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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而凤曲已经毫不犹豫地赶向后山。
  有栖川野的胸膛一起一伏,眼圈红得滴血,却只能咬紧下唇,转身和他背道而驰。
  凤曲想不通阿珉为何会消失。
  但关于这阵动荡,他确实联想到了阿珉耿耿于怀的“沉岛”。
  如果师父只是想保常神医平安,那么一开始就可以让他从静思崖下坐船离开。
  可是常神医逗留岛上,青娥去找也一直没有回音。
  只说明后山里有师父非要叫人去守,而常神医也非守不可的东西。
  地上的裂痕越生越大,好像巨力相斥,硬生生地要把且去岛分割成无数个碎块。
  凤曲一路连纵带奔,穷尽所剩的全部力气,终于在茅草丛中捕捉到几点鲜艳的血迹。循着血迹找过去,则是越来越曲折的山道和越来越茂密的长草。
  “青娥——常神医——衣秋——”
  赵吉告诉过他,他们三人应该就在一起。
  逆着逃难的鸟兽和蜂蚁,凤曲吃力地寻找着。
  雨水终于有了减弱的迹象,地动却越来越频繁,就在数十丈外,还有轰隆隆倾塌的山角。逸散的烟尘好像飘到了眼前,催他睁不开眼,喉咙也跟着发涩。
  奔走时,一丛斜生的荆棘绊住凤曲的腿。
  尖刺立即深入肉中,疼得他微微一嘶。
  凤曲低下头,看到一枚格外显眼的血脚印。看上去分外娇小,应该是个还未长成的孩子或者姑娘。
  就在此时,他的祈祷终于被上苍聆到。山雾的彼端,同样响起了沙沙的脚步。
  而且对方似乎也听到了他刚才的呼唤,一道犹豫的女声飘了过来:“……凤曲?是你吗?”
  是青娥的声音!
  凤曲心中猛跳,顿时欣喜若狂。
  他没时间理顺脚上的荆棘,用蛮力猛地一挣,也不顾伤口被撕得更大,凤曲用剑扫开白雾,激声回应:“对,是我!青娥,你在哪?常神医和衣秋也在吗?大家怎么样?”
  原本注意到雾中动静,正心惊胆战想要迎战的穆青娥如释重负,惊喜地道:“你还活着!我们三个都好,五十弦和‘摇光’也来过,但我们以为你们出事了,她就带着‘摇光’去助阵,刚走没一会儿。”
  二人一边交谈,凤曲的轮廓越发清晰,已经能影影绰绰地看见青色的衣角。
  穆青娥几乎喜极而泣,原本看罗衣秋那样惨淡,她真以为凤曲回不来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让她和一个活生生的凤曲重逢。
  但她也听到了凤曲被荆棘缠住时轻轻的一嘶,心中有些担忧,主动迎了过去:“你受伤了吗?我看你走路有些跛……”
  凤曲拨开繁密的树枝,脱出重重雾障,抬起头,正想笑着答话。
  余光里却掠过了一丝寒光。
  穆青娥的笑颜不过十尺,三两步就能走到。
  穆青娥的关切还在耳边,那句问询甚至不曾说完。
  最后的常自珍的面皮抖了一瞬,尽是惊怒,凤曲更是目眦欲裂,扶摇剑嗡地一声划破长空——
  娇小的女孩被他一剑洞穿了身体,身形如忏悔般跪下,摇摇欲坠。
  而她这时才抽回了自己血淋淋的右手——从穆青娥的心腔。
  锋利的铁指甲满是血腥,热血泼溅在那张脸上,罗衣秋的天真在这具身体上遍寻不得,那双濒死还瞠瞪着凤曲的眼中只有仇恨和快意。
  凤曲慌乱极了,他丢了剑,荒谬搂住穆青娥急速下坠的身体。
  常自珍冲了上前,颤抖着手给爱徒点穴止血。
  谁都没有料到,被穆青娥护在身后的“罗衣秋”会忽然偷袭。
  而在“罗衣秋”的下颌和脖颈的连接处,一丝血线徐徐而落。
  那张脸皮再也粘不住了,终于像脱茧一样剥了下来,落在地上。脸皮下的容貌,正是和罗衣秋一样身材矮小的六合清。
  凤曲已然失了声。
  他认出来了,那是江湖上最险恶的人皮面具。
  从本尊脸上剥下来的人皮面具。
  凤曲通红着眼扑了过去,双手扼住六合清的喉咙:“衣秋呢?衣秋呢!你把衣秋怎么样了?!混账、混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六合清兴奋至极,她忍受着剧痛和窒息,咳嗽中不掩自己的轻蔑和厌恨。
  她是哑女,为了更好地扮演罗衣秋,她甚至割伤了自己的喉咙,以此避开说话的时机。
  从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凤曲感受不到一丝理智的存在,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愤怒和仇恨。
  他的杀意从未如此的鲜明和炽烈,甚至比目睹空山老祖之死的那晚还要激烈,他能清醒地感受到,自己正在无际的愤怒中沉堕。
  六合清的嘴唇无声地动了起来。
  凤曲绝望地辨认,看清了她的每个字词。
  她说,「我本来只要她的脸,但她临死还抓着我的脚踝。所以,我就把那双手也切断了。」
  “喀”。
  她没有说完最后的遗言。
  凤曲用手折断了她的颈骨,二人圆睁的眼中倒映着彼此的剪影,静静地、深深地沉沦在腥红的仇恨当中。
 
 
第131章 天地陷
  为防“鸦”的人赶来支援两相欢和六合清,五十弦去追“摇光”后,赵吉和张小五也毫不犹豫地搀着倾五岳去寻师兄。
  可惜他们慢了一步,来到定风塔的时候,阿珉已经追着有栖川野和曲相和去了竹海,这里只有僵持的侯英侯顺和秦鹿一行人。
  “是吗?有栖川亲口说这是‘三季蛊’?那就没错了。”
  康戟搭了一会儿脉门,斟酌着道,“常大夫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我走南闯北,偶然听到过这个名字。据说这蛊一共会发作三次,次次催人性命,剧痛难忍,理智全无。更要命的是,它发作起来没有规律,三次一过,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赵吉面如金纸,张小五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齿痕咬得极深,不敢泄出哭音来吵到倾五岳的休憩。
  倾五岳却很平静:“原来如此,那就已经过了两次了。”
  康戟忍不住打趣:“换作别人,痛过一次两次就要寻死觅活了。也亏是你还能忍到现在,是不放心这群徒弟吗?”
  倾五岳的身体衰败到了极致,疲惫和疼痛交织,他含笑不语,没有回应康戟的揶揄。
  秦鹿却忽然站起了身:“有声音。”
  他平日就常蒙眼出行,听力出众,警觉远胜常人。
  在他起身后,康戟也紧跟着皱起眉头,商吹玉如一片白雪从檐上飞落,正待开口。
  就此须臾,人群后的定风塔摇撼起来,四周落叶簌簌,风雨潇潇,竹海和后山里传来如雷如潮的巨响,像是山中鸟兽正在四面八方地溃逃。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了众人心中密布的疑云。
  地上不知何时崩出一长条豁大的口子,宽过半尺,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一个士兵深陷其中,双臂艰难地撑着两侧,地石却在一块接一块地坠落,似乎要将狭隙撕成一处漆黑的深渊。
  左右军士想去拉起战友,然而脆弱的泥石受到重压,崩落得越发厉害,很快就有人跌入渊中,只留撕心裂肺的惨号,久久没有听到触底的动静。
  侯英骇然回神,一哨惊醒众士:“后撤!”
  突如其来的地动让所有人都方寸大乱,平日训练有素的军士还能整队撤退,十方会的游侠却是乱了阵脚,惶惶不知该往何走。
  商吹玉道:“后山来的动静,像是有什么机关。”
  赵吉惶恐地接话:“是那个女人!弦姐姐追她去了,师父说后山里有机关,那个女人奔着机关去的,还有、还有……常神医和青娥姐也在那里!”
  几句话的光影,定风塔已然摇摇将坠。
  塔内的典藏真正成了随处扑倒的书海,烟尘四起,门窗大破,伴着凄厉的风雨和沉凝的暮色,楼体缓缓爬上了裂痕。
  暴雨冲溃的山坡上土石崩散、泥流如瀑,正穿过强撑的竹林,朝着他们奔杀而来。
  更致命的是,犹豫的几息之间,定风塔自下而上地裂成了两半,岌岌的书山轰然而倒。
  轻功出众如秦鹿,也是被两名影卫架着逃到了相对宽敞的校场。
  只见得尘沙弥眼,秦鹿张口欲呼,却吞入好几口泥沙,涩然难言。
  好在康戟的声音很快透过了弥天的黄土:“你们都好吗?两个小孩我护着呢!”
  商吹玉紧随其后:“岛主和江容在我这里。”
  邱榭也喘着粗气回答:“扬灵没事。子邈……子邈你还有气吗?”
  华子邈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算作答复。
  其他人的回应也此起彼伏地响起。
  秦鹿这才松一口气。
  不远处,侯英和侯顺也在清点人数,正点到三更雪的名字,接连唤了四五遍,却都没有回音。
  如此异象,群山林海、高楼宝塔,只怕逃到哪里都不是平安之地。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一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肯定是报应。”
  一刃瑕的发作被侯顺压住了,侯英的呼唤也跟着沉寂下去。
  两队人马此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后续该如何是好。倾五岳强打起精神,解释道:“是剑祖留下的机关……总之,且去岛就要沉了。”
  人群轰地炸开,议论声犹如蜂鸣。
  也有人想要质疑,但定风塔后,还在接二连三塌陷的弟子舍、日月殿都让他们说不出话。
  雨水淋湿了那些珍藏的典籍,更淋冷了在场众人的心。
  康戟问:“这机关不能停下吗?”
  倾五岳道:“这是高/祖留下的机关。”
  康戟继续问:“但你的徒子徒孙可还在岛上呢,你真要拉这么多人陪葬?”
  这次倾五岳没有回答。
  但商吹玉却感到一块重物抵住了胸膛,他有些不解,下意识地接过。
  是倾五岳塞给的一只竹筒。
  不等他询问,远方传来了更加剧烈的震响。
  暴雨冲开泥土覆盖的地表,一根根锈迹斑驳的铁架好像支出的瘦骨,突兀地横亘在流溢的泥土之间。
  那就是这座百年机关的本来面目。苍老、迟缓,却不留情面。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是它们在上升,还是地面在下沉。
  只有飞溅的瓦砾、弥漫的尘土、惊惶的哀叫,山脉和高楼都在刹那间夷为平地。
  侯英当机立断:“船都在南岸,撤退,从那边登船!”
  侯顺面色陡变,一把拉住她:“任务怎么办?紫衣侯和三更雪都不见了,还有几个人也不在,而且倾五岳就在这里……”
  他忍不住看一眼倾五岳,对这个到嘴的军功实在不忍放弃。
  可是康戟、秦鹿和商吹玉都在这里,还有数十个江湖豪杰,就算用强,他也没什么自信。
  侯英咬牙道:“总不能把大家殉在这个岛上!”
  说罢,她振臂挥旗,纵上一棵较高的大树引目:“别恋战了,所有人都去南岸,准备开船!”
  一刃瑕失血太多,白着脸拉她:“我师父……”
  话音未落,滚滚的烟尘里掠过一道锐光。
  所有人的眼睛都随之一亮,祈祷着那是自己阵营的高手。然而锐光在浓烟中转成金铁交激的星火,人们才看出来的是两个人,而且一路交战不休,俱不相让。
  商吹玉的箭已经离弦,生生撕开了缠斗的二人。
  两个女子各落一方悬空的石台,相隔数尺,才算罢手。五十弦一个纵跃上了断垣,一刃瑕的目光立即定在了她的身上,讶异、恼怒、失望,五十弦不禁一抖,刻意避开了眼。
  商吹玉问:“他们人呢?”
  赵吉和张小五说过,五十弦追着“摇光”去了后山。
  据倾五岳所说,常自珍和穆青娥就在那里,机关也在那里。可五十弦竟然是拉着“摇光”一起回来,两个医者都不见踪影。
  看到他们全须全尾,五十弦也一阵后怕:“你们没死啊!既然没死,那个小师妹干嘛一脸哭丧的表情,吓得常神医一下子就把机关摁下去了,坏了大事!”
  秦鹿问:“谁说我们死了?”
  “倒是没说,她喉咙受了伤,说不了话,我以为是外边全是杀手,哪里还敢让他们出来。”五十弦拍拍胸脯,反问,“Boss也没事吗?大家都没事吗?岛主怎么样?”
  提到凤曲,商吹玉的面色就沉了下去:“老师去追紫衣侯和有栖川野了。”
  “啊,别担心,以Boss的武功应该……”五十弦的安慰戛然而止。
  因为她在忍不住打量一刃瑕的周围,并悚然地发现……
  两相欢、三更雪和六合清竟然都不在场。
  秦鹿问:“你说的那个小师妹长什么样子?她来过定风塔吗?”
  康戟也回过神来,纳闷地问:“敌人里有点水平的高手都被我们支走了,她从小长在岛上,如果只是遇到什么士兵,应该很好逃脱才对,怎么会受伤?难道真是凤曲出了事,她遇上曲相和了?”
  赵吉接过话头:“你们说的是不是罗衣秋?她应该就是跟着常神医和青娥姐姐。”
  说话间,又是一声轰隆隆的巨响,日月殿也彻底坍陷下去。
  众人被吓得四散逃逸,再也不敢逗留,唯独五十弦僵在原地,待到康戟过来拉她,才听见五十弦低声喃喃:“完了。”
  现在有点脑子的人都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尤其是从小和六合清一起长大的她。
  难怪“罗衣秋”要一直和她保持距离;
  难怪“罗衣秋”要在喉咙划出血口;
  难怪她一路穿过竹海过来,途经弟子舍时,只看到残留的血泊,六合清和两相欢却都不知去向。
  她原以为他们是回到了一刃瑕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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