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攻略任务成功之外,没有脱离这个世界的办法!
一直!从来——都没有!
从我建造这个研究室以来,我一直做的都是无用功,也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什么狗屁的研究,通通都是没有用的废物东西,是个笑话,是场闹剧。
胡菲菲能够脱离这个世界,是因为她攻略成功了,胡菲菲在我的眼前突然消失,我派人去查证,她的那个攻略对象在失去她之后,幡然醒悟,跟她的遗物结了婚,她这才能脱离这个世界!”
“哈哈哈……”
寂锦桥疯了一样的恶笑着。
“哥哥,没有别的捷径可走,从来都只有攻略成功这一条路。
从头到尾,我都是在用一个巨大的谎言吊着你,哈哈哈……你回不去的,你的攻略任务,不会成功的。”
寂锦桥疯魔的盯着寂玖笙。
“我的好哥哥,我设计的这个游戏怎么样?这段时间,玩的开心吗?”
第469章 寂玖笙,你总是对我这么残忍,你从未想过我的退路
“寂锦桥,你真是个畜生!”
寂玖笙胸膛起伏剧烈,每一个毛孔,都盛满了怒气。
滔天的怒火,烧的眼睛通红一片。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掐着寂锦桥的衣领,就将人怼到了墙上。
“你怎么敢骗我的,我顺从了你这么久,到头来,你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寂玖笙的怒火,传递到了寂锦桥眼中。
下一秒,寂锦桥的身体里,迸发出了更大的怒火。
他死死的盯着寂玖笙,咆哮恶吼。
“对,我就是骗你了!我骗你又怎么样!我只是骗你而已。
你都对我那么残忍了,我难道不能骗骗你吗?你怜惜这个,疼惜那个,可到我跟前呢,剩下了什么?
剩下了永无休止的猜疑,无边无际的戒备,以及想让我死的结果!
我的好哥哥,你没有给我留活路,你是奔着我的命去的,你是想要我死呀!
从五年前,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那时候,你是想让我死的,而在这片群岛上,你也一样,你给我留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反手猛的箍住寂玖笙的双肩,四目相对,一种压抑着的情绪,在此刻尽数喷发。
“之前,在岛上一起,还没有暴露的时候,我问过你,我问你回国之后呢,你告诉我说不知道,哈哈哈,你那是不知道吗!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以后,你打算让我发疯,让我变成一个怪物之后,就脱离这个世界,彻底撒手不管!”
寂锦桥眼睛异常凶猛。
他死死的盯着寂玖笙,像是要刺穿他的皮肉,看清楚他内心的每一个想法似的。
“你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计划,我任由你在逼迫沈墨江,傅临渊,薄夜寒之后,在这片群岛上实施你的计划,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走。
那在你成功了,拍拍屁股走人之后,我会怎么样?
你将我变成一把没有人性的匕首,成为你手中的一把最锋利、嗜血的刀!
浑身染尽鲜血,每一个毛孔中,都充满了杀戮,你将一切凶残,阴狠的东西都填充进我的体内!
你让我变成一个怪物,让我空有一副人的皮囊,剖开里面,却没有一点人样的畜生!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怪物,这个畜生以后该怎么办?”
寂锦桥死死的抓着寂玖笙。
神态绝望,浑身死相疯狂涌动:“哥哥,你有考虑过我吗?
倘若我没有发现这一切,倘若你的计划顺利实施,并且成功了,我该怎么办?你想过我吗?
寂玖笙!我的好哥哥,你想过你走了之后,被你亲手打造成怪物,畜生的我,该怎么样活下去吗,你想过我吗?!!!”
寂锦桥声嘶力竭的质问,让寂玖笙惨白了唇。
他...
寂锦桥的后果,自己没想好。
可自己顾不上呀。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寂锦桥的心,直接凉了个透彻。
明白是一回事,可当面对面的将这个问题戳破,他声嘶力竭,绝望至极的控诉时,对方的反应,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你反驳呀?”寂锦桥晃了晃寂玖笙:“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倒是反驳呀!
你告诉我,你给我想好了后路,你礼尚往来,骗骗我也不行嘛!”
声调里,带着浓烈的卑微。
寂玖笙手指僵硬,从寂锦桥的衣领上拿下来。
面色铁青,僵凝一片。
“哈哈哈...”
寂锦桥疯笑着,无尽的悲凉,在心底蔓延。
“哥哥,你总是对我这么残忍,这么心狠,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也从未管过我的死活。
你让沈墨江黑化,却在最后关头救下了他,没有动他的亲情,他能依靠亲情治愈,沈家那三个,把沈墨江当个宝贝疙瘩一样的疼着。
轮到傅临渊了,他囚禁你,害得你一只手差点残废,你却在暗地里,保证他的研究室顺利运转,你保住了他的事业。
到了薄夜寒,你更是拱手将寂家公馆和寂氏集团送了出去,你直接让寂氏集团改姓了薄,你送给了薄夜寒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
你从来没有想让他们死过,你总是给他们留好了后路!”
“可是,哥哥呀...”寂锦桥嘴唇嗡动,滚烫的泪珠成串的留下来:“我是个孤儿啊,我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亲情,所谓的学业,副业,在你带着我上这片岛屿开始,一旦我没有察觉到,一旦你的计划实施成功了,这些东西,都会随之覆灭、消散。
当一个人被剥离了人性,成了一个怪物,他不再是人的时候,当他成了别人手中一把凶残的工具时,关于‘人’的一切,在他身上,都会不复存在。”
寂锦桥声嘶力竭,绝望至极的控诉,让寂玖笙双唇紧咬。
口腔内,铁锈味充斥完全。
“哥哥,哥哥哥哥...”
寂锦桥声音绝望无比,他一声声的询问,每一个字,都像是缠绕着无助,悲悯的黑气一样。
“为什么呀?你告诉我,为什么呀?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明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长的呀。
从小到大,我才是在你身边,待的最久的一个呀,傅临渊求学远赴海外,薄夜寒为求权势扎根帝都,沈墨江更是为了回归家庭,离开了江城,在遥远的地方,熠熠生辉。”
寂锦桥指了指自己:“只有我,只有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就连上大学,我每周也都是要回来的。
六年了啊,六年!我们在一起,相伴了六年,我叫了你六年的哥哥,你难道从来没有一刻,将我当成是亲人吗,当成是你的弟弟吗?
你为什么想让我死了?认识六年,在你的心里,判了我两次死刑!
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怎么就能对我,如此的残忍?!”
寂锦桥泪流满面,整个人失魂落魄。
“哥哥,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呀,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跟你之间,错失了五年,你都能怜爱他们,疼惜他们,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半分的怜悯之心,也不曾有过呢?”
寂锦桥什么都懂。
他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
此刻,他一声又一声的询问,让寂玖笙的心,如同被撕裂一样。
寂玖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寂锦桥用力抹了把眼泪,眼睛看起来更加通红了。
盯着寂玖笙看的时候,让人不禁怀疑,下一秒那双圆溜溜的眸子中,能淌出血泪。
“哥哥,寂玖笙,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把我当什么?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是不是我寂锦桥在你心里,从来就轻飘飘的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分量?!”
第470章 我把你当对手,而对手,不需要给退路
寂锦桥的话,让寂玖笙神情一阵恍惚。
对呀。
这么多年了,他到底把寂锦桥当成什么?
他对寂锦桥从来都是充满了戒备,寂锦桥走的每一步路,他都要在心中审视一番,他对寂锦桥,从未放下过戒心。
寂锦桥这个人,自己从一开始,给他的定位就是一个——怪物。
而区别于人的怪物,自然就需要人的特别防备。
哗...
寂玖笙手撑着桌子,缓慢的坐在椅子上。
寂锦桥的问题,似乎对他形成了一种困扰,要让他好好思索一番,才能给出答案一般。
耳畔
寂锦桥还在说话。
寂锦桥紧紧的盯着他,缓缓下蹲。
仰头间,露出一抹诡谲、阴暗,又带着某种痴迷的神情。
他手缓缓抚在寂玖笙的膝盖上。
语调虽轻,但透着一股绝对的疯魔。
“哥哥,没关系的,这一切都没关系的,无论你怎么做,也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在最后的关头,将一切的阻碍,全部都解决掉。
正如这次一样,我没有让你得逞,我也没有变成那个嗜杀成性的怪物。”
寂锦桥的手,缓缓上升,最终摸上了寂玖笙的侧脸。
“哥哥,你放心吧,无论你要对我做什么决绝的事,我都接着,并且,我会在这件事,没有彻底变质、腐烂之前,将它指引向另一个方向。”
寂锦桥的手,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寂玖笙的侧脸上,拇指轻微的蹭了蹭。
在这一刻
沉默至今的寂玖笙,视线终于对焦,落在了寂锦桥含泪、疯魔的双眸上。
“我把你当对手。”
“什么?”寂锦桥浑身一怔。
“我把你当对手。”
寂玖笙盯着他的双瞳,又说了一遍。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弟弟,也从来没有把你真正的当成过一个小孩子。
弟弟需要疼惜,需要怜爱,小孩子需要照顾,需要柔声细语的谦让。
无论是弟弟,亦或者是小孩子,我都是站在高位之上,垂眸盯着他们,我需要考虑他们的后路,需要考虑他们日后,该怎么办,该以何谋生。
我要十分操心的在暗处,给他们规划好接下来的路。
而这些对于羽翼之下生灵的保护,爱护,是一种慈爱,怜悯的角度。
这种情绪,对手不需要,也不应该跟对手展示。
自然而然的,对手,也不需要给留退路,给对手留了退路,那对自己,就是一种残忍。”
这是寂玖笙刚才想明白的问题。
他用一种极其镇定,冷静的口吻,将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的看着寂锦桥的眼睛,说了出来。
“寂锦桥,正因为我把你当对手,所以,我才不知道对手的后路,应该怎么留,跟对手博弈,每走一步棋,都应该用尽全力。
你是我的对手,对手需要时刻观察,需要揣摩他的内心所想,需要考虑方方面面,需要将这个人,彻底了解透彻,需要将他的每一个细微的阴暗心思,捻灭在刚冒头的时候。
对于对手,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但唯独怜悯,疼惜这种情感,在对弈中,是绝对不可能考虑到的。”
寂玖笙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清晰。
这是他给寂锦桥除了“怪物”之外,另一个定位。
然而过往的事实也证明了,寂玖笙所说的,都是真的。
在他没有给寂锦桥留退路的情况下,他自己的处境,已经如此艰难了。
一旦留了退路,呵呵,事情的走向,会变得更加的不可控制。
寂玖笙说完后,二人四目相对。
寂锦桥久久的愣在原地。
他紧紧的拧眉,死死的瞪着寂玖笙:“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你当对手。”
寂玖笙盯着他的眼睛重复。
“对手?”寂锦桥先是疑惑,而后,又是另一种怪异的腔调:“对手?”
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似乎是极为新奇的。
他将“对手”两个字,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在舌尖吐出了好几回。
下一秒
寂锦桥盯着寂玖笙,连名带姓,语气极其低沉。
“寂玖笙,你再说一遍,你把我当什么了?”
寂玖笙眼里平静,没再言语一句。
但视线中
寂锦桥原本就已经快要红到啼血的双眸,眸色又深重了一分。
“对手?”
“哈哈哈...你把我当对手?”
寂锦桥突然开始发笑。
神情比刚才,更加的癫狂:“只有弟弟才需要怜惜,给安排后续的事,而对手不需要,哈哈哈,我是对手。”
寂锦桥的心中,被另一股奇怪的情绪所充斥着。
这种情绪,自己在之前,从未体验过。
寂玖笙竟然把自己当对手。
而且,还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
弟弟是需要俯视的,而对手不需要,对手需要平视。
俯视对手,就会被对手所碾压。
“对手”二字,此刻在寂锦桥的心中,冲淡了他刚才所有的绝望。
所有的声嘶力竭,悲伤无助,在这一刻,消散的干干净净。
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控诉,在顷刻间,尽数化为乌有。
对手两个字,在某一刻,于寂锦桥的心中,甚至超过了之前他认知中的情人。
它似乎比情人,更能激的寂锦桥心潮澎湃。
慢慢的,寂锦桥从蹲下的仰视,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寂玖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二人虽然身高有所差异,但当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一种平静的、执着的,又带着些狰狞的对抗,从眼中迸发而出。
寂玖笙看着他,语调虽轻,但却一如既往,透着一股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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