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茶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
“我说苗王大人,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谢茶说着,抬眸看了一眼。
随即怔住了。
春夜手肘搭在他肩膀上,手掌托着下巴,正垂眸望着谢茶。
眸子里泛着点点笑意,望着谢茶的眼神,充满爱意。
爱意像一汪春水在他的眼睛里流淌着,柔柔的,泛着微微涟漪。
谢茶有种被柔软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包裹的错觉,好像春夜真的爱了他十年似的。
十年沉淀下来的爱意很满。
满到春夜心里盛不下,然后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谢茶盯着春夜那双眼睛,微微怔愣了片刻。
直到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谢茶这才回过神来。
他若无其事地把视线从春夜的眼睛移开,目视前方,淡定道:“走吧。”
刚踏出电梯,在走廊上没走几步,就被春夜从身后抱住了,像是终于克制不住了似的。
谢茶:“……”
这小子怎么这么黏人啊?
跟只树袋熊一样,从后面把他抱住,脑袋还轻轻蹭着。
谢茶挣了一下,没挣开。
谢茶叹了口气:
“苗王大人,公共场合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就抱一下而已。”
春夜蹭进他颈窝里,声音低哑,还带着一丝难耐。
他又低笑一声:
“再说了,大少爷主动邀请我回来睡觉,还主动开好了房,作为男朋友,我不该激动一下以示礼貌吗?”
谢茶:“……”
这小子这么会脑补吗?
谢茶环顾四周,幸好此时将近凌晨,走廊上除了他俩没其他人。
春夜不松手,谢茶只好拖着那个巨型的树袋熊往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刷卡开门。
门刚打开,谢茶还没来得及把酒店房卡插进卡槽里,就被春夜推到墙上。
颇有些等不及的意味。
春夜在黑暗中抬手摸上了谢茶的脸,捧着谢茶的侧脸,随即低头下去。
眼看春夜就要亲下来了!
谢茶:“!”
谢茶眼疾手快地抬手一挡!
春夜亲在了谢茶的手心。
他亲了一下,又抬起脸来:
“大少爷,你今天拒绝我多少次了?”
是质问,但声音也是轻的。
望着谢茶的时候,浓密纤长的睫毛翩然垂下,一根根的,连睫毛都似乎带着委屈。
那双方才还盈满爱意,柔软似春水一般的眸子,此刻却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方才笑意点点的瞳仁,现在也如星辰黯淡的夜空。
谢茶:“……”
莫名其妙地,心里泛起了一丝古怪的愧疚。
“我先去洗个澡。”
谢茶想也不想就随口编了一个借口,然后不等春夜回答,就直接闪进了浴室。
咔嚓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谢茶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抬头,愣愣地看了几秒镜子。
镜子里是现在的自己。
年轻的、刚高考完的自己。
不是春夜幻境里十年后已经上班的谢茶。
谢茶又垂下头,凑近水龙头,又捧了几掬水浇在脸上。
水冰凉凉的。
很快把自己浇清醒了!
刚才有一瞬间,他差点也陷进了这个幻境里似的,还真误以为自己跟那小子是男朋友呢。
从微妙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之后,谢茶想起春夜今晚的种种行为,再次腹诽道:
这小子太难搞了!
谢茶摸出手机问系花:
“这个药效什么时候才能过?”
系花说:
“有待观察,我还等着春夜明天给我体验报告呢。”
谢茶:“……”
要不然在这个浴室里呆一晚上算了?
下一秒就被谢茶否决了。
那小子眼睛看不清,被他带到陌生的酒店扔到卧室就不管了,还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锁浴室里,谢茶担心那小子会搞事。
凝神听了会儿,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谢茶::“?”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谢茶打开浴室门一看,卧室没人。走几步,发现漆黑的阳台上静静地坐着一个黑影。
春夜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托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的江面。
谢茶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春夜说话了,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大少爷对每个陌生人都这样吗?看到谁坐在酒吧门口,都会把他带来酒店开房?”
谢茶脚步一顿。
谢茶:“?”
刚才还说他是谈了十年的男朋友,怎么现在又变陌生人了?
现在这是换剧本了?
谢茶朝春夜走过去,边走边重复道:“陌生人?”
谢茶走到阳台边,倚在栏杆上,抱臂望着春夜,反唇相讥道:
“那苗王大人也对每个陌生人都这样吗?谁带你来酒店你都愿意来?”
春夜:“……”
他静了几秒,不答反问:“所以大少爷把我带到酒店里来做什么?”
谢茶挑眉:“……叙叙旧?”
春夜笑了,唇角勾起一抹略带点嘲讽的笑意:“叙旧?谁叙旧是在酒店房间里叙的?”
谢茶:“……”
谢茶看了一眼春夜,他眼神冷幽幽的,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情绪。
不知这小子又在脑补什么。
谢茶也知道这个随口瞎编的“叙旧”理由太过离谱,但谁叫这小子突然换剧本了呢?
谢茶想起春夜喝草药汁之前,把他认出来的那件事,是了,被这小子折腾了一晚上,他都差点忘记了!
他还打算趁这小子不清醒,问问他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蛊。
于是谢茶抱臂道:
“找你来酒店是有原因的。”
谢茶说:
“你不是精通蛊术吗?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一种‘就算眼睛瞎了,也能认得出那个人’的蛊?”
春夜眼神古怪地看着谢茶:
“大少爷,你确定世界上有这种蛊吗?”
谢茶:“?”
没有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春夜凉凉道:
“所以……大少爷平时约人来酒店,都是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吗?”
谢茶:“……”
春夜说完,摸索着起身。
眼看他就要离开,谢茶伸手拽住春夜的胳膊。
春夜脸色更古怪了:
“你想让我留下来?”
谢茶:“……”
这大晚上的,这小子现在又处在幻觉之中,让他一个人出去大街上游荡,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于是谢茶抱臂道:
“说了请你来帮我解蛊的,不把蛊给我解开就不许走。”
春夜静静看了他几秒。
眼神幽幽的。
等等!
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然而不等谢茶开口解释,就被春夜反手推到墙上。
谢茶:“!”
春夜按着他的肩膀,凑近他,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带我来酒店?”
谢茶:“……”
春夜掐住谢茶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脸来。与此同时,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一直后悔一件事……”
“后悔了十年。”
谢茶:“?”
春夜伸手按着谢茶的肩膀,像在制止一个猎物逃跑似的,他眸子阴沉沉地盯着谢茶:
“在你高考回寨子里的那个暑假,我就应该把你关起来。”
谢茶:“!”
“后山的森林里有个除了我,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应该把你关在那的。”
谢茶:“!”
这小子怎么突然画风突变?
在震惊的同时,谢茶心想:
所以在这个幻境里,他拿的是高考那年暑假之后,便与春夜十年未见的陌生人剧本吗?
下一秒,谢茶就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了床上,
谢茶:“!”
眼看春夜就要俯身下来,谢茶双手按住春夜肩膀,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春夜轻轻挑眉一笑:
“大少爷带我来酒店不就是做这事吗?”
谢茶:“!”
这小子!
都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茶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挣扎不起来。
不仅如此,春夜还俯下身,用整个身体压制他,双腿卡进他的腿间制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之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根绳索,将谢茶双手绑在床头。
谢茶:“……”
这五星级的酒店也没必要设备这么齐全吧?
连这种情趣绳索都有?
谢茶试图抢夺,然而被春夜制住,直到春夜用绳索将他双手绑住。
谢茶:“……”
麻了。
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谢茶深吸一口气,硬的不行决定来软的:
“好吧,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呆着,离开也行。”
“总之,先放开我。”
春夜嘴角勾起:
“大少爷,我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吗?你叫我来我就来,你叫我走我就走?”
谢茶:“……”
刚才叫他留下来他不留。
现在叫他走他又不走。
是要闹哪样?
果然十年后还是这么难搞!
谢茶好脾气到此结束。他挑眉道:“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春夜暧昧地低笑一声:
“当然是大少爷叫我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谢茶:“?”
然后,就见春夜的手指一路摸索着,摸到谢茶的衬衣领口。
“这么多年了,大少爷的审美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谢茶:“……”
他是打小喜欢穿丝绸衬衣,布料丝滑舒服,而且气质高级。
他衣柜里从高中起就一水的衬衣,墨绿色的、黑色的、茶色的、香槟色的。
总之,挂满了一排衣架。
谢茶顿时气笑了:
“我穿衬衣碍着你眼了?”
春夜挑眉:
“当然。”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摸索到了谢茶的衬衣领口,谢茶的衬衣本来第一粒扣子就是解开的,春夜接着解开了第二粒扣子。
顿时衣领敞开了。
露出一片精致瓷白的锁骨。
谢茶:“!”
在春夜模糊的视线里,显出一种朦胧的雾白美感。
谢茶眸子微眯:
“苗王大人,我哪里得罪你了么?你要这么对我?”
“大少爷不知道我恨你吗?”
春夜垂下头,手指摸索着,又解开了谢茶衬衣的第三粒扣子,沿着冰凉凉的扣子摩挲到了谢茶的锁骨处。
也是凉丝丝的皮肤触感。
“你不知道我恨了多久……”
春夜手指在谢茶锁骨上游走。
恨他突然出现。
恨他突然离开。
恨他从此再也没回来。
指尖从靠近肩膀的那一边,一点点地,沿着锁骨线滑下去。
一边又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春夜脑袋慢慢垂下去。
一点点地凑近谢茶。
近到鼻尖几乎蹭到了谢茶的鼻尖。
谢茶睫毛轻颤。
春夜轻轻蹭了蹭谢茶的鼻尖,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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