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起了,我给你点,你给我点,卸完妆过来我房间吃点心?
降露踌躇着点了几下屏幕,正要发送,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范河,他的经纪人。
看到这个名字,降露眼中柔软脆弱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眼神变得冷漠又强硬,还带着厌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接通:“什么事?”
范河沉默了几秒,苦笑,“没什么,只是下周二不是你们剧组公开的探班时间吗?我帮你安排了一下粉丝探班,到时候……”
降露打断他,“不需要。”
这些年范河不管他,降露手里又只有小寒一个自己人,很多事情都管不过来,但幸好,他的粉丝都很有纪律,除了阎复礼的事,鲜少让他操心。
几个大粉更是很有领袖能力,以往的探班和线下活动,都是她们自发组织安排,从没出过错。
范河声音很无奈,“降露,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我是你的经纪人,为你做事本就是应该的,你前几年一直不许我插/手你的事,还闹到了高层,我只能答应你……”
降露听见他说话都嫌烦,冷冷道:“没事挂了。”
说完就直接挂了。
早知道范河是来恶心他的,他就不接这个电话了。
不过,十分钟后,降露站在了阎复礼的房间门前。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范河的电话恶心到他了,降露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阎复礼这里。
降露垂下眼,手指几次蜷起想要敲门,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在他要转身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降露吓了一跳,怔怔地看向阎复礼。
“你……”
阎复礼勾着唇角,抱起手臂,“你什么你,小人鱼,偷偷摸摸站在我门前,你干嘛呢?”
“想吃点心,又不好意思说?”
“怎么这么笨啊,想吃就说啊,你不主动,我怎么知道?”
降露看着这样的阎复礼,就像看到了他昏暗世界中的一束光一样。
当年……阎复礼就是这样闯入了他的生命。
降露心里莫名地升起了委屈。接到讨厌人的电话,他没有委屈,挂了电话来找阎复礼的路上,他没有委屈,没见到阎复礼,他依然没有委屈,可偏偏,他见到人时,那么的委屈。
他差点红了眼睛。
降露及时低下头,语气平静,“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吓到我了。”
阎复礼揉了下降露的头发,笑得有点得意,“我在窗户看见你了。”
他以为降露来找他是吃点心的,结果手刚碰到降露的头发,就听到了许多不开心委屈的心音,阎复礼一愣,皱起眉。
怎么回事?
降露扒开阎复礼放在他头上的手,“别摸我头,你吃完饭了?”
阎复礼只听见范河的名字,他想再多听点,拉起降露的手,把他拉进来,“还没,一起吃吧。”
【真的好喜欢他啊……】
又不说范河了。
阎复礼差点急躁地骂一句,怎么又不说了?该说的时候不说,范河到底怎么了?欺负他了,还是什么事?
直到降露坐在桌前一口口吃雪白的小蛋糕,阎复礼也吃了两口面,才猛地回过神。
降露刚才在心里说什么?!
喜欢他?!
阎影帝盼了这句话这么久,突然听到,都没反应过来。
降露真的在心里说了喜欢他?还是好喜欢。
降露吃完了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发现很久没听到阎复礼吃面的声音了,抬起头,就见向来吊儿郎当,没皮没脸的阎复礼,不知道怎么了,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掩着嘴唇。
但掩也掩不住。
他笑得太大了。
耳朵也红了。
降露:“……你怎么了?”
阎复礼收了不正常的笑容,正襟危坐,“咳,没什么,辣到了。”
降露不疑有他,继续吃自己的。
他一低头,阎复礼就又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为了不让降露觉得他神经病,阎复礼克制了一下,跟自己说冷静,他早就知道降露喜欢他了,没什么的。
但是,知道他喜欢,和听到他说‘真的好喜欢’,是不一样的。
阎复礼摸了摸自己记事以来就没红过一次的耳朵,第一次听人表白这么高兴。
早说了,降露喜欢他喜欢的要死。
阎复礼看了眼安安静静吃点心的降露,抛去他对着外人的冷淡和拒人千里,此刻他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吃着他买的点心,眼睫垂着,又长又翘,嘴唇红润饱满。
这么乖。
还喜欢他。
阎复礼觉得,不对降露做点坏事,太亏了。
第22章
“《人鱼》第六十一镜,一次,action!”
军官的衣服已经起不到避体的作用了,他只穿了个长裤,在人鱼的巢穴中养伤。
昨天,鲨鱼和章鱼包围了他们,军官的手木仓在缠斗中被章鱼的触手卷走,扔进了石头的缝隙中,他只能赤手空拳地对付它们。
数量太多了,人鱼护不过来他,光滑锋利如刀一般的脊背被一头鲨鱼狠狠咬下了一块肉,人鱼发出痛苦的叫声,疼的鱼尾都蜷缩了起来,下一秒,它凶相毕露,张开嘴就要冲上去撕碎了它们。
军官一手搂着它的腰,直接把它提了起来,一脚踢飞一头想要吃了它的鲨鱼,没再管身后的袭击,跳到岩石上,拿出了里面的木仓,干脆利落地几个点/射杀死了它们。
人鱼舔/舐着他受伤的腰侧。
那里有一块不比人鱼后背的伤轻的伤口。
更麻烦的是,军官是人类,这样的伤很有可能会让他死去。
人鱼有点着急,像小狗一样舔着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
军官的脸色除了有些白,看不出一点疼痛,他看着人鱼,绿色的眼睛里是冷漠。
军官勾起了点薄唇,用手中的木仓抬起人鱼的下巴,“好喝吗?我的血。”
“卡!Ok,过,降露助理呢?给降露喝点水漱漱口。”
小寒赶在可可之前跑了过来,“哥,水!”
他的脚已经能走路了,不然他都担心再过几天,他哥都忘记他了!没办法,可可太能干了,把他衬得业务能力相当水。
降露嘴唇上都是糖浆,正要伸手去接,阎复礼先接过了,往手上倒了点水,一边擦拭降露的嘴唇,一边低笑着说:“好喝吗?”
趁着周围工作人员都在收拾东西,他声音放得更低,“你也是玩过人/体/盛/宴了宝贝,要不要抹到腹肌上你再尝尝?”
原以为降露会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或者打他一巴掌,但没想到降露只是自己拿走水,偏过头漱了漱口。
阎复礼没骚到人,十分不得劲儿,凑过去,“你不知道人/体/盛/宴?”
降露很平静,“分/尸吗?”
阎复礼挑了下眉,觉得降露这个模样不正常,直到他看见降露藏在长发里粉红的耳朵,笑了,变本加厉地逗他,“不是分/尸,我有病吗你刚吃完我身上的糖浆我跟你说这个……你既然不知道,那我跟你科普科普,人/体……”
副导演从他们前面经过,降露惊慌地回身捂住阎复礼的嘴,“闭嘴!”
阎复礼舒服了。
副导演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了?一会儿还要拍的,别弄乱造型。”
阎复礼被捂着嘴呜呜呜。
降露镇定翻译,“他说他知道了。”
副导演很是怀疑,但是鉴于上次在休息室闹的大乌龙,他现在也不太敢掺和他们俩的事了,“好吧。”
副导演走后,阎复礼故意呼出气息到降露掌心,“怎么让副导演走了?我还想跟他一起聊聊人/体/盛/宴。”
降露手心滚烫,忍了又忍才没骂阎复礼神经病,“你不许再说话。”
阎复礼看着降露都气成这样了也不骂他,脾气很好地好声好气跟他说话,阎复礼心里生出异样的同时,张开嘴,咬住了降露的指腹。
更想欺负他了。
降露微微睁大眼。
阎复礼含糊道:“你不让我说话,我的嘴要干嘛?我只能咬一咬你了。”
他想看看降露是不是真的怎么欺负都不会生气。
降露不看他,叫来小寒,“巧克力呢?”
小寒麻溜地从小背包里掏出巧克力,“哥,你跟阎老师这是?”
降露红着脸,一只手飞快地剥出巧克力,然后塞进阎复礼的嘴里,把自己的手拿了出来,“吃吧,不够还有。”
总能堵住他的嘴。
阎复礼两口吃完,“再来?”
降露怕阎复礼吃完这个又要那个,干脆把小寒包里所有的巧克力都掏出来要塞给阎复礼,阎复礼嗤笑,“我要你亲手喂,这点情/趣都不会玩。”
小寒:“??”
你再说一次,情什么趣?!
站在另一边的可可也是一脸生无可恋,坏了,阎复礼看上的真的是降露。太糟糕了。
降露那么讨厌阎复礼,要是知道了,以后估计两家要吵得更凶了。
阎复礼不顾别人死活,捏捏降露的脖子,“剥啊,这次我不咬你手。”
最后是蒋导把阎复礼叫走,救了降露。
降露手心握着几颗巧克力,心脏跳得很快。
阎复礼这人……
逗他上/瘾了。
“下午粉丝探班,一会儿你下了戏就先回去吃饭吧,我还有个镜头要补拍。”五分钟后,阎复礼回来对降露说。
如果是以前,降露会说:“谁要跟你一起走。”
但自从那天在阎复礼房间吃完点心后,他对阎复礼的耐心上升到了最顶峰,也改了以往八年动不动就呛嘴的习惯。
更甚至,他最近几天都在有意无意地等阎复礼,等他一起去片场,一起回院子,一起吃饭,做的很不明显。
阎复礼没有察觉,因为在他看来,都是他叫降露的。
殊不知是降露在‘引导’他。
“嗯。”
他们两个一个交待的自然,一个应的更自然,只有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关系好像比刚开机的时候还好了。
阎复礼看他这么乖乖的就手痒,想再戳一戳或者揉一揉,但是各组已经就位了,只好先准备开拍。
两条后,降露率先离开片场,去化妆室卸妆换衣服,阎复礼看着降露的背影,问可可,“你有没有觉得降露最近的脾气很好?”
可可干笑两声,“没有啊。”
阎复礼自顾自说着,“他都不骂我了。”
可可心里呐喊:你还是个受/虐/狂啊?!
可可纠结着怎么跟阎复礼说收敛点,阎复礼戴上了手套,道:“去问问他中午吃生鱼片吗,我可以做模特让他吃。”
脾气好,当然要抓紧机会逗他啊。
等降露又冷着脸骂他了,就不能这么玩了。
可可深呼吸,“是我、想的那个模特和生鱼片?”
阎复礼心情很好地嗯哼了声。
可可:“我不。”
她绝对不要!阎复礼这是耍流氓!x骚扰!职场骚扰!
她要告诉菲姐!!
阎复礼点点头,“也是,这种话还是我亲自逗他才好玩,你拿杯牛奶给他吧。”
刚刚最后一条的时候他听见降露在心里说胃不舒服。
可可敢怒不敢言地愤愤咬了咬牙,去了。
降露饿了一上午,卸妆的时候就想吃东西了,让小寒给他拿点零食。
小寒应了声好,打开小背包,傻眼了,支支吾吾,“哥,那什么,没有了,你别急!我马上回去拿!”
巧克力都给阎复礼了,本来他可以用这个做借口的,但早上他装零食的时候,降露看到他不止装了巧克力,还装了好几个雪酥。
小寒玩手机入迷,不知不觉吃完了。
降露也没在意,叫住他,“不用了,一会儿就吃饭了。”
他今天订了寿司。
就在这时,化妆室的门被打开,可可捧着杯热牛奶笑着走了进来,“虞老师,阎哥让我给你拿的,你现在能喝吗?”
小寒:“……!”
可恶啊!这样不就更显得他没用了吗?!
化妆师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哎哟,阎老师可真会关心人。”
谁知上一秒还笑得得体的可可立刻义正言辞,“没有的事,阎哥对谁这样,虞老师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次轮到降露:“……”
他接过牛奶,温热顺着双手的掌心,流进了心脏,降露露出个浅浅的笑容,“谢谢。”
不管是不是对谁都这样,至少这一刻,被阎复礼这样体贴对待的人是他。
这就够了。
经过那天后,他已经想明白了。
与其瞻前顾后,不如顺应他的心。他想要靠近阎复礼,那就靠近好了。
说不定这是唯一的机会。
但是——
阎复礼有时候真的太、气、人了!!
他想跟他好好的相处都不行!
收拾了一遍的阎复礼刚走进他房间,看见满桌子的寿司,二话不说就脱衣服,还吹了个口哨,流氓一样,“我就说没人能拒绝我的身材,你看你早就想了,你还装不懂人/体/盛/宴是什么意思。”
“来,你说,你是想让我平躺在桌子上,还是趴着?我最近深蹲练得多,很翘哦。”
‘温柔’了三天的降露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腾一下红了脸,接着就抓起桌上的寿司冲到了他面前,狠狠的,用力地塞进了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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