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水库离员工宿舍其实很远,中间还有建筑格挡,根本没办法眺望到。”
杜秋匀有些遗憾地点头。
一旁的冯纤素还在因为哥哥死亡而颓靡,传音壁那一头的刘倘,却被杜秋匀一句“季爷爷”雷到原地石化。
虽然按辈分来说,季泽瀚的确是杜秋匀爷爷辈的,但联想到对方的外貌,实在是好别扭。
墨千涸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但迅速拉回了理智,对传音壁道:“其实根据排除法,我们也基本能锁定火灾发生地点了。
“目前在公寓里,我们进过的房间只有兔妈妈家,老狐狸家和水獭家。
“老狐狸家和水獭家都已经排除,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兔妈妈家。”
季泽瀚立刻响应对方的分析:“那我们就直接去兔妈妈家汇合。”
墨千涸此时已经走到火灾负16号房门外,查看上下两层楼栏杆,发现都没有标签,看来去兔妈妈家没办法一步到位。
季泽瀚听到墨千涸传递的信息,查看便签记录,提醒他和刘倘:“你们现在通过右侧门回到火灾0号房,上一层楼就能到水库1号房,再通过水库0号房上一层楼,就能到达兔家1号房。
“我们在兔妈妈看到照片内容的‘兔家11号房’集合。”
刘倘感受着四周越来越高的温度,以及鞋底有些粘黏的触感,意识到时间越来越紧迫。
好在,他们此刻没有违反规则,四周金属结构的温度,还没有达到当时烫死周颂阳的高温。
刘倘一边加快步伐,跟墨千涸一起赶往火灾0号房,一边感慨:“还好有季阁主的‘无限标记贴条’,不然还真有点搞不清楚方向。”
弹幕此时与刘倘同频:
“啊啊啊,‘无限标记贴条’在迷宫类的副本里真的是神器一般的存在啊!”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高价收一个先备着了。”
“穷逼只能碰运气抽,根本买不起。”
“笑死,我为什么没有‘无限标记贴条’,是我不想要吗?”
另外一边,季泽瀚众人下到三楼,进入老狐狸的家,从左侧门一路回到老狐狸家1号房,然后下一层楼,来到兔家负9号房。
在这个房间里,兔妈妈与水獭还在相互依偎。
谁能想到不久后,水獭就会杀了兔妈妈的孩子。
两队玩家一边往汇合房间走,一边讨论着如今的剧情。
杜秋匀道:“看来,贝雷帽狐狸当初拍下的照片内容,应该就是水獭将小兔推回水里的照片。”
邱老太太赞同孙女:“这样逻辑上更说得通。”
刘倘接话:“那兔妈妈之后看到照片,气愤出门,应该是去找水獭了吧?”
听到刘倘的问题,季泽瀚才想起来,跟其他人交代:“刚刚在查水獭房间的影像时,自从狐狸来他家威胁过他后,并没有见到兔妈妈来找过他。”
刘倘想起之前查看过的影像:“她看到照片后,的确出门过,但很快又回到家。难道是我猜错了,他找的是其他人?”
就听到墨千涸道:“或许兔妈妈一开始的确是想去找水獭,但出门后犹豫了,所以选择折返。”
没过多久,众人相聚在兔家11号房,他们穿过右侧门,再次确认12号房中,兔妈妈刚出门不久就回了家。
她的愤怒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悲痛。
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下一个房间,兔妈妈拿起电话,似乎是要报警,但最终放弃。
刘倘的脑海中萌生出了不好的猜想:“她该不会是想,亲自报仇吧?”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直播间激动起来:
“来了来了!兔妈妈黑化复仇记!”
“好刺激!干就完事了!”
“水獭体型那么大,兔妈妈不是她的对手吧?”
“前面的是不是傻,复仇又没必要硬刚。”
第045章 天梯公寓吃瓜(11)
听到刘倘的猜想,季泽瀚没有多话,继续往右侧门走去。
他背对着其他人道:“如果火灾的源头是兔妈妈家,那么发生火灾的房间将是最后一间房,也是我们当初看到的一楼。
“我们不用再一间房一间房查看录像,直接向右走到底就行。”
季泽瀚的心情有些沉重。
当他意识到小兔是自己后,那么兔妈妈就是他的妈妈。
原本他的情绪受到本命技能副作用的影响,面对任何事都会格外平静。
但眼睁睁看着妈妈或许会做出傻事,他的情绪还是出现了起伏。
与母亲相处的零碎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加上溺死痛苦的重复折磨,更是将那份温暖消磨到几乎失去温度。
但在副本里目睹的这一切,让他的情感有了一丝新生的知觉。
好似坚冰被敲出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缝,有些扎眼,又有些刺痛。
温度还在持续升高,季泽瀚扭动门把手时,皮肤被迅速烫出水泡,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一刻不停地横穿房间打开前方的门。
在他打开第8扇门时,墨千涸走上前挡住了他。
墨千涸开口提醒:“我们先看看房间里的影像。你的推测很有道理,但我认为副本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确定最后一间房间。”
季泽瀚皱起眉:“什么意思?”
墨千涸一边侧头冲刘倘示意,让他去关上房间左侧的门,一边开口解释:“按照你的推测,最后一间房要么没有右侧的门,要么就是右侧门打不开。
“这样我们就能确认当前所处房间是最后一间房了,对吧?”
季泽瀚点头点到一半,动作突然顿住。
他被苏醒的情绪扰乱了理性思维,这会儿才明白了墨千涸的担忧:“按照大部分副本的设计思路,最后一间房的右侧门,不会打不开,而是通向第一间房。”
墨千涸见对方重新开始思考,阻拦对方的手放了下来。
杜秋匀也听懂了他们讨论的重点,开口道:“这相当于设计了一个横向房间的循环。
“如果不看影像,一刻不停地往右,就会错过最后一间房,进入第一间房,然后不断循环下去,一直走不到尽头。”
墨千涸冲杜秋匀点头:“没错。”
季泽瀚道:“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我们直接查看正门外的楼层,只要不是一楼,就说明没到最后一间房。”
墨千涸依然看着季泽瀚,默默等对方转过脑筋。
季泽瀚见对方一言不发,意识到自己这个方法或许存在漏洞。
他推敲了一会儿,了然:“如果我们已经错过最后一个房间,正门外也不是一楼,继续往右走,只会离正门越来越远。”
墨千涸点头:“所以查看一次影像是最保险的方法。”
这时,他们身后左侧门被刘倘关好,房间里的光影变成了傍晚的样子。
兔妈妈从厨房端出了热腾腾的菜,穿过堵在右门口的季泽瀚,将菜摆在了窗边的餐桌上。
将一瓶自家泡的梅子酒打开,她将一个小玻璃瓶里的无色透明液体倒入酒中,盖上盖,用力摇晃了一会儿。
兔妈妈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准备好一切,她便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等待。
直到敲门声响起。
看似很平静的兔妈妈,身体仿佛受惊般抖了抖。
杜秋匀感到身旁的奶奶也害怕地抖了抖。
他们都猜测着,此刻敲响家门的,或许是那位连杀两人的杀人犯。
弹幕:
“为什么我这么害怕,请求弹幕保护!”
“保护不了一点,我更需要保护!”
“关闭蓝光画质和环绕立体音,开启恐怖画面自动模糊模式。”
“一群弱鸡,像我一样把镜头调到楼顶的空镜头不就好了吗!”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众人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
此刻可以确认的是,他们还没错过最后一个房间。
接下来连着的几个房间,很可能就是火灾发生的“最后一个房间”。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杜秋匀对奶奶使用了道具“恒温皮肤衣”。
秋梨老太太身上被套上一层薄薄的亮黄色皮肤衣后,瞬间感觉热气被隔去了大半。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孙女,劝说:“这好东西给我这老太太用糟蹋了,还是给你用。”
说着她就麻利地开始脱衣服,但被杜秋匀阻止了。
杜秋匀看着奶奶,严肃道:“奶奶,这道具是一次性的,一旦脱下来就没用了。”
老太太的动作顿住,慢慢收回了手。
走在前面的墨千涸和季泽瀚已经开了好几扇门。
进入每一个房间,他们都迅速确认正门外是不是一楼,如果不是一楼就迅速转去下一个房间。
一连穿过好几间房间后,跟在他们身后的刘倘眉头皱了起来。
“不对劲。”他开口对前面的二人道。
走在前面的墨千涸和季阁主齐齐回头。
刘倘指着正门外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外面的楼层肉眼看起来一直变化不大。”
墨千涸听到这话,立刻警觉。
根据之前他们在其他房间开门的经验,左右相邻的房间开门后,门外的楼层都会天差地别,很容易看出来。
但刚刚他们经过的几个房间,好像一直在相近的高度,甚至在同一高度。
季泽瀚迅速将栏杆上的标签高亮。
去连着三间房的门外确认,却发现上下楼层的栏杆上,不论远近,都没有看到任何标签。
得知这个情况后,刘倘道:“看来我们现在在门外看到的是假象,根本不是房间所在真实楼层。”
墨千涸冷笑一声:“果然副本规则不想让我们轻易卡bug啊。”
季泽瀚点头:“看来只能按部就班地继续看影像了。”
说着他关上所在房间的正门。
其实他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是目前公寓内温度越来越高,他的首要任务变成“带恩公安全通关”,才有意压制了内心的好奇。
如今不得不确认真相,倒也省得他以后辗转反侧。
走在后面的冯纤素,原本全程如行尸走肉,听到“卡bug”的说法,瞬间想起当时在二楼时,刘倘也曾经在传音壁说过类似的话。
她一意孤行的举动,对规则的挑衅,让哥哥白白送命。
这一切让冯纤素既恐惧又后悔,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眼眶再次溢出泪水。
杜秋匀扶着奶奶走到其他人停留的房间,关上背后的左侧门。
见冯纤素状态不好,出于对之前没阻拦他们兄妹俩的愧疚,走上前安慰冯纤素。
她手搭上冯纤素后背的一刻,冯纤素惊得往一旁闪躲了一下。
确认对方是杜秋匀后,冯纤素才捂着嘴,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此刻房间里也开始播放起影像。
桌上的饭菜翻倒在地,可折叠餐桌的桌面竖了起来。
水獭倒在菜汤里,被兔妈妈用绳子绑住了手脚。
看来水獭在喝了兔妈妈加了料的酒后,晕倒压翻了桌面,导致饭菜都撒了。
兔妈妈也不打扫,就地将对方绑了起来。
距离水獭晕倒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的天色是夜晚,屋内昏黄的光线照着还在昏睡的水獭。
一切看着既混乱又压抑。
兔妈妈这时端着一盆水出现在房间里。
她狠狠将水泼在水獭脸上。
水獭被冷得一哆嗦,从昏睡中醒来。
水獭弄清楚当前状况后,开口询问兔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兔妈妈蹲在水獭面前,拿出一沓照片举到水獭眼前,一张一张让他看清。
水獭原本就有些担心兔妈妈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做的事,此刻看到照片,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表情变得心虚又惊慌起来:“你听我解释……”
兔妈妈眼中溢满泪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哭腔,说:“你杀了我的儿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他故意说话气我!他说除非他死,不然绝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都是为了你啊!”水獭情绪失控道。
“所以你就让他死了?”兔妈妈怒不可遏。
水獭摇头:“不,不是,我,你听我说。
“如果不是我当时路过,他本来就是会淹死的!我只不过撤销了自己的行为而已!”
兔妈妈从厨房拿出刀,一步步走向水獭:“你谋杀了我的儿子,还一点愧疚都没有!那你就去给他陪葬吧!”
就在兔妈妈举刀刺向水獭时,水獭挣脱了手腕上绑着的绳子,一个翻身躲开。
影像停在了此时。
季泽瀚没有急着去右门,而是打开正门观察外面的楼层。
楼层发生了变化,其他楼层的栏杆上出现了高亮的标签。
他回头对其他人说:“看来观看完影像,外面的楼层就能恢复正常。”
刘倘和邱梨奶奶都有些担忧地观察着季泽瀚的神情,对方越是平静,他们就越觉得暗流涌动。
墨千涸一边忍着灼伤带来的剧痛,扭动把手打开右侧门往里走,一边对其他人说:“这个规则在我们刚进副本时并没有出现,看来是因为我们越来越接近正确答案了。”
几人坚定信心,加快步伐往前走。
他们感到鞋底已经开始融化。
各种物质烧焦的气味杂糅在一起,变得异常难闻。
关上身后的门,下一间房的影像继续。
水獭与兔妈妈扭打在一起,把家里自酿酒的罐子撞倒,酒水撒了一地。
墨千涸有些不解:“动静这么大,当时居然没有邻居听到,过来查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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