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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仰倒在沙发上，常君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太阳穴一蹦一蹦的难受。
抬手按压这太阳穴，头疼是得到了缓解，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主人......这怎么天这么昏暗啊，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小六睁眼就看到自己的主人仰倒在旁边的沙发上，翻了个身，将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常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挑眉，“什么一晚上没睡，你觉得现在是几点？”
小六的眼睛又缓缓的闭上，“几点？天还没亮吧？”
“太阳不是没升起来，是马上要落山了。”
“落山不是还早......什么？落山？！”小六的眼睛猛地睁大，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睡一天一夜？假的吧，主人，你是不是骗我呢！”
常君忍不住笑，“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六从被子里钻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常君的目光越过它的小脑袋，看向它的尾巴，那条分叉的尾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旁边，一条崭新的尾巴。
“这......我怎么能睡这么长时间啊？我从来没睡过这么长时间，我不会是生病了吧？”小六紧张的在床上又伸胳膊又抖腿的，但是并没有发现哪里不舒服。
“你们狐狸，是不是会随着修为的变化，尾巴也会发生变化？”常君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这有些僵硬的身子。
小六点了点头，“是啊，但是......实话说，大部分狐狸的尾巴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变化的，比如说我的父母有五个尾巴，我也只有五个尾巴，我父母的父母也只有五个尾巴。”
“但也还是有可能，多一条尾巴的吧？”常君看着他，抿着唇笑。
“按理说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活这么大还......”小六说了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你不会是说，我......我的尾巴......”
看常君冲自己点头，小六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看。
“你是说，我多了一条尾巴？”小六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目光紧紧的盯着常君的脸，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去看。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身上长的东西，难道我会比你自己更清楚吗？”看着小六的神情，常君忍不住想笑，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掩饰这自己的笑意。
小六缓缓的转过头，伸出爪子去扒拉自己的尾巴。
“一，二，三，四，五......六......六！”小六兴奋的从床上窜起来，跳到常君的身上，“主人！我有第六条尾巴了！啊啊啊！第六条，我真的多了一条尾巴！”
不等常君伸手去扶住在身上乱窜的小六，那小狐狸又一下从常君的身上跳了下去，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尾巴，一条一条的数过去，又一条一条的数回来，数的不亦乐乎。
常君也没打扰他，从旁边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又坐回了沙发上。
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常君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紧紧是这一部分资料，中间就有一部分断层，似乎是有一部分资料被抹除了，但......
冰凉的水滑进胃里，常君的手指轻轻落在屏幕上，这一部分的资料缺失了一部分，只是一部分实验记录。
“这实验记录中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吗？为什么只有这一部分的记录缺失......”常君抿了抿唇，低声自语。
旁边的小六正抱着自己的尾巴独自开心，听到常君的话，忍不住探过头来。
“主人，万一是实验失败了呢？失败的实验肯定是一个实验室最希望抹去的吧？那可算的上是自己职业生涯的污点。”
“失败的实验......污点？”常君忍不住抬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可实验室里的实验体并没有数量上的变化......如果是失败的话，可能会有损耗。”
小六轻轻跳到常君的身边，“福利院的人真的会记录的那么准确吗？”
“对啊，”常君猛的一拍脑袋，自己这是钻到死胡同里了。“福利院里的人并不会有系统去特意记录，如果从出生开始的记录，都被人修改过呢......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吧......”
小六点了点头，“就像青荃，我记得他的资料也少的可怜吧，当初在档案室里，关于他的资料，基本上在进入实验室之后就没有了。”
常君皱眉，从一大堆资料中，翻出了青荃的资料，“姓名：青荃，性别：男，年龄......未知？进入实验室的具体时间是......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又是四十年前。
常君感觉自己的身后冒出一层冷汗，四十年，青荃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说，他和他四十年前就见过了。
“小六，你能不能看出，我现在多大。”常君伸手把小六捞到自己怀里，“青荃说他四十年前见过我，你能不能从我的骨骼看出来，我现在的骨龄是多少？”
小六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这......这你当初怎么不让灵族族长来呢？我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当初也就是因为好玩，学了一点点皮毛，不准的......”
“就看看呗，又没有什么损失，”常君将想从自己怀中跳出去的小六一把抓过来，搂在怀里，“我就是好奇，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完整的，但青荃也很肯定他四十年前看到的是我，我的父母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家，不可能会牵连到这些事情......”
小六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整个身子在常君的怀里扭来扭曲，非常着急的想要挣脱出去。
“哎呀主人......这个东西不准的！你不能信这些东西......你......你放开我——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小六好不容易从常君的手中跳出来，整个人警惕的看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别问我了。”
常君挑了挑眉，唇边的笑意缓缓的消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六猛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被你从动物森林里带出来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儿，我怎么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常君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别装傻，我看的出来。”
“主人......”小六叹了口气，“骨龄这个东西，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了，我就算能看出来，也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其实我的骨龄看上去......”常君一字一顿的说着，脸色有些难看，“看上去远远大于我现在的真实年龄？我真的有可能活了四十多年，在四十年前见过青荃，对吗？”
小六沉默了。
沉默代表着......
默认......
第150章
常君抿了抿唇，没在继续追问。
“哎呀......这个东西也不准啦，你别太放在心上。”小六凑到他身边，用自己的脑袋顶了他一下，“现在大部分人的骨龄都会跟自己的年龄不符合，你也不要因为这个，就肯定青荃跟你说的是对的。”
常君勉强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或许吧......”
“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能或许的......”小六冷哼了一声，“你现在这个表情，让我感觉，你已经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但是这没有根据！单单凭借这个，这个本来就是一个估算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不是准的！”
“估算的东西，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是吗？”常君抱着小六站起身来，岔开了话题，“真的假的现在都没办法得到答案，先出去吃点儿东西？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小六在常君怀里翻了个身，斜着眼睛看着他，“我看你就是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吧......你真的很会逃避问题诶。”
“就算是我现在继续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也不会有结果啊，不如去干点儿别的，比如说去吃点好吃的东西。”常君笑着揉了揉小六的脑袋，“你的尾巴刚长出来，难道不需要吃点儿好吃的，补一补身子吗？”
“主人......”小六撇了撇嘴，“人类的食物也不能做到补我的身体吧？”
常君冲着它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将房间退了，常君叫了一辆车，看着车子缓缓的汇入车流，小六忍不住皱眉。
“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这么多人？”小六抽了抽鼻子，“一群人凑在一起，臭死了......”
“你闻到什么了？”常君抿着唇看着窗外，外面是一个商场，似乎是有什么活动，路边停满了车，将车道的一大半都占满了。
小六也趴到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人群，龇牙咧嘴的，“一种人类灵魂恶臭的味道。”
“这是距离那条街道最近的商场，经常去那条街道的人应该也有可能会来到这里，”常君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风，灌进车内，将他额前的头发吹开，“我带你在周围转转，再去那条街，说不定你真的能闻到相似的味道。”
“......狐狸是这样使用的吗？”小六忍住直接跳车逃跑的念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主人，你可真是......物尽其用啊，需不需要我给你写一个狐狸的基本使用手册？”
常君冲着他抿着唇笑，“那倒是不用，我现在只需要你分辨一些这些气味，当然，作为对你的感谢，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到晚上的时候给你。”
小六凑了凑鼻子，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好多味道混杂在一起，你对我的要求可真是......”
或许是他们两个的对话引起了司机的注意，他不停的从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一人一兽。
常君本来不想理会，但他一直看一直看，终于......
目光再次通过后视镜跟司机的目光撞在一起，常君轻轻 呼出一口气，“我看你一直从后视镜中，看我和我的宠物，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司机慌忙收回目光，一个手抖，差点儿把车开到旁边的树丛里。
“我我我......”司机吞了口口水，慌忙抓住方向盘，将车速降低了不少，“我不是......我就是......”
他慌乱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身体都因为过于紧张，而不停的颤抖着。
常君也不着急询问，微笑着从后视镜中看着司机。
“你......我......我就是感觉你有点儿眼熟。”司机吞了一口口水，视线似乎是不知道往哪里看，眼珠都快从眼眶里转出来了。
“啊......”常君拖长了音节，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我前段时间被通缉了，当了一段时间的通缉犯。”
“啊？！”司机一声惊呼，猛踩刹车，人已经想拉开车门冲出去了，手都已经搭在车门上了，又被常君的下一句话劝了回来。
“但官方辟谣了，我是个好人啊。”
“......你！”司机想转过身跟常君理论，后面的车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按喇叭催促了，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的骂声，无奈他只得先启动车子。
“真的，昨天发通知了，难道你没看吗？中央高塔说了，是错怪我了。”常君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车座，“你别害怕，我真的不是坏人。”
“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儿啊？我刚刚差点儿就要跳车逃跑了，这要是刚刚急刹车，后面的车撞上来，你们两个也要受伤啊，为了吓唬我，冒这么大风险啊？”
“车这么多，怎么会撞车撞的那么严重。”常君勾了勾唇角，抬手揉了揉小六的脑袋，“你从我们上车就感觉很警惕似的，是不是刚刚去检查了自己的游戏ID卡，发现我长得跟那个通缉令上的人一样，然后......”
司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主要，你上车那边街道这两天实在是不太平......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这两天都不敢过去，生怕牵连到自己。”
“我们就是从那边路过，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被通缉了，昨天晚上随便找了一个酒店睡的，所以......”常君摊了摊手，“我中午出去想吃点儿东西，居然没一家店铺开门，我以为是什么停水停电之类的事情。”
“哎呀，你不知道，”司机摆了摆手，“前两天那边忽然聚集了一群人，把正在营业的店铺打砸了个遍，妈呀，我当时正好去那边拉客人，要不是我开车跑的快，我的车都要被他们砸了，可恐怖了。”
常君皱了皱眉，“因为什么砸店啊？无缘无故的打砸，难道没人报警吗？”
“害，就是说啊，我一开始也好奇，但后来啊，我又听我出车的兄弟们说，最开始店铺被砸的时候，以为是有人来闹事儿，”司机猛的一挥手，“你是没看见，那铁棍子成年人手臂粗细，妈呀，那车回来的时候，车门都凹进去了，车窗都碎了，我听说人都差点儿没回来，打车的那个客人，都被打死在车后座了。”
“这么暴力？那怎么......大家都不报警的吗？”常君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下巴，“我上午还看见有一大帮人去那边街道晃悠了，本来还想去买点儿吃的东西，结果......”
常君忍不住苦笑着摆手，“带头那个大哥看上去能有两个你那么重，膀大腰圆的，手里拎着一根铁棍，棍上还带着尖刺，特别吓人。”
“妈呀......”司机说着，打了个哆嗦，“亏了你没进店里吃饭，昨天有人偷偷营业，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进饭店里吃饭了，结果饭菜刚上来，就有人拎着棍子去了，不仅把店铺砸了，还把客人打了。”
“居民区这边......这么乱的吗？”常君忍不住皱眉，“我不玩游戏的时候，偶尔会回家住一段时间，我家也在居民区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打砸，还是那么大的一片，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司机似乎是讲累了，从旁边拿了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不过......你应该也在中央高塔栽过跟头吧，去帮忙结果变成通缉犯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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