹样。至于理由,就是说想着和草原人交易魏国俘虏,规格必须隆重,显示诚心,自然又迎来一片感慨。
为了更好的发挥作用,他还特意把路景苑给带上了,希望毒士能对得起他的特性。
本来以为皇帝年幼体弱,想要请他乘坐马车,结果裴钰却拒绝了,他杀了那么多人升级,好不容易把武力涨到了现在七十多,周围这些人有的武力还不如他呢,平时没有发挥的空间,现在不得好好过过瘾。
于是,在小皇帝的坚持下,张怀仁只能紧张的跟随左右,随时准备扑过去抱住跌落的他。结果裴钰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走了一段路也不见丝毫疲惫,仍然神采奕奕,这表现已经和军中那些经受训练的士兵差不多了。
奇怪,十一岁孩子的体力有这么好吗?
张怀仁感到很是不解。
裴钰在人群簇拥中离开,他心中想着,这次出去也不知道能赚多少威望值,希望回来的时候,现在交代出去的事情都操办完了,时机成熟,消息传开的话,也是时候开科举了。
***
苏玉竹的使者没有想到,出城后,虽然并未遇见敌军,但他们人少,不过几个,凑成一堆,也不能带来太大的安全感。
毕竟外面的匪徒都是成团结对的,更别提万一遇见乱兵之流,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无力招架,不过是送死而已,未免引起注意,所以他们不敢走大路,一路上从林间小道艰难前行。
实在是没有粮食等必须物资了,才打算就近寻找一个城镇进行交易。也许是连日的奔波,使得人群疲惫,在野外休息时,不幸撞见了狼群,值守的人因为困倦,没有及时发现示警。等到狼群靠近后,再上马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狭路相逢,使得使者队伍里丢掉了两条人命,趁着狼群撕咬其他人的尸体,剩下还活着的三人狼狈不堪的逃了出去,马只抢出来两匹,剩下的连带干粮等物,都落在营地了。绿莹莹的狼眼睛还在后面跟着,这几人根本就不敢再回去。
奔逃一夜后,好不容易甩掉了狼群,翻身下马时,因为擅长辨识野外植物的那位同伴死掉了,其他人也不敢随意摘取野草充饥,只好把身上的值钱物品当了些银钱,来去购置粮食。
可结果就是这个决定,使得当地的地痞无赖注意到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抢走了马匹和银钱,还把几人打了一顿,扬长而去,转身就把马给卖了换成酒钱。
因为挨打受伤过重,一位同伴发热死了,剩下的两人无法,因为家人还在苏玉竹掌控下,没有马匹也得去五台山完成任务,不然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但是他们值钱物品被搜罗一空,只剩下衣襟里缝了一点散碎银子,这也买不起马,只好徒步向五台山走去,一路上省吃俭用,但银钱还是花完了,为了充饥,吃了有毒的草,一位同伴又死了,只剩下最后那个身体健壮的,满心悲伤。
穿着破衣烂衫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到了五台山,使者几乎想要哭出来了:太不容易了,他们一路走来,五个人就剩下自己还活着。这年头的出行,人少的话,风险从来都不低,还有的可能使者没到地方,就已经路上因为各种意外死光了。
等到到了五台山,使者禀明了来意,被带下去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以免这幅尊荣碍眼,使得太皇太后不满。
五台山
太皇太后名为徐晚晴,她今年已经68岁了,绝对算得上是一名老者,此时穿着素净衣袍,她正在低头虔诚的拜佛。
徐晚晴心中藏了一个大秘密,她在做皇妃的时候,因为几位妃子都同时怀孕,那时候的先皇说过,谁先生下孩子,就让谁成为皇后,孩子也立为继承者,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徐晚晴家世平平,并不能在这场争夺中占据先机。
徐晚晴生产当天,还有一位妃子和她一起产子,这位妃子出身更加不堪,不过是徐晚晴手下的宫女出身,被皇上宠幸后侥幸有了身孕,徐晚晴见她不懂宫中阴私,被安置在她所居宫殿的侧殿内,就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手。
她的本意是想要伺机谋害这位皇妃腹中孩子,既然入了宫门,徐晚晴只想成为皇后,若不是宫女怀孕,对她构成威胁,她也懒得对她下手。
反正皇帝又不会偏宠她一人,徐晚晴早就看透了,皇室冷血薄情,寄托于爱情之上并不可靠,她只想当皇后,这才不会辜负自己遭受的一番苦楚。有了这种考量,她自然不会对这些妃子们手软,她和皇帝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在。
等到强忍着疼痛的徐晚晴生下孩子后,就面对一个晴天霹雳:这是一个残障儿,他只有一只手,不仅如此,脸上还乌黑一片,看起来狰狞可怖,不像是寻常幼儿一般。
皇家怎么能生出这么不详的孩子,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徐晚晴不仅要被斥责失宠,她的母族也要受到牵连,这是全家的大事。
产房里面的都是心腹,正巧这时候,那位宫女出身的皇妃也生了,是个气若游丝的男孩,看起来面色青紫,也没有健康到哪里去,但至少孩子没有残缺。
徐晚晴咬咬牙,就让潜伏在那位皇妃身边的心腹,想办法把孩子偷偷换了。她们俩本来就在同一座宫殿,离得不远,调换孩子也不费什么功夫。
至于那位宫女皇妃,因为产子脱力早就昏迷了,她根基浅薄,出身家族十分卑微,其父母官职极为低下,没有银钱,短短时间内还未攒出多少心腹,被徐晚晴手下人一阵指示,就手忙脚乱的跑去请太医,把昏迷的主子给落下了。
徐晚晴强撑着看到孩子换了,接生的稳婆也被重金收买,操办此事的更是她从家中就带来的心腹,那位宫女从头到尾都没见到孩子模样,没生出来就晕倒了。
如此天时地利,徐晚晴就做出了这个决定,果然先皇见到她先生产,虽然孩子看起来哭声微弱,但也遵照承诺,立徐晚晴为皇后。
至于那位宫女,看到她生下的残障儿后,先皇脸色铁青,十分难看,下令秘密处死这个残疾的皇子,又因为恼怒,直接让人把宫妃身边所有的宫人包括稳婆全部堵住嘴,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统统打死了,这位宫妃还昏迷不醒,就被扔进了冷宫。
没挺过几天就死去了,而先皇也不知道是迁怒,还是什么,将这位宫妃的父母统统夺职下狱,转眼间一个家庭就这么支离破碎,让徐晚晴只感觉兔死狐悲。
徐晚晴得知这个消息后,浑身都在哆嗦,皇帝如此冷酷无情,就算是有残疾,可是那也是他的亲生孩子,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处死皇子后,随意一卷草席就安置了,听说扔到乱葬岗后,被野狗分食。
徐晚晴心中十分悲凉,那是她亲生孩子,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以免被人察觉到不对劲。对于这个抱来的皇子,她着实喜欢不起来。若是她没有当机立断,那位宫妃的下场就该是她要遭遇的了。
为了忏悔,也是叫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徐晚晴开始信佛,时常抄写佛经,默默为那个孩子祈福。
至于对那位宫妃是否会内心不安,徐晚晴并不这样感觉,真要有冤魂索命,这位妃子也该去找先帝才是,正是那个冷血的男人杀死了她和她的仆从,还将她的家人下狱。
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固然不对,但祸根还是在先皇身上。先皇杀人无算,都不觉得有什么。她有何可害怕的,要不是夭折的是她亲生孩子,她也不会念念不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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