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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瑜艰难开口，“这对他不公平吧？”
“他知道，他不在意。”林衍坐起来。
他早就决定好了，不仅仅要解决祁驯，还要打消江律和冷瑜的心思。
他已经承担不起下一个五年了。
祁驯耗尽了他最好的岁月和心血。
冷瑜：“哥，我不信。”
林衍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朝下面喊，“付方，上来。”
冷瑜上前两步，双手圈住林衍，“哥，别要别人了，你看看我，行吗？”
林衍最怕的就是听到这话。
他推开冷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
冷瑜打断他，“亲兄弟！”
林衍看着他转身，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落，没入衣裳，不留痕迹。
冷瑜抽噎，“哥，别人都可以，我就不行，就因为你是我哥？可这不是正好吗？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我不会背叛你，我永远爱你，我……”
“冷瑜。”
林衍不轻不重地唤他，“我是你哥。”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冷瑜蹲下去，抱着膝盖哭。
“我知道你是我哥，我都知道，我没说，我忍住了的，我忍住了的，我不想让你怕我的……”
门外有哒哒的脚步声。
林衍随手扯了件外套扔在冷瑜头上。
门被推开一条缝，付方露出半张脸。
“林哥。”
林衍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做点早餐，我和小瑜等会下来和你一起吃。”
付方懂事地转身下去，一个字都没多问。
林衍拉开椅子坐下，“冷瑜，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我，但我觉得，应该是你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
“我谈过。”冷瑜把外套抱在怀里，泪眼婆娑。
林衍：“那就是体验不够好。”
冷瑜反驳，“不，很好，对方什么都好，比你还好。”
林衍：“……”
冷瑜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拖住他下巴，“哥，你知道吗？他很好，非常好，他什么都顺着我。他跟你一样大，他会很多的东西，会包容我，也会陪我做什么幼稚的事情。”
林衍静静等他继续说。
冷瑜弯腰抱住他，“可是……哥，他不是你啊。
“他不是那个陪着我长大的人，也不是那个会为了我打架的人，明明那么温柔，打起架却那么狠……”
林衍仰头，把一瞬的鼻酸憋回去。
冷瑜：“我不爱他，我努力了，我真的不爱他，我连跟他牵手接吻上床的欲望都没有，他不找我，我甚至会忘掉这个人。”
冷瑜吸气，苦笑道，“我们谈了半个月，我就坦白了，我说不爱他。他还绅士地跟我道别，祝我能得偿所愿。”
林衍残忍说，“不会的。”
冷瑜一口咬在林衍手臂上。
林衍扇了他一巴掌，“松口！”
“不……”
好半天，冷瑜都没有平复好情绪，一直抽抽噎噎的。
林衍无奈，又不能真把人打一顿。
冷瑜再次问，“你确定，你找新人，不是为了刺激祁驯，以后也不会跟他重新在一起？”
“不会。”
冷瑜抹脸，“好，只要你不跟他在一起，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好弟弟，但如果，你又跟他搅和到一起，我就回家出柜！”
林衍：“……”
林衍：“我要报复他，怎么都会跟他有联系，这不能算。”
“看程度，报复不能报复到床上去，也不能以身饲狼。”
“好。”
冷瑜盯着他的脸，烦躁地转身进洗手间。
冷瑜在别墅呆了两天，强大的气场把付方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恨不得缩在房间里当一株小花朵。
林衍懒得管，一直在敲电脑，那是他针对祁驯的方案。
临到庆功宴前，林衍都还在电脑敲敲打打，一抬头就看到冷瑜穿着身骚气外露的西装。
林衍面无表情喊来付方，两人并肩挽着胳膊。
冷瑜咬碎了牙，疯狂在微信上催秘书，赶紧把付方查清楚。
大G飞速行驶，卷起街边的落叶，飘飘荡荡吹向天穹，又灰溜溜落下，蹭了下祁驯的裤脚，安安静静地躺着。
“江许。”
江许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祁驯，“怎么，祁总进不去？”
祁驯：“带我进去，西区的项目让你两个点。”
江许啧啧两声，把人从头到尾看一遍，“我说什么来着，你肯定会后悔。”
祁驯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他早就后悔了。
“三个点，帮不帮？”
江许连连点头，“走走走！话说，那幅画不是你买的吗？不给你看？”
祁驯没说话。
陈助理在后面接话，“冷总不给，说是给林先生办的，不是给……”
江许听懂了，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江总，您可以进去，这位不行。”侍者伸手拦住祁驯。
江许为祁驯许诺的三个点心动，挣扎了下，“这位是我的……”
侍者端着笑，“请回吧。”
话已至此，江许不可能再帮他，她不想得罪祁驯，但她更不能得罪冷瑜。
祁驯转身离开，站在花木后面，眼睛盯着宴会厅门口。
陈助理百无聊赖地望天，“祁总，您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想见他。”
陈助理劝解的话还没出口，林衍的车就到了。
林衍穿着烟灰色的大衣，围巾掖进领子里，伸手接付方下车。
冷瑜面色冷峻地站在一边，看样子恨不得代替付方。
祁驯笑了，“没用的东西。”
陈助理：“？”您这是精神失常了？
祁驯在陈助理愣神的瞬间走出去，陈助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凑上去，然后被一众保镖拦住。
“林衍，我有话跟你说。”
林衍评估着祁驯的神态。
看样子，傲气已经折损了一小半了。
按照以前，祁驯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乱叫的。
但，这还不够，还不是林衍想要的理想状态。
“宝贝，我能去吗？”林衍搂着付方的腰。
冷瑜横了一眼付方。
祁驯气得肺疼，林衍什么时候问过他这种话？！
付方眼珠子滴溜溜一圈，“不能！”
远远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恃宠而骄啊。
林衍宠溺的笑，“嗯，不去，饿了吧，进去别喝酒，就吃点甜点就行了。”
付方抱着他的脖子，“好~”
祁驯挡在两人前方不让走，“林衍，我就想跟你说句话，给我五分钟！”
冷瑜刚想出声。
付方就娇气的指着祁驯骂起来，“不要脸！林哥现在是我的人，你把人拉到一边去，是不是想勾引他？还不让我听！你这是小三，知不知道廉耻？”
旁人听着都臊脸皮，纷纷转头过去，又想看，眼睛都瞪斜了。
林衍听着这话，只想笑。
付方真是对得起他给的钱，这一番话，正好解了他在院所受的气。
当时祁驯在院所跟江律吵架，嘴里乱七八糟的话，至今想来都是恶心的。
“祁总知道廉耻怎么写吗？”林衍幽幽问。
祁驯脸色发白，“我们之间的事情……”
“林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解释，今天我就不回去了！”付方收回手，抱着自己，双眼通红。
林衍温声软语地哄人，“宝贝别哭，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爱你。”
祁驯：“林总跟我，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林衍讥讽一笑，“有什么关系吗？”
第64章 祁驯想反击？
前任，爱人，家人，亲人，随便什么都可以。
但话到嘴边，祁驯又咽了回去，他不敢说。
他害怕林衍这副表情，更害怕林衍觉得他丢脸。
他想起心理医生说，他和林衍之间，一直都是林衍在包容他。
教他爱，免他沉溺怨怼，又给他数不尽的爱，让他有了底气。
甚至在彻底分手之前，都给了他一年时间。
陈助理看祁驯摇摇欲坠了，赶忙冲进去把祁驯拖走，边走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有点急事！”
祁驯几次想摆脱他，却都没力气。
林衍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狠意和敌意不加掩饰。
陈助理把人拖上车，长吁短叹。
祁驯眼泪一直没停过，吧嗒吧嗒地掉。
陈助理看得心酸，他跟着祁驯有几年了，从没见过这个强大的，从烂泥里爬起来的，拥有对抗世界底气的男人，有这样难过的时刻。
“早干嘛去了啊。”陈助理嘀咕了句，打转方向盘。
“是啊，早干嘛去了啊……”祁驯重复，低头一直看着自己的手。
他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是林衍亲手刻的。
另一枚被林衍摘下的，现在穿了根链子，戴在他脖子上，等待再一次回到主人手上。
祁驯捏着戒指，他也不明白，明明他们之前那么相爱，自己怎么就舍得把人冷落了呢？
祁驯重复，“早干嘛去了啊？”
陈助理听着他诡异的调子，根本不敢接话，把人甩进别墅，倒了杯水就想溜。
祁驯忽然问，“你女朋友如果有孩子了，你会怎么办？”
陈助理下意识说，“结婚啊。”
话音刚落，他脸色一变，“……祁总，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祁驯低头笑，“我想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你猜不到吗？”
陈助理脸色又是一变，“祁总，代孕犯法！”
祁驯抬头，是看傻蛋的眼神。
像是在说，你这脑子是怎么当上我助理的？
陈助理低声劝阻，“祁总，真不行啊，咱们不能干这事儿，商业竞争钩心斗角，是道德问题。
“但代孕是犯法啊，您可是在中国大陆上啊，不是在小日子或者美国啊！”
祁驯：“……”
祁驯忍无可忍，瞬间生龙活虎拍桌子，“陈廷，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怀胎生下来起码要八个月以上，你觉得我能等这么久？要能生，我现在就怀一个。”
可怜的陈助理被他的话冲击得不知所措。
一时不知道该继续科普代孕犯法，还是科普男人没有子宫这问题。
好半天，陈助理艰难地问，“那您要怎么搞一个孩子啊？”
“领养。”
陈助理非常诚恳地问，“祁总，您觉得一个领养来的，林先生没有带过一天的孩子，能让他心软？”
祁驯仰头，一口喝掉杯中冷水。
陈助理眼皮跳了跳，他感觉很不妙！
祁驯说，“去给我办件事。办成了他就回来了。你也能涨工资，多存点老婆本。”
陈助理谨慎地问，“什么事？”
祁驯从茶几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陈助理。
陈助理看完后，大惊失色，“你疯了！”
祁驯笑了下，“也许吧。”
陈助理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祁驯的别墅。
他手脚冰凉，直到回家，他女朋友给了他一巴掌，他才晃晃悠悠地回神。
他赶忙躲进书房，细细研究文件内容，越看越艰难，他都想从三十楼跳下去。
——替林衍跳。
祁驯竟然针对林衍制作了一份详细的追妻文件，包括但不限于，让心理医生分析林衍，或是矫正自己的心理认知，还有不同场合里他这个助理应该说的话。
陈助理浑身冰冷，他想起临走前，祁驯给他的眼神，不寒而栗。
他应该告诉林衍吗？
祁驯提起他女朋友，真的只是一个话引子吗？
……
林衍的庆功宴办得很成功，很快就有人约他，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籍古画，他在院所忙了近一个月，祁驯都没有来打扰他。
他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跟冷女士通电话。
冷女士在巴黎旅游，六个小时的时差，她每次打电话，林衍都有种世界割裂的感觉。
“你在哪里啊？”
“院所。”林衍脱了白大褂，换上自己的风衣。
渝城的天气跟神经病没有区别，中午热得人想上吊，下午冷得人打摆子。
林衍感冒两次后，学会了多带一件衣裳。
冷女士翻白眼，“我没有眼睛吗？不知道你在院所吗？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吗？你跟你那个爹一样！一点情调都没有！”
林父在旁边弱弱挽尊，“我有，刚刚买了花……”
冷女士：“那我谢谢你？”
林父汗颜：“不，不用……”
冷女士再次送上白眼，“你跟你那个儿子一样，没有情调！”
林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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