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树连忙扶着他,以往他被吓得走路都走不稳了,微微瞪大眼睛:“你没事吧,别怕,就是个骨头架子而已。”
景逐年还没作声,安桉借着自己身形娇小,躲在一米九的景逐年后面,庭树压根看不见。
她默默伸手握住景逐年的右手手臂,直接往庭树的手上靠,彼此手心与手背相触。
庭树一愣:“你,你这么怕吗?那,抓着我的手走吧。”
景逐年原来是个胆小鬼啊。
“好。”
为了烘托恐怖的气氛,鬼屋里面很冷。下一秒,景逐年泛冷的手被庭树那带有点汗渍的右手握住。
一眨眼的功夫,沈白师续池他们就走到了前面的前面,转头一看,安桉也不知所踪。
明明周围都是冷空气,庭树却觉着牵着的手在逐渐升温发烫:“赶,赶紧走吧,他们都到前面去了。”
景逐年用力握紧几分庭树的手,压低声音说:“我还是有点害怕。”
小树第二次主动牵他。
庭树一呆,这么大高个白长了,“哎没事没事,挨近点,走吧。”
两人间的距离只剩下个拳头。
庭树弯着手臂,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抵在了他的腹部,他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景逐年的手说:“别怕,我们走。”
距离更近了,衣服间几乎是摩擦着走,景逐年眼底染上笑,但语气刻意微弱:“好。”
听着他那没什么气势的声音,丝毫不像平日里的高岭之花。庭树忍不住扬起唇角:“真没想到你还怕这个,放心,我肯定保护你,好歹我们俩是夫夫。”
走到半路时,一个贞子造型的鬼瞬间跑到了庭树的面前。他猛地一抽,下意识把景逐年向后扯,并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腰上环,嘴里还念叨着:“别怕,你先抱着我!我们慢慢走过去。”
下意识踏前一步,被拽到后面,并抱住小树的景逐年,乖乖低头好似下巴都抵着庭树的后脑勺:“嗯,太吓人了。”
并用力环抱住庭树,鼻息间沁入好闻的清香。
等贞子走后,庭树才缓慢松开景逐年,转身面对面看向他,“没事吧。”
话刚落,贞子和红衣女鬼幽幽然飘到了他们二人眼前,原来是去找帮手了。
景逐年直接上前一步抱着庭树,呼吸有点加速,轻微喘着,像是倒吸一口凉气。
庭树哪见过景逐年这么怂包的样,根本顾不上害怕,连忙拍拍景逐年的背后,压低声音温柔道:“没事没事,别怕,我在这呢!”
就这姿势,景逐年顺势就低下把头埋在庭树肩膀处,唇故意蹭过肩颈处的皮肤,吻了吻。
好久没有亲小树了。
景逐年依旧是那个姿势,闷声说:“你别走。”
“没走没走,我在呢。”庭树抬眼对眼前的红衣女鬼和贞子姐姐说:“行行好,我老公特别怕鬼,让我们过去好不好,等会还准时得去餐厅呢!求求两位漂亮姐姐了!”
红衣女鬼,贞子:“?”
第052章
出场的时候庭树的耳朵都是红的, 旁边的景逐年一脸淡然。
但安桉看出他的笑意了,默不作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孺子可教也。
沈白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猛地大吸几口气:“哎我的妈, 小孩鬼吓死我了。”
最后的那段路, 出现了两个小孩鬼, 吓得沈白直接往外跑,边跑边说:“怎么还招童工啊!”
安桉打趣说:“你是被吓糊涂了吧, 哪有小孩, 不就是娃娃模样的道具, 那么拙劣都没发现。”
沈白:“……”
中午时小学弟终于姗姗来迟,赶上了看电影。沈白笑得合不拢嘴,牵着人就不肯松手了。
直到傍晚散伙的时候, 庭树都没怎么多说话, 下半场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白准备和男朋友去吃烛光晚餐, 为今天画上个美好的句号, 他晃了晃庭树:“咋了你, 魂不守舍的,今天被吓傻了吗?”
庭树啊一声, “没呢,你才被吓傻。那我们也走了, 拜拜。”
望见沈白二人离去的背影,庭树才动作缓慢地转身看向景逐年:“车来了,我们也走吧。”
景逐年:“好。”
今天没被吓傻, 就是格外觉着景逐年的存在感很强, 特别是在牵着手走完鬼屋后发现的。
很强烈的存在感,让人压根无法忽视, 平日里那冷疏的眼神好似变成了炽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很惹人注目,让庭树控制不住的想躲。
但又挪不开,因为他有点贪恋这几分温暖。
就像……景逐年只看他一样。
一种特别的独占感。
吃完饭才往家走的,两人坐在后排。庭树侧着头一直望向车窗外,眼前是快速闪过变得模糊的路边景色,各种商店的彩色霓虹灯变成飞驰的光电,在眼底一晃而过,棕色瞳孔染上彩。
贴近窗户时能感受到玻璃的冷,一面与窗外寒冷相碰,一面与窗内温暖相拥,恍若两个世界,还能听见萧萧风声。
窗户角落因呼出的热气泛起白色雾气,庭树伸手点了点,画出个笑脸。
“景逐年,你今天玩的开心吗?”庭树突然转头问他。
“开心。”他说。
有你在身边就很开心。
庭树若有所思:“看出来了。”
不知道从何时,庭树能看出他这张冰块脸的各种情绪,明明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自己就是能感觉出来,像是一种本能感应。
他感觉景逐年今天真的很开心。
车内播放着明天的天气,说A市第一场大雪要来了,提醒市民多添衣,注意安全。
终于要下大雪了。
一回家庭树就进卧室洗澡,自觉穿好厚睡衣,室内暖气充足温暖。吹好头后,他站在镜子前弄头发,冬天吹的头发特别蓬松,就和炸毛似的,不梳一下要成狮子了。
几分钟后,庭树把梳子放好时,余光瞥见摆在那的护手霜。明澈干净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准备走的动作也顿住。
随后抬起右手,回忆引出感觉,仿佛还在被一双大手稳稳牵着。
有病……
庭树嘀咕一句,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也看不出恼怒与气愤,只是挤了点护手霜在手中,擦了起来。
23:47分
扣扣扣——
景逐年打开门时,闻到了清香的沐浴露味,是刚洗完澡的庭树。
“怎么了?”
庭树转了转眼珠子,一般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或是犹豫时就会先转转眼珠子。
“明天不用给我带花了。”
“要下大雪了…你也别去晨跑了吧。”
景逐年垂眼看向他:“好。”
庭树微仰起头,一下就对视上那漆黑藏着温柔的眼眸,心中一燥:“嗯,我回去了,那…晚安。”
景逐年一怔,眸底染上润光,轻声说:“晚安。”
早晨。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来的有点晚,但也格外大。一瞬间A市如同被层层纯白轻纱覆盖,路边枯黄的树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和走向远方的深浅白色脚印。
庭树咬着块饼,欣喜地跑到二楼阳台上,从高处俯瞰下面,转身和跟上来的景逐年说:“好大的雪啊!景逐年。”
景逐年把温热的牛奶递给他:“嗯,喝完牛奶,去学校了。”
“哦,好。”虽然今天没收到花,但是有漂亮的雪景,庭树心情很好,仰头把牛奶喝完,将被子还给景逐年,兴冲冲下楼。
景逐年走进庭树的卧室拿起帽子,才跟着下去。
“戴好帽子和手套,还有围巾。”
“知道了,景逐年你真啰嗦。”
今天的色系偏棕咖色,不是他最喜欢的绿色。但看着也挺顺眼的,庭树照了下手机黑屏,里面的男孩戴着无檐绒帽,上面还有个球,格子围巾包裹住下半张脸,细散的碎发落在额头与眉毛上,露出一双明亮亮的眼睛,眼尾含笑。
景逐年站在他身后,伸手捏了下帽子上的球,被庭树从手机屏幕里看的一清二楚。
庭树刚想说,景逐年你今天竟然这么幼稚,手欠!还捏我的帽子,转头就听见他语气清冽含笑说:
“走吧。”
庭树收好手机,瞥了一眼景逐年,垂下的指尖捻了捻衣袖,放进口袋里,摸到两个暖宝宝贴,默默收回自己的话。
“噢。”
算了,捏就捏吧。
元旦一过,这学期就进入收尾了。新年在二月初,庭树估摸着一月中时大学生基本上就都能放假。
不少课早已结束,只剩下几个要上到学期末的课。庭树刚进教室就听见林婉他们在谈论放寒假的事情,抱怨说,最后就只剩几门课了,真想一天上八节早点上完早点走。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庭树摸出手机。
【木头:你上到十六周的还有几门课啊?】
【景:七门。】
【木头:还有这么多啊,好吧,今天下午晚上我都没课了,中午回家吃。】
【景:好。】
医学生的课真可怕,庭树记着他这些门课,不止一次上三小时,还有的安排一次上四个半小时,六小节课。
中午晚上景逐年都不在,吃些什么好……庭树在琢磨饭菜,一个人吃着多没意思。
20:55分
庭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电视,最近又被他挖出一个宝藏破案剧。
一通电话打来。
“干嘛,我在看电视呢!”
“速来打游戏,四缺一。”
沈白在电话里嚷嚷。
庭树看着正上头,哪有闲工夫打游戏:“没空,忙着呢!找你男朋友去,顺带再增进增进你俩感情。”
被拒绝的沈白表示伤心:“我发现你变了,你是不是心里装别人了,上回出去玩我就觉着你不对劲。景逐年是不是现在还管你玩游戏来着,你告诉我,我立马去揍他,怎么连人爱好都插手。”
庭树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剧调为暂停:“没有,他管我游戏干嘛,他现在课还多着嘞。”
“行吧行吧,夫管严。”
“真没有,景逐年都还没下课。”
“切,挂了,带我家小学弟打游戏去了。”
重新动起来的电视剧又卡住,庭树把遥控器丢到一旁,盘腿坐在床上。
我哪是夫管严……景逐年也就盯着我穿衣而已,这也算夫管严?算吗?
我不对劲?我哪不对劲……不对劲又如何。
庭树心虚地继续播放电视剧,就一点点不对劲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21:14分
门外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电视剧依旧开着,可庭树的思绪却跟不上主角破案找线索了,眼睛依旧盯着,但脑子却时不时晃过景逐年。
景逐年的名字。
景逐年的声音。
景逐年的说话。
景逐年给自己添衣服。
……
像个花痴,庭树面无表情给自己轻轻抽了一下。
听到外面有塑料袋声,庭树才察觉景逐年回来了。
他打开点缝隙,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发现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庭树站直身,走出去将走廊灯打开。看见半蹲在客厅那医药箱的景逐年,他脸上带着伤口。
就在眼睛与眉尾处有擦伤,颧骨处也有点。
心口处没由得来涌出一股气愤,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庭树冷冷问:“谁弄的,谁欺负你了。”
景逐年一怔,没想到他突然出来了:“回来时碰见上次那两个黄毛了。”
“景逐年你是不是有病,没见过你这么弱的,打不过不能跑吗,每天晨跑都在散步吗?”庭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这俩黄毛找死是吧,老子放过他,他竟然还找上门来。
庭树又硬邦邦垂了下他的腹部:“你真是白长大个了,怂包一个,腹肌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景逐年默然,不知道怎么回他,只能安静地盯着他。
一双墨黑发亮又深邃的眼睛默默垂下眼。
靠……这是委屈了?不是,你这么弱,你还有理了。
庭树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拿起棉签给他消毒上药,边涂边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怕鬼,打架也弱,你还什么能行?能不能A一点,就像你的长相一样,打架都能输,还是输给两个瘦瘪瘪的黄毛,丢人不丢人。”
“也就操.我的时候有力气点,你还有什么力啊……”
一时嘴快把心里的糙话说出来了,庭树下意识闭上嘴,瞪大眼睛,立马开始含糊:“呃,就,就……听见没,改天得给你安排个格斗课,好好锻炼一下你这塑料武力值,别白长这么大个了。”
景逐年忍住笑意,轻轻浅浅的笑藏在眸底,丝毫不见方才的示弱。
安桉说的对,在喜欢人的面前,还是弱一点好。
如果不是冬天穿着厚衣服,伤不到身上。
景逐年可以考虑色.诱.了。
小树肯定会脸红。
第053章
给人上完药, 庭树还是气不过:“景逐年,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服了你了,赶紧滚吧,不想看见你。”
骂着骂着自己还生上气了。
景逐年:“对不起, 不会再有下次了。”
“有下次又如何, 你打得过人家吗, 人家想揍就揍你,轮得到你说有没有下次啊。”庭树闷闷说, 景逐年这个菜包, 菜死了, 段柏家的狗出门叫两声都比景逐年来的有杀伤力。
不适宜地让景逐年想起打是亲骂是爱爱这句话,那种关心又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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