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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古代架空)——末终一事

时间:2024-08-10 08:52:20  作者:末终一事
  南星:“……”
  江南的这场寒潮,来得凶猛,去的磨蹭,大雪一场连着一场,下起来没完没了,气温更像是坠入了深渊,低的没了底线。
  南星还没来得及享受家人的温暖,先被残酷的现实卷入了无尽的忙碌之中。他给太医院去了封信,申请暂时留在歙州协调救灾事宜。
  现任徽州知府郭芷杰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精。当初,他的前任贺同山仗着常皇后的权势,竟不长眼地欺负到了周祺煜的头上,结果自然是被一锅端,还落了个嘴歪眼斜不得好死的下场。
  如今,郭芷杰有了前车之鉴,真是打死也不敢重蹈覆辙。他早早探得风声,也深知南星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总之是个招惹不得的主,于是一大早便跑来程家站岗听候差遣,生怕哪里怠慢了,触了太子爷的霉头,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堂堂知府大人吃错药一样,上赶着跑过来点头哈腰,程博鑫一家何曾见过这等架势,请不走也惹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受下了。
  不过好在有他帮忙,共济堂的几处药棚算是顺顺利利的搭建起来,整个歙州的救灾事宜,进展的有条不紊。
  又过了些日子,由太医院负责筹集的药材也悉数运了过来。鉴于南星之前因为家事不得不提前离开,后续事宜责无旁贷地落在了黄思谦与林谨如的肩上。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针尖对麦芒掐了一路,却也没耽误正事,竟比计划时间还提早了两天。
  林太医久居京城,鲜少出门远行,这次为了公务,算是豁出去了一把,他与黄思谦这一路赶得含辛茹苦,架也吵得尽心竭力。等好不容易见到南星,根本顾不上休息,先行诉起苦来,之后又数落了半天黄太医的不是,这才口干舌燥地想起了什么,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封信来,对南星道:“太子殿下要我交给你的。”
  南星的脸倏地红了。
  自从他到了江南以来,隔三差五总能从各种渠道收到周祺煜的信,篇幅有长有短,内容包罗万象,赶上忙碌之时匆匆动笔,一封信只来得及写上寥寥几句,零零散散流水账一般,看在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人虽不在身边,却时常能见字如面,已是相当的不容易了。只是这些日子,南星为了治病救人忙得脚不沾地,已攒了好几封没顾上回,他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心道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抽空写一封回信。
  林谨如见他这般羞涩,看破却不说破,叽里咕噜灌下一杯热茶,抹了抹嘴巴道:“你们这江南水乡,不冷则已,冷起来真是要命,搞得我一到这儿骨头缝里都结了冰,当真是吃不消。”
  南星叹了口气道:“越是临近江边湿气越大,南方的冷比北方更甚。若是往年还好,这两年实在冷的反常,贫困百姓缺衣少穿,感染了风寒还没有药,能不能熬过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谨如皱着眉道:“听说吴州那边闹得更凶?”
  南星点了点头道:“眼下这边安顿地差不多了,吴州还需要尽快赶过去。”
  “可是……”林谨如有些担心道:“这次过来的途中,听说吴州已被大雪封路,根本过不去呀。”
  南星道:“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我找到一位熟悉地形的向导,打算先跟着他运一批药材过去。”
  “你去?太危险了吧!”林谨如道:“运药材这种事,安排下去不就行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缓缓再说吧。”
  南星道:“吴州不仅缺药,还缺少医官,本来我早就想去的,可是一直走不开,既然你和思谦都来了,药材也已到位,我倒是可以放心大胆地过去了。”
  “可拉倒吧!”林谨如道:“你放心大胆了,别人都得提心吊胆。”
  南星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去趟吴州罢了,再说还有知府郭大人派人护送,又有恭让护在身边”。
  林谨如简直无语了,“你是长着三头六臂还是手眼通天?多管闲事还管上瘾了是不是?你让我……让黄思谦那个拈轻怕重混吃等死的卑鄙小人情何以堪?”
  林谨如数落自己也不忘拿着黄太医垫背,南星哭笑不得道:“吴州的事原本就是太医院交给我的分内事,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耽搁了,现在由我接过去,也是理所应当……”
  “成……”林谨如抬手打断道:“算我服了你了,给你磕头行不行?要不你也带上我吧,虽是凡夫俗子,好歹被你熏陶了那么久,没出息也得有点追求,咱也体会一把什么叫做高风亮节。”
  南星:“可是……”
  “别可是了,”林谨如道:“你不都说这边安顿地差不多了吗,让黄思谦自己留下来坐镇吧,我宁可去吴州喝西北风,也不想再跟他搭档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东山
  此去吴州,因为大雪的关系,一路艰难地像是西天取经,马车过不去的地方,运送药材与物资就只能靠人力手提肩扛。养尊处优的林太医,饥寒交迫困顿交加,可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哀人间之多艰”,偏偏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还没走出两步,又不幸崴了脚,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就只能劳烦恭让将他背在肩上。
  即便他心大如斗,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自己不能负重也就罢了,结果还好死不死地沦为了别人的负重,林太医难得愧疚地说道:“郁贤弟,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肩上的包袱,我替你背着好了?”
  南星的境况好不到哪去,一张脸早被冻得惨白如纸,一听这话,不禁笑了,“包袱给你,你又压在恭让身上?还是算了吧。”
  恭让习武出身,即便身上背着林谨如,多个包袱而已,自然不再话下,可南星无论如何也不肯假手于人,力所能及的事,他向来亲力亲为。
  只是这雪下起来没个尽头,眼看着天色渐暗,寒风越发凛冽,林谨如打了个哆嗦说道:“这衣服穿了也跟没穿似的,天都黑了,咱还是找个地方落落脚吧。”
  南星点了点头道:“坚持下,方才听向导说,再往前不远有家客栈。”
  一行人继续前行,却见不远处,顶着风雪走来一老一少两个人。
  其中的长者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看上去上了些年纪,行动却不见迟缓。可毕竟是冰天雪地人迹罕至的地方,双方碰面,都不由现出了几分好奇。
  “你们是?”老头停下脚步问道。
  南星拱手答道:“我们是从歙州来的,请问老伯前方是不是有家客栈?”
  “翻过那面山头倒是有一家……不过,”老头道:“这路可不好走呀,现在风雪交加,我劝你们缓几天再说。”
  南星笑了笑说道:“我们着急运一批药材,想尽量把路程往前赶。”
  “你们是药商?”老头问道。
  南星如实摇了摇头,“我只是个郎中。”
  听到“郎中”二字,老头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当即便要下跪,“求大人救命!”
  南星连忙扶了一把,“您这是何苦,有事请讲。”
  老头眼含热泪道:“求您救救我老伴吧。”
  原来这两人是附近山上的猎户,祖祖辈辈靠山吃山,以狩猎为生。据那老猎人讲,自己活了六十余年,还从未见过山中下这么大的雪,不想最近几年变本加厉,竟下的一次比一次大。
  毕竟是住在山里面,一家人缺衣少穿,老伴染上风寒,终是一病不起。眼看她身体越来越虚,怕是熬不过去了,老猎人这才带着儿子冒着大雪赶路,想下山寻个郎中,竟然天遂人愿,半路让他遇到了。
  南星最不缺的就是一颗爱管闲事的心,如今见人于危难,断然做不到一走了之。他扶住老猎人道:“老伯您先别急,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竭尽全力!”
  这话听得林谨如好一番牙疼——眼下他们身陷大雪,自顾不暇,还背着这么多药,外加他一个残废,真是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南星善解人意道:“谨如,你们先去前面的客栈安顿下来,我去老伯家里看看。”
  林谨如当下便着了急:“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走丢了怎么办?要去一起去!”
  “你不是脚崴了么,”南星道:“带着你爬山实在累赘,先让恭让把你们送过去,等完事我去找你们会和。”
  “那更不行了!”林谨如道:“人家恭让可是殿下派给你的侍卫,一路光跟着我算是怎么回事!”
  “那怎么办,你自己爬去客栈?平时脑子挺活泛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南星数落道:“这不是情况特殊么,我又不是傻子,怎可能会走丢。”
  “可……”林谨如还是放心不下。
  老猎人连忙道:“先生放心,你们说的那家客栈我知道,等看完了病,我亲自送先生过去。”
  南星虽然外表温和,但若执拗起来,别说八头牛了,八十头牛也拽不回来。林谨如劝说无果,悻悻地跟随恭让来到客栈,回想这一路艰辛,悲催地让人不忍直视。若是搁在以往,真是打死他也不会跑来淌这趟浑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吧,和南星呆久了,心肠都一起被捂热了,见死扶伤、治病救人,真就跟刻在了骨子的本能一样,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形象光辉伟岸了起来。
  客栈窗外寒风依旧,鹅毛大雪铺天盖地,下得一望无际。恭让放心不下,将林太医一行送至客栈后,转身便进山去找了南星,只是这一去都几个时辰了,眼看月近中天,仍不见人回来。
  林谨如裹着一床棉被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爬起身,只身来到客栈大堂,却见值守的小跑堂正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瞌睡。听到动静,他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问道:“客官,您……有何吩咐?”
  “哦,我在这等人,”林谨如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等人?”小跑堂被他吵醒,哪里还睡的着,十分不解道:“眼看都这么晚了,雪又下成这德行,还会有人来啊?”
  林谨如苦笑一声,没做过多解释。
  小跑堂没话找话道:“您是北方来的吧,是不是这雪在您那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么大的雪,我也是活久见。”林谨如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朝着一旁的火炉凑了凑,问道:“这些日子,你们店里的生意不好做吧?”
  小跑堂哀叹一声,“这道路一封,人都过不来,哪里还有生意呀,眼看我们掌柜的头发都愁秃了,诶——说起来,客官你们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歙州。”林谨如道。
  “那得翻山吧,还真是不容易。”小跑堂道:“不过我奉劝您一句,日后若是赶路,千万不要走东山。”
  “东山?为何?”
  “自然是因为下雪,”跑堂说道:“据说东山上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林谨如皱眉道:“感染了风寒吗?”
  “真要只是感染风寒就好了!”跑堂解释道:“客官是外地人,大概有所不知,我们这的东山是出了名的险峻,若搁在往常还好,可一下雪,山路被盖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脚下是什么玩意,运气差的一脚踏空,掉下万丈深渊,找都找不到。”
  林谨如听得头都炸了,连忙指着南星离去的方向问道:“你说的东山,可是那边的那座山?”
  “对对!就是那座。”小跑堂道:“奉劝您这些天,千万不要随意上山。”
  “糟了!”林谨如一拍大腿,蓦地站起身。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寻人
  人世间,多的是万般无奈,盼什么没什么,怕什么来什么。那日惊慌失措间,林谨如果然等来了噩耗——南星当晚从猎户家中返回,一不小心失足踏空,滑下山崖,便再也寻不到踪影。
  自他出事之后,这场丧心病狂的大雪,竟意外停了下来,气温迅速回暖,冰雪融了个一干二净,连个痕迹都没留下,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南星依然不知所踪。
  民间于此的传说,渐渐甚嚣尘上。有人说,那日掉落山崖的郎中,以一己之力感动了上苍,这才停了风雪,了结了这场灾难;也有人说,那郎中原本就是天宫下凡的神仙,体察了一番民间疾苦,便返回天庭复命去了;还有人说,此人一定来头不小,否则大燕的太子殿下怎会千里迢迢赶过来,将偌大的一座山,近乎翻了个底朝天!
  出了这么大的事,周祺煜身边的人都以为他会疯,毕竟有了上次南星走失的前车之鉴,他若真的发了疯,也是意料之中。
  然而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太子殿下非但没有疯,反而表现出了近乎偏执的冷静,他从京城一路飞奔赶至吴州,连政事也一同搬了过来,强撑住一口气,将搜山找人、朝堂大事一肩挑,仿佛只要自己挺过去,南星就一定能找回来似的。
  周祺煜能挺住不崩溃,无非是因为心里还有念想,南星虽然生不见人,但也死不见尸,这让他坚定地认为,南星只是一时走失,又或许是被什么牵绊住了手脚,暂时回不来罢了。
  同样遭受灭顶之灾的,是还在歙州的程家人。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得知消息后,邹氏当场便晕过去了,甫一转醒,根本顾不上病体,随着程家几个儿子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南星出事的地方。
  程浩风一边哭一边劝道:“娘,您别着急,我哥向来福大命大,你想想上次在凌霄山采药,他一去好几天无音讯,不也平安回来了么?”
  “那能一样么!”邹氏顶着一双红眼圈哭道:“你哥这次是被人眼睁睁看着掉下去的,况且天又那么冷,冰天雪地的。”
  程浩风哽咽道:“这不是雪停了吗?”
  邹氏哭得更大声了,“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哥人呢?”
  母子俩一言一语说到伤心处,干脆抱头痛哭起来,却听一旁有侍卫提醒道:“太子殿下有请。”
  当初还在京城时,南星曾无数次地想象,有朝一日能将周祺煜带回家,见到师父师娘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如今造化弄人,两边终于要见面了,他自己却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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