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
多美妙呀,多具有观赏性的场面呐。
薄天赐的脸色更惨白了,尤其是他说完后,薄夜寒没有说一个字,一句话。
这种感觉,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薄天赐只能咬牙,重重的吐出一句话。
“薄夜寒!无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不会如愿的!如果你识趣一点,就趁早离开滚蛋,我还能留你一命!”
但很显然,薄天赐这种威胁在薄夜寒看来,不痛不痒。
他讥笑:“你留我一命?你多大本事呀?一个‘继子’罢了!”
他又在薄天赐心口上捅了一刀!
“我不是!”薄天赐怒了,厉声反驳。
或许是被气的狠了,他身子都略微的带着一点颤抖,一手要扶着身后的墙,才能勉强维持住挺直的脊背。
“怎么?”薄夜寒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你当了他十来年的继子,别人也说了十来年,今天就受不了了?”
薄夜寒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刺一样,扎在薄天赐心头。
让他整个人内心极度不稳定。
这种不稳定转化成表象,就是身子颤抖,瞳孔放大,唇色惨白,身上一副灰白之相。
养尊处优十来年的贵体,仿佛在这一刻,被人抽取了精气神一般垮了下来。
第187章 深夜6·(翰白玉宫)
“薄夜婻諷寒,你找死!”
薄天赐发狠,眸中充斥着血红,那一刻,杀心骤起。
“滚!”
薄夜寒扫了他一眼,眼里全是蔑视。
伴随着这一声“滚”字,天边雷电撕破夜空,犹如在窗边炸开一般,闪电照进屋内,压着原本黑暗的光,照在薄天赐脸上,仅存的血色丝丝褪尽。
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驱赶,让薄天赐楞在原地。
还从没有人让自己滚!
“看你这病恹恹的身体,可别死我面前了!”薄夜寒冷嗤。
“你……!”
薄天赐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呼吸更急促了。
“赶紧滚远点!”
薄夜寒一摆手,那副冷漠的姿态,让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
霎时,薄天赐的心脏仿佛碎了一地。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在帝都这片地界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讲过话。
自尊让他仅是站在这里一秒钟,都觉得尽是煎熬、屈辱。
他像个失败者,落荒而逃,尽显狼狈。
走廊里
薄天赐靠在灰暗的墙壁上,用手抓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气。
额头豆大的汗珠开始往外冒,整个身体轻微的颤栗。
太屈辱了!
薄夜寒,你真的是找死!
薄天赐靠着墙壁缓了半晌,这才觉得呼吸轻微顺畅,而后,他整理衣服,迈步朝外走去。
温润世家公子的温润褪去后,剩余的,满是阴暗扭曲。
薄天赐走后,薄夜寒关了灯,又重新躺回床上。
在这个小房间里,伴着大雨入睡,竟格外的安宁。
深夜里
薄夜寒“咯咯”恶笑两声:“薄天赐,好好让这颗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吧。”
——
另一边
帝都某普通居民楼里
一个贴满了钢铁侠,蜘蛛侠...等各种大英雄海报的房间内。
一个人突然从床上惊醒。
轰——
的一声,一个雷劈下来,那人捂着脑袋。
“我该死啊,我真该死啊。”
“约架哥”满脸痛苦,内心的悔意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
而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
薄氏·翰白玉宫
雨点子滴落水泥地板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其砸穿一般。
薄天赐失魂落魄的推开门。
门内,一声惊呼传来:“天赐,你这是去哪儿了?”那人上下打量一眼,拧眉道:“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太狼狈了。
昂贵的西装裤腿上,泥点子都快攀上膝盖了。
薄天赐定了定神:“星辰,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沈星辰,沈家的独苗苗,跟薄天赐是至交好友。
“我担心你呀。”
沈星辰原本想给他一锤的,可看到薄天赐惨白的唇,想到了什么,中途改道,拍了拍薄天赐的肩膀。
薄天赐有病,这事没多少人知道。
除了他家里人外,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原本小时候就控制的很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作过,可看薄天赐这这副模样,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没事。”薄天赐摇了摇头。
沈星辰拧眉:“赶紧去洗漱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了。
薄天赐点了点头。
他现在实在太狼狈了,再者,沈星辰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没必要客气了。
十几分钟后,薄天赐冲洗完,换了身真丝睡衣。
贵气重新聚拢,攀爬绕身,这让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高贵无比的薄天赐。
出来后,沈星辰示意一旁的家庭医生道:“给他看看吧。”
“是,沈少爷。”
家庭医生过后,薄天赐任由医生摆弄。
刚才在万客来小旅馆内,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儿。
很快,医生检查完,沈星辰就道:“怎么样了,医生?”
“还好,没什么太大问题,薄大少,您今后切记,万不可情绪波动。”
“嗯。”薄天赐点头。
医生退下后,沈星辰坐过来。
“天赐,你今晚到底去哪儿了?我忙了一天,刚歇下来就听到薄家出了这档子事,紧赶慢赶跑过来,却被告知你已经出去了。”
“星辰,你难道不觉得今日薄家出的事,很丑?很肮脏吗?”
薄天赐幽幽道。
沈星辰眉头一皱:“伯父伯母是长辈,两家又是世交,这种事,我不好过多的评判。”
薄天赐又幽幽道:“你在明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还把我当成是朋友?”
“天赐?”
沈星辰蹭——的一下站起来!
“薄天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厉声不敢置信,又连名带姓的叫了一遍。
“薄天赐,咱俩可是从小就认识,十几年的交情了,你就出了这么点事,我至于不认你吗?”
“真的吗?”薄天赐眉头狠皱。
他提醒道:“沈星辰,薄家,我爸妈,以及天恩天星,我们一家人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你这时候跟我走的太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当然!”沈星辰斩钉截铁:“薄天赐,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十几年呀,从小玩到大,说白了,这跟亲兄弟有什么两样?我要是为了名声,利益,就跟你拉扯开,保持距离,那咱两还算什么至交好友?
薄天赐,我就明摆着告诉你吧,我就认你这个人,咱俩友情第一,其他的,都靠边站!”
沈星辰声音掷地有声。
眸中坚定,不似作假,就凭着自己大雨中前来,等了他这么长时间,这份情意,他薄天赐就不应该怀疑,更不应该说这种话。
薄天赐眸光一暗。
他深沉的凝望着沈星辰,那种眼神探究、震撼、幽冷、剖析。
看的沈星辰心里直发毛。
薄天赐食指敲击桌面,湿漉漉的头发哒哒——的往下滴着水。
薄天赐的心,仿佛坠了一下。
薄夜寒为了自己的母亲,不要利益。
今晚,沈星辰为了自己的友情,也不要利益,不怕沾了脏名声。
其实,只要一个人愿意,只要他有无比看中的东西,只要那个东西排在第一位,那么利益也是能被舍去的。
如果说薄夜寒目前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能说的过去。
可沈星辰可是沈家的独苗苗,同样身世显赫,不比自己差。
但薄震霆?自己的父亲,却是为了利益,名声,另作他娶,认亲子为继子……
这个念头一起,薄天赐瞬间打了个冷颤。
他甩了甩,企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不能这样想,不能着了薄夜寒的道!
第188章 深夜7·(翰白玉宫)
沈星辰“呼——”的一声换了口气。
他平复心情后,重新坐下。
“天赐,我在来的路上已经仔细琢磨过了,薄夜寒搞了这么一出,对你来说,只要运用得当,你的位子只会坐的更稳。
以前,大家还会说你是继子,对你继承人的身份颇有微词。
可现在,证实了你是伯父的亲生儿子,如此一来,以前那些反对的声音,就能压下去了。”
沈星辰拍了拍薄天赐的肩膀。
“天赐,在这整个事件中,你是最无辜的。”
沈星辰一番推心置腹。
说完后,这才发现薄天赐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了?
就连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的唇色,也有些变白呢?
薄天赐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紧握着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想到父亲为了名声,利益,所做的这一切,他的内心就有种控制不住的埋怨情绪呢!
不能这样!
沈星辰看着他这副神态,心里一惊,担忧道。
“天赐,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啊?”
薄天赐揉了揉眉心,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故作平稳道。
“没事,可能是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一时间缓不过来罢了。”
“你吓我一跳。”沈星辰松了口气,打趣道:“你可要振作起来,否则,你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可怎么办呐?”
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
薄天赐有未婚妻的事,同样鲜少人知道,更没人见过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
之前,自己还偷摸问过天恩和天星,他们也同样不知道这位大嫂长什么模样。
当真是云里雾里,神秘的很。
一提起“未婚妻”,薄天赐的脸色更差了,他转移话题。
“星辰,今夜雨大,你就留在家里,明天再走吧。”
说完,不等沈星辰说话,薄天赐就让人带路,带着他前去客房。
沈星辰走后,薄天赐望着漆黑的夜,不断冲刷过的落地玻璃,面色深沉,让人看不懂他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
翰白玉宫·会客厅
灯光昏暗至极,整个房间里,就算一米之内坐着个人,也看不清面容究竟长何样。
“薄先生,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院内已经对他们提起公诉,已经在走程序了,不给民众一个说法,恐怕过不去了。”
那人坐着,语气为难。
“你说吧,准备怎么办?”薄震霆声音威严。
“我们初步拟定的是判刑两年,缓刑一年,您看可以吗?”
那人语气中,带着试探。
“呵。”薄震霆冷笑一声:“我的天恩天星,可都是未成年呢。”
薄震霆一句话,那人就懂了,他略微思索,又开口道。
“管制一年。”
这次,他语气中没有试探。
其实刚才已经是念在未成年的份儿上了,这次,是真的不能有任何让步了!
“好。”
薄震霆点头。
管制一年,虽对天恩和天星有影响,但终究影响不大,留有案底又如何?他们薄家势力雄厚,这种案底已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送走那人,薄震霆迈步回了主卧。
还没进门,透过虚掩的门,就听到里面的抽噎声。
那声音,听的薄震霆心都要碎了。
眉头登时皱起,当即推开门,几个大步迈进去,走到床边,一把揽过低头抽噎的女人。
“若若,别哭了。”
柳若若哭的更大声了。
“若若,我的小祖宗呦,求你了,别再哭了。”薄震霆抽了张纸,小心翼翼的擦着柳若若的眼泪,“从醒来后,你就心情不好,就一直在哭,哭伤身体,听话,咱别再哭了啊。”
薄震霆声音放柔,与他在商场上的那种杀伐果决,是截然不同的。
恍若一个铁血硬汉化身成了绕指柔。
这一切,都是因为怀里这个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
“震霆,我该怎么办呀,丢死人了,今天过后,大家该怎么看我呀。”
柳若若抽噎不断。
今天她是真的丢了人了,那会儿,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没事,没事,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薄震霆大掌拍着柳若若的脑袋,满眼心疼又宠溺。
“呜呜……我干脆不要活了,我都没脸出门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柳若若羞愤,挣扎着要脱离薄震霆的怀抱,盯着不远处的墙壁,看她那样子,仿佛要一头撞过去,一了百了似的。
“别呀,若若,你死了我怎么办呀。”薄震霆抱的更紧了,他声音发狠,跟淬了毒一样:“再说了,该死的不是我们,该死的另有其人!”
柳若若一愣。
薄震霆接着道:“薄夜寒装模作样,这一切肯定是他搞出来的!该死的是他!
100/279 首页 上一页 98 99 100 101 102 10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