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林衍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调情,说,祁驯,我要你。
祁驯眼里夹杂着林衍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我陪你散步,给你唱歌,好不好?”
林衍极其固执,“我要上你太太。”
祁驯哑然,“……你还真上不了啊,老婆。”
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小声,近乎耳语,林衍没听明白,却还要去看祁驯太太。
祁驯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带着林衍沿河散步回去,他很想跟林衍回忆一下那些甜蜜时光。
但他估摸着自己要是说了,等林衍醒过来,又得挨一顿骂。
祁驯左右衡量了下,还是算了,林衍最近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他还是不招这个骂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
林衍忽然挣脱他的手。
祁驯手忙脚乱上去牵他,左手差点牵到自己的右手。
“林衍,林衍,林老师,你别……”
林衍截断他的话,问,“你会唱歌?”
祁驯:“……啊,会。”
林衍坐在路边石墩子上,“给我唱一首。”
祁驯左右一看,苍天哪,都是人!
恰好还是红绿灯的路口,大爷大妈牵着小狗小猫遛弯,还有小情侣卿卿我我的粘糊。
这要是唱了,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祁总为爱在大街卖艺。
祁驯艰难地上前哄他,“老婆,你看,全都是人,咱们换一个地方?”
林衍喝醉酒后不怎么讲道理,“你不是有太太?”
祁驯捂他嘴没来得及,这两年他们之间没有这么和谐的时候,他都丢了好多本能反应。
祁驯无比后悔,他应该早点把林衍灌醉的,就说……
好啊,要分手,来喝酒,把我喝倒了就分手!
这样的话,哪里还有后面的事情。
他直接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回家睡觉!
可惜现在不行。
路人震惊的目光和偷偷竖起的手机,已经让祁驯很头疼了。
他倒是不在意上什么头条,关键是林衍啊,林衍不仅不喜欢酒局,他还不怎么喜欢在社交平台上露脸。
祁驯回头呵斥,“不想收到法院的传票,就收起你们的手机!”
林衍被他捂住嘴,只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露在外面,眼尾上挑,看着就让人喉咙发紧。
祁驯头疼极了,他又不敢上手把人强行带走,就怕触及林衍的雷区,万一林衍对他在人群中带走这个场景也……
祁驯咬牙,作孽太多的后果!
“老婆,回家好不好,回家我让你上。”祁驯低头伏在他耳边。
林衍歪头。
祁驯生怕他冒出一句,你把你太太找来,我要跟他开房。
林衍思考了一会儿,在祁驯心惊胆战的目光里,指着便利店说,“去买……”
祁驯这次手速飞快,捂住了他的嘴,“知道知道!走吧,我们一起。”
林衍点头站起来,跟在他身边。
祁驯时不时就低头看看他。
他心底有个疑惑,林衍喝了多少?
能醉这么久?
祁驯不知道林衍醉没醉,但他知道周粥一定在附近,就这么就看着他带走林衍是不可能的,除非……
这是林衍的安排!
但祁驯乐意被安排,他对林衍的亲近求而不得,哪怕这是计划。
祁驯把林衍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呢喃,“你又给我憋个大招啊?”
第93章 戒指
祁驯一面担心林衍给他憋个大招出来,一面又觉得欢喜。
林衍偶尔失态,流露出来的真情,才能让他看到希望。
林衍要是对他半点都不在意,那就是刀枪不入,绝不会因爱生恨。
祁驯小心地把人背回了别墅,嘴上心头过了百八十遍的十八禁,真到了床上,他一个也没使上。
林衍睡着了。
祁驯悬着的心微微放下,这样就很好了。
林衍醒着,决计不会让他好过,肯定会提起文州,到时候两人定会有一个绷不住情绪。
祁驯坐在床边,粗粝的手掌轻轻蹭着林衍的脸颊,“老婆,我真的悔过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林衍自然回应不了他。
许久,祁驯又笑起来,俯身吻上去,耳鬓厮磨。
“没关系,老婆,我们只会相互纠缠,不管你弄出来替身,白月光黑月光还是太阳光,我这条疯狗,都只会咬着你不放。”
祁驯坚定说,“我们是彼此的!”
两人相拥而眠,过了这两年来最舒心的一晚。
第二日一早,祁驯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想也不想就捞过来滑动接听,嗓音嘶哑,“什么事?”
顺手抓起床尾的衣裳披在肩头,往外走,这是同居的习惯,他总会在休息时接到电话,为了不吵到林衍,他都会压低声音去外面。
“你……是谁?”对面声音颤巍巍的。
祁驯关上卧室门,没好气道,“你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是谁?千年的狐狸精,演什么纯情傻白甜?!预约找陈助理,生意找宋秘书。”
骂完他就要挂,对面刺啦一声,像是杯子被摔在地上。
“祁驯,你把林总怎么样了?”
祁驯头顶冒出三个问号,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定睛一看,不妙!
拿错手机了!
这是林衍的手机,他接的是文州的电话!
祁驯心思百转千回,他当然可以在这个时候继续接听,顺手嘲讽文州,还能说自己跟林衍睡了。
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祁驯眼神落在虚掩的门上,林衍一向觉浅,没道理这电话吵醒了他,却没有把林衍弄醒。
祁驯甚至能想到,林衍的布局,喝醉酒被他带回来,大清早安排文州打电话……
祁驯挂断电话,唇边勾起一抹笑。
既然林衍还没出气,那他就陪着林衍把气出了。
什么时候林衍愿意把文州送走,就是他的上位之日!
祁驯推开卧室门,见林衍还在睡,他也躺下去,把林衍环抱怀里,轻轻抿了下他的耳垂,“我才不在意什么文州。”
“不在意你接他电话做什么?”林衍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沉。
听得祁驯身体都起了变化,“……我拿错了,他也没和我说什么,但我之前没看,不知道是他,骂了他两句。”
林衍挣脱他的怀抱,准备起身离开。
祁驯抓住他的手腕说,“林衍,儿子还没还我。”
委屈可怜。
林衍回头,祁驯颇有一种古时候被抢了孩子的外室的委屈。
花生这事,还是他理亏。
林衍低声说,“晚上给你送过来。”
“那我要你亲自送,别人送我儿子,我不放心。”祁驯盘算得好好的,他晚上还要见到林衍。
见面多了,感情自然就多了。
要是再发生点什么……
毕竟他们都素了这么久了。
祁驯想法很好,但林衍晚上送花生来后,片刻都没多留就走了。
周粥看了眼后视镜,祁驯抱着花生站在路边,活脱脱一个怨妇形象。
“林总,该放的诱饵都放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林衍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文州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周粥:“您放心,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网上现在关于他的讨论不少,但咱们抛下的主题没能引起水花,您看……”
“今晚有个慈善晚宴,安排他跟我一起,再给他制造话题,就说他……订婚了。”林衍摸着左手中指上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周粥颔首,林衍这一手出去,没有留下半点余地。
他这些时日看着,以为林衍是真的心软了,怎么都会对祁驯网开一面,留有余情。
但林衍给祁驯喂完糖后,他竟然要下更狠的手!
周粥咋舌,这才是有仇不报非君子,而且步步为营。
……
文州被挂断电话后,久久不能回神,他手指攥得青白。
“祁驯……跟林衍怎么会又睡到一起去了?”
文州喃喃自语,他看着桌上的文件,是个男二号,他不想演。
林衍不是要他演大学时的自己吗?
那为什么不给他最好的?
为什么还跟祁驯搅和呢?
文州转身又把林衍当初给他的合同拿出来,上面只有一句话。
——按照甲方要求,扮演大学时期的文州。
文州颠来倒去的理解,最终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林衍喜欢大学时候的他!
当时林衍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回国发展,只需要演他们大学时期的感觉出来就行,他要给一个人看。
可是……
林衍看样子也不喜欢祁驯啊。
文州又看了看自己查到的东西,林衍和祁驯之间可是明晃晃的仇恨。
前任在生日宴上闹出丑闻,还有诸多事情。
文州最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里。
既然不喜欢,那他是演给谁看?
他推测过,林衍是对他有心思,所以把他弄回来。
也有可能是……爱恨交织?
文州心里有了计划,他想要林衍全心全意扶持他。
文州刚刚走下楼,迎面就撞上林衍,惊喜道,“林总,你怎么来了?”
林衍淡淡扫了他一眼,“换身衣裳,跟我去参加晚宴。”
文州眼睛一亮,“林总……我总这样叫你,感觉不太合适。”
林衍的计划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不需要这种低端的称呼来刺激祁驯了。
况且,这种称呼,文州这个“白月光”来叫,不合适。
还比不上付方的杀伤力。
他本来就只需要文州偶尔露个脸,所以连具体事情都没告诉他。
“不要节外生枝,做好你的本分事情就行。”林衍说完便回了车上,等着文州穿好衣服上来。
林衍已经安排了全套,最后这半场的报复收尾后,他和祁驯之间就算是真的恩怨两清了。
可想到恩怨两清,林衍心口竟然泛起点点的痛。
难道这个地步了,他还舍不下祁驯吗?
林衍情绪低落,只带着文州去露了个脸,帮他拍了下一枚戒指就走了。
第94章 白月光和蚊子血的对峙
但这已经足够引起轩然大波。
文州高调回国,林衍接他的消息就已经让媒体炸过一次了。
这回文州刚刚有要订婚的消息,思华集团的林总就给他拍戒指,这放在谁眼里,都是官宣。
文州也不例外。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订婚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志得意满。
兰姐也很高兴,还顺水推舟用文州的微博大号点赞了这个文章。
又矫情的去解释一番,说是手滑了。
如此一来,外人怎么看都是好事将近。
而看到这消息的陈助理却高兴不起来,他家祁总正在拓展欧洲市场,最近的会议都特别重要,要是出点岔子,那他明年的工资呢?
他咬咬牙,还是那句话,爱情真是个额操蛋的玩意儿!
正忧心着,祁驯就已经和一群老外出来了,一直到送走老外们,陈助理才视死如归的呈上手机。
“祁总,林总要订婚了。”
祁驯皱眉接过,一看是戒指,满腔的怒火都要烧起来了。
他转头进茶水间狠狠灌了自己两杯茶,才把手机扔给陈助理,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林衍发消息。
哭唧唧的表示花生有点不舒服,成天趴在窗户往外看,还吐毛球。
林衍很快回复他说明天来看,还让他赶紧带着去看医生。
祁驯心口的气总算是顺了,“羁绊……不够,我还要更多!”
第二天一早,祁驯就在院子里乱转。
门铃被摁响了,他转头就看到文州。
祁驯微微眯眼,“林衍叫你来的?”
文州柔弱的笑笑,举起手里的印章。
祁驯瞄了眼,有点眼熟。
文州:“是我自己来的。”
祁驯对这个文州没兴趣,更何况林衍都亲口说了没关系,这点事情,他还是相信林衍的。
但是戒指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还有!这人看林衍的眼神,那都要拉出蜘蛛网来了。
这趟来,肯定是想破坏他们的关系。
文州轻声说,“那你不想知道,阿衍跟我的关系吗?我们大学时候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吗?”
祁驯挑眉,转身回去拖了一把椅子来,就坐在门后,“就这么说,你进来我怕你碰瓷。”
文州一梗,装作半点不在意的模样,“‘人间无数’,你知道这枚印章吗?”
祁驯点头,“继续你的表演。”
文州要被他气死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祁驯不应该惊慌失措吗?
按照他查到的,这个人间无数的刻章,是林衍亲自给祁驯刻的,后面又被祁驯在生日宴送回去。
这枚印章,能算得上是两人之间的……的……文州想了半天,没想到形容词,他放弃了,但按道理来说,这应该可以成为压倒祁驯最后一根稻草啊!
就算不能让祁驯崩溃,至少也应该是惊慌失措,哭天喊地吧?
为什么祁驯镇定自若?
祁驯不耐烦的屈指敲了下表盘,“请你快一点,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这个戏,到底还演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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