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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古代架空)——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03:11  作者:一丛音
  楚召淮呆愣许久,忽然转身便走。
  赵伯急忙追了上去。
  姬翊跪得双膝发软,下意识追上几步险些一头栽下去,周患一把扶住他。
  “谁……谁将此事告诉他的?”姬翊脸色难看极了,“护国寺的暗卫各个不都是精英,为何连条消息都防不住?”
  周患从来没办砸过差事,这次是头一回,他一路上都在心虚,小声道:“这几日本来相安无事,直到白日白鹤知来给王妃诊脉……”
  姬翊沉下脸:“白鹤知?”
  “嗯,是属下失职。”
  姬翊头痛欲裂:“照顾好召淮,再寻许太医来府中住着,以免出现意外。”
  “是。”
  周患刚走,门房快步跑来,道:“世子,晋凌布政使付松茂前来吊唁。”
  听到“晋凌”二字,姬翊蹙眉抬头。
  布政使?似乎听说过。
  之前姬翊在书房做功课,姬恂和属下谈正事时从来不会避着他,但世子太懒,往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来没认真听过。
  被姬恂安排常年跟在姬翊身边的长随记性极佳,弯下腰道:“付松茂是楚荆门生,去年被楚荆引荐前去晋凌任职布政使,实则为查晋凌账目。”
  姬翊眼眸一动。
  楚荆是太子一党,付松茂身为他的门生为何要来璟王府?
  难道是来看热闹的?
  京中人忌讳鬼神,往往甚少在落日后来拜祭死者。
  付松茂被下人引到正厅,一袭雪白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入室后颔首一礼,上香拜祭。
  姬翊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只跪在棺侧一语不发。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赵伯的惊呼:“王妃!王妃冷静——!”
  姬翊一愣,忙起身去看。
  楚召淮身着薄衣从外而来,手中拎着锋利的斧子,赵伯和周患怕他伤到自己,只能跟在身后不敢伸手去夺。
  姬翊诧异道:“召淮?!”
  付松茂已起身,注视着楚召淮面无表情而来,眼眸倏地一动。
  楚召淮冷冷道:“让开。”
  姬翊眼圈红透了,拦在他面前:“就算开棺去验也验不出什么……”
  话音未落,楚召淮眼睛眨也不眨悍然一斧子劈在棺木上,将一边的姬翊惊得浑身一哆嗦。
  王府的棺一般价值不菲,楚召淮并不认识这是什么木头,更懒得想值多少银钱,他满脑子只想劈开这口棺,看一看躺里面的是不是姬恂。
  砰,砰。
  不知砍了多少下,一只手倏地从他掌心夺走锋利的斧子。
  楚召淮眼瞳全是血丝,那一刹那眼神甚至带着怨恨。
  周患接过斧子,眸光纯澈没有丝毫阴霾:“属下来吧。”
  楚召淮踉跄着后退半步,呆呆愣愣注视着周患三下两下将棺的四角长钉拔出。
  一阵摩擦的沉闷声响,棺被打开。
  这几日倒春寒,好不容易回温的天气再次冷下来,棺木中的浓烈血腥味已停棺多日散去,四周皆是灵堂焚烧的香的气息。
  出事当日的棺是临时抬来的,狭窄粗糙,这几日赵伯找人重新定了口金丝楠木的棺,高大宽敞,甚至镶嵌着金边。
  棺盖被周患硬生生掰得轰然落地。
  楚召淮缓缓上前,手扶在棺被砍出木刺的边缘,掌心当即渗出血来。
  整个灵堂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呆愣看着。
  姬翊看过尸身那可怕的模样,一把拽住楚召淮,近乎乞求地喃喃道:“别看……”
  楚召淮拂开他,手扶着棺沿缓缓垂下头去。
  明明只是半息的时间,却恍惚觉得度过数年那样久,时光被一寸寸拉长,燃烧的香扭曲着在灵堂漂浮。
  燃烧过的香灰积攒成小小一截,灰白得像是死人的眼眸。
  倏地,那截香灰倏地断裂,轻飘飘落在香炉中,顶端露出一点橙黄的光。
  楚召淮缓缓睁大眼。
  那具尸身已换上璟王的亲王服,厚重华贵,一层又一层将血肉模糊的身体遮掩住,面容处佩戴着一张金子打造的面具。
  不、不像姬恂。
  楚召淮手一攀,踩着棺底的木头,紫衣翻飞踉跄着跌入棺中。
  姬翊吓疯了,赶忙扑过来:“召淮!”
  楚召淮跪在棺木中,带血的手极稳地将面具拿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狰狞可怕的脸。
  铺在玉枕上的发被一根紫色发带绑着,面容的血已干涸。
  无法辨认。
  楚召淮又撕开合拢得极紧的衣襟,在满是伤痕的胸口一一辨认伤疤。
  伤痕错落有致,就连上次为救他而带的新伤疤也分毫不差。
  楚召淮仍是不信,下意识伸手去看尸身右手的虎口,那上面有一道被他咬出来的血痕——姬恂似乎没好好上药,硬生生让那地留下牙齿的印记,时不时笑着摩挲两下。
  叮铃。
  楚召淮一愣。
  红绳串着六枚小金币,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楚召淮呆呆注视着沾血的小金币,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许久都没有动作。
  姬翊强撑着没有再落泪,侧过头冷声道:“将王妃扶出来。”
  周患犹豫着上前,轻轻握住楚召淮的手臂:“王妃……”
  楚召淮已不像方才那般冷静,他眼瞳空茫注视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浑身僵硬被周患轻轻拽着离开棺中。
  “不……”
  楚召淮还试图反抗,可他喉咙哽咽连句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握着那具尸身的手因后撤的力道被缓慢分开。
  在指尖即将分离的刹那,小金币轻撞出悦耳声响。
  灰白的尸身手垂在黑色衣袍上,虎口隐约可见……
  那熟悉的牙印。
  刹那间,楚召淮眼瞳张大,眼前一片空白,力气似乎从身体中被一寸寸抽离,整个人瘫软地被周患从棺中抱出。
  楚召淮脸色前所未有地苍白,好像即将融化的雪,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姬翊小心翼翼扶住他:“召淮,你……”
  “嗯,没事。”
  楚召淮看着残破的棺,好似彻底冷静下来,被木屑划破的掌心源源不断往下滴着血,他好像不知疼似的,轻声道:“是我任性了,劳烦赵伯重新备一口棺吧。”
  赵伯愣了愣,犹豫着说是。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注视着楚召淮,唯恐他心疾病发。
  可出乎意料的是,楚召淮只在看到尸身虎口的牙印时似乎崩溃了一刹那,从棺木离开后又恢复到方才那副冷静到反常的模样。
  几人面面相觑。
  姬翊试探着道:“你奔波一日,不如先、先回去休息吧。”
  楚召淮点头:“嗯。”
  周患屏住呼吸,唯恐呼吸大一点就将楚召淮紧绷的情绪给吓崩溃,虚虚抬着手道:“王妃,请。”
  楚召淮微微颔首,抬步离开。
  姬翊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还好楚召淮没有当场犯心疾,否则他爹回来了肯定饶不了……
  这个念头下意识浮现脑海中,姬翊又是一僵,眼圈再次红透。
  他爹……
  再也不会回来抽他了。
  就在险些憋不出哭出来时,远处传来周患的声音。
  “王妃!”
  姬翊一惊,急忙冲了出去。
  灵堂之上,只剩下无人在意的付松茂走到棺前注视着那具穿着华贵的尸身。
  天潢贵胄,坐拥美人。
  可那又如何,死后还不是化为骸骨,深埋地下。
  付松茂笑了声,转身拂袖而去。
  ****
  大公主府上,亲卫回来复命。
  “……王妃得知消息从护国寺回京,刚到璟王府便劈棺验尸,无人敢拦。”
  姬抄秋正在修剪花瓶中的红莓,漫不经心道:“王妃反应如何?”
  “似是……悲痛欲绝,灵堂上瞧不出,但回寝房时在石阶上一脚踩空摔伤,昏迷不醒。”
  姬抄秋叹了口气:“不愧是皇叔心爱之人,竟然如此用情至深。”
  亲卫道:“看王妃反应,棺中人定是璟王无疑了。”
  “应该吧。”姬抄秋剪去一枝梅,淡淡地说,“告知璟王府的暗桩继续盯着王妃,所有和他接触、交谈之人悉数盘查。”
  瞧大公主的意思,似乎还在对璟王之死存疑,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将死讯传去护国寺,又紧盯楚召淮。
  亲卫颔首:“是。”
  姬抄秋想了想,又道:“王妃是个罕见的美人,连皇叔都拒绝不了的美貌,想必京中定有不少人暗中倾慕。”
  “是,今日楚荆门生付松茂特意前去吊唁,想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姬抄秋记起护国寺匆匆一瞥,以及皇叔待王妃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若皇叔真是假死,得知被他视若珍宝的人被人觊觎,恐怕依那人的疯癫,必然忍不住会现身。
  付松茂此人,太过君子,做不出什么侵占人妻之事。
  还是得烧一把更烈的火。
  ***
  璟王府燃着烛火,整夜通明不灭。
  天蒙蒙亮,赵伯一夜未睡,重新寻来一口金丝楠木的棺将王爷大殓封棺,忙完后快步去暖阁看王妃情况如何。
  可一打开暖阁的门,却见床榻上空无一人,褥子已凉了。
  赵伯登时吓清醒了:“周患!周患——!”
  周患从房梁上落下来,朝他“嘘”了声。
  赵伯急得要命:“王妃呢?!”
  周患指了指寝房。
  赵伯怔了怔,轻手轻脚撩开帘子走进寝房中。
  宽敞床榻上,床幔层叠垂下,窗棂未关,隐约有寒风轻拂而来吹得漆黑纱幔缓缓而动,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人影。
  那一刹那赵伯甚至以为是王爷。
  轻轻撩开床幔,坚硬冰冷的榻上宽而大,楚召淮不知何时来的,正手脚蜷缩成一团躺在中央,一件厚重披风披在身上,雪白毛边落在脖颈处微微动着。
  好像被人拥在怀中般。
  昨日失足摔下台阶,好在周患扶得快,只是手腕在撑地时崴了下,雪白腕子上缠着纱布,无力搭在枕头上。
  楚召淮睡得正熟,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赵伯眼圈一红,小心翼翼放下帘子。
  关闭窗棂,又将炭盆搬到床边,落地的动静似乎大了些,将榻上的楚召淮惊醒。
  浑浑噩噩间似乎察觉到炭盆的热意,楚召淮翻了个身,将那件玄色衣袍抱在怀中,含糊地道:“不要炭盆。”
  赵伯犹豫了下:“可外头起了风,似是要下雪。”
  楚召淮不知有没有听到,又梦呓似的说了声:“不要炭盆,王爷……”
  赵伯一愣。
  楚召淮闭着眼,好似身处梦中,轻声呢喃。
  “王爷怕热。”
 
 
第69章 
  姬恂一直怕热。
  楚召淮在梦中也记着。
  独属于姬恂的气息弥漫周身, 楚召淮蜷着身子,迷迷瞪瞪间似乎被姬恂从后面抱着。
  楚召淮微微侧头,想要去看他。
  姬恂低笑着捂住他的眼睛, 淡淡道:“怎么不睡了?”
  楚召淮愣了一下, 身子往他怀中又缩了缩,捂着姬恂冰凉的手背,小声道:“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姬恂只是笑, 不说话。
  哪怕在梦里, 楚召淮仍清楚知晓姬恂已死了, 正被封在那口华贵的棺中, 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抱着他。
  但他还是不愿意醒来, 想要沉浸在这团温暖中久一点。
  再久一点。
  天光大亮。
  府中有人陆陆续续吊唁,声音嘈杂,将楚召淮吵醒, 不得不睁眼坐起身。
  玄色衣袍从肩上滑落,轻轻覆在腰上。
  楚召淮枯坐在空荡荡的榻上许久, 身体像是惯性似的想要下床穿衣。
  日上三竿, 他要给姬恂煎药。
  只是手在床头放置衣袍的小案上一碰, 手指倏地一蜷缩。
  白衣……
  他很少穿白衣。
  赵伯也不会为他准备白衣。
  楚召淮脑海像是蒙上一层浓浓的雾气,情绪和意识全都不太清晰,呆呆愣愣注视着那雪白衣袍许久,忽然“啊”了声。
  记起来了。
  这不是白衣,而是孝衣。
  姬恂, 死了。
  楚召淮觉得很奇怪。
  明明姬恂已经逝去, 甚至是凄惨而死, 尸身面目全非,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悲伤, 对一切东西都兴致寥寥,提不起精神来。
  孝服雪白,楚召淮慢吞吞穿在身上,抬手将雪纱似的发带绑住乌发,神游似的离开寝房。
  赵伯正在外面候着,见王妃穿着孝衣出来微微一愣,眼圈红了红,迎上前去:“王妃身子虚弱,不多睡一会吗?”
  楚召淮摇摇头。
  朔风劲哀,乌云密布。
  今年天气格外奇怪,北方雪灾不断,明明已开春,倒春寒却卷着冬日严寒的风杀了个回马枪。
  似乎要下雪了。
  楚召淮一袭雪白孝衣,衬得身形越发纤瘦羸弱,好似风一吹便能刮倒。
  前来璟王府吊唁的人越来越少,姬翊强撑着好几夜未睡,垂着眼跪在那,脑海已是混沌一片。
  又有人被门房引着前来上香祭奠。
  姬翊反应迟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这时,忽然听到来人“噗嗤”一声笑了。
  姬翊眼眸一动,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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