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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仙君的be美学(穿越重生)——寒菽

时间:2024-08-09 09:26:49  作者:寒菽
 
 
第71章 
  大丫是个胆子大的女孩子,她到处做工赚钱,街头巷尾的每户人家她都认识,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张婶要的五十个人给找好了。
  张婶问:“你娘呢?”
  大丫说:“我娘要照顾外婆,外婆生病,离不开人照顾,而且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其实她第一个就是跟娘说,让娘去。
  她爹娘却不安心,娘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说:“我还是不去了。我们最近受了太子太多的恩惠了。你跟你爹都在太子手下做工,又有的吃,又有钱拿。我们得了这么多的福气,总不能占光吧,要是还贪心不足,我怕被老天爷责罚。”
  这吃苦吃惯了的人,一下子给他太多的福气享受,他还要心虚,觉得自己不配。
  大丫这才都找了别人。
  她虽然不识字,但是脑子灵光,把五十个人每个人的名字年纪都记得一清二楚,给张婶省了不少麻烦。
  她一边念,张婶一边慢慢地录。
  张婶可真厉害。大丫想,会写字的人她见得少,就算是在男子中也很罕见,她只见过几个,大部分还是在军营里见的,女子会写字,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的心思活泛起来,夸赞道:“您可真有学问,还认得字。”
  张婶笑道:“我不算什么有学问的人,我也就胡乱学过百余个字,胡乱用罢了。我会写的字,都是太子教的。”
  大丫瞠目结舌:“太子?太子教的?”
  张婶说:“是呀,太子这些年一直在教我们学字,我笨得很,十天只能学一两个字,还老是忘掉,但好几年下来,也学了不少了。”
  太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大丫完全想象不出来,她没有念过书,所以她想不出什么很好的辞藻,她只觉得太子是个极好极好的人,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人。
  夜里,她梦见了太子,但是看不清相貌,太子的身上全是光。她拼了命地想看见,可还是看不见。
  尽管她一个多月下来,已经听大家吹捧过太子的相貌,用了各种溢美之词,但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贫乏了,按照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人来对照,她都无法想象出太子本人的俊美。
  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见到了太子。
  当时她正在后厨烧火,拿着一根空心竹管,两腮鼓起,费劲儿地吹气,烟灰都飞到了她的头发和脸上,把自己搞得脏兮兮。
  张婶在外头叫她:“大丫,大丫。”
  她马上就要把火给升好了,心下着急,呼呼地多吹了几口气,但张婶一直在催,她只得先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大声回应:“我在这儿!什么事?我把灶子烧起来了再去成吗?”
  张婶比她还急,把她拉起来:“太子要见你,先别烧了。哎哟,你这个脸,怎么脏得跟花猫似的!这怎么见太子啊?”
  赶紧拿袖子把她的脸给擦了擦,都擦红了。
  大丫红着脸去见了太子,一见到太子,脸更红了。
  她眼睛都看直了,根本挪不开。
  等到澹台莲州轻笑出声以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失礼,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磕头:“我直视太子,我、我该死。”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只是以前听人讲过一件事,说有个人出门,遇见了一个十分貌美的贵族,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贵族,贵族不喜,当场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了下来。
  澹台莲州微微一惊,既心酸也好笑,走过去,把小女孩扶起来:
  “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不会责罚你的,不会该死的。
  “听说你叫大丫,张婶说你特别能干,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帮她找好了制衣的女工。给你嘉赏了没有?”
  大丫双腿发软,她头也不敢抬,听到这里,才疑惑地抬了抬眸,紧拧的眉心像是在说:还有赏赐?
  澹台莲州从袖子里拿出钱袋子,数了十个大钱,放在她的手心里:“这是你应得的,拿去买点好吃的。”
  大丫干燥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汗,她的额头也在冒汗,直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放进了蒸笼,一下子被蒸得发烫。
  妈呀,比贵人更尊贵的人亲自握住她的手,给了她钱。
  大丫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手中的钱,又看了看太子,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心脏跳得好像要从胸膛里炸出来,她虚着声音说:“我可不可以不要钱?”
  澹台莲州疑惑:“那你要什么?你是想要别的赏赐吗?”
  张婶在一旁提醒她:“大丫。”
  大丫鼓起勇气,说:“我想、我想学认字。我能不能学认字?就教我一百个字,行不行?”
  澹台莲州错愕,面对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说:“自然可以。钱你也拿着。想学认字不用拿钱换。”
  张婶搂了搂她,说:“你想学字,问我不就好了,我会几个字,就教你几个字。”
  大丫连声说“谢谢”,平时多么伶牙俐齿的一个小姑娘,一时间高兴得只会说“谢谢”,颠三倒四、翻来覆去地说。
  澹台莲州被感染,眼角眉梢都因笑意而舒展开,他坐下来,问:“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问你。”
  大丫现在是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太子,说:“您尽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澹台莲州问:“你可知道你家是怎么沦为奴籍的吗?”
  大丫才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好好在太子面前表现一下,可这第一个问题就把她给难倒了,她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她不过十二岁,自生下来起就是奴籍,但是,从没想过为什么。
  她是,她的父亲是,她的母亲是,她的爷爷是,她的外公也是,尽管她跟良民看上去没有区别,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她好像天生就是奴隶,就活该过苦日子。
  大丫说:“我不知道。”
  她因为没能答上太子的问题而非常内疚。
  问:“您能容我去问问我爹吗?我爹也在军营做工。”
  澹台莲州说:“哦?你爹也在军营,那直接把他叫来,我问他吧。”
  澹台莲州等了一会儿。
  大丫她爹匆匆赶来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才三十几岁的人,身体还算强壮,但是脸老得不像话。
  他比他的女儿没胆子多了,双腿一直在打颤,一直佝偻背部,头低得深深的,一到澹台莲州的面前,第一件事也是下跪。
  澹台莲州看他抖个不停,简直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了,说:“他是干活儿干累了吧,搬张椅子来给他坐。”
  大丫她爹诚惶诚恐,一开始连话都说不大清,越是说不清就越害怕,怕惹恼了太子,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澹台莲州语气和蔼不说,温声细语地安抚他,终于能跟他正常交流了,询问他们是怎么落入奴籍的。
  大丫她爹倒是记得自家的旧事,但因为他说得并不清楚,所以澹台莲州不得不问了好多遍。
  终于大概整理明白了。
  差不多是这样的:
  这齐姓人家的男人祖籍在昭国沂城,在他太爷爷那一辈,当时还是良民,不算穷,也不算富有,以种地为生,原本有两亩田地,勉强可以度日。
  有一年,王上说要打仗,点了他的太爷爷去当兵。
  不去的话要被杀头,所以他只好应召入伍。
  但是士兵的武器、铠甲都得自己准备,要是不准备也要被杀头,他只好卖了地,拿换来的钱去买了武器和铠甲,去军营报到。
  一仗打了两年,士兵们在打完一仗以后还得去抢战利品,要是慢一步,就一点东西都拿不到了,因为军队给的钱和粮食都不够。
  也有人为了钱,会故意杀害普通人。
  他的太爷爷是个老实人,每次都拿不到太多东西,也不愿意为了抢夺财物而杀害无辜的人,所以一直穷得两袖空空。
  最糟糕的是,当时在任的那位昭王不是个会打仗的,军队节节败退,有一天,太爷爷听说,敌国已经打到了他的故乡沂城,于是连夜逃出了军营,想要回去救自己的妻儿,然而才到半路就被抓了回去。
  太爷爷被鞭笞了十下,没死,另外剥夺了他的良籍,打入奴籍,充当炮灰。太爷爷侥幸没死,活了下来,战争结束以后,被流放到洛城做苦工。
  澹台莲州听完,沉默良久。
  这洛城与昭国的奴隶有多少是这样沦为奴籍的呢?
  他算了算时间,应当是上上上位昭王所做的。
  澹台莲州与黎东先生讲了这个故事。
  黎东先生道:“是以昭文王才改了军制,使得昭国一时中兴。如今已没有这么残忍了。
  “您若想赦免他们的奴籍,直接赦了便是。”
  澹台莲州摇了摇头:“我可以直接这样做。赦免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甚至成千上万人。
  “但这些人莫名其妙地做了奴隶,又毫无理由地被赦免,他们没有立锥之地,要他们去做什么呢?还是得先教会他们该做什么,让他们有事可做。”
  而且,让这些人被流放、入奴籍的是他的祖辈,要是他直接反驳,便是一种不孝违逆的行为。
  他知自己做每一件事都得有章程、有理由,而不是直接下令。
  黎东先生问:“太子觉得怎样?”
  澹台莲州以一种宁静而坚定的声音:“我看,还得继续改。”
 
 
第72章 
  天暗下来,同屋的学生累了一天,打算歇下了。
  荆玉山反而将头发梳得纹丝不乱,更换了一件干净的熏过香的文士长衫,提了灯笼出门去。
  同学问:“你去哪儿?”
  荆玉山道:“我去见黎东先生,请教一些学问。这不是白天没空吗?”
  他是两年前投入黎东先生门下的弟子之一。
  他们这群给太子当差的小吏都是。
  当年太子被抓,生死未卜,黎东先生说要去营救太子,若有人想跟他去,则一起去,若不想,他赠一份路费,资以返乡。
  留下来的人不足三分之一,荆玉山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他自觉与别人不大一样,他并非仰慕黎东先生的才华,也非对昭国有多少情怀。
  他觉得自己只是无处可去而已。
  昭国是他为剩不多的选择中最好的那个。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他出生于乡野间,母亲是个妓女,生父不详。在他三岁时,母亲把他卖给了一个荆姓商人,换了三斤小麦,于是他的小名就叫“三斤”。
  商人发现他聪慧异于常人,为了培养他,教他念书写字,从此他有了自己的名字:荆玉山。
  他跟着商人养父周游了列国,他问养父:“您是哪国人?”
  养父道:“我是商人,我没有国家。利益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荆玉山长到十六岁,饱读书策,养父对他说:“士农工商,商人最贱。你的才能不应该做一个小商人,离开这里,去向国君献策,说不定能求到一官半职,将来飞黄腾达。”
  他带着养父给的路费踏上了游学求官之路,九年间,辗转于各个国家,从庆国出发,一路南下,都没有求职成功。
  庆国当时正值国君交接之际,几位王子勾心斗角,时局波诡云谲。
  无论是老庆王还是新庆王都没有空接见他这个无名之辈,但是当时还是王子的贺朔收了他做门客,他住了三个月,在游廊上见过对方一面,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被打发了。
  两年后,他没能再见到贺朔,于是去了幽国碰运气,在幽国更惨,他花光了钱买礼物送给幽王近身的侍者,结果人只收钱不办事。
  之后他又去了两个小国,觉得对于小国来说,自己怎么着都应该能得到一个不错的官职了吧?结果没有。不过倒是混了一阵子的饭吃。
  九年。
  在这个乱世,已经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他等了太久,甚至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有机会。
  再然后,他听说了昭国大胜幽国的战事,还有昭国太子的各种奇特传闻,以及归隐许久的黎东先生为这位昭太子执鞭牵马。
  怀抱着好奇,他来到了昭国,拜入黎东先生的门下,成了黎东先生的学生,也顺理成章地变相做了太子的门客。
  对了。
  当时太子还不是太子,只是王长子。
  又不是直接成了澹台莲州的门客。
  他以为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到本人,正如在庆国一样,但他的棱角早已被岁月磨平,学会了等待。
  他的目标很低,只是希望能够在年内在澹台莲州面前露个脸。
  没想到很快就等到了这个机会,就在他来到裴珩的院子里住下的第三天,澹台莲州上门拜访。
  那天天气晴朗,他与一群学生一起捧着竹简去晒,驱驱虫子,正从走廊经过,却见一个青衣负剑的男子身影潇洒步入。
  起初,荆玉山还以为那是个行走天涯的剑客,黎东先生在江湖草野的朋友。可是,看相貌,委实太白净秀美了。
  他问:“您是?”
  男子答:“澹台莲州。”
  澹台莲州的语气太过淡然而无所谓,衣着不华贵,也没有呼奴唤婢,荆玉山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澹台?王族之姓?
  莲州?除了公子莲州,王室还有第二个莲州吗?
  这位是王子?!
  荆玉山反应过来,他连忙想要作揖,却忘了手上抱着一堆书简,差点掉落。
  澹台莲州伸手帮他接住:“小心。
  “要送到哪儿去?我帮你吧?”
  他曾面对小国国君与大国高官都侃侃而谈,毫无惊惶,却在这时局促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应对,因为他压根想不到像澹台莲州出身王室的人,会这样出现,又如此随性。
  这等活计不当是澹台莲州会做的,可他的行为很自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荆玉山说:“不用,这是先生交代给学生的事情,怎能让王子您代劳?”
  澹台莲州没有坚持要帮忙,转而问:“黎东先生呢?他在吗?我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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