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看着寂玖笙,一想到如果有一天,寂玖笙也会丢下自己,消失不见,他整个人,就暴躁,惶恐。
寂锦桥吞了吞口水,像是怕寂玖笙突然不见了一样,语气加重。
“哥哥,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包括穿越回去的办法。”
他像是企图用这句话,暂时的禁锢住寂玖笙。
寂玖笙眯了眯眸子。
心中,却是惊骇一片。
寂锦桥有穿越回去的办法?
那穿越回去的那个人,就是依照寂锦桥的方法,回去的?
寂锦桥回神:“哥哥,晚安,早点睡吧。”
寂锦桥说完,深深的看了寂玖笙一眼,转身就要走。
“站住!”
身后,寂玖笙再次叫住了他。
“嗯?”寂锦桥回头,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寂玖笙斜躺在床上,啪啪——拍了两下床。
“不是要我陪着你吗?你上来,留宿吧,我陪着你。”
白炽灯照耀下,寂玖笙笑的魅惑又勾人。
寂锦桥舌尖干燥,眸子暗了暗。
啪啪——
寂玖笙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愣着干什么?上来睡啊。”
“真的...可以吗?”
寂锦桥滚了滚喉结,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快来。”寂玖笙勾了勾手指,笑的眉眼弯弯。
蹭——
寂锦桥几个大步迈过去,就上床,躺到了他的旁边。
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
巨大的喜悦,让整个都有些轻微的颤栗。
每一根头发丝上,都在表示,他现在兴奋到了极点。
寂玖笙笑意加深,手腕一穿,抱着寂锦桥的胳膊。
“晚安。”
随后,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寂锦桥呆愣,震惊,不敢置信!
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这一刻,填充进他的身体,弄得他晕晕乎乎,不知所云。
寂玖笙邀请自己上床?!
还抱着自己的胳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这样天大的好事,怎么就在今晚,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寂锦桥面色潮红,心跳如鼓,困意早就被遗忘、丢弃到了九霄云外。
旁边闭着眼睛的寂玖笙,同样毫无睡意。
他今天刚给许戒提供了消息,一旦许戒反应过来,寂锦桥肯定会出面,他就能顺藤摸瓜,以此为突破口。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得让寂锦桥反陪着自己。
——
另一边
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内
许戒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今天寂先生临走时,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掌心,写一个“6”字呢?
为什么?
这个“6”到底有什么含义?
许戒虽然笨,虽然迟缓,但是也不至于认为寂玖笙是在夸自己留下的举动很6。
许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面容上,尽是疑惑、不解。
他不懂这些聪明人之间的哑谜。
所以,他要当面问清楚。
许戒看向一旁的白墙,起身,砰——的一下撞了过去。
鲜血以一个拳头大小的中心,朝外喷溅!
很快
许戒听到了有人开门。
为首的人个子不算高,他一米七五,来人比他还要矮一点。
许戒认识这个人,他是这个地方的二把手。
许戒恍惚中,听到这个二把手愤怒的咆哮,质问。
“喂!许戒,你干什么?好端端的搞什么自杀?”
“你自杀了我们怎么办?我们的研究怎么办?”
“许戒,你听着,你不能死,你要继续帮我们的忙,那么多人还等着回家呢!”
“……”
那人后面说了什么,许戒没听到。
他晕死了过去。
——
另一边
当时间指向6点的时候,寂锦桥的手机,屏幕亮了的同时,振动也紧跟着起来。
在一瞬间,二人都警觉了起来。
寂锦桥想抽出手臂,却发现寂玖笙抱的很紧。
视线中,熟睡中的寂玖笙对自己很是依赖,甚至于一只胳膊压在的胸膛,腿也锁了上来。
寂锦桥:“……”
他低声叫道:“哥哥?”
“哥哥?”
小心翼翼,又叫了一声。
直到三遍过后,寂锦桥这才接起了电话,压低声音。
“说。”
“许戒自杀了,点名要见寂玖笙!”那边,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许戒撞了脑袋,现在不易挪动,你快点带寂玖笙过来,许戒这个人,没轻没重,脑子一根筋儿,一旦真死了,对咱们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
电话那头的青年催促道。
一瞬间,寂锦桥浑身如海水倒灌一般,冰冷彻骨。
他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
看向寂玖笙的同时,恢复了平时的音量:“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寂锦桥用一种很失望的,果然如此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寂玖笙。
他就说嘛,昨晚那么反常,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哥哥,别装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寂玖笙睫毛轻颤,没应声。
寂锦桥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许戒自杀了,点名要见你。”
唰——
寂玖笙猛的睁眼,立即松开寂锦桥,从床上坐起来,神情凝重。
“你说什么?”
触碰了一晚上的身体接触,突然的抽离,让寂锦桥极度不适应。
他视线低垂,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相挨着的印记,眸子暗了暗。
“这么久了,快半年了,许戒都很听话,唯独昨天见了你一面,到了晚上就闹自杀,还非要跟你见面。
哥哥,你到底在我不知不觉间,跟许戒传递了什么消息?”
第454章 同类,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寂玖笙耸肩:“你不是全程都在吗?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应该一清二楚才对呀。”
寂锦桥面色一暗。
寂玖笙起身下床后,跟着寂锦桥一路往外走。
心中,闪出一抹疑云。
许戒自杀做什么?
他给许戒传递了消息,是希望许戒反应过来后,给寂锦桥弄出点麻烦来。
谁料许戒反手闹了一出自杀,还非要见自己,这是整什么呢?
许戒的这一波操作,让寂玖笙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
寂玖笙心中冷笑。
看来许戒对此刻的寂锦桥,很是重要。
许戒闹了个自杀,说要见自己,寂锦桥就带着自己出去了。
许戒在这其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依旧是经过迷宫。
这次,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研究中心的地方,一共两层。
这里视野宽阔,几盆大的绿植点缀在其中,使得整体看上去没那么压抑,空洞。
寂锦桥带着寂玖笙一路来到了一楼的一个贴着红十字架,医疗标志的地方。
刚到门口
寂锦桥的手机又响了:“来了没有?这个许戒,又开始闹腾了,使劲儿捶自己的头,我真是服了。”
“到门口了。”
寂锦桥说罢,掐断了电话。
二人走了过去,正要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终于来了,快进来。”
开门的是长着一张幼态脸的青年。
寂玖笙瞳孔一缩,这个人,很是眼熟,虽然此刻很是正经,也全无之前在笼中的魅态可爱。
但寂玖笙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是妹妹的小男孩。
但情况紧急,寂玖笙和青年,都没有要叙旧的意思。
青年转身,对着病床,厉色道。
“许戒,别闹腾了,寂玖笙来了!”
原本闹腾的许戒,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年让开一条道:“寂先生,请。”
寂玖笙大步走进去。
寂锦桥看了眼病床上的许戒:“他怎么样了?”
“发现的很及时,没什么大问题。”青年摇了摇头,语气不得轻松:“虽然发现的及时,但到底是伤了脑部,这几天恐怕不能进行研究了。”
寂锦桥眸底森然。
寂玖笙听着身后的话,眉心一动。
发现的很及时?
他站在床边,看着头上绑着绷带,渗出血迹的,青筋暴起的许戒。
垂眸,眼底清冷:“闹什么呢?”
许戒吞了吞口水,随即看向他身后的两位:“我要跟寂先生单独谈话!”
“不行。”
寂锦桥斩钉截铁。
“好,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不会在帮你们的忙了!”
许戒威胁人时,身体都在发颤。
说完,哐——的一声,一脑袋砸在床板上,声音震天响。
“许戒,你干什么呢,给我安静一点!”
青年怒瞪了一眼许戒,转过头拉着寂锦桥走到门口,语气软和了些。
“你就让他们两个单独说会儿呗,这儿戒备这么森严,他们也跑不出去,对咱们造不成什么损失的。”
青年凑近,声音越发的压低了:“你可别忘了,我们目前只有这个许戒耐力还不错,其他人都承不住那种强度,许戒脑子要是出问题了,我们怎么办,研究怎么办?那么多人回家的路又该怎么办?”
寂玖笙拧着眉,虽然自己耳力很好,但这青年,着实谨慎。
只能隐约听到几个零星的字,什么“脑子,我们,回家...”之类的,实在是过于模糊了。
哗——
寂锦桥胳膊一挥,削瘦,带着几分幼态的青年,就被抡的一个踉跄,趴到了门上。
他阴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
居高临下,眼神森冷。
“许戒,你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威胁我?”
许戒本就失了血色的脸,更惨白了。
寂锦桥倨傲的盯着他:“有什么话,现在就说,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要是不说,以后也别在开口了。”
许戒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是寂玖笙给了他消息,既然人家悄悄写在自己手心了,那肯定是不愿意让旁人知道。
此刻自己要是当着旁人的面,直接说出口,会不会给寂先生带来麻烦。
另一方面,许戒心中也担心,万一这个“6”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人笨,这个“6”字让他惴惴不安,他必须要搞清楚,弄明白。
许戒求助的看向寂玖笙:“寂先生...我...我……”
寂玖笙眉头紧皱。
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要自己把自己逼疯的老实人。
寂玖笙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他想见自己,肯定是有话说。
哗——
寂玖笙猛的出手,从许戒手背上扯下输液针,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悠闲,有恃无恐。
“那现在呢?”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口:“能出去了吗?”
寂锦桥表情惊悚。
胸口的戾气汹涌翻滚。
二人无声的对峙,气氛焦灼,很快,寂锦桥败下阵来。
他阴狠的眸子警告性的瞪了一眼许戒,随即摔门而出。
房间里
寂玖笙阴着脸,看向脑袋破了大洞的许戒。
“为什么自杀?”
“我没有自杀,他发现的很及时,我是想见你。”许戒捂着脑袋,摇了摇头。
寂玖笙心头再动,又是很及时?
许戒望着他,低问出口:“寂先生,你在我掌心写下的那个6,是什么意思?”
“你……”
寂玖笙无语。
许戒眼睛盯着他:“我笨,我猜不透你们这些人的哑谜,所以,我只能见你,亲口来问。”
“……”
寂玖笙一时间,语塞了。
但不得不说,这办法笨是笨,还挺奏效。
寂玖笙心头一动,眼神晦暗阴沉,直勾勾的看向许戒。
刹那间,一股别的心思,就从脑海中涌出。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见到了许戒,那么他就可以将这个突破口,撕扯的更大一点。
寂玖笙缓缓坐下,语气放柔:“许先生,接下来,无论你听到什么,都要务必保持安静,一定一定要安静一点!”
这副神态,让许戒如临大敌。
他难耐的吞了吞口水,用力点了点头。
寂玖笙低声道:“许先生,你离开江城,不止两个月,而是已经过了近六个月!”
“不……”
许戒眼神惊恐,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寂玖笙一把捂住,堵了回去。
“嘘。”
寂玖笙食指竖起,抵在唇边。
声音很轻,有种魔力,能安抚人镇定下来。
许戒双唇紧闭,牙关用力,整个脑袋,乃至全身都在颤抖。
怪不得呢。
他就说嘛,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浑浑噩噩。
原来,所谓的两个月,实则外面已经过了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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