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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第033章 花游笑
  凤曲原本没对那几个突然造访的花子怎么上心。
  他急着把秦鹿摇醒,教训这厮今后无论如何也不许睡这么死。
  而穆青娥和商吹玉去了一楼,他们不知用什么办法,硬是把吸饱了安神香的一众伙计从睡梦里弄醒,又借后厨要给凤曲等人熬几碗姜汤。
  眼见着满客栈的风雨和污水,掌柜的头晕眼花,急忙嘱人查看有无财物损失,又亲自去给客人们道歉。至于前来避雨的花子,大概都是宣州本地人士,掌柜的扫他们两眼,耳语几句,也竟没有驱赶。
  “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凤曲训着秦鹿,反而把自己训得眼泪汪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头发那——么长!皮肤那——么白!我问他话,他不吭声!他还跳楼!我去看,他就、就不知道哪儿去了,街上密密麻麻全是穿白衣的尸鬼,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儿声响,速度却快得不得了,一眨眼,全没了!”
  凤曲说得绘声绘色,五十弦听得啃起了指甲,声线颤颤:“我、我是没看到这么吓人的,可我看到那些水,我就要吓死了。”
  “水也很吓人!那个气味臭得很奇怪!”
  “对对对,像没人处理的死老鼠的味道……啊啊啊,我不想回忆了,白毛哥你还能睡这么熟,佩服佩服。”
  二人说得快哭了,唯一的听众却倚着床靠懵懵懂懂,不等说完,阖目又要昏睡过去。
  五十弦急得尖叫,抓住秦鹿的肩膀摇晃一阵:“秦娘子!!秦姐姐!!你是我亲姐啊,我求你别睡了,要死了,别睡了!!!”
  秦鹿在睡觉的时候总是很有一种江湖气质。
  悍不畏死、舍生求睡,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他睡觉的正事。
  凤曲旁观一会儿,终于自认不如,拉住了声嘶力竭的五十弦:“让他睡吧。”
  “还睡?睡死了谁来收尸?”
  “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boss,一看你就不懂管理,你不能总这么惯着他。”
  凤曲摇摇脑袋,彻底放弃和秦鹿讲理。
  他的手一松,五十弦一个人拉不住,秦鹿自然而然又倒了回去,含糊不清地道:“好啦,等本座睡好再来驱鬼,去吧、去吧。”
  一顿折腾下来,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凤曲当然不可能真指望秦鹿睡醒驱鬼,他和五十弦盘算一阵,觉得先和穆青娥、商吹玉二人商量一下也不错。
  正嘀咕着,穆青娥端了两碗姜汤上楼,用脚把房门一踢:“端汤去。”
  五十弦喜滋滋从穆青娥手里接过一碗:“谢谢小穆姑娘……”
  穆青娥尚未落地的脚便在她膝弯处一拐,五十弦一个趔趄,听见穆青娥冷冷道:“这是秦鹿的,你的自己下楼去端。”
  五十弦大声抗议:“他都懒成这样了你们还惯他?!”
  穆青娥睬也不睬:“他付的房费。”
  五十弦便蔫蔫的不再做声了。
  -
  五十弦的前车之鉴,自是让凤曲乖乖闭嘴。
  下着大雨,不仅仅是穆青娥,客栈也给其他客人准备了姜汤,只是穆青娥大概更刁钻些,听说还使唤了商吹玉去买什么专门的药材,只加进他们五个人的碗里。
  凤曲不懂养生之道,但明白穆青娥总不至于坑害他们,赔了个笑,便下楼照着穆青娥的吩咐去端汤。
  推门出去,伙计们正协力扫走过道的脏水,还给他们换了干净房间。
  此刻客栈外虽是风雨大作,可一楼后厨烧着旺火,刺鼻的姜味儿直往上冲,闻一口,却像真的驱散了大半寒意,连带着凤曲尚余惊悸的心情也平复不少。
  他一边下楼,一边寻找商吹玉的踪迹,偏在这时,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飘了过来。
  从楼梯的缝隙间,凤曲隐约瞥见了那几个避雨的花子,正缩在地上颤抖不止。
  下楼才看得更清晰,倒在地上的两个花子瘦骨嶙峋、衣着褴褛,哀叫中伴着咳嗽,每一声都像要把心肺都咳呕出来似的。
  花子,也就是乞丐,师弟在岛上就对他强调多次,江湖上最高深莫测的就是丐帮这支神秘的帮派。
  他们可怜之余,又有诸多的可恨和可怕之处。
  一旦成为花子的目标,他们就会不择手段将人抽筋剥皮、敲骨吸髓。
  所以三个花子刚进客栈时,四周客人环视一眼,都默默避开,不肯和花子对上眼去。
  而此刻,这两个花子就用他们瘦削却异常有力的手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抓着一个人的衣摆,呻/吟着哀求:“公子、公子,您好人有好报,就再赏我们一口吃的……”
  被抓着的少年,赫然就是凤曲正在找的商吹玉。
  走下楼,凤曲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摸向钱袋。
  商吹玉留意到他过来,却伸手把凤曲一拦,面色铁青:“老师,我已经给过钱了。”
  凤曲怔住:“给过钱了?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花子本就被商吹玉阴沉沉的脸色吓得不轻,只是不肯松手。
  这会儿看到更为面善的凤曲,二人立即掉头爬向了他,一把揪住凤曲的衣角,嘶声恳求:“公子、公子……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帮里还有十几个老头,还有小孩,我们难得很哪,公子……”
  凤曲吓一大跳,一时间掏钱也不是,挣扎也不是。
  商吹玉更是黑了脸,作势就要动手:“松开!”
  这时,突然从后厨冲回了一道黑影。
  他还拖着一身的泥水,黑发一绺绺地糊在病白的脸上,这人膝腿跪地,几乎是一路滑行似的掠到商吹玉和两个花子之间。
  脏兮兮的兽皮坎肩包裹着他瘦到肋骨尽显的身躯,凤曲只一打眼,却暗自心惊——这个新来的少年,看着瘦弱,可骨架长得极好,看着干瘪的四肢,实际上却藏着一层极薄的肌肉。
  凤曲辨认出来,这个少年就是刚才带着两个花子进来,高声说要避雨的小头头。
  “二毛!大莽!你们糊涂啊,怎么能冲撞这样金贵的老爷们——”少年先声夺人,爆出一声嘹亮的怒斥。
  商吹玉皱了皱眉,但少年已经开骂,他也姑且没有动手。
  跟着少年出来的伙计愣在原地,过了好几息,他为难地擦擦手,加入到凤曲二人和花子之间。
  伙计叹气说:“笑哥,你说你避雨就是了,怎么又来招惹我们客官呢?”
  “是是,真不好意思,吓到老爷们了。”笑哥一边说着,一边拍拍两个花子紧抓凤曲的手,“快松开,别再冒犯老爷,给老爷赔礼道歉,快!”
  两个花子哀哀叫作一团,却出奇温顺地爬了起来,跛着脚给凤曲赔礼。
  笑哥作势要给两人各一巴掌,凤曲急忙叫住:“不用演这个,我们不追究就是了。”
  被他戳破,笑哥也不害羞,余光倒往二楼瞟了瞟,咧开嘴:“老爷们住的是上房啊,真好真好,我这帮兄弟没开过眼,好不容易见到这么阔绰的老爷,您别计较。”
  商吹玉道:“既然是你的人,平日就仔细管教。”
  “是是是,小的记得了,绝对不敢再招惹您几位瞧着就了不得的老爷。”笑哥笑嘻嘻说着,目光落到了凤曲身上,“这位老爷也别生气,外边雨小多了,我们这就滚蛋。”
  说罢,他便强拽起两个落汤鸡似的花子要出客栈。
  伙计堪堪松一口气,正想赔个笑脸把几位客官哄好,却听凤曲出声:“你身体好,但他俩是真扛不住了,外边雨又没停。你们坐下来喝碗姜汤,吃点东西再走吧。”
  一边说,凤曲一边把一枚铜板放到柜台,叮嘱伙计:“辛苦你再热三碗汤来。”
  伙计收了小费,自是喜笑颜开,笑哥却打断道:“两碗足矣,我要喝酒。”
  商吹玉眉宇一皱:“老师心慈给你一碗汤喝,你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凤曲拉住他,摇摇头:“喝汤是帮忙驱寒的,但我不能请你喝酒。”
  “喝酒不是一样可以驱寒?那你要怎么样才请人喝酒?”
  “抱歉啊,我没钱请人喝酒。”
  “……哈!”笑哥噗地笑了出来,一拍大腿:“你这老爷真有意思,我记得你了,现在起你就欠我一顿酒了。不过,我不信你是真的没钱,你没钱,你朋友里总有人有,你不请我,无非是看不上我。”
  这江湖本就鱼龙混杂,哪怕是凤曲这会儿也看明白了。
  那两个花子多半是看他们出手大方,就把商吹玉当作了一条大鱼。而这个笑哥,极大可能就是当地丐帮的小头目,说不定本就是他差遣这两个花子过来,但看这边人多势众,不能再讹出更多,所以出面唱个白脸,就要把事就此揭过。
  刚才伙计叫他“笑哥”,还流露出些许敬畏的意思,可见这家伙看着年轻,却在这里很有一番名气。
  总之,不管怎么看,这个“笑哥”都不是好惹的家伙。
  如果不能立威,只怕他们住在这间客栈也会成为这帮花子垂涎的猎物。
  如此想着,凤曲索性在大堂空闲的一处桌椅一坐,并对三人微微示礼:“等姜汤送过来,大家坐下慢慢喝吧。”
  -
  等待时,商吹玉被穆青娥叫上二楼收拾,只留下凤曲在楼下招待。
  不一会儿,伙计就从后厨端了姜汤过来,往三个花子面前一放。
  凤曲正低头啜汤,却见身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拱了过来,在他碗边深深嗅了一口:“老爷这碗好像比我们的更好啊。”
  凤曲:“?”
  他不懂,他只会喝。
  伙计道:“客官那碗是他朋友亲手熬的,多加了药材,你们能喝点姜汤也该谢谢客官了。”
  “是这个理,我懂我懂。”笑哥一笑,反问伙计,“老爷不是给了你一枚铜板吗?让我瞧瞧。”
  伙计不明所以,犹豫一会儿还是递了过去。
  只见笑哥接过铜板,在掌心抛了一抛,对凤曲道:“老爷,多谢你这救命的姜汤,小的来给你变个戏法。”
  “……嗯?”凤曲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手指灵活地翻飞起来,那枚铜板在他手里扑腾转移,就像在跳一支舞。
  伙计也和凤曲一样看得眼花缭乱,完全不能理解笑哥的用意。
  这时,笑哥把铜板往半空中一丢,接着拿手握住,合掌做法一般,朝掌心吹一口气。
  他分握两拳,看向伙计:“猜猜铜板在哪儿?”
  伙计怔怔地指指左手:“这儿?”
  笑哥哈哈一笑,松开手,没有铜板。
  他又对凤曲微抬下巴:“老爷,你猜。”
  “那就是……”凤曲正想指他右手,余光却瞟到笑哥笑嘻嘻的脸庞,“……伙计挣的也是辛苦钱,你就别捉弄他了吧?”
  笑哥歪一歪头:“哦?这是什么话?”
  凤曲叹息一声,颇为无奈地喝一口汤。
  但也只是刹那,他的右手即刻向笑哥的腿间捕去——笑哥双手都没有铜板,那枚铜板早就被他的“戏法”掩护着掉进了双腿中间,因为裤腿肥大,才能遮挡得严严实实,不曾引起注意。
  笑哥笑容更盛,反手捉住凤曲手腕,露出空空如也的右手。
  凤曲另一只手也飞快扑去,但被笑哥横臂一挡,只听见闷闷几声响,两人已经于呼吸之间过手数招。
  直到凤曲以脚勾住笑哥小腿,笑哥起身扯步来挡之际,那枚铜板倏地落地,在地上弹出一声脆响。
  伙计正要弓身去捡,笑哥又一翘脚尖,把那铜板再次掂上半空。
  凤曲则一挡击开笑哥双膊,将肘微抬,抢在笑哥之前拦过铜板,笑哥却笑吟吟地一踩长凳,长凳另一端自然翘起,凳腿往凤曲的方向一扑,直直拍向凤曲的正脸。
  不得已之下,凤曲只得矮身避过。
  但他也不甘心就让笑哥得逞,转首之时,以发簪一触,正抬手将接的笑哥和铜板相擦而过,只听“当啷”一声清脆无比的碰撞。
  ——铜板落进了笑哥的那碗姜汤。
  “哎呀哎呀,”笑哥颇为遗憾地搓搓手掌,“老爷,你弄脏了我的汤,这回说什么也得赔我一顿酒啦!”
  凤曲:“……”
  师弟说得对,这帮花子真的很可怕。
  笑哥却像看不出他的情绪,还嘻嘻笑着靠近过来,也不在乎自己脏兮兮的会不会惹凤曲反感:“你会赔的吧?老爷,你可是连一枚铜板也要帮伙计争抢到底的大善人呐?”
  伙计满是愧疚地端过那碗姜汤,插话道:“笑哥,我再请你一碗,你不要为难客官。”
  “你请我?你请我什么?”
  “我请你姜汤。再不济,我请你一碗酒就是了!”
  笑哥长长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上木桌,翘起二郎腿来,又伸手去抬凤曲的下巴。
  凤曲侧脸躲过,见他把脚踩在凳子上,只能出声劝道:“你别踩人家要坐的地方。”
  “本人可不是什么酒都喝的,我非要你请我不可。”笑哥说,“老爷,你到底请是不请?”
  伙计怒骂:“终归都是让你喝酒了,你还挑三拣四!”
  “我当然挑三拣四,我只喝朋友的酒,你这小子给的,指不定还要往里头吐口水,不喝不喝。”
  “朋友”。
  凤曲心尖微动,抬眸视他。
  笑哥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见他看过来,笑吟吟地抬抬左眉:“老爷,玩笑一场,你还真生气了?出门在外,这江湖本就是不打不相识嘛。”
  不过,经此“玩笑”,凤曲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苍白的肤色、微陷的眼窝,眼底下聚着两团不甚健康的微青,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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