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雄:“那你...组这个车队就是要让谢心树去打世竞赛?”
“是的。目前来看胜算很大。”杨致说。
“最近有什么训练安排?我听说俱乐部年假就放六天?”谢闻雄刚想说是不是太苛刻了,牛马都没这么做的。
杨致点头:“是,年后约了和山队的训练赛。”
“山队!”谢闻雄原本编好的为难话术全自动偏离了轨道,眼睛唰一下雪亮,“我也很喜欢山队,特别是他们队长rainy——”
七张王图纪录啊!七张!多他吗帅!!男人至死是少年!!
“嘶。”谢闻雄膝盖突然被猛地撞了一下。
他立刻闭了嘴,朝着杨致讪讪。
杨致伸手拧了拧自己山根,挡住笑弯的眼睛,笑完他收手,抬头做好认真的表情,继续:
“叔叔阿姨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如果你们愿意,随时可以去俱乐部参观。我们给选手的训练条件在国内算很好了。”
徐雅又问了几个问题,杨致对答如流。
谈话间,杨致突然插了一句:“您看起来真年轻。”
“我?”徐雅指了指自己。
杨致点头,“是的。”
徐雅再次假装端庄地拿起茶杯,抿了口:“哦?嗯?....这样吗?”
说实话,杨致这张脸用起来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男女老少通吃。
“我做了点甜品,你们聊,我去收拾一下。等会儿你尝尝?”徐雅站起身。
杨致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点头微笑:“多谢。”
于是谢心树下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老妈在厨房里忙活她老烤成面包一样的曲奇,自己的亲爹则坐在茶几前,已经和杨致聊上了。
谢闻雄:
“你对xxx的政局怎么看?”
“你觉得目前的国际形势有利于xx拉拢xx吗?”
谢心树:.....
杨致低头下着棋,没正面回答,岔开话题,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叔叔,我给您带了点文玩,实心竹还有串儿,您无聊了可以盘。”
“这么客气!”这简直正中谢闻雄喜好,导致谢闻雄瞬间喜上眉梢。
“...爸。”谢心树颇为无语地喊了声。
谢闻雄回头,兴奋地招招手,“儿子!快来。”
谢心树被他爸拉过去,老老实实地看完他们下棋。
“过来帮我装一下饼干!”徐雅在厨房里叫唤,“我怎么又烤焦了!!”
谢闻雄匆匆忙忙起身,“那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
这会儿谢心树才敢大大方方地打量杨致。
瞥见杨致额头上一层薄汗,谢心树觉得好笑。
年年打世竞赛的凶险万分都没让杨致流过这么多汗,被自己爸妈盘问了十几分钟,杨致快成汗人了。
“怎么一直看我?”杨致扯了桌上几张纸,往自己额头上擦。
这种九死一生的状态在杨致身上属实罕见。
谢心树想了想,轻声说:“你今天看起来很乖。”
杨致似乎是特地把眉钉和耳钉都给摘了,还把额前的碎发定在眉尾处,穿孔的痕迹半遮半掩,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闻言,杨致一顿。
他突然抬眸看过来,勾唇,一字一句模仿原话:“我今天看起来很乖?”
“意思是我平时很坏?”
“...”谢心树眨眨眼,“那也没有这个意思。”
“喜欢乖的?”杨致问。
..又扯哪儿去了!
谢心树不吭声,杨致当他默认:“那我以后都不戴钉子了。”
“你还是戴吧。”谢心树说,“戴了挺帅的。”
杨致擦完汗,把纸巾丢垃圾桶里,压低声音,瞒过厨房里的父母,问:“喜欢帅的,还要乖的。刚好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办队长。”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直接喜欢我?”
又来是吧。
谢心树决定雄起。
他第一次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好。”
好?
好什么?
杨致看过来。
对上视线,起不了了。
谢心树又弱弱道:“..那,那我考虑一下。”
..
第50章 钓
*
杨致被留下吃晚饭。
由于杨致嘴甜, 徐雅已经不把杨致当敌人了,谢闻雄更不用说,吃晚饭时一直拽着杨致聊飞车, 问他对s1s2s3s4s5世竞赛分别都有什么感想,以及今年, 不对。去年了。去年到底为什么会输给joker。
平时只能在镜头里看到的人现在就坐在身边,谢闻雄打破砂锅问到底。
杨致像个泥鳅般, 每个问题都回答了, 但都模棱两可, 没正面回应, 没说细节, 没抖内幕。一听就知道此人常年糊弄媒体,是油条惯犯。
饭后夫妻两似乎有应酬,见杨致和谢听月在聊年后训练赛的事,甚至还在和投资人连线视频, 就没过去打扰,他们叫来了司机,跟杨致打了声招呼, 出门去了。
夜里的园林陷入寂静中,城区禁烟花爆竹,过年期间没什么氛围, 能看到的红色只有隔壁人家房门上挂的灯笼。
“你对master比较了解, 我听说他们国外即使是翻墙也把这次全明星赛的直播回放下载缓存了,每天都在扒谢心树的跑图技巧,以他们的水平需要么?”
“估计还是怕吧。”杨致笑了声。
“怕什么?”谢听月问。
“怕我组一个比flow更强的车队出来, 怕中国队再包揽飞车冠军。”
“那你加油。”谢听月抱着电脑在加班,“我除了会搞钱别的也帮不了你们。”
杨致问:“谢心树呢?”
“估计刚洗完澡。”谢听月头都没抬, “他就这个毛病,爱干净得要命,身上一天不香他就难受。”
两人聊了会儿,杨致手机亮了亮。他低头看,发现是谢心树发来的信息。
[学长,你还在我家吗?]
杨致挑眉。
[Yang:不在。]
[Yang:走出去两里地了。]
谢心树看见这消息,没了顾虑,走到二楼窗口旁,手腕一撑,翻了出去。
他动作娴熟,拎着一袋啤酒,单手抓着窗槛,脚底一蹬,还用膝盖借力顶了顶墙壁,像个壁虎,利索地跳上了屋顶。
他们家这栋别墅顶层是个平台,以前还放了太阳能热水器,家里换了电热水器后顶层就空了出来。
谢心树盘腿坐下,手指一扣,开了瓶啤酒,戴了耳机,放着bleeding love。
一楼,杨致和谢听月聊完。
“我上去找谢心树。”杨致说。
谢听月这回有所警觉地抬起脑袋:“找他干什么?”
而且这么晚了。杨致该滚蛋了。
“约赛的事儿,具体方案我们还没定。”杨致说。
谢听月想了想,点头,站起身,“我带你去。”
他们上楼,谢听月看见房门都没关,直截了当:“人不在卧室,在上面。”
上面?
杨致看了看天花板,除了灯就是灯,“...挂哪?”
“挂个毛线。”谢听月径直走到窗口,看见窗户果然被推开,于是手伸出去往上指了指,“我说他在天台上。”
“在上面干什么?”杨致愣了。
谢听月:“听歌,喝酒。基本就这两样。他心情不好或者想发呆就喜欢坐上面,初高中就开始了。”
还喝酒?
杨致笑:“爸妈不管?”
“不管啊。”谢听月往外抬了抬下巴,“我们家对他就是放养模式。只要他自己心里有数,基本不怎么管。”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他酒品很小众。”谢听月冷笑,“每次我要揍他他就躲上面去,吃准了我不敢跟他一样爬窗,我有点恐高。”
“怎么翻?”杨致往窗外看了眼,手撑着窗槛仰头,脖子扭着,“我还以为会有梯子。”
“我不知道。不是。你真要翻?”谢听月顿了顿,不可思议,“...你们病都能病一块儿?”
杨致看她,“你不知道一句话吗。”
“我们跑末置位的都是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病得不轻。那你小心点,摔死我们园林概不负责。”谢听月抱着电脑转身。
楼顶漆黑,谢心树正在缓慢地小酌,余光忽然瞥见个黑影慢腾腾地扒了上来,他浑身一抖,差点要当场擒拿小贼。
“...学,学长??”谢心树看清来人,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你你怎么上来了??”
而且不是说已经走了吗?
杨致翻得没谢心树那么利索,他手脚并用可算是爬了上来,站稳时还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来找你的。”杨致喘了口气,“没想到你这么不走寻常路。”
“你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谢心树很想尖叫,他仿佛能想象到杨致摔骨裂的场景,“有什么事找我,你叫我下楼就好了。”
“我这不是没掉么。”杨致笑了声,走过来在谢心树旁边坐下,“刚好上来感受一下我们天才的视角。”
谢心树过了半晌才问,“你怎么上来的?”
“我看到墙上有两个钉子。本来上不来,我还考虑着要不然踩空调外机借个力,不过就怕把你们家空调外机踩坏了。结果还好那两钉子帮了我大忙。”杨致理了理自己衣袖。
“钉子..”谢心树说,“钉子是我小时候打的,以前腿短,也上不来,踩那才能上。”
“果然练过啊。”杨致单手撑着下巴,也学着谢心树盘腿坐,笑眯眯,“我就说那会儿我手臂受伤,你撑着栏杆就翻进来了,一点不像良民。”
“像从小就练过的。”
“..如果这也算的话,那是练过。”谢心树说。
“你掉过么?”杨致问。
谢心树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初中掉过两次,后来熟练了。”
“第一次腿崴了,第二次就屁股疼了两天。”谢心树说,“这里也就四米多高,我以前还会直接往下跳,除了膝盖和脚底有点震以外没别的感觉。”
“...”杨致抿唇笑,“酷。”
谢心树才回味过来自己是说了糗事。
他原本以为杨致会说他很奇怪,结果杨致居然像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但是你下次不要跟上来。”谢心树严肃说。
“为什么我不可以?”杨致问。
“快五米高一个不小心也是可能摔死的。”谢心树语气略带吓唬,“你这样太危险了。”
“不会的宝宝。”杨致手撑着地面,笑着看他,“我是真练过,你不用担心我。哪怕是真摔了我也知道怎么着地才不疼,怎么做才能避免骨折受伤。”
谢心树还没反应过来,杨致继续:“我小时候也爬上爬下,六米高的楼我都跳过,一样没事儿。”
“我们那...”杨致顿了顿,“游牧民族,比较勇猛。”
少见。
谢心树头一回听杨致细说起关于他的飞车以外的事。
“你们那..”谢心树胆大包天地问,“你以前什么样?”
“以后慢慢和你说。”杨致突然开始揣兜,“我带了个东西过来,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歌?”
谢心树刚好已经暂停了播放器,耳机也被他摘了下来。
他看见杨致手里躺了个玩意儿,天太黑,没看清,于是凑了过去,身上的沐浴香一下钻进杨致鼻间。
“口琴吗?”谢心树惊讶。
“口琴。”杨致晃了晃。
“你一直都..都随身带?”谢心树问。
什么文艺青年。
杨致:“没,我怕叔叔阿姨要我进行才艺表演,今天特地揣兜里的。”
谢心树:....
今晚的杨致似乎是收敛了平时散漫又吊儿郎当的气场,没了张扬的眉钉,他看上去都更好接近了些。
“你躺着听,看天上的星星。”杨致说,“我以前会这样,躺在山坡草地上吹口琴,周围没人,很放松。”
“不舒服你可以直接躺我腿上。”杨致补充。
“....”谢心树婉拒,“我还是直接躺吧。”
他手抵着后脑勺,平躺后真的按照杨致说的话抬头,其实这会儿天上没什么星星,被云层挡住了,只有一颗北斗星微弱地发着光,在昏沉天幕里显得有些孤零零。
杨致吹的是未闻花名,前奏才刚响,谢心树就听出来了。
原本他以为杨致能带来表演的个人技只是说说而已,结果他听了半分钟,发现杨致吹得真好。至少拉到商场去表演,收款码能被路人拍爆的那种。
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谢心树未曾发现的。
杨致没跟谢心树客气,自顾自地开了瓶地上的啤酒,灌了两口,他换了首曲子继续吹,声音并不大,隔着马路牙子,对面楼的估计都听不见。
初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冷,谢心树轻轻晃着腿,直到杨致停下开口:“来点首歌宝宝。”
谢心树抬头看了眼放在腿边的手机,杨致心领神会勾唇。
他不扒谱也能吹,吹的是bleeding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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