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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玄幻灵异)——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27:48  作者:不让尘
  他一字一顿,字字郑重道:“我不会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不会让任何人影响我的决断。”
 
 
第29章 
  白鹤庭回府之时,骆从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湖边,指间掐着一根萎靡不振的狗尾巴草,望着被夕阳镀上金色的水面发呆。
  一阵风忽然吹来,吹皱了水,也吹来了冷杉的清甜。
  骆从野收回飘向千里之外的神思,又丢掉手中杂草,从草地上站起身,向来人行了个礼:“将军。”
  白鹤庭这才牵着马向他走近,问:“不是说要当好一个Beta?”
  龙舌兰酒信息素不见丝毫收敛,一路飘到了门楼。
  骆从野垂着眼,低声道:“我已经不在护卫团了。”
  这回答倒是有理有据。
  可实在天真。
  白鹤庭轻抚马颈,顺了顺珍珠的鬃毛,提醒道:“低调一点,你信息素等级高,容易引人注意。”
  骆从野却心不在焉地说:“当您的护卫,信息素等级低才不正常。”
  修长手指忽的顿在空中,白鹤庭反应了几秒,扭头看向那一脸愁容的年轻人。他这段时间的无条件服从险些让白鹤庭忘了,这曾经是个一意孤行倔得要死屁也不懂还总是添乱的小屁孩。
  “你再顶嘴试试?”白鹤庭冷下了脸。
  骆从野把唇线绷得死紧,没回话。
  他其实没想同将军顶嘴,可周承北的那一席话总在脑中徘徊,搞得他一下午都心神不宁。刚刚只是无意中讲了两句真心话罢了。
  白鹤庭轻拍马肚,打发珍珠去喝水,自己转身走了几步,在树脚下坐了下来。
  他此刻实在没什么教训小孩的心情。今日的御前会议上,他仅凭几句胡搅蛮缠便让国王轻易地同意了他的主张。可白逸在国事上明明不会如此轻率。他分化成Omega之后,白逸更是头一回与他如此亲近。
  这位曾经挥刀屠龙的巨人,显然已经力不从心。
  骆从野也跟了过来。
  他在树前静立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打断了白鹤庭的思绪:“我的信息素……”
  白鹤庭抬头看他。
  骆从野略有迟疑,但还是把问题丢了出来:“味道好闻吗?”
  他在书上看到过,即使是同一人的信息素,不同人闻起来的感受也不完全相同,好闻不好闻更是完全随个人喜好。有的人偏爱花香,有的人却觉得花香太过甜腻。他此前极少在他人面前暴露过信息素,几乎没有得到过关于自己信息素味道的评价。
  他问得认真,似乎真的很好奇答案,但白鹤庭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比起好闻不好闻,信息素的等级明明更加重要。
  而且,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认真思考过。
  白鹤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好闻的标准是令人感觉舒服,那倒是……
  “他们说,”骆从野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白鹤庭一愣:“谁们?”
  Alpha会本能地排斥同性信息素,Beta又闻不到信息素,能说出这种话的,只可能是Omega。他的府上也确实有几名Omega侍从。
  骆从野看着他眨了眨眼。
  这话是今日来送枣子的家仆说的,但直觉告诉他,把那Omega的名字说出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他还没想好从何说起,白鹤庭已经冷声开了口:“别人觉得好闻,你就释放信息素给别人闻?”
  “啊?”骆从野呆住。
  千古奇冤。
  他只是接了盆枣子。
  白鹤庭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刺入他的眼,骆从野讷讷张口:“我……”
  白鹤庭不爽道:“我不喜欢。”
  他移开视线,望向了金光粼粼的湖面,骆从野也安静了下来。
  原来,将军不喜欢他的信息素。
  可将军接下来的话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不喜欢,与人共享你的信息素。”
  骆从野再次呆住。待回过神来,又连忙解释:“我没有……”
  “不许给别人闻了。”白将军显然也不喜欢听人解释。
  骆从野缓缓闭上了嘴。
  这半天他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完。
  他不应声,白鹤庭瞧着更不高兴了:“记住了没有?”
  骆从野这回长了记性,言简意赅地答:“记住了。”
  白鹤庭淡淡扫他一眼,又去看那湖。
  树与山的倒影在湖面上随风轻荡,这景象确实有几分乌尔丹的影子。他将后脑靠上树干,闭眼轻声道:“今日有点累了。”
  骆从野仍在琢磨他言语中的意思,白鹤庭突然问:“你疲惫的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第30章 
  湖边,树下,微风,野草。
  骆从野在时空的错位与重合中感到恍惚。
  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被血染湿半边衣袖的苍白少年。
  他的个子很高。
  骆从野要仰着脖子才看得到他的脸。
  他想要给少年一个拥抱。
  却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里。
  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
  一个带着龙舌兰酒气息的温热怀抱贴了上来,白鹤庭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这不是难过的时候做的吗?”他这么问了,肢体却不见任何抵抗,而是把脸埋进骆从野的颈窝,嗅了嗅。
  这回他终于确定,骆从野的信息素是好闻的。
  骆从野抱着他没吭声。小时候的他每天都精力充沛到令母亲发愁,哪有过疲惫的时候。
  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疲惫的时候母亲会怎么做。
  但他决定临时发明一个。
  他想了想,松开这个拥抱,在白鹤庭疑惑的目光中膝行两步,与他并肩坐在树下。
  白鹤庭正欲开口,骆从野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肩,朝自己的方向扳了一把。
  手下的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卸掉力气,随着他的动作倒了下来。
  万物坠入黄昏,倾慕的人坠入自己的怀里。
  倾斜的日光将白鹤庭细软的发丝染上一层柔和的暗金。
  骆从野挪开了视线。
  脑袋下面枕着一条结实的大腿,白鹤庭觉得有点新奇,他也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对于亲密接触的全部体验似乎都来自骆从野。
  在他记事之前,骆晚吟抱过他吗?
  白鹤庭不知道。
  直到十四岁遇到这个小孩,他才第一次知道被人拥抱是什么感觉。
  白鹤庭豁然开朗,如释重负。
  刚才那突发的异常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缘由——他的身体只给这混小子碰,那他的信息素自然也应当只给自己闻。
  十分公平,非常合理。
  白鹤庭调整了一下躺卧的姿势,仰面看过去,却只看到了骆从野沉默的下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枣子好吃吗?”他问。
  骆从野低头看他一眼,又看回了远处。
  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管家派人给全府上下都发了枣子吃,可他当时并没有品尝美食的心情。更何况,那枣子糖分爆表,齁得要命,实在难以下咽。
  他只吃了一个。
  但他刚才分明在将军的目光里瞥到了一抹期待。
  骆从野昧着良心说:“好吃。”
  说完,又飞快地向下瞟了一眼。
  白鹤庭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骆从野暗自松了一口气。
  白鹤庭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不再说话,顺着骆从野的视线转过头去。
  天高气爽,山静日长,珍珠在宜人秋色中弯下修长脖颈,心无旁骛地……啃草皮。
  一分钟后,白鹤庭终于看不下去了。
  “马吃草有什么好看的?”他又问。
  骆从野收回视线,低头看他。
  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白鹤庭不耐烦道:“有话直说。”
  骆从野直说:“为什么叫它珍珠?”
  愚蠢至极的问题,白鹤庭道:“我的每匹马都有名字。”
  将军似乎没明白他在问什么,骆从野认真道:“可它长得这么好看。”
  所以才叫珍珠啊。白鹤庭听着奇怪:“珍珠不好看?”
  骆从野抿了抿唇,神色比刚才还要复杂。
  十五岁时,他在住处边上的野河里时常抓到河蚌,掰开后便会有那名为“珍珠”的东西。个头不大,也不圆,表面坑坑洼洼的,与书上的绘图相差甚远。
  骆从野摇摇头,如实回答:“肉挺好吃的。”
  比那甜枣子好吃多了。
  但这句没敢说。
  白鹤庭愣了愣,扑哧一下笑出声。他终于理解了骆从野的困惑。小时候他也曾这样想过。
  这回愣住的却是骆从野。
  原来将军也是会笑的。
  一双桃花眼笑成一对弯弯的月,眼下那颗小痣像一颗伴着月亮的星星,随着低哑的笑声轻轻晃动。
  黄昏中的星月美得震人心魄。
  骆从野看呆了。
  白鹤庭笑够了,轻轻咳了一声。他敛起一点神色,语气像责问似的:“藏书室里的那台桃花心木五斗柜,小时候偷看书的时候,就没有偷偷翻过?”
 
 
第31章 
  将骆从野领回府的第三年,白鹤庭因伤回了一趟都城。
  在他即将离开之时,管家苏幸川向他呈上了几张棕色纸。
  十六岁的白鹤庭身姿如松,气质如玉,已看不出一丝在街头浸染出的匪气。他立于桌边,将手里的东西随意翻看了几眼。纸面上的字迹相当幼稚,绝大部分语句他都有些朦胧印象。像是摘抄。
  “这是什么?”白鹤庭问。
  苏幸川递上准备好的说辞:“您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在藏书室里擅自使用您的笔墨,被负责打扫的仆人抓到了。”
  白鹤庭疑惑道:“他识字?”
  苏幸川颔首道:“看样子,懂一点。”
  白鹤庭重新翻了翻那几页纸。
  这可不止是“懂一点”。
  那孩子在乌尔丹的住处普通至极,家破人亡时又仅有六岁,却能识得这么多字。
  真是个幸福的小孩。
  他翻动纸张的动作忽然一顿,从中抽了一页出来。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白鹤庭”三个大字。
  他垂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张纸看,苏幸川此时只后悔没提前将这些写有白鹤庭姓名的纸张悄悄销毁。
  骆从野虽然年纪不大,话也不多,但为人乖巧,做事又麻利,深得苏幸川喜爱。他本意只想试探下白鹤庭对那孩子会书写一事的态度,却不慎忽略了一点。
  纵使白鹤庭从不曾对下人苛责礼仪,但直呼将军姓名还是过于冒犯了。
  他担心白鹤庭一怒之下给出重罚,又解释道:“他对您极为崇拜,才会冒犯地写下您的名字。对他说过不许再犯,也罚过了。”
  少年冷肃的目光自孩童的幼稚笔迹滑向年近四十岁的Beta脸上。
  “怎么罚的?”白鹤庭问。
  “罚他……”苏幸川罕见地卡了壳。
  他当时只给了些不痛不痒的处罚,可又不敢在白鹤庭面前信口胡言,只好压下声音如实回答:“当周餐食只能领粗面包,还扣去了两个月的薪水。”
  “这算什么惩罚。”白鹤庭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手中纸张。
  苏幸川心里一凉。他正绞尽脑汁琢磨如何求情,白鹤庭又道:“给他找个学校。”
  苏幸川闻言一怔。
  虽然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但,这也不算惩罚吧。
  他试探着问:“送去修道院吗?”
  白鹤庭对教会近些年的腐败略有耳闻,他思索片刻,对苏幸川吩咐道:“送去城市学校,他们教的东西实用些。”
  “明白。”苏幸川见他确实没有要严惩骆从野的意思,终于放下心来,“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白鹤庭又喊住了他,“我不在的时候,把藏书室对大家开放。书放在那,就是等人读的。”
  府里识字的家仆屈指可数,苏幸川没想到他会如此提议,便提醒道:“陛下赐您的宝物若有遗失,不好交代。”
  白鹤庭这才想起,白逸赏给他的那些珍珠彩宝,他都叫人丢进了藏书室的一台五斗柜里。
  *
  那些东西后来被苏幸川收到了其他地方,但看骆从野茫然又惊诧的模样,恐怕还真没碰过那藏满珠宝的柜子。
  偷偷溜进藏书室,竟只是读书写字去了。
  白鹤庭轻嗤一声:“字还是那样丑吗?”
  骆从野半天才从这两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中回过神来。
  小时候他曾在藏书室中描摹过许多遍白鹤庭的名字,还因此领了罚,但他从未想过白鹤庭竟知晓此事。
  心事被拆穿的窘迫像翻江倒海的浪,可那浪头却颠起了一点暗藏的喜悦。
  也许,将军对他,并不是完全地不闻不问。
  他耳根热得厉害,面上仍强装镇静,低声答道:“不丑了。”
  白鹤庭似乎也无意探究真相,只是倦怠地合上了眼。
  骆从野没有破坏这片刻的安宁,他将嘴边那句“真的不丑”生生咽进肚子里,直至晚霞的余晖渐渐散尽,才斟酌着开了口。
  “新来的医生……”他小心谨慎地问,“给您开过什么药吗?”
  “为什么问这个。”白鹤庭缓缓撩起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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