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倩拉了拉李誉的胳膊,李誉唇角一扬,将温卿叫了来她:“这幅画多少钱?我买了。”
这是温卿迄今为止最珍视的一幅画,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如摆放在展厅的位置。
被触了逆鳞,温卿也无心隐藏了,利落地拒绝道:“这件是非卖品,只展出,不售卖。”
哼,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李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两百万?三百万?”
温卿毫不心动。
李誉叫到了一千万,温卿的脸色越来越冷,直接打断道:“如果不是诚心来观展的,就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温倩气到脸涨红,尖声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温卿没说话,只是一眼扫过去,温倩就感到一阵恶寒。
上次,李誉带她去朋友家玩,那家养的猎狗跟在主人身后,叫也没叫一声地盯着她,她也是这种感觉。
李誉走近一步低声说道:“你知道费谨铭现在正求我们家办事吗?那块地皮可牵扯了上百亿的资金。”
温卿稍微怔了一怔,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想起费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费家的儿媳妇要帮夫家交际应酬,打点关系云云。
两秒钟的松懈后,温卿的脸上再次结上一层寒霜。
“那又怎样?”她声音很轻,但带着极强的不屑,挡走李誉的威胁,像轻轻掸掉肩上一粒微尘。
李誉没料到她是这种态度,满肚子的讥讽被噎地无处可说,丢下一句“你这女人,有你哭的时候”,带着温倩头也不回地走了。
系统:【娇妻在成为合格的费夫人和坚持自我之间,选择了后者,翻车值70%】
“只是优先选择了后者而已,别高兴地太早。”
宁时换了张脸,装扮成保洁,躲在柱子后边,看见温卿身后那只品种不明的巨狗在地上蹭啊蹭,纠结地要死。
他忽然间心生一计,如果自己变成费谨铭,偷偷把这幅画卖给李誉,一定能给两人造成不小的误会,弄到他们分手也不一定。
只不过,温卿到时候,指不定到时候多伤心呢!
系统:【好主意!我帮你看看什么时候下手比较好。】
“等等……还是算了。”宁时犹豫了半晌,轻声说道,“还是搞费谨铭,我比较舍得下手。”
八点半就要结束今天的展览,到了晚上八点,人已经非常少了。
温卿见前厅没什么事,就去办公区查看这一天的账目,作些收尾工作。
谁知过了没过久,寂静的前厅突然鸡飞狗跳了起来。
温倩带着四个姐妹去而复返,每一个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温卿刚好不在,她们更加有恃无恐了,有的支开保安,有的去遮摄像头,各司其职。
温倩则径直走向展厅C位,掏出口红,直奔那幅《My Precious》而去。
温倩的姐妹们看上去非富则贵,说不定是哪位大人物的情人,又或是总裁千金,工作人员一个也惹不起,只得慌忙跑去后台去温卿。
穿保洁制服的宁时抱着拖把在一旁啧啧摇头,这群女人,可真会玩火呀!一会儿引火自焚,可别哭出来。
温卿匆匆赶到时,人已经散了,鲜红的口红印在黑白灰的简约构图上,异常夺目。
“画上有保护膜,可以修复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安抚。
温卿听不进任何话,目光在空旷的展厅内竣巡:“她人呢?”
“往洗手间去了。”抱着拖把的保洁阿姨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洗手间都是极具艺术感的现代简约风格,供女士们补妆,聊天的的休息区有一整墙镶嵌内置灯的镜子,将整个空间映得惨白。
温倩干完坏事后,并不急着走,她好整以暇地一边洗手补妆,一边向同伴炫耀温卿以前在家里是如何的好欺负。
一行人七嘴八舌,说说笑笑,整理好妆容,正准备离开,温卿忽然出现在面前,紧接着,休息间大门“砰——”的一声关掉了。
“诶,你这个保洁,关什么门呐,小姐一个人进去了!出了闪失你负责啊!”保安队长急着对宁时说。
宁时还没来得及接话,门里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惊呼和尖叫。
有高跟鞋的声音毫无章法地逃窜至门口,接着是女人急迫的“救命”声。
“来了来了。”保洁大姨笨拙地走向大门,双手握着门把,随门里一起晃动,“马上就打开了,马上哈。”
门外的保安和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保安:求求别开门,这动静,让我进去可是额外的价钱!
工作人员:奇怪了,里面真的只有六个女人吗?怎么感觉还有一只斗牛梗混在里面呢?
大门晃动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门里归于平静。
几个保安,工作人员和宁时对了一下眼神,宁时宛如拆炸药包一样推开了门。
只见几个女人满脸血色,蓬头垢面地趴在地上,只有温卿端坐在最里边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纯白的套装不染尘埃。
几个女人逐一被扶起来,脸上的血色只是口红而已,但是精神状况已经崩溃。
“你不是说她好欺负吗?”温倩的闺蜜眼神涣散,“刚才,我好像看到一条狼狗朝我扑过来……”
“我要告你!伤人!”温倩哭着叫喊个不停。
“去告吧。”温卿穿着高跟鞋,信步从她们中间走过,“不过洗手间是没装监控的,展厅就到处都是,画的损失,我会追偿。”
温倩走后,温卿当即找来修复团队,将画恢复成原样后,才放心离开。
费谨铭正在国外谈声音,过几天才回家。
他打来电话,几句关心后,却是劝温卿不要再追究了。
“温倩那边也不会追究你打人的事,我们各退一步,”他禁不住笑道,“不过,你怎么会打人呢?”
那笑声,好像是在想象娇妻花拳绣腿扯别人头发的样子。
温卿既没有害臊也笑不出来,她想起李誉说的话,看来费谨铭真的有事在求李家。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随口应付了两句,她就挂了电话。
不久,画展顺利结束,法国那边结束圣诞假期,也要开学了。
温卿命人将画打包好,送回费谨铭的房子,自己也要收拾收拾,准备动身回学校。
临行的最后一天,费谨铭刚好回国。
温卿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自己去游学的事,让宁妈继续帮她打掩护。
“没问题。”宁时姨母笑着帮她收拾行李,不忘见缝插针,阴阳怪气道,“要我说啊,小姐这样的女朋友上哪里找噢!温倩带人把你的宝贝画作弄成那样,费先生一个电话,你就息事宁人,这胸怀,这大度!”
温卿摇了摇头:“不是我息事宁人,是在所有人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我和温倩的矛盾,而是费谨铭跟李誉的矛盾,我做什么好像都代表着他,没劲。”
第56章 费先生的掌中宠妻(十)
明天就要上飞机,温卿还想着和费谨铭吃最后一顿烛光晚餐。
没想到刚下飞机的费谨铭就拉着温卿去一个朋友新开的酒吧,那位朋友有意买她的画挂在酒吧里,邀请温卿一定要来。
温卿只好陪费谨铭最后应酬这一次。
因为费谨铭贵人事忙,下飞机后还有别的应酬,便叫司机先接温卿去酒吧,自己忙完就来。
温卿到了酒吧,正好是霓虹初上,灯红酒绿刚刚开演,微醺的男女成群结队。
看到温卿进来,所有人都行注目礼。
那看好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温卿正感到奇怪,温倩挽着李誉迎了上来。
“这是李誉帮我开的酒吧,姐姐,谢谢你大驾光临啊。”
温倩顺了顺貂皮的披肩,伸出玉璧递给她一杯酒,眼睛笑得很是狡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又在搞花样。
这就是费谨铭开酒吧的朋友?
一丝疑惑爬过温卿心头,她没有接酒,转身想走。
两名高大的迎宾挡住出口,躬身为温卿引了个方向。
“参观参观再走嘛,这么多人看这呢。”温倩拉着她往迎宾指引的方向走去。
拐过几个乌烟瘴气的廊道,尽头就是洗手间,和整间酒吧的格调一样,洗手间也是鬼迷日眼的装潢,配合着五颜六色的顶灯。
一条休息的廊道两侧是皮质沙发,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说好听点是先锋艺术,说不好听点是很黄很暴力的壁画。
尽头挂着一副巨型油画,两侧就是男女卫生间。
那副C位的巨型油画正是温卿的《My Precious》。
“费谨铭卖给我的,你送给他,就是他的了。”李誉极尽嘲讽地看过来,“当初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不肯卖,现在还不是摆在厕所外面。”
“摆在这儿正好。”温倩笑道。
温卿整个人从头凉到脚,从小以来的教养和最后的理智提醒她不要在这里动粗。
画展结束后,这副画就直接送到了费谨铭公司,他说过要亲手挂在总裁办公室的。
温倩裹着她的貂皮,娉娉袅袅地走上前去,掏出正红色口红,在落款“To My Mr. Fei”后面,加了一个“Wu”,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我可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了吧。”
温卿指尖被攥地泛白,盯着那副画良久,缓缓说道:“送给他了就是他的,跟我没关系。”
没能从她身上看到半分失态,温倩很是失望,气得又胡乱添了几笔。
这几笔更加刺激不到温卿了,那画已然不再是她的宝贝。
“没有别的地方带我参观了吧。”温卿转身,正准备提脚离开,忽然看见匆匆赶来的费谨铭。
四目相对,费谨铭满脸愕然,看到温卿身后的那幅画,愕然变成了惊慌。
“亲爱的听我说,”他走到温卿跟前,侧头狠狠瞪了一眼李誉,向温卿解释道,“李誉跟我朋友合伙起来骗我,我不知道这是他的酒吧,更不知道画挂在这里!”
“那画是你卖给他的吗?除了你,没人敢动我的画。”温卿望着他,眼里还有最后一丝不舍。
费谨铭沉默地扭开视线,抿了抿唇,伏在她耳边悄声说:“画的事我们回去再说。”
温卿再次感到浑身冰凉,耳边的灼热气息变得令人无比厌恶。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错开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费谨铭追回家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任凭手机响个不停。
温卿的那幅画帮他拿到了沿海地皮开发的许可,他如今忙得不可开交,生意上的压力,李誉骗他和温卿去酒吧的这份羞辱,温卿的不告而别,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神经。
“小姐去哪了?”费谨铭红着眼眶问宁妈。
“小姐连夜出国了。”宁时这回没有打算装成温卿糊弄过去。
瞒着温卿卖画的事,自己都做不出来,费谨铭居然忍心。
“去哪了?”费谨铭又问。
“泰国。”宁时开启已读乱回模式。
“喂,航空总署吗?”费谨铭二话不说拨通了电话,“让珠江飞往泰国各个城市的飞机统统掉头回来!”
宁时震惊地把最后一个音调上扬,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
费谨铭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只听她又说道:“新加坡?”
“还有去新加坡的。”费谨铭在电话里补充。
“印度尼西亚?”宁妈又说。
“还有印度尼西亚……什么?你竟敢说我有病?!你……”
手机砰的一声被摔到地上。
宁时: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多设定逆天的霸总!
费谨铭摔完手机,将怒气全部都发泄到宁时身上。
“我再问一遍,小姐到底去哪了!”他一把攥住宁时的手腕,“走,带我去找她,你一定知道她在哪!”
“不去不去,哎呀你放手!”对方力量很大,宁时一时摆脱不了,硬生生被拖到了每一个霸总豪宅的标配——地下室。
“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给温卿搞了个什么网站,她就变得古怪起来了!”费谨铭脸上布满寒霜,阴沉得可怕,宁时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断了。
“带我去,让你发财,不带,一辈子别想走,好好在这里想想吧!”
费总发出最后的通告,说完,便反锁了门上楼了。
已经是晚上睡觉的点了,宁时打了个哈欠。
在哪睡觉不是睡觉,这里比保姆间大多了。
他找了块舒服的角落,倒下就睡,睡梦中,听到系统汇报:【温卿已经抵达法国,直奔学校而去,心里一点也不眷恋费谨铭,翻车值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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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杀人放火都不会有人管的法外之地,长年不见天日,只有锁链和肆意横行的老鼠为伴。】
【惨白的月光从唯一的窗口照进来,映出她脸上的淤青。】
【保姆服的袖口,脖颈处,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暗红的鞭痕。】
【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禁岁月里,她无数次的想逃,却一次次被抓回来,进行更加过分的凌|虐。】
【她一夜夜徘徊在绝望的边缘,如果只有死才能逃脱这个恶魔的话,她宁愿去死。】
“打住!”
不知睡了多久,宁时被一段段令人脚趾抠地的朗读声吵醒。
“怎么?这文还有囚|禁环节?”
【以前是没有的,以后恐怕有了,为了方便改编,我正在输入和学习其他文的相关片段,AI写作就是这么来的。】
“你这输入的都是些什么啊?谁跟你说我以后要过这种日子了!再说了,哪有霸总囚禁保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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