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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古代架空)——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03:11  作者:一丛音
  炽热的呼吸在耳畔轻浮,因靠得太近时不时拂过肩膀。
  楚召淮艰难吞咽了下。
  只是涂药而已,他却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偏偏姬恂还在他耳畔用低沉的嗓音低声笑着,柔声问:“本王是粗人,若力道一不小心大了,王妃可要说出来。”
  楚召淮耳根通红,匆匆一点头。
  姬恂又笑了,指腹轻轻按在鲜明的齿痕上,凑到他耳畔问:“这样疼吗?”
  楚召淮恨不得整个人往墙上贴,拼命摇头:“不不不……”
  姬恂又换了个地方,故意似的:“这里?”
  楚召淮咬着牙,手指揪着膝盖上的衣袍,险些将丝绸的衣裳撕破,近乎乞求地道:“你就涂吧,我不疼,死都不疼。”
  姬恂似乎心情极好,床榻隐隐有些晃动。
  似乎在无声地笑。
  见楚召淮几乎要将脑袋埋到膝里,姬恂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好了。”
  楚召淮差点一蹦三尺高,匆匆爬到床榻最里面,拥着被子遮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水波的眼眸望向他。
  姬恂很懂得逗猫,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没事人一样捏着药膏瓶道:“这是王妃自己调配的?本王的伤能用吗?”
  楚召淮无声在被中吐了口气,裹着热意的锦被糊着半张脸,声音也闷闷的:“嗯,专治创伤,应当比王爷府中那个庸医要好得多。”
  说完,楚召淮立刻后悔了。
  糟了,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姬恂不会脱了衣裳让自己为他换药吧。
  更何况方才他体贴为自己涂药,更是一种值得说出来的筹码,肯定会想着要捉弄他,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心中暗爽。
  楚召淮憋了半天,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小声说:“明日我会将药膏给庸医……不是,给府医,让他为您换药。”
  姬恂似笑非笑看他:“如此甚好。”
  话虽如此,他却仍随意把玩着药膏瓶。
  楚召淮警惕地看他。
  终于,姬恂张唇,准备说话了。
  楚召淮严阵以待!
  姬恂却道:“这药膏是用何种方子调配的,可能入口?”
  楚召淮一愣,只问这个?
  “能入口。”楚召淮吐出舌尖给他看,“这种小伤明日就能好。”
  姬恂笑起来,将药膏放回床头小抽屉里。
  楚召淮松了半口气,又疑惑看他。
  干嘛要问能不能入口?
  他也咬到自己舌尖了?
  姬恂重新躺下,道:“睡吧。”
  楚召淮“哦”了声。
  后颈还涂着药没干,一时半会不能平躺,只好半侧着身子躺在软枕上。
  白日睡了一整日,此时没什么睡意。
  楚召淮放空脑袋发了会呆,睡熟的姬恂已轻车熟路翻身挨过来,熟练抱住他的腰身,将人扒拉到怀中拥着。
  楚召淮:“……”
  楚召淮这回很冷静。
  无法反驳的是他喜欢姬恂从后背拥来的姿势,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点抵抗从脑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困意都随着热烘烘的怀抱袭来。
  就这样吧。
  楚召淮彻底放弃抵抗,陷入深睡前迷迷瞪瞪地浮现一个念头。
  如果姬恂能一直这样,不再像宫宴时那样丢下他一人,他就……
  还没想到“就”如何,人已彻底熟睡。
  ***
  好似做了场永不醒来的梦,楚召淮白日睡了过久,昏昏沉沉天还没亮便已醒了。
  姬恂还在保持同样的姿势抱着他,呼吸均匀洒在耳畔。
  楚召淮眨了眨眼。
  窗外昏暗,榻上温暖如春,从温暖怀中醒来,不再忧心去哪儿能费心费力赚银子……
  好像是楚召淮前半生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楚召淮歪头想看姬恂,脖子又传来一阵痒疼,他唔了声,眉头皱起,觉得好奇怪。
  那药是特制的,一夜过去唇上已结了痂,舌尖也已不疼了。
  怎么就后颈还没好呢。
  楚召淮迷茫极了,轻手轻脚想要将箍着他腰的双臂给扯开。
  只是才刚动,姬恂似乎不满他脱离掌控,双臂一紧,恨不得将他严丝合缝裹自己怀中。
  “别动。”姬恂嗓音喑哑,梦呓似的道。
  楚召淮差点被勒得岔气,没忍住挣扎了下:“王爷……”
  姬恂没理会,反而贴得更紧,将下巴抵在楚召淮颈窝,呼吸滚热落在锁骨处,激得他浑身酥麻。
  这个姿势过于亲近,就好像两人当真是恩爱夫妻,楚召淮猛地打了个哆嗦,耳根通红,想要努力往外挣脱。
  才扑腾两下,他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回头望去。
  姬恂闭眸沉睡,五官俊美温和,眉眼处没平日那股蔫坏的煞气,罕见得像个正常男人。
  他不知将楚召淮当成旁人还是抱枕,双手一上一下环抱住怀中人,楚召淮和他身形相差极大,后背贴着姬恂的前胸,滚烫至极。
  ……以及抵在他腰后的东西。
  楚召淮小心翼翼呼吸着,浑身极其不自在,腰身紧紧绷着,隐约都在打着颤,脑袋也有些懵。
  昨晚金丹的药效终于上来了?
 
 
第53章 
  楚召淮屏息, 试探性地叫了声:“王爷?”
  姬恂没反应。
  楚召淮轻轻吐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将手搭在箍着他腰身的爪子上。
  ……得探一下到底是晨起血气方刚,还是真受金丹影响。
  若是前者, 到时能摸金针给扎回不举状态。
  可如果是受药物影响, 一百针全扎上八成也消不下去,更会因药效没发出来损害身体。
  楚召淮身为医者,极其谨慎。
  摸着姬恂的脉半晌, 神医满脸肃然, 心中浮现一个念头。
  还好没给服用鹿血。
  姬恂之前的脉象太过混乱, 一会是虎狼之药一会是金丹, 还有那棘手的无脉症, 几番重叠下探不出具体脉象,只大概知晓恐是不举。
  如今无脉症已好得差不多,脉象剧烈跳动。
  ……不举症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好好。
  楚召淮气得准备起床后再去找医书啃。
  果然还是修行不到家, 医术还待学习。
  楚召淮本想拿金针扎王爷个立地成佛,但他低估了姬恂手臂的“咬合力”, 根本挣脱不了, 只好安静地蜷在姬恂怀里头脑放空, 双眼呆滞,静待血气方刚的王爷自己消停下去。
  不去想,不去思考。
  就当不知道自己腰后滚热的东西是姬恂的“举”,这样就能免于羞耻尴尬。
  楚召淮乖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可脑子并非是能轻易控制的, 越是逃避就越是在意后腰的东西。
  最后, 楚召淮险些哭了, 终于受不了悄没声儿地用力将抱他腰身的手往外掰。
  刚用力,睡梦中的姬恂忽然“唔”了声发出痛吟, 似乎是碰到伤口了。
  楚召淮一僵,猛地记起自己掰的似乎是右手,吓得立刻缩回爪子。
  钻心的刺痛终于将姬恂清醒过来。
  楚召淮浑身僵硬得好似柱子,他不知要如何应对如此尴尬的场景,脑海空白一片,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闭上了眼。
  装死吧还是。
  被掰着手牵动肩膀伤口的痛也没让姬恂消下去,他懒懒地将下颌放在楚召淮颈窝蹭了蹭,似乎才后知后觉身体不对劲。
  楚召淮呼吸都要停了,背对着姬恂满脸慌张,羽睫浸着水剧烈发着抖。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明明是姬恂不端庄,自己慌个什么劲儿?
  说实话,楚召淮一直很想知道,一向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的姬恂尴尬惊慌时是什么模样。
  楚召淮暗暗期待。
  期待半天,就察觉姬恂箍着他的手以一种极其缓慢轻柔的动作将手收回,唯恐惊醒了他。
  楚召淮一怔。
  姬恂手极其稳,只是因方才碰到伤口呼吸有些急促,床榻间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他并未慌张,轻缓地起身下榻,赤着足走出内室。
  楚召淮呆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依照姬恂的性子,就算不惊慌失措,也不会这么不声不响,甚至会坏心眼地将他扒拉醒倒打一耙,说些一点都不风花雪月的话逼得楚召淮满脸通红,然后在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或者再不要脸一点,强迫楚召淮做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
  还、还这么体贴怕吵醒他。
  楚召淮懵懵地翻了个身,窝在还残留着温热体温的床榻上,透过床幔缝隙看向外面的人影。
  姬恂似乎坐在暖阁连榻上静等着欲望消退,没一会他似乎厌烦了,低声道:“准备冷水沐浴。”
  隔着一扇门,殷重山的声音传来:“可王爷身上不还伤着?”
  姬恂道:“去就是。”
  殷重山领命而去。
  楚召淮吓了一跳。
  肩上和掌心的伤势如此严重,指不定还没结痂,怎能现在就碰水。
  还冷水澡,不要命了?
  楚召淮眉头紧皱,直接坐起身撩开床幔朝外头道:“你还伤着,不能沐浴!”
  暖阁外沉默一会,姬恂似乎早就知晓他还醒着,带着笑意问:“王妃何时醒的?”
  楚召淮一噎,硬着头皮道:“你说话声音太大,吵醒的。”
  姬恂声音放得更轻:“嗯,好,听王妃的,不沐浴。天还早,再睡一会吧。”
  楚召淮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最近姬恂脾气似乎好了许多,还挺听劝。
  只是还没躺一会,寝房传来隐约的水声。
  楚召淮眼眸睁大,似乎意识到什么,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裹着外袍快步冲出暖阁。
  寝房的屏风后,烛火摇晃,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浴桶中沐浴。
  一大清早,楚召淮一股怒火腾地涌上脑海,冲去屏风后气道:“姬明忱!”
  这人怎能一边口头答应,一边又死不悔改?!
  姬恂浸在浴桶中闭着眸,肩上的纱布已被打湿,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色,他睁开眼睛瞥了楚召淮一眼。
  楚召淮:“……”
  楚召淮顿时偃旗息鼓,干巴巴道:“姬明忱……名字寓意不错,和王爷极其搭。”
  不明、不忱也不恂。
  忱恂二字寓意诚信,姬恂到底哪儿挨边?
  姬恂手搭在浴桶上,和他对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盯着水面波纹看,淡淡道:“不多睡一会了?”
  楚召淮见他还死猪不怕开水烫,气又试探地窜上来,他闷闷看着姬恂渗出血的肩膀:“我都说了不能沐浴。”
  为何不遵医嘱?
  “无碍,伤口没碰水。”姬恂笑着道,“等会府医也要过来换药,王妃不必担心。”
  楚召淮垂着头小声嘟囔:“我没有担心。”
  只是因低头的动作,视线无意识落在浴桶,肌理分明的紧实腰腹往下……
  楚召淮差点像是烧开的水一样脑袋耳朵咕嘟嘟冒热气。
  他脸都红透了,本能想逃但又想起姬恂的伤是自己掰出血的,只好强撑着冷静冲到走到姬恂身后,闭着眼睛胡乱地拽他的左手。
  “出、出来……泡久了对身子不好。”
  姬恂笑了起来,只好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浑身水珠噼里啪啦砸在水面上,听得楚召淮恨不得捂住耳朵,他匆匆将屏风上的干巾递过去,不等姬恂擦拭干就展着衣袍往王爷身上胡乱一裹。
  好了好了。
  姬恂挑着眉似笑非笑看他,系好衣带后被牵着手拽去暖阁连榻上坐着。
  府医已在等着了。
  楚召淮脸上红晕还未褪,瞧见“庸医”又火气上头,蹙眉道:“能让我瞧瞧您的金疮药吗?”
  府医犹豫着看向王爷,将一瓶崭新的药瓶拿来。
  楚召淮嗅了嗅,还倒出来一点舔了舔,当即呸了几声,眉头紧皱,看向府医的眼神极其警惕。
  “这药粉根本不对症,下品药物廉价得很,普通百姓三文钱能买一大堆。你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从哪儿来,这药是哪个混账东西给你让你来暗害王爷的?”
  府医:“……”
  混账东西:“……”
  府医看向姬恂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幽怨,憋屈地道:“王妃恕罪,许是属下拿错了,这就换……”
  “我不信你。”楚召淮瞪他,“重山,查查他。”
  殷重山:“……”
  殷重山没想到有朝一日要查同僚,但一瞧姬恂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了,似乎因被相护而满足,只好怜悯看了府医一眼。
  “是。”
  府医悲愤地被殷重山“押”出去了。
  没一会,赵伯跟出去,拍了拍府医的肩膀:“王爷吩咐,奖你半年俸禄。”
  府医瞬间欢天喜地,甚至想再回去被王妃冤枉多骂几句,喜笑颜开挎着药箱颠颠跑了。
  赵伯又拍了拍殷重山的肩膀。
  殷重山期待,殷重山等待。
  涨俸禄这等好事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赵伯拍完,就走了。
  殷重山:“……”
  属下为王爷流血流泪啊!
  楚召淮沉着脸从小矮柜拿出自己研制的创伤药,一圈圈解开姬恂肩上缠着的纱布。
  姬恂在京中情况比他想象的凶险,连身边府医都被对手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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