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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赶在江寻鹤开口之前,沈瑞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间,略带有警示意味地提醒道:“院门处的情景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太傅为人师表可不要诓骗学生。”
  他算什么学生,若当真是依着规矩的学生,现下便应当用戒尺将他的手抽下去,而不是由着他在自己腰间作乱。
  江寻鹤垂眼瞧了片刻,沈瑞却半点躲避都没有,好似已经生不出半点心虚了般,坦荡至极的轻佻。
  若是叫那些个朝官瞧见了,不知要参他几句:伤风败俗。
  但他却好像半点也不知晓害怕般,目光紧盯着江寻鹤的眉眼,生怕错过了丝毫动静般。
  就连自己颈侧的那点薄红,也被沈瑞用目光摩挲了个遍,他似乎额外欣赏自己这点与平日里不同的神情。
  江寻鹤垂眼瞧了片刻,将原本那句“尽数听见了”咽了回去,他略偏了偏头,回避开目光轻声道:“不……不曾听见什么。”
 
 
第086章 
  他将一偏过头去便径直迎上的日光, 鸦青色的长睫下垂,遮掩住了眼中纵生的慌乱,可长睫急促的轻颤却映显在光尘中, 避无可避。
  沈瑞稍一抬头,便可将他神色间尚且没有遮掩干净的慌乱尽收眼中,这点痕迹难清的破绽, 却叫他平白生出了几分兴致。
  江寻鹤明明是垂着眼的, 可沈瑞在他腰腹间仰头看上去时,两人的目光在昏明的叠合处撞在了一起。
  沈瑞适时的弯了弯眼睛, 显露出的几分促狭将他眼底的欲.望遮掩了个七七八八,任凭哪一个一眼瞧过去,只怕也要被他这副清俊的模样唬住。
  他轻笑了一声, 唇边裹挟着一点恶意:“太傅当真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下颌处原就贴着江寻鹤的腰腹, 说话间的轻微震颤便沿着他的皮肉, 透过轻薄的布料一直蔓延到要腰腹处的神经上, 惊奇起一阵难名的酥麻。
  江寻鹤垂眼看着他,喉咙轻轻颤动, 目光从他艳丽的眉眼处一直摩挲到唇角,语调有些莫名哑
  “阿瑞想让我听见什么?”
  像是一场往来拉扯的博弈,好似谁先揭开这层弥盖的雾,便是先行成了输家。
  只可惜, 指望着这中都城内最最蛮横不讲理的纨绔来遵循这点规则,着实是难了些。
  沈瑞的手指还勾在江寻鹤腰间的系带上, 将其与衣料分隔开, 早已经被日头烘干得温热的手指, 将那点儿残存的温度渡到了手下紧绷的皮肉上。
  闻言,沈瑞面上不显, 手指却又向内探进了两分,眼皮短暂的垂下又抬起,遮掩住了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漂亮鬼大约远比他显出来的还要多些精壮气,身形整日拢在宽大的文官袍内,系带又将腰身紧紧束起,勾勒出令人情动的轮廓。
  但实质上沈瑞的手下却是紧绷的肌肉,这种明艳的冲突让他下意识生出些要将那块皮肉叼起的冲动,沈瑞舔了舔齿尖,将那点欲念按捺下。
  柔软的指腹隔着衣料在紧绷的肌肉上按了按,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江寻鹤的神情,将他哪怕不过丝毫的变化都欣赏了个淋漓。
  “太傅当真要听我来说?”
  沈瑞勾了勾唇角露出两颗尖齿,还不等江寻鹤应声,便故意拖长了语调,扯出了许多黏腻感。
  “自然是希望太傅听见在旁人眼中,你我之间纠缠着多少私情,又是如何在床榻间极尽欢愉的。”
  倘若沈钏海还没有走远,听见了他这句话,知晓自己非但被打成旁人,还平白的递上了牵扯的由头,不知又要气到何种境界。
  沈瑞眼尾上挑,唇舌间显出几分暧昧,偏偏神情又是倦懒的,倒是颇像江寻鹤从前在江东老家养着的那只狸奴。
  那蛮横的小霸王见他不应声,便轻轻啧了一声,搭在系带上的手指稍一用力便将人扯得更近了些。
  他自己反倒将身子陷入藤椅中,手肘倚靠在扶手上,姿态懒散地半倚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陡然拉扯开,沈瑞歪了歪头,将扯着系带的手指收拢回来,皮肉间的剥离激起一阵细微的空阔,可还不等江寻鹤说话,他便轻挑的勾了勾手指。
  偏勾完后,又懒懒地半搭着眼皮,分明是他自己挑起的,却好似半点都不在意江寻鹤会不会依着他的意思凑过来般。
  秋日里这会儿的日光最是晃眼,沈瑞懒散地抬手遮在了额上,只留下半张脸还露在外面。
  莹白的手掌在日光的映衬下显出些透色,能清楚地看见皮肉下横纵交织的青红血筋,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动着,仿佛在默数着时间。
  手腕却忽然被握住,沈瑞微微一怔,随后仰着头透过手掌下的缝隙却瞧,目光方一冲突出去便同江寻鹤的撞在了一处。
  后者已经俯下身子,握在他腕子上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量,沈瑞只要一抬眼便能瞧见江寻鹤手腕上的红玛瑙坠子,系在两侧的红绳已经已经生出些磨损的痕迹,可见是日日都戴在身上的。
  沈瑞的目光从坠子上收回来,回落到那手掌的主人身上,略一挑眉,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般:“太傅这是何意?”
  不待江寻鹤应声,他便勾唇露出了点笑意道:“总不能是因着方才没听个尽兴,非要逮着学生问个淋漓吧。”
  他口中虽是这般说着,但眉眼间尽是盎然的兴致,尤其是在腕子上的手掌越发用力合拢的时候,那般可怜的模样叫他几乎要生出点怜悯了。
  他虽瞧不见,但大约也能猜到那块皮肉只怕现下要被捏出些红白分明的痕迹了,偏江寻鹤越是这般,他便越觉着实在有趣。
  瞧见这漂亮鬼站在院门处的一瞬,倒也不是没料想过他的反应,只百般的预料都不如现下这般有趣。
  他不算很清楚原书中的大佬这会儿是不是会这般不娴熟地将情绪暴露出来,但作为促使他情绪发生变动的源头,那种愉悦感已经远远超过对死生两境的估算了。
  “那阿瑞呢?”
  沈瑞闻声一愣,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窃窃地笑道:“学生尊师重道,自然是太傅想听什么,便讲些什么,若是讲得多了,保不齐还能凑出个香艳的本子。”
  沈瑞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本近几日讲学的时候读得那册话本子,略带有暗示意味道:“这样日后讲学也便更有意思些。”
  握在让他手腕上的手掌缓缓松开了些力道,沈瑞轻调了下眉,下一瞬,那手掌攀附而上,沿着他的指节横插进去。
  “我想知道阿瑞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又是作何心思。”
  沈瑞的手掌被压在额上,半点挣脱不得,江寻鹤的身子更俯下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周遭的光亮都被眼前的身影遮住了大半。
  江寻鹤神情上半点瞧不出方才那点小白花的意思,好似这一切的周转都不过是附和着的一场戏,唱完便要卸下戏袍扮回他江寻鹤自己了。
  可沈瑞却仍是神色不动,这样才有意思些,否则即便那般娇弱小白花的模样再怎么叫人情动,也总归是会看腻的,彼时岂不白白亏损了他那张漂亮的脸。
  沈瑞不得不承认,江寻鹤当真很会拿捏分寸,总能踩在他兴致消散的边沿变换出另一副样子给他瞧,叫他不至于那般快地乏味。
  沈瑞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被牵制住的手掌拢住了手指,便也拢住了江寻鹤的手掌,他目光半点不回避,仿佛江寻鹤方才问的便同今日煮什么茶般。
  他面上笑盈盈道:“太傅以为我会是何种反应,至少依着中都那些个传言,也不能指望我多纯情地羞涩吧?”
  可心里却轻巧地吹了声口哨,想尽了心思遮掩自己的情绪,却完全忘记了遮掩情绪这种手段的本身就带有浓重而又难言的意味啊。
  思及此处,沈瑞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回握住的手指也翘起,在江寻鹤的手背上轻轻叩了叩,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般。
  “太傅不必心忧,外边儿这些传言不过是见风就长,实质上颇没意趣。太傅便是听见了也不必方在心上,过了这几日便也就散了。”
  他顿了顿,似乎是生怕自己这些话说服力还不够般:“放心,我身上传过的流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中都说得出名目的几个世家子弟都曾在这些个传言中,或多或少地成为过我床榻上的人。”
  话说完,沈瑞自己却先撇开眼笑起来,从前倒是没发觉,原主身上的男色流言也传过许多。
  便是穿书,也总得有点什么相似之处,才好作为媒介,但任凭沈瑞盘算出千百种的迹象,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同那倒霉催的有什么相似之处。
  现下瞧来,还是有些的,至少是两个gay。
  但大约也是有且仅有了。
  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沈瑞“嘶”了一声,有些不满地皱眉瞧过去,却正对上江寻鹤有点泛红的眼。
  “阿瑞,当真仅是这般想的。”
  沈瑞那句“当然”都擦过唇角了,又硬生生吞咽了回去,任凭他在心中对自己劝解了千百句,方才那沾裹着点水意的眼却好似·对他下了什么蛊般,着实难消。
  半晌,他干巴巴道:“太傅……也还是有些不同的。”
  说完,尤怕人不信般,自己先点了点头附加了点可信度,实则心中已经难以压制那点忐忑了。
  谁知晓这素日中宛如不近人烟的谪仙般的人哭起来要怎么哄!
  沈瑞在心中轻“啧”了一声,既忐忑又烦躁,片刻过后认命般琢磨着什么话术出来哄人,只是这般的做法着实有些难以上台面。
  “公子,陆府送来了请帖……”
  春珰话还没说完,便利落地转身要走,裙摆被掀起了一片好大的弧度,半点惋惜的意思也没有。
  沈瑞眼睛一亮急促道:“等等,拿过来。”
  也不管那请帖上写得到底是邀请他去陆府欣赏什么花,哪怕是要他自己开花,也远比现下的境遇好些。
  “备车,现下便走。”
  沈瑞坚定地回避开江寻鹤的目光,若不时不成,只怕恨不得现下便穿梭到陆思衡院子里去。
  直到一脚已经跨出了院门,才转过头来,面色上虽还是淡淡的,但语调却不自觉地被拖长,带出些粘腻:“太傅且先回去吧,我夜里去寻你。”
  直到看着江寻鹤略略颔首,才好似松了口气般走了出去。
  直到确定了院子中的人再听不见声响,春珰才轻声问道:“公子,您吩咐的将您今晨带着江太傅去渡口的消息传出去一事已经都办妥了,包括后续的发酵也都备好了。”
  她犹豫了片刻后道:“只是传出这样的消息,只怕总归是不好,要不要……”
  “无碍。”沈瑞勾了勾唇角,半点方才在院子中的局促感都不见:“他若是不应着这句娈宠,明日再调了职升了官,我这一个月盘算可就全白费了。”
 
 
第087章 
  方才的请帖他没细看, 直到坐上了马车,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陆思衡不知要请他去看哪门子的花。
  穿来的时间久了, 大约也能体谅一些,这些个世家子弟若同他一般,是个顶不靠谱的纨绔, 每日招猫逗狗的还能有些意趣。
  倘若是如同陆思衡这般, 处处都要循规蹈矩,处处都有人盯着, 倒的确是除了赏花和茶便没旁的事可做了。
  今日赏这个,明日赏那个,倒不知是花看人还是人看花。
  马车穿行在闹市中, 将拥挤的人流硬生生分拨开出一条路, 周遭商贩往来的叫卖声沿着车窗的边沿穿进来, 将中都内这些个世家添上了一层安乐的景象。
  但今日大约还要比着平日里喧闹些, 百姓的日子不过是一日对付过一日,因而上面那些无论是世家还是官宦, 只要闹出丁点的动静,便要被发酵再逐渐传播开,周全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瑞今日便成了这传言中的主角,尤其是他的马车现下穿梭在闹市中, 硬是给原本已经讲尽兴来的百姓提了个醒儿,重新拉扯住旁边的人舔着唇再讲一遍。
  “你不知道?今早那小霸王带着太傅一起去了渡口, 俩人瞧着可是亲密着呢。”
  “嗐, 那谁知道, 反正现下人都住在了沈府,谁知道深墙大院一阻隔, 里头的人是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就是,你看这些年可有旁的什么大官同那纨绔睡在一起?”
  沈瑞到底是个蛮横不讲理的纨绔头子,因而百姓们还有些顾忌,大都是等着马车驶过去了才开始传讲。
  但诸般传言中,最最受人欢喜的便是这些个沾染着桃色的,凭着谁听了谁说了,都能摆出一副意会的神情来。
  尤其是沈瑞这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现下终于有了点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动静传出来,众人说着 ,心中便好似有一种报了仇似的痛快,即便他们同沈瑞指尖并没有什么切实的仇恨。
  但那到底是个除了命的纨绔,就算他没有做出什么大的错事吧,可纨绔难不成还有什么好东西吗?若是像陆家或者是白家那般的,难不成会流出一个纨绔的名声吗?
  这般的想法给了他们更大的支撑,就连将传言搬弄成百般的模样都觉着理直气壮了起来,因而话中便越发地没分寸。
  “我二姑家的三儿子就是给沈府送菜的,听说那江寻鹤能考上榜眼,也全是因着沈家的威压,你想想那些个主考官哪个敢同沈家硬碰硬?”
  说的人煞有介事,听的人如获至宝,一个劲儿的应承,顺便还要扯出些颇不着调的东西来给这话做添补,不过片刻的功夫,一个能叫江寻鹤身败名裂的传言便颇有模样了。
  “就是,要我说什么讲学,跟那纨绔有什么好讲的,指不定就是个借口,好借着沈家的东风往上爬呢。”
  “我听说他也不过是个商贾出身,难怪一身的歪心眼子。”
  沈瑞倚在车壁上,神色淡淡的,可唇角却已经抿紧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想笑,甚至恨不得现下就能将江寻鹤扯到他面前来,最好是给他看看他寒窗苦读步入仕途,又极近心思将沈家屠戮殆尽,最后往上抬着的就是这些东西。
  沈瑞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隙,看着他们那副又疯狂又得意的神情,又看着他们在发觉到自己的那一刻猛地止了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般。
  眼眶处都快要瞪出来,耳侧脖子也是一种莫名的胀红色,好像一股子气噎在嗓子眼钻不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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