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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皇榜中状元(近代现代)——龙皮皮

时间:2024-08-22 09:08:37  作者:龙皮皮
  可是,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听旁边的人说,才知道,这孩子天天挨打,打他的,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今日,是因为他买酒慢了些,便又挨一顿打。
  一时,我竟庆幸我自幼便是孤儿,无父无母。
  就在这时,街上忽然来了一个人。
  我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的人。
  许多以往曾读过的美妙诗句,都无法用来描绘。
  我想,神仙下凡,大抵也不过如此。
  他从马上翻身下来,就像从天上掉落在地上一般。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竟朝我走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跳得极快,仿佛按耐不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
  他来了!
  他走到我跟前,却没有看我。
  径直从我身边走过,走向那个还在打骂的汉子。
  我的心又一下子摔得粉碎。
  “为何要打他?”
  他伸出手,捏住那汉子的手腕,冷声地问。
  他的手真好看,他的声音虽冷却比玉石还要好听,他的眼神像乡野里的飘絮,有些叫人捉摸不定。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那汉子怒目登着他。
  我顿时万分焦心。他看起来清瘦文弱,怕是要吃亏。
  谁知,他冷笑一声,手上轻轻一拧,那汉子手中铁棍一下掉落,凄惨地哀嚎几声,连声求饶道:“贵人饶命!”
  他问道:“你叫什么?”
  那汉子疼得龇牙咧嘴道:“小人姓王,街上都叫我王老三。”
  他松开那汉子,“王老三,别叫我再看见你打人,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松开手,大步走开。他湖绿色的衣衫轻抚过我的手背,像云彩。
  他策马走了。
  我却呆立在那里许久。
  他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有着一副热心肠。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般的人?长得这般好,心地还这般侠义善良,还有这般高的武艺。
  他是我一直向往却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人。
  我再也不可能忘记他。
  ……
  看到这里,林岱安已明白,这是吴学子的日记。
  窥探已逝之人的隐私,不是君子所为。
  林岱安正打算收起来,不知为何,脑海中忽地闪过方才那篇记录里提到的“湖绿色”,心念微动。
  他再次翻开,继续往后看,却见每一页内容都十分少,寥寥几个字。
  九月初十。
  好想再次见到他。
  九月十一
  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见他一面
  九月十二
  想他想他想他……
  ……
  九月三十
  我终于见到他了!
  他,他竟然就是那个,被京城里夸得如神仙一般的人。
  该死,以前,我竟还背地里偷偷骂过他,说他一个大男人,竟靠美色魅惑主上,这样没品没德的人,就算长得再好看,我也不稀罕。
  如今,方知自己见识浅薄,还冤枉了他。
  该死的人是我。
  若我是当今天子,我怕是会散尽后宫,唯他一个。
  不,我甚至会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刚刚回到锦鲤居,我就又想见到他了。
  只可惜,他是天上的云,我却是地上的泥。
  ……
  林岱安蹙眉,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直觉猜测,竟然猜中。
  吴学子一直暗慕颜昭唯。
  他又继续翻,又是一页又一页的“想他”,只是这一次,写满了每页纸张。
  直到十月十五日,只见白纸页面上,唯有一行字迹:
  王老三死了。
  林岱安盯着那行字,片刻后,霍然起身。
  他从书架上取出纸笔,将颜昭唯出现的日期、王老三死的日期一一抄录下来。
  “陛下该唤太医来。”
  皇宫御书房内,殷宁坐在榻上斜靠着,微微蹙眉咬牙,垂头看颜昭唯给他腿上的伤处小心翼翼地上药,又用绷带仔仔细细的缠好。
  盯着盯着,竟不小心走了神,目光凝在颜昭唯那白皙纤长又灵巧的手指上。
  听闻颜昭唯的话,他才微微闭上眼,“朕信不过别人。”
  颜昭唯手上动作不变,将绷带结尾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殷宁借着颜昭唯的力,走至书案旁。
  “帮朕研磨。”
  颜昭唯默默地打开墨盒,取出一块皇家醉墨,轻轻研磨。
  “王琅要回京了。”
  殷宁一边手执御笔批奏折,一边头也不抬地忽然说了一句。
  颜昭唯继续研墨,一言不发。
  殷宁抬头朝他看一眼,“你把人家林岱安的玉佩还回去。”
  颜昭唯顿时神色一冷,声音里竟夹杂着质问:“陛下允诺过臣,若这世上有第二块如王琅那般的玉,必定会想尽办法将它给我!”
  殷宁放下笔,微微叹气。
  “阿蘅,那玉原本就只有两块,王家太夫人身为长公主时,颇受当时的殷正皇帝宠爱,便将其中一块赐与她,长公主又赏给王琅。连王琳都没有……”
  原来,王家太夫人在林岱安回大理寺前,就已派人送信给殷宁皇帝,言明她当年只得她父皇赠一块玉佩,后来给了大孙子王琅,谁知二孙子王琳那时尚且年幼,见哥哥有玉佩他却没有,便哭闹不止,非闹着要一模一样的。太夫人没办法,才派人找能工巧匠,找极其相似的玉石,费许多功夫,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来,才哄住王琳。
  至于另一块玉,听说是她父皇当年微服私访,差点遭人谋害,幸而得人所救,当时身上钱财被贼人抢走,只有一块贴身玉佩尚在,便将那玉赠送给恩人。
  太夫人还在心中再三叮嘱,千万别因这块玉,冤屈了恩人的后世子孙。
  殷宁皇帝这才亲自去大理寺,瞧一瞧这位皇室恩人的子孙。
  只是,这一番内情,殷宁与王家太夫人,自然不必告知外人。
  连林岱安也不知晓。
  殷宁说完,为难道:“朕身为皇室子孙,总不能还要将先辈给恩人的东西要回来。”
  颜昭唯冷着脸道:“陛下怕是以为,这世上不可能找到第二块,才会那般轻易许诺吧!陛下金口玉言,岂有悔改之理!”
  若是寻常人竟敢在皇帝面前说如此的话,怕是会招来杀头之罪。
  但殷宁却只是微微一笑,甚至有些宠溺的语气,“阿蘅,不过是一块玉。朕答应你,绝不再给王琅赐婚。如何?”
  “他赐不赐婚,与我有什么相干!”颜昭唯忽地将手中墨一推,撒手不干。
  “好了,别赌气了!”殷宁笑道,“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朕还不知吗?”
  说着,殷宁收起笑容。
  “若朕不是天子……”
  他话未说完,却止住,房间内顿时寂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罢了!”殷宁自嘲一笑,“你去吧。”
  颜昭唯略略行个极简约的礼,转身就走,刚要跨出门,却又被殷宁喊住。
  “阿蘅!”殷宁抬头望着他,“谢道彤的死,是你做的吗?”
  颜昭唯周身气势顿时冷得仿若结冰。
  他轻启朱唇,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
  他盯着殷宁皇帝,嘴角溢出淡淡的嘲讽的笑。
  “陛下怎么不问我,当年谢道晔的死,是不是我做的?”
  殷宁转开眼,蹙眉道:“那时你才多大!别胡说八道。”
  颜昭唯冷着脸不说话。
  “朕不过随口一问。”殷宁语气放软道,“阿蘅,朕没有兄弟,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弟弟,就算你做了什么,朕也必定想方设法保你。”
  说着,他微微叹气,“只是,朕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射了朕那一箭。”
  “是我!”颜昭唯没好气道。
  殷宁笑着摇摇头,三分无奈,七分宠溺,“好了好了!朕不烦你了,你去吧!”
 
 
第032章 吴学子暗慕颜昭唯2
  城郊西处有一块山岗,虽不高,但山顶两边突起、中间凹陷,呈香炉形,是块能发财富贵的风水宝地。
  薛仁特地花大价钱买了来,将父亲的灵柩埋葬于此。
  薛灵均向书院告了假,已有月余未曾去。
  他跪在坟前,看着祖父一个孤零零地埋葬此处,四周一片荒草硬石,寂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不由得落下泪来。
  都说魂归故里,不知祖父地下有知,可想回到花溪故乡。
  他爹薛仁又忙着生意,办完丧葬事后就不见人影,他母亲又每天愁容满面,哀叹他无法参加科考会试。
  以往听人说什么万念俱灰、意志消沉,他从不知那是何种滋味。近来,他除了来到祖父坟前枯坐,似乎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般。
  看什么、听什么,都觉得悲切。
  原来亲眼目睹亲人离世时目光乍散、曾经熟悉鲜活的生命就此归于尘土,是这般滋味。
  仿佛人与枯草硬石,也没什么分别。
  都不过是渺茫天地间一粒尘埃。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薛灵均没有动。直到那脚步在他身边停下,他才木然道:“玉郎,你说,人死了与活着,有什么分别?”
  林岱安蹲下身来,握住他的肩,“人似草木,生老病死,落叶归根。然而,人非草木,心中有情,死了,活着的人便会伤心。”
  薛灵均望着祖父墓碑,一个人的一生,就化作石头上这寥寥几行冷冰冰的字。
  “我若死了,玉郎会伤心吗?”
  林岱安闻言,握住薛灵均肩的手顿时一紧,凝声道:“会。”
  寂静片刻后,薛灵均伸手触摸祖父碑文上“薛亥”两字,“祖父临终前,很是挂念你。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与他说你来京城的事,他就走了。”
  林岱安抬头瞧着薛亥的墓碑,落款刻有“薛仁”的名字,终究是没能跪下去,站起身,望着那碑文,默默不语。
  薛灵均想到林岱安幼年失去祖父,少年失去父亲,当年的他,比起自己不知要难过多少。
  “玉郎,以前林太爷与林伯伯去世时,我还以为,只要我陪着你,你就没那么难过了。”他自嘲道,“我那时真是不懂事。”
  “后来你不告而别,离开故乡,我还心中埋怨你许久,怪你不把我放在心上。”薛灵均揉揉酸胀的双眼,“原来,我从未曾体会过你的痛苦。”
  林岱安再次蹲下身,目光依旧盯着那碑文,沉声说道:“我当年将房屋田地全都变卖,带母亲去了海城,想要查清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薛灵均闻言,诧异地扭转头:“林伯伯不是被海盗练空桑……”
  他顿住,转而问道:“可查清了?”
  林岱安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虽不十分清楚,但也已推测出七八分。”
  薛灵均想要再问,林岱安却转开话题,“这些日子,我又遇到一件离奇事。”
  他将薛灵均从地上搀起,“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路上说与你听。”
  二人来到街上,寻到王老三的住处。
  只见两栋房屋中间的夹道里,搭着狭长的简陋草棚,连门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单当做帘子挂着。
  林岱安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只有破破烂烂的锅碗瓢盆,泥做的矮灶台里点着柴火,锅里煮着稀粥。
  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正在灶边添柴,初冬天气,他却只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破旧夹衣,大半只胳膊露在外面,手上红肿,已生有冻疮。
  棚子最里面,有一件破旧矮床,床上的席子已十分陈旧,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盖着一件旧棉袄,面色蜡黄,头发干枯,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
  那男童见他们进来,立刻站起身,抿紧嘴唇,一只手不停地揉搓破旧衣衫的一角,似乎十分紧张。
  “你们……是官老爷派来赶我们走的吗?”男孩神色慌张道,“我爹把房屋都赌输了,我们实在没地方住,麻烦官老爷通融通融。”
  “我们不是官府的人。”薛灵均俯下身,温柔抚摸那男孩的额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头,”男孩望着薛灵均纯净的双目,见他和颜悦色,便放下警惕,开口询问道:“你长得真好看,你也是神仙吗?”
  薛灵均道:“我不是神仙,我是神仙派来的,神仙叫我帮你治好你娘的病。”
  石头立刻焦急道:“我娘的病能好吗?我爹说她是痨病,治不好,白白浪费钱!”
  “当然能治好。”薛灵均朝那席子上的妇女望一眼,柔声道,“你娘不过是普通风寒没能及时医治,这城里许多有名的大夫我都认识。”
  薛灵均又问道:“你猜猜,我是哪路神仙派来的?”
  石头想了想,道:“你是上次那个绿衣神仙哥哥派来的。”
  “真聪明!”薛灵均接着道:“神仙哥哥上次来,都说了什么?”
  石头摇摇头,低下头道:“神仙哥哥很凶,说我是废物,挨打也不知道打回去。”
  薛灵均:……
  他接着问:“你爹爹呢?他最近几日还打你吗?”
  石头摇摇头,“我爹爹已有许久没回家了。”
  “你想他吗?”
  “不想。”石头低着头,脚尖一下一下地戳着地,“神仙哥哥说,我爹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打我和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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