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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竹马真香了(穿越重生)——春日看花

时间:2024-08-22 09:09:24  作者:春日看花
  顾矜芒倒是不卑不亢,身姿像苍劲的松柏。
  “呵。”老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睁开了鹰一般的眼睛,他的眼睛和顾潮的很像,很锋利,望着人时,像是用智慧与阅历将人分割凌迟,嘴里缓缓吐出烟圈,“少年人,总要学会忍耐才是。”
  就算小满再不懂,也知道这是一种隐晦的提醒,谁知老爷子的下一句话就像无形的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心脏,令他透不过气来。
  “晚宴上蒋家的女儿,长得极其漂亮,从小学习国画与书法,和你同岁,这些年画画也得了不少奖项,你可有印象?”
  照理来说,这般优秀的女孩应该是出类拔萃,令人一见难忘,但是顾矜芒却摇了摇头说。
  “没有印象。”
  “你该有印象。”老爷子终于坐起身来,狭长的眼睛沉郁冷漠,如同讨论一颗棋子,“蒋家在蓬莱那块发展得不错,产业和顾家多有交集,份额也算可观,且蒋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疼得如珍似宝,恨不得将心肝都挖出来给她,小芒,这样的家世背景,你该有印象。”
  他殷切的眼神如同有千钧的重量,都化作了实质落到了顾矜芒肩上,这样沉重的眼神,笃定的言语如同沉甸甸的石头,重重地压在小满心上,令他感觉无法呼吸。
  “我顾矜芒,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顾矜芒对顾老爷子威慑的凝视不避不让,抬眸与其对视。
  “嗤。”不亏是顾潮的父亲,听见这般稚嫩的话语,跟顾潮是一样的嗤之以鼻,他用烟管抵着桌面上的白玉棋子,冷笑道,“你该庆幸你能成为一颗棋子。”
  “而不是一颗弃子。”
  “哐当”一声,珍贵的白玉棋子落了满地,润白无暇的玉子沾上了尘埃,如同宝珠蒙尘,小满不由得又想起那个深夜,顾矜芒坐在破漏荒芜的景致里,如同小王子遭了大难,变作了街旁的乞丐。
  不,不能这样的,他想到这里,掰扯着手指,张着嘴巴,想替顾小芒说些话求求情。
  可是顾老爷子却忽然笑开了,笑得十分慈爱,用鼻咽指着桌上的两个利是封。“不说这些了,都是孩子,以后听话便好。”
  “来,这是爷爷给的利是,你们都要快快长大,长成社会国家的栋梁,可不能学那猫狗之辈,只懂苟且度日,人啊,总要为社会做了杰出的贡献,才能算是活着。”
  他变脸是如此之快,前一秒还是雷霆暴雨,山风摇晃,这一秒却是微风和煦,云淡风轻。
  小满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明白了,顾爷爷和顾叔叔都是在敲打顾小芒,希望他能背负起属于顾氏的责任,以一种威逼利诱的方式。
  可这样是不对的。
  小满还没来不及说些什么,顾矜芒就出了声,他用一种冰冷的眼神作为回敬,薄唇微启,“我不需要,这种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无聊把戏,留给别人享用吧。”
  话音刚落,他就旋身出了书房,像一阵呼啸的风,从小满的身旁刮过,小满连忙伸出手,却抓不住他的一块衣角,“小,小芒。”
  “顾爷爷,”他回身慌张地朝着老爷子点头示意,见老人朝他点点头,他立刻追出门去,“我先去找下顾小芒。”
  顾矜芒身高腿长,又有运动的习惯,生起气来,走路像一阵风,两人离得甚远,在竹林中穿梭,小满追得吃力,只能连声喊着,“顾小芒,顾小芒,你等我一下。”
  听到了叫唤,顾矜芒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背影落满了竹影,像是把青竹都穿在了身上。
  小满怕他生气,疾行了几步,等到了他身边站定,才看到他面容柔和,眉目疏朗。
  “顾小芒,你生气了吗?”
  “没有。”顾矜芒只是笑,眼睛的笑意却没透到眼底,他抚着小满微微汗湿的脸颊,自我厌弃般,“小满哥哥,我们私奔吧。”
 
 
第083章 
  “啊?”小满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私奔的意思,就被拉上了机车后座,被动地圈抱住顾矜芒的腰。
  反应过来的时候,重型机车已经在山道上横行霸道,来自山野的狂风擦过他的耳朵,粗暴地抚摸他的眼睛,鼻子,头发,又化作嘈杂刺|激的声浪,在耳畔呼啸而去。
  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最大,手指触摸着顾小芒精瘦的腰,胸膛贴着他坚实的背。
  汹涌的风刮过路旁深沉的沟壑,刮落了树上的浆果,它夺走了小满的视野,只剩下身前人的脊背,宽阔如峰峦的后背。
  咚咚,咚咚,咚咚。
  是什么声音?
  耳蜗处咚咚的混响,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山峰拐弯处呈现出蜿蜒的弧度,机车倾斜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轮胎贴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人体堪堪要接触地面,小满甚至能看见轮胎摩擦地面出现的火星子,把顾矜芒的腰抱得更为用力。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山道之上,和顾小芒成为无名的骸骨,可是峰回路转,穿过弯曲的山道,车速慢慢降落下来。
  那令人恐惧窒息的生死狂飙,更像是一种愤懑情绪的宣泄,高峰过后,都化作了平静的死寂。
  机车走过了几个岔道口,左拐右拐竟来到了一片静寂的丛林,树影重重,藏着一处可清澈见底的水潭,有细小的水流从高处留下,像是个小小的瀑布,顾矜芒将机车停好,又将他抱了下来,就这样幕天席地地在水潭边的地上躺了下来。
  “顾小芒。”小满站着低头看他,“不会不舒服吗?”
  地上有许多圆滚的石子,虽然并不尖锐,可他觉得膈到后背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没事。”顾矜芒并不看他,而是望着毫无遮挡的天空,浅蓝色的,有一团漂浮的薄薄的云,微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吹过脸庞时,他闭上了眼睛,像是舒服到睡着了。
  小满犹豫了下,也跟着躺到了他身边,大自然是个有趣的存在,身下的石头可能是被潭水经年累月的打磨过,并没有刺骨的痛意从后背传来。
  非常奇怪的,这样躺在丛林之中,聆听着流水潺潺和偶尔几声鸟儿的嘶鸣,所有烦恼忧愁像是都逐渐远去。
  人类还是要生活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才能感觉到真正的自由,奔跑起来像自由的风,沉寂下来又像河岸旁顽固的石头。
  “顾小芒,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这个水潭在隐秘的山道尽头,从老宅过来需要一番周折,小满方才跟着顾矜芒左拐右拐,都有些晕头转向,而他能这么准确地来到这里,丝毫不像是一种偶然的闯入。
  “那件事发生之前,”顾矜芒声音幽幽的,似在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爸爸和妈妈带我来过几次,有时是夏天,有时是冬天。”
  “夏天提着小桶抓小鱼,热了就跳进去洗澡,这里的水比游泳池的水总感觉凉快很多。”
  “冬天就和爸爸一起钓鱼,会无聊一些,有一次钓到了一条很大大的鱼,还高兴了好几天。”
  “后来被警察找回来,我排斥和他们两个人接触,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午后的阳光没了树木的遮挡,就这样落了下来,落在少年冷白的脸上,给浓长的睫毛染上了金粉。
  这是顾小芒极少提及的时光,应当是美好的,小满能从他的语气听出浓重的怀念之意,明明还是少年人,为何语气却有垂垂的老态。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之前那件事,”顾矜芒顿了顿,“我可能也会成为爷爷期待的那种人吧。”
  “活在顾氏的光环下,扮演最优秀的接班人,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结婚。”他坐起来,随手抓过一把石子,投入水里,那些石子在水面上弹跳着,去到很远,“我可能会遇见你,也有可能不会。”
  “如果我按照那样的轨迹成长,小满哥哥,你是不会喜欢我的。”
  他将手拍干净,垂下鸦羽般的睫毛,碎发遮住阴郁的神情,明明就坐在日光里,他瞧着却像是要随着散落的阳光一起碎掉了。
  小满有些不忍,抬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会的,顾小芒,不论你是怎样的,我都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高大的男孩惊喜地抬起眼睛,美丽的眼瞳变得亮晶晶的,可很快他又变得低落,抿着唇,“不是那种喜欢。”
  “你说的不是我要的那种喜欢。”他说着,又了无生趣地躺倒下去,两只手臂交叠着枕在脑后,嘴里念叨着,“不是这种喜欢。”
  “那你要的是哪种喜欢呢?”
  小满不解,可是他从小到大都是那样喜欢顾小芒,恨不得将心脏都掏给他,只捂着心口,急急地追问道,“是哪种喜欢呢?小满哥哥不懂,你告诉哥哥吧。”
  “不说了,小满哥哥不喜欢,知道了也会害怕。”
  躺着的男孩闭上眼睛,就以为与世隔绝,低声喃语后,转过身去,给小满留下了个孤寂的背影。
  世界是那般静谧,偶有几只鸟儿飞过,有翅膀扑棱的声音,小满跪坐在地上,他细细地琢磨着顾小芒的话,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顾小芒之间仿佛有一道坚硬而不可攀越的高墙,牢牢将他隔绝在外。
  他定定地看着男孩的背影,忽然又觉得遥远。
  他在此刻才意识到,每个人都像是一座孤岛,圈地为牢,顾小芒走不出来,小满也走不进去。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这之前,他们还说过要一起往前走,永远不分开,为何又忽然生分了呢?
  是因为顾叔叔和顾爷爷说的话吗?顾小芒也想跟那位蒋小姐在一起吗?他胡思乱想了许多,最后只能勉强压下心底那股奇怪的酸意,强装出体贴的口吻。
  “我可以不画画的。”他扯着衣角,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试图表述自己因为喜欢顾小芒而愿意做出的改变。
  “以后我会好好学习,争取跟你一起去也门学院读书,或者我不上学了也可以,我可以陪读,可能要带上我妈妈,会比较麻烦。”
  原来从小坚持的梦想,在喜爱的人面前,是可以被抛下的,小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不再画画,可是相比跟顾小芒分开,他觉得不画画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还是说你因为蒋小姐而苦恼呢?我也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是我觉得真心总归是最重要的。”
  他垂着脑袋,纠缠着手指,明明心里酸涩得要命,却也扮做知心哥哥的样子。
  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偏要给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出主意。
  “小芒,”他苦涩一笑,“我觉得只要你喜欢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没法拒绝你的。”
  他为蒋小姐一定会喜欢上顾小芒而感到欣喜又彷徨。
  “如果那个人是你呢?”顾矜芒终于有了反应。
  他回过身,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小满,像装满了沉甸甸的情感,那些情感从眼角倾泻而下,化作了无比温柔的神色。
  “如果我说,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小满哥哥呢?”似是怕小满害怕到逃走,他抓着小满细瘦的手腕,用力到留下红痕,“小满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是想拥抱你亲吻你和你上|床的那种喜欢。”
  “我之前跟你说我喜欢男人,其实并不是。”他苦恼地摇摇头,拧着眉,解释道,“我好像只喜欢小满哥哥,其他男人我不喜欢。”
  “我是不正常的。”
  他说这话的神情,小满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秾丽而易碎的样子,带着真挚赤诚而迷茫的孩子气。
  小满想说是谁说你不正常的,他气哄哄地想要跟那人讨个说法,可电光火石之间,却想起那个宁静的夜,想起顾矜芒满不在意地说自己喜欢男人,而自己说了什么?
  “顾小芒,这是不正常的。”
  “男人喜欢男人,这是不正常的。”
  原来是自己。
  真该死。
  “小满哥哥。”顾矜芒轻声地叫他,将他的手轻轻地贴近自己的脸颊,很依恋贪婪地磨蹭起来,像讨人欢心的狗,可怜兮兮的,“我知道你只喜欢女人,我很难受。”
  “想到小满哥哥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我就觉得很难受,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将小满的手挪到了胸口,皱着好看的眉,“这里总是很痛。”
  扑通,扑通,小满哑然,这里,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温热,和心脏的急速跳动,滚烫的热意从指尖,一路烧到脖颈,耳垂,又化作了擂鼓般的心跳。
  “一次次的想从小满哥哥身边逃开,可是小满哥哥总能找到我,安慰我,拯救我,像个美丽圣洁的天使,想到这样的天使,无法只爱我一个人,我就更难受了。”
  告白的少年别开了脸,美人总是得天独厚,就连日光落在他脸上的泪滴上,都有别开生面的美感。
  “我。”小满像是一只鹌鹑,被接连的告白整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小芒,我。”
  是高兴喜悦吗?好像也不是,更多是突然,他从小就把顾小芒当做弟弟,而弟弟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思,用那样露骨的言论说出来,令他不知道怎么反应。
  爱人吗?他从未想过。
  他的人生预设一直都是跟顾小芒在一块,以朋友的身份,相互陪伴,度过余生。
  可是世俗的世界里,好像的确没有朋友一起过日子的例子,大家好像都会选择和自己的爱人一起生活。
  “小满哥哥,如果我和别人结婚了,我就没办法和你一直在一块了。”
  “不行。”大脑都没思索,小满就已经开了口,他犹豫了一下,客观地解释道,“你如果不喜欢蒋小姐,不能和她结婚的,这样是不对的。”
  他为自己的自私感到卑劣。
  “可是小满哥哥不喜欢我,我总归是要喜欢别人的。”
  顾矜芒的话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却将小满所有游离的念头都打散,耳边嗡嗡的,有尖锐的疼痛和嘶鸣贯穿大脑。
  原来顾小芒以后会喜欢上别人这种可能性,不论在生理亦或心理上,自己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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