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阴沟寨三当家不作死抢杀许泽平这些考生,许泽礼就会完全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因为他知道阴沟寨迟早会灭亡的,上辈子许家走走向断头台,正是陈凯旋绞灭阴沟寨时,发现了“许泽平”与阴沟寨勾结的证据!
其实想到这里,许泽礼就又发现了一个误区,按道理陈凯旋作为陈指挥使的侄子,就应该知道陈指挥使与二师兄交好的关系.....为何他发现老幺与阴沟寨勾结后,不向陈指挥使报告,而直接捅到了圣上哪里的?
不对,好像第一时间将事情捅到圣上哪里去的不是陈凯旋,好像是吕善行还是吕善东?
过了这些年,加上当时的党派之争,这件事爆发的仓促,他都还没有搞清局势就下了大狱,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是谁告发的了。
只记得不管是吕善行还是吕善东都是吕家人,是简自心的大舅哥!
上辈子自己潜力爆发的晚,简自心对于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就别提爆发矛盾了。
这辈子自己....
哼,这么一算,好像冤家路窄还真是天生的!
还没同吕家起纠葛,倒是先同他们的连襟斗了一场了。
看着容貌英挺的陈凯旋,许泽平心生好感,他拱了拱手:“小将军,你好,小生许泽平。”
陈凯旋被许泽平的称呼逗得哈哈大笑,“小朋友,你的这声小将军,陈某可不敢当,陈某只是个小小的伍长,百夫长可都算不上!”
“哪里哪里,陈伍长谦虚了,小生看着伍长您这强悍利落的功夫,做上将军指日可待。”
陈凯旋被许泽平捧得心花怒放,“嗨,别叫什么陈伍长了,陈某名叫陈凯旋,痴长你几岁,你就叫我陈大哥好了。”
陈凯旋?
这个名字许泽平只觉得眼熟,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
“陈大哥。”
陈凯旋就喜欢许泽平这样嘴甜直爽的读书人,哪里像许泽礼成天笑呵呵的,就跟个笑面虎一样,让人猜都猜不透在想什么!
“陈伍长,阴沟岭上剩下的土匪你打算怎么处理?”许泽礼指了指阴沟岭上方插着的旗帜,眼神深沉,带兵打仗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他知道斩草要除根!
提到这恼人的土匪,陈凯旋脸色自然也严肃了起来,其实关于阴沟岭的土匪一事,他早就有耳闻了。
只是华湖府这一块的治安、叔父分配给了安指挥同知在管,而安指挥同知又把事情分配给了吕家在管辖,这样层层的分配了出去,使得陈凯旋有所耳闻却又没有办法。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根本就动摇不了上级的命令。
而如果直接请求叔父出兵,那么自己就输了。
自己可是同叔父立下了军立状,绝对不可以在东湘所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好在这次叔父挚友的老师派人前往请求,才让他有机会被派遣了出来。
陈凯旋看着阴沟岭上方摇摆的蝎子旗帜,眼里充满了厌恶:“我已经和丁镖头、钱捕快他们沟通好了,丁镖头和钱捕快各自带人守住了阴沟寨的前后出口,一旦有异动立刻放烟,我立马带人支援!”
陈凯旋最是厌恶此等鱼肉百姓的祸害,这一次他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第121章 少年初长成56
许泽礼双眼微眯,他转头看向了阴沟寨三当家,此人被捆绑了不但不害怕,还一脸不屑甚至是眼神都带有轻视,这里面绝对还有他们没有掌握的东西。
许泽礼走向阴沟寨三当家,拔下他嘴里的袜子,毫无意外的遭到了他的唾骂。
——你们这些瓜娃子,识相的放了老子!等老子自由,绝对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许泽礼听着他的谩骂,没有丝毫的怒气,蹲了下来,他直接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银簪狠狠的捅进了三当家的大腿,听着三当家痛苦的哀嚎,许泽礼仍是温文尔雅:“三当家,你说是吕家先来救你还是我们先弄死你呢?”
许泽礼的话一出,三当家眼神一变,微微略过一丝错愕。
而许泽礼更是不顾他的哀嚎,直接将银簪从三当家的大腿上将银簪拔了下来,任由血液溅了他一脸,没有丝毫的变脸,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自己手上的银簪血迹擦了干净,然后在插回自己的头顶。
他也没有管自己脸上的血迹,就顶着满脸的血液,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你的这次不配合,我只是捅了你的大腿,你的下次不配合,你猜我会我怎么做?挑断你的手筋还是捅穿你的心脏?”
“哦不,我的老师曾经说过,让敌人一次就死了,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许泽礼不管吓得脸色苍白、已经在颤抖的三当家了,自顾自的说道:“我从来是个好孩子,我听我老师的,下次就挑断你的手筋吧。然后是脚筋,最后是嗯,我想想,你似乎玷污了不少的良家姑娘,不如我阉了你吧?”
最后这一句话,许泽礼是凑上三当家的面上说的,冰冷的语气、不容反驳的嗓音,令三当家一个激灵,竟然暗黄色的液体从他的□□流了出来。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别说昔日威风凛凛的三当家被吓得失了心疯,就是他旁边的几位贼匪都不在庆幸自己从李凯旋的枪下活下来了,这玉面书生郎简直是就是活阎王!
紧紧一个眼神,令他们都不由浑身发颤,生怕自己的一个不配合,就遭到了他寸寸折磨。
别提阴沟岭这一票山贼了,就是许泽博等人都被许泽礼吓得不行,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许泽博:惹不起惹不起,这下不光是笑面虎了,还是个无情刀!
丁一强:啊啊啊!大舅子怎么这么狠,我以后对不起小柔了,会不会也被阉割了?
.....
许泽平:阿兄,好像是个变态?!但是为何,他觉得更牛掰了?
陈凯旋等人是一脸兴奋,一定要把他拐会坉所,太适合做逼问的酷吏了!!!
许泽博因为许泽礼前后反差过于的惊悚,没有注意到三当家的眼神变化,许泽礼确实将他这切记在了眼底,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炸,就炸出了阴沟寨背后的后台。
怪不得太永县令每次剿匪都不顺、怪不得永安知州大人不想掺和这件事情....因为镇抚司不仅手握着实权,更是掌握着治安管理的活计,每一次调动屯所士兵总会经过他们的耳目。
有了镇抚司做耳目,阴沟寨自然能够在太永县令他们到达前,快速的撤离。
镇抚司属于武官一系,他们这些文官即使想要动也得向指挥使叙述,且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能够直接捅到朝廷去.....也正是这些顾虑,使得知州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还没有危及自身的利益,就不想淌这一趟浑水。
理清了前后的因果,许泽礼自然也能够解开前世的疑点,怪不得吕家能够踩着陈家先一步告发老幺勾结贼匪,因为他们才是幕后的主使!
这一件事情,不光牵扯了党派之争,更是伍家为了扫清自己的小尾巴不受牵连,直接拉了他们许家做垫背,一石二鸟!
所以才会如此仓促,直接盖棺定论,让圣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吕家与简家是姻亲,而简家与伍家亦是姻亲,吕家与伍家没有联系,打死许泽礼,他都不信!
更重要的是,许泽礼可还知道一件秘闻。
他垂下眼帘,掩藏了自己心里的冷意,好一个吕家、好一个简家!
许泽礼走到陈凯旋耳边一阵耳语,“陈伍长,我猜阴沟寨有密道,你去审审三当家。”
许泽礼说完,陈凯旋眼前一亮,他想到之前太永县令他们剿匪的经历.....总是能够及时的撤离,陈凯旋的心里就有数了。
陈凯旋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士兵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提溜着三当家就往小树林钻。
“阿兄,擦擦脸。”许泽平取下腰间的水囊,打湿了手帕递到了许泽礼的面前。
许泽礼一顿,他才想起自己脸上的血液,接过老幺递过来的手帕,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刚刚没有吓到你吧?”
许泽平摇了摇头,“没有,阿兄,对于三当家这类坏种,就不能够轻饶!”
许泽礼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老幺,你日后万不可做出此等恶事,不然阿兄决不轻饶你!”
许泽平一愣,阿兄怎么会这么说?
“阿兄,我绝对不会做这种恶人的!”许泽平双眸清澈、眼神坚定:“我对天发誓,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许泽礼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阿兄,相信你。”
教育完老幺以后,许泽礼打算寻丁一强,借他带来的镖师找大家的财物.....结果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
就在他疑惑之际,丁霸虎瘸着腿走过来了:“泽礼,是在找一强吗?”
许泽礼颔首,“是啊,丁世叔,我还想让他帮忙找下几位考生的财物的,这些石头太重了,我怕平平他们搬不动。”
丁霸虎笑着摆手,“嗨,一强跟着陈伍长他们去审问三当家这个恶人去了。他早就向我们交代了,等下找完财物后,送你们回去。”
“有劳丁世叔了。”许泽礼拱了拱手,“到时候送平平他们先回去,我要留下来帮忙。”
丁霸虎见过许泽礼的手段,并没有意外他的选择,只是嘿嘿一笑,又同他寒暄了几句。
在他们寒暄时,许泽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这礼盒单独揣着。
第122章 少年初长成57
许泽博看着四分五裂的两匹缎子,心里那个痛啊,这两匹缎子可是花了他将近50两,现在说毁了就毁了。
许泽平挖出已经被压变形的头面,拍了拍欲哭无泪的堂兄:“捡回去,至少还可以做几块帕子,柔缎帕子在清水镇上想必也是备受欢迎的。”
许泽平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许泽博更是难受了,这手帕值几个钱啊?再说了,他买回来是为了卖的吗?
转头看着许泽平手上已经压变形的一套头面,许泽博瘪着嘴接了过来,仍不住的嘤嘤嘤了起来,他的银子啊!
许泽平看着身后那一堆废墟,心中倒是庆幸,至少有理由忽悠阿姐了。
至于压变形的手镯和银簪?回去让阿娘他们送到首饰坊再去改改就是了,大不了加一点银钱。
“堂兄,你别难受了。”许泽平努力的压住自己的嘴角,“回去让嫂子拿到镇上的金银坊是加下工,能修复好的。”
“真的?”许泽博泪眼婆娑,显然是真的难受了。
许泽平想想要是自己这上百两的银子,打了水漂,肯定比他还难受。
“当然了,我什么骗过你?”
损失惨重的除了许泽博,还有江东,他可没有许泽博这么委婉,他直接嚎了出来。
——呜呜,我的绸缎啊!
——我怎么回去向母老虎交差啊!
.....
听着嚎啕大哭的江东,许泽博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至少他的夫人,是个明事理的。
至于刘文然和高岩,对视一眼,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是谁说风光伟岸怎么会惧于内室?是谁说只是买点小玩意回去纪念府城之行?
除去走镖的镖师,损失最少的也就只有高岩了,他因为银钱有限,在府城也只是买了点吃食,毁了虽然心疼,但也还能够接受。
将能挽回的财物挖出来以后,许泽平几人又跟着丁家镖师将甬道的巨石帮忙挪了除去,等将这一切清理完以后,他们已经累的气踹嘘嘘。
许泽平无力的倒在丁一强驾过来的马车上,念叨着不行了,这回去一定要锻炼了。
此时,许泽礼已经在分发带过来的干粮。
天色昏暗,陈凯旋等人拖着半死不活的三当家等人走了过来。
许泽礼看向陈凯旋,陈凯旋微微颔首,许泽礼就已经明白了其含义。
许泽礼走进马车内,将手上的馍馍塞到许泽平的手里,“天色暗了,这里不安全,等下你们就跟丁世叔他们回去。”
许泽平一听,一杆子坐了起来:“阿兄,那你呢?”
“阿兄,还有些事情,要留下来。”许泽礼的眼神沉稳,语气不容反驳:“你听阿兄的安排,莫要阿兄担心。”
许泽平沉默了半响,“阿兄,你要平安归来。”
许泽礼摸了摸他的头发,“回去以后,就说阿兄还在你二姐夫家,同二姐夫商讨文章,不要让阿娘他们担心。”
“嗯,我省的。”
“我这趟同陈伍长他们出来,只是告诉阿娘他们,陈伍长他们灭贼匪需要一个带路的,其他的不要说漏了嘴。”
许泽礼的话一出,许泽平什么都明白了,阿娘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等人被贼匪袭击了。
他沉默了一会,闷闷的说道:“那二姐夫跟阿姐说了吗?”
“我嘱咐了他,至少现在是不知道的。”
许泽礼的意思,许泽平知道了,现在攻打贼匪,阿娘他们定然不知道穿针引线的其实是阿兄.....而之后即使知道了,也已经大获全胜了。
“劳烦丁世叔了。”
许泽礼将最后跟着下马车的许泽平送上马车后,朝着领头的丁霸虎拱了拱手。
丁霸虎等人因为巨石滚落的缘故,或多或少受了一点伤,丁一强就强制性的让他们先返回清水镇了。
丁霸虎摆了摆手,“又在这里说客气话。”
两队人马相互寒暄完,丁霸虎一扬鞭,一行人就消失在了暮色中。
“从三当家嘴里问出来了,阴沟寨出入只有前后两条道,但是阴沟寨却又有一处隐秘的地窖可以躲藏,通过这处地窖他们可以偷偷的观察上阴沟寨剿匪的官差。”陈凯旋的眼神冷峻,“往常官差剿匪的时候,其实这些贼匪并没有离开阴沟岭....
他们只是提前收到了消息,躲进了这处地窖中。这些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凭空消失,令官差寻不到他们的踪影的根本原因!”
“审问出地窖入口在哪里吗?”
陈凯旋咬牙咬的咯咯作响,“已经捅死了一个贼匪,他们还是不肯开口。除非我们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我们就是折磨死他们,他们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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