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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穿越重生)——景十一月

时间:2024-08-09 09:56:40  作者:景十一月
  叶霓裳不置可否的望着他。
  他两只脚踏在了椅子面上,两手抱着蜷起的双腿,随性而慵懒的坐相。
  “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可以毫无负担的告诉你真相。”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叶霓裳的脸上。
  阑珊的灯下,他望着他这张鲜嫩的面容。
  “如果你没有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我也可以毫无负担的告诉你真相。
  你太美了,所以你的选择太多了。
  但你偏偏选了一个不曾把你放在心上的人。
  我想不通,你图他什么呢?”
  他痛心疾首的摇头,弄不懂眼前顽皮的小女孩到底在胡闹什么。
  他缓缓站起身来,没有选择居高临下与他说教。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苦口婆心了。
  他铁了心,不肯任由他胡闹。
  他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他的身畔,目不斜视的望着他背后的窗棂:
  “如今人尽皆知我把你占了。
  你的名声毁了,风言风语是刀子,会剐了你。
  那个长工,若他心中有你,尚且还会听你解释。
  可他心中无你,自不信你只言片语。
  这无疑是一顶绿帽子,你若跟他过了,哭的日子在后面。”
  他沉默了良久,闭了闭眼,似妥协了什么,长叹一声:
  “你没认错,我是大哥哥。
  虎妞,我是常城的大哥哥。
  其实大哥哥没过几天就回去找你了。
  终是迟了,听说你已被兄嫂卖到青楼。
  我很内疚。
  后来我找了你十年。”
  他恍惚着,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样心灰意冷的方式与他相认:
  “买走你的鸨母是辽东人,叫李素娥。
  我顺着这唯一的线索一路找,在你十三岁那年,我在青楼找到了你。
  你大概忘了咱们重逢的场景了吧。
  哦,不,于你,是初遇,你自然不会记着。
  那天,也是这样的隆冬,青楼院里的腊梅火似的红。
  我坐在院中温酒,凝目望着你抱着琵琶走过来。
  我看到你脸上堆着厚厚的脂粉,头上簪着花红柳绿的鲜花,你坐在那弹琵琶。
  我开门见山的问你愿意跟我走么。
  你拒绝了。
  我那句,虎子,你可还记得常城的大哥哥么。在我心里百转千回,终没问出口。
  我怕你怪我,怨我,更不肯与我走了。
  毕竟是我亲手把你交还到那对人渣手中。
  我去找过李素娥,他要二十万两赎你。
  彼时我芝麻小官,囊中羞涩。
  这事只能暂且搁下,后来我攒够了钱,每每问你,你都不情愿......”
  他垂眼一笑,自嘲般的笑意:“其实我每年都是问你的,每年你都有不同的理由拒绝我。
  前年的理由是你自由惯了。
  去年的理由是你遇到了一个男人,你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我们不欢而散。
  今年的理由,是没有理由,你只是说,若找你那兄弟去玩,从青楼到木匠铺更近。
  虎子啊。
  如果你不爱宋伯怀,那么大哥哥在你心里或许还有些份量吧。
  你的名声没有了,大哥哥不能由着你出去胡闹了,大哥哥不能让那些风言风语伤你。”
  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他却没有如释重负。
  他愣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当初没有好好保护到你,对不住。
  如今也没有好好保护到你,对不住。
  是大哥哥没用,对不住你。”
  宋伯怀探出的手顿了顿,才慎重的,轻轻拍了拍叶霓裳的肩膀:
  “往后,你跟我过吧,委屈你了。”
  话说完了,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忽而顿住,没有回望他:
  “当然,若有朝一日,你觅得良人,倘若他待你真心,你随时可以离开我。
  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只要他用情至深,他绝不会介意你是否出身风尘,是否完璧之身。
  他只会对于你沦落风尘,遇人不淑而心疼。
  他只会懊恼,没有早一点认识你。”
  话说完了,他迈步欲走。
  “要是我找了个岁数比你大的,你放不放我?”叶霓裳声音轻快而俏皮。
  宋伯怀:“不行!活不了几年了,你找他作甚?”
  “落魄才子郁郁不得志的那种行不行?”叶霓裳语调轻扬着。
  宋伯怀:“不行!郁郁不得志必有其因,或恃才傲物,或自命不凡愤世嫉俗,这种人会搓磨你。”
  叶霓裳:“那我找个什么样的?”
  “王公子弟多纨绔,深宅大院似海深,商人重利轻别离。
  读书明理,最好是读书人,最好与你年龄相仿。最好是寒门子弟,家世简单,不需要官阶多大,也不用有钱,哪怕是个穷秀才,若人品好,待你真心,我自会提拔与他。”
  叶霓裳:“所以长工不行?”
  “长工不行!不准!”他蓦然回首,却见他扬眉望着他,晶亮的眸中似有泪光闪动着。
  他的心顿时软下了。
  连大声苛责都不再忍心。
  他语重心长:“我已把你交给过人渣的手中铸成大错,这次再不能了。”
  叶霓裳咽下了酸涩,挤出笑意来:“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又读书识字,还要家世简单......”
  他眸光流转,噗嗤笑了:“不如我去问问谢老三愿不愿娶我?若他考上了个秀才,倒是附和你这些要求的。如此一来,我正好和我最好的兄弟亲上加亲了呢。”
  “胡闹!嫁他干什么?嫁去跟他一起啃粽子去吗?
  且不说他小你多少,他就算与你同庚,或比你年长,就那桀骜不驯的诨性子,迟早给你尥蹶子!”
  叶霓裳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的。
  宋伯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
  叶霓裳忽而止住了笑容,抬抬手:“我听你的话,抱我去床榻,我困了。”
  宋伯怀攥了攥拳,踌躇着,他避开了他的目光:“两步路而已。”
  “累了!”他娇滴滴的声音:“才说要待我好的,这都不依我么?”
  他终于走过去,弯身,将他横身抱起。
  柔若无骨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
  他极富媚态。
  他朝着床榻走去。
  “先别放我下去。”他放松而慵懒的说。
  他闭上眼,耳畔在他的鬓边蹭了蹭。
  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肌肤之亲。
  “告诉你一个秘密。”朱唇轻启,他声音微弱:“我贪图那长工和你长得像。”
  宋伯怀站定,不动如山。
  他思绪纷乱,怀里的叶霓裳香气袭人。
  他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轻纱帕子。
  夹着帕子扫过他的鼻尖。
  他竭力压下自己的妄念:“你不必哄我,更不必因我救你,你便以身相许。”
  “嘁。”地一声,叶霓裳白了他一眼,却半点生气都没有。
  软软的指尖轻挑的滑过他的唇:
  “你这嘴啊,总是说不中听的话。”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书呆子。”他几乎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
  他光明正大的矫揉造作:
  “今夜,不说大哥哥,只说宋伯怀。”
  灯影摇晃,他魅艳毕现,帕子扫动着宋伯怀的鼻尖,他语调轻扬,倨傲的昂着下巴:
  “宋伯怀一直是我硬朗朗的靠山,是我雄赳赳的底气。
  谁开罪了我,我便用这三个字,压死那群登徒子。”
  他脸上轻挑的笑意凝住了,微微蹙眉,凝目望着宋伯怀:
  “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回身去看时,这座大山不见了。
  我想,那时,我必定山崩地裂。
  我也许会发疯,发狂,甚至去屠了天下的狗男女呢。”
  他紧了紧宋伯怀的脖颈,忽而笑了,笑里藏刀:
  “我过得不好,谁也别想好过。”
  叶霓裳:“所以,我不能允许你不在,我更难以设想你娶别的女人,哪怕是妾,都不行。
  你只得是我叶霓裳的。”
  宋伯怀眼中凝着一抹错愕,他就这样抱着他,眼前的轻纱一度遮住他的眼,他的世界变得朦胧了,轻粉色的朦胧。
  光怪陆离的景象。
  “你此话当真?”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他。
  他狡猾的一笑,忽而不接茬儿了,他把他宠坏了,他在宋伯怀的面前永远趾高气昂的,纵连此刻,他也不肯放下身段儿。
  他定定的说:“若你此话当真,我许你十里红妆,让你风光大嫁我宋伯怀!”
 
 
第141章 
  “我不在意那些虚的。那都是风光给外人瞧的,我又不认识他们,凭什么花钱给他们瞧?
  供他们茶余饭后窃窃议论,凭什么呢?
  我叶霓裳无亲无故,只有一个兄弟,他不介意我风光与否,他只介意我是否过得顺遂。
  他不曾有过一场风光无限的婚礼,瞧我十里红妆声势浩大的嫁了,他做何感受?
  他相公爱他疼他,也定要心里难过感到亏欠了。”
  宋伯怀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他居然认真的,在回答他关于他们的婚事。
  他想说什么,可他用软到极致的手,流转着他的鼻尖,流转过他的唇,流转过他的颈。
  这只手,打乱了他所有的理智。
  叶霓裳在他的耳廓,轻声细语:
  “宋伯怀,我今夜就要你。”
  话音未落,他扬起一抹笑意,得意洋洋的在他的耳廓吹了一下。
  短促的气息,却骤然吹乱了宋伯怀所有纷杂的念头。
  轻促的气息,也点燃了一把炙热的火。
  他血肉之躯,怎敌这万种风情。
  他的欲望,尽数被他勾出。
  他移目看向他,带着一抹罕见的威仪。
  以往文质彬彬的人,一反常态的流转过一抹肃杀:
  “是我要你!”
  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心底沉淀多年的情愫,一路摧枯拉朽的化为汹涌澎湃的江涛,宋伯怀疯了似的欺身而上。
  “伯怀,霓裳漂泊半生,原来良人,一直伴我左右。”
  清晨,雾霭沉沉。
  “唰”地一声,红布扯下,露出一杆傲然挺立的长枪。
  流风拂过,火红色的枪罂猎猎飞扬。
  谢清遥望着眼前的长枪,眸光流转过一抹震惊。
  那枪头是他父亲的,枪身是柘木所制的。
  谢虎,辛老,谢老三,也都震惊的看着那杆枪。
  沈星河握着比他高出很多的长枪,得意的望着谢清遥:“怎么样,不错吧?我让陈氏兄弟给做的。这柘木还是从那个跟我打商战的掌柜那......”
  谢清遥将他抱在怀里了。
  赶来送行的众人无语的撇过头。
  谢虎不耐烦的对谢老三说:“我给他们数着了,这一路,他们俩抱了十回了,不腻么?”
  谢清洲没搭理他,因为他至今还对搬家了无人通知他而感到心寒,他扯下一颗粽子,埋头啃。
  半晌,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在苍茫的天幕下,他们低声叮嘱着对方。
  谢清遥移目,看向眼巴巴的小石头。
  小石头朝着他递了个眼色。
  谢清遥看向沈星河:“等一等,我和小石头说两句话。”
  谢清遥带着小石头走得远了一些,垂眼望着他:“什么事。”
  小石头贼头贼脑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回过头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袱:“谢大哥,这个你带着。”
  谢清遥接过:“这什么?”
  “我用压岁钱买的护膝。”
  谢清遥微微皱眉。
  这小子怎么跟他那么像。
  小石头声音极轻:“谢大哥,我压岁钱很多的,沈大哥偷偷给我的压岁钱比子明和子静多的多!所以我有钱,谢大哥,你戴着这个。”
  他说着这话,脸上凝着一抹被偏爱的笑。
  他回头看一眼,催促谢清遥:“快装起来!”他昂头望着谢清遥:“你放心,我会看着小哥哥的,以后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会照顾好家里人的!我会记得你跟我说的沈大哥的喜好,我会照顾好沈大哥的!”
  谢清遥神情复杂的望着小石头。
  他抬手,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瓜。
  他将这裹着的小包袱放在了胸口:“谢了。”
  “没事!”小石头甜甜的笑了笑。
  谢清遥回去,路过谢老三,兄弟两个人对视,谢清洲忽而正色的看着他:
  “嫂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哥。”
  话说完了,兄弟二人都笑了,谢清遥给了他一拳。他翻身上马,将长枪拴在马鞍上:“走了,你们回吧。”
  众人点头,但一个回去的都没有。
  沈星河望着谢清遥调转马头,沉沉的雾霭下,无穷无尽的不舍。
  谢清遥带着李大娃和辛老打马前行。
  “小疯子!”他陡然大呼。
  回音缭绕。
  远方的人立马急停,翻身下马。
  他们朝着彼此奔跑过去,他又一次的扑入他的怀抱中。
  谢虎:“十一回了。”
  送走了小疯子,沈星河一路只与谢虎朝着木匠铺子走。
  他提不起兴致,像是三魂七魄也跟着小疯子上路了,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肉。
  谢虎嫌弃的看着两眼发直的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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