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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玄幻灵异)——暮寒久

时间:2024-08-26 10:13:48  作者:暮寒久
  提摩西忽然一口饮下了桌上幸存的蓝色液体,和时元刚刚喝的酒一个颜色。
  时元没怎么怀疑,直到他看见提摩西浑身的肌肉诡异隆起,就连眼睛都变成了深红的血色。
  “……?”时元诧异,“你吃的什么鬼东西?”
  提摩西的机械臂忽然投射出了十几条弹道,时元连忙避开火力,下一刻,恐怖的精神力体就朝着心脏而来。
  人狠话不多的人设倒是维持的很稳定,这一下要是挨上了估计得当场毙命。
  柔软水墙瞬间包裹住了周围空间,提摩西的所有动作都在时元眼中放大放慢,他抬起手掌,眨眼间就扭断了提摩西的腕骨。
  清脆,轻松,就像是敌人在做一些无畏的挣扎。
  四年时间,敌人在成长,时元也不是吃干饭的,别的不说,战斗技巧算是从野路子进化成正规军了。
  他的神色毫无负担,就像是路过进来蹭了杯茶。
  提摩西忽然意识到,就算是喝了凯德给的精神力溶液,他也远远不是眼前人的对手,他甚至都不清楚时元的极限在哪里。
  从始至终,他都是凯德随意射出的一个枪子,就算没有他,凯德也会有一千个一万个提摩西来为自己服务。
  所以他根本不会在乎他喝了多少倍的溶液,哪怕他敬仰他,甘愿为他服务。
  “你的孩子很可爱,医生。”提摩西忽然道。
  时元眼眸倏的眯起。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贫民窟到处讨生活了。”
  时元低声:“你可以奋斗,但你不可以害人,精神力药剂有多大的隐患你自己最清楚。”
  一旦全面失控,以后就是废人一个,从拥有精神力的上层人士猛地跌落连平民都不如的阶层,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去死来的痛快。
  提摩西缓缓道:“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很想,让星都的诸位体验一下我当初的感受。”
  瘦寡的男人无声说了一句唇语,然后缓缓勾起唇角。
  时元瞳孔微缩,下意识给他套了四五层的加厚水墙,三秒之后,他被一股巨大的能量震了出去。
  水墙化作流水缓缓流淌,冲刷了地上浓稠的血迹。
  提摩西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也依旧在完成凯德的命令,只是没有成功。
  圆桌贵族提摩西只是出现在地表的毒素之一,而像他一样的毒素或许星都遍地都是。
  而制造毒素的真正的毒瘤,此时此刻就高高在上坐在他的隔壁。
  时元甩了甩被自爆震的发麻的臂膀,头脑忽然一阵麻乱晕眩,只是几秒,就又被强行抵抗了过去。
  他并没有出现在嘈杂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场馆之中,而是踩着血迹打开了坐席的后门走了出去。
  与他相对而行的对面,阿芙罗正倚靠在门边端着酒杯。
  他笑着和他道:“结束了吗?”
  时元:“还没有。”
  他抬脚向前,阿芙罗也放下酒杯走近他,在时元抬手之前替他按住了中间的门把。
  “说好了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你是我的伙伴,不是我的工具,提摩西就当给你热身。”
  或许真正的统治者就应该是阿芙罗这样冷血无情,太善良的人也做不了掌权者。
  时元道:“如果没有凯德,以提摩西的资质,他早晚会觉醒自己的精神力。”
  或许他会因此直接从边境参军,然后像他的丈夫一样,成为受人敬仰的平民军官,然后再和某个人结婚,幸运的话还会有自己的幼崽。
  而不会是今天这样可悲的结局。
  阿芙罗:“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似乎带着一点高不可攀的神性。”
  时元语气十分嘲讽:“我如果是神,我的丈夫又怎么会死呢?”
  “你说得对。”阿芙罗笑,“我们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他微微按下门把,两人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时元无声呼吸。
  阿芙罗表情无奈的重新合上门扉。
  “大老鼠闻到危险的味道跑了,这可不太妙啊。”
  时元:“最起码在这一刻,提摩西比凯德要高尚无数倍。”
  阿芙罗抬手擦了擦时元面具溅上的血渍,青年侧头避开他。
  医生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我要回家。”
  阿芙罗:“我们不抓老鼠了吗?”
  时元音色冰冷:“老鼠去抓我的崽子了。”
 
 
第46章 养崽
  今天的空轨似乎格外忙碌,到处的电子屏幕都是对新一届执政者人选的猜测演讲。
  时元这几年算是高调,一张惨白的面具终于能不被打马赛克就上大屏了。
  饭团急的原地团团转:“你们到底走不走了,不走的话我自己走了!”
  盔甲军:“走不动。”
  饭团:“我命令你们也不行??”
  盔甲军:“你的力量已经被更强的力量镇压了。”
  饭团抓狂:“除了爸爸还有谁能压住我!”
  “你的另一个爸爸。”盔甲军一板一眼,幼稚的神态逐渐变得精英化,就像是理智重新回归,“我们说过,你的幼态精神体和王储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见过啊就说一模一样!我只会和爸爸一模一样!”
  盔甲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像,眼睛颜色,会变深。”
  饭团:“……你们到底多少岁了。”
  “严格来讲,我有五百岁,它是六百岁,另外两个四百岁。”说话的盔甲军道:“我见过你父亲的幼态,甚至你父亲的父亲,我也见过。”
  沉默。
  饭团小脸深沉:“我亲爹早死了,我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我的亲亲爸爸,等我找到我爸爸,就让他把你们全部打包送走。”
  盔甲军平均身高两米,饭团还没有它们的腿弯高。
  大块头们怜爱的看了一眼这只从小在外面野生成长的小崽,并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
  饭团转身:“不管你们了,我要先去找爸爸!”
  盔甲军抬手阻拦:“不行。”
  饭团握紧拳头。
  盔甲军:“你已经被锁定了,我们现在接收的是王储的命令,他命令我们原地待命。”
  饭团的拳头开始浮现黑色的雾气。
  两个盔甲军忽然开始原地乱转,似乎是想配合幼崽的动作。
  剩下的两个惊讶的看着它们:“你们在做什么?”
  “命令好像被解禁了,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几岁的时候。”
  四个大块头两两对视,然后齐齐看向捏拳头的幼崽。
  饭团小脸深沉一字一顿:“我说过,除了爸爸,其他人都别想压制我,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留在原地,也可以选择和我一起走,或者我们分道扬镳,以后全当互不认识。”
  ……
  又一阵沉默过后。
  “确定是幼崽?”
  “确定。”
  “以前有这种情况吗?幼崽挣脱成年体强行压制——”
  “好像,没有。”
  四双绿幽幽的眼睛光芒大亮,看饭团就像在看什么究极进化的小怪物。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真是神奇的基因!”
  能让没有感情的盔甲军模拟出震惊的语气词,可见饭团带给它们的震撼程度。
  “怎么办?想走,但王储马上来了。”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权衡一下…”
  “…到底要跟着哪边行动。”
  “没错。”
  四个大块头埋头嘀嘀咕咕,等终于商量好转身,面前哪里还有小海格威斯的影子。
  速度飞快的公共空轨从头顶一闪而过留下流光,四个盔甲军齐齐宕机几秒。
  又双叒被骗了。
  “我们不该如此迟钝。”
  “但命令替换也需要时间。”
  “他卡了我们的bug。”
  “现在一个人溜走了。”
  盔甲的掌心延伸出一米长的黑色刀刃,保姆工作的失职让它们的精神开始紧张。
  这只幼崽是它们四年前就发现的,它们从未停止寻找过他,只是碍于王储的镇压,所以无法单独行动。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踪上来,丢失幼崽轨迹就像是丢了孩子那样严重,这下不止两个盔甲军挣脱强制命令了,四个大黑影子集体叛变,全都从饭团消失的轨道跟了上去。
  而此时,时元正在往家里赶。
  饭团的手表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接通。
  阿芙罗:“别着急,他会没事的。”
  时元沉着一张死了老公的脸道:“我原本以为把他放在家里最安全。”
  但他没有想到凯德看起来光明磊落,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阴险狡诈,还十分擅长玩弄人心。
  提摩西直到死,都在被他玩的团团转。
  可能是他收拾提摩西收拾的太快,让凯德察觉他对他的战斗力预估出现了偏差。
  在选举比赛的时候擅自离开场馆,和当着全联盟的面现场逃跑没什么区别,不出一天,凯德的“英雄事迹”就会传遍星都,就算他不死,也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阿芙罗似乎读懂了时元心里在想什么。
  他道:“这就是我最讨厌凯德的地方,他的外表很容易给别人造成一种粗心的假象,实际上这个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提摩西的阴险也只是模仿了他的十分之一。”
  时元:“只要够强,一切阴谋诡计就都不具备威胁。”
  就像诺伽用碾压式力量炸了他的窝,还能在回家路上若无其事的买水果。
  阿芙罗提醒:“还是小心一点好。”
  时元停驻在一个飞速驶过的悬浮车上,风吹着他的衣摆鼓鼓作响。
  有空轨和他交错而过,阿芙罗追在他身后道:“怎么开始搭顺风车了?”
  时元抬手:“缓一下。”
  他摇了摇脑袋,那种眩晕后遗症又上来了。
  阿芙罗眼眸动了动:“你找个地方休息,我去拦截凯德。”
  “没事,就是被提摩西的自爆震了一下。”时元起身,“这个时候我怎么睡得着觉。”
  他从口袋摸出一截细长的针剂,面无表情的给手臂注射。
  “行了,走吧。”
  阿芙罗无奈:“早知道就不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时元懒得理他,指挥官公寓越来越接近,但脚底的顺风车并不去那里,有巡逻队的人似乎发现了这里有两个不顾安全的法外狂徒,警报车的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
  时元正要往下跳,整个人就悬空了一下。
  他喂了一声踢了踢腿。
  阿芙罗低头:“药剂的挥发会短暂加剧眩晕的程度,最起码在这三分钟内,你可以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时元面无表情:“想要机会先去我儿子那里排号。”
  阿芙罗表情更柔和了:“谢谢,等抓了老鼠我就去。”
  到家,乘坐光梯上楼,刚拐过一角就发现家门大开。
  时元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知道自家崽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加快脚步走进去看了一圈,客厅的布置像狂风过境,显然在他们回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别人造访过了。
  四个盔甲军和一只幼崽集体消失,阿芙罗站在时元身后看了一把门锁。
  “饭团在凯德来之前就出门了。”
  时元背对着他:“你怎么知道。”
  阿芙罗:“门锁被生物指纹从外反锁过,你教过他,让他每次出门记得锁门。”
  时元没说话。
  阿芙罗:“我们现在应该追踪饭团的坐标,找到他,就知道凯德在哪了。”
  他看着青年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吹了吹灰。
  时元将番号牌扔在碎了一半的茶几上:“走吧,我知道那小子去哪了。”
  阿芙罗瞥了一眼牌子,然后让开门边位置。
  “如果他还在,最起码不会让你的家和你的孩子被敌人肆无忌惮的攻击。”
  时元与阿芙罗擦肩而过,“但他死了,我会原谅他的,毕竟能指望一个死人来为我做什么。”
  阿芙罗笑了一声。
  而几分钟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空轨车中,幼崽抱着手臂气鼓鼓的坐在角落。
  四个大块头中途扒车,然后补票追上。
  饭团脸色高冷的撇向一边。
  大黑团们挤挤挨挨,屁股只能粘上半个幼崽座位。
  “抱歉。”
  饭团冷漠:“道歉有用的话要我爸爸干什么。”
  盔甲军:“请您关照我们,那个男人真的会吃掉我们的。”
  饭团:“哼!”
  他抓着小背带:“你们要么老老实实听我和我爸爸的话,要么就回你们那个什么王子的身边,我和我爸爸绝对不要二五仔。”
  盔甲军顿了顿:“我们已经决定跟着你了。”
  饭团:“真的o.O?”
  “真的,我们因为你、和你的爸爸,第一次挣脱了王储的控制。”
  饭团:“那他还在追着你们吗?”
  盔甲军感应了几秒:“没有,我们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已经到星都了啊!”饭团震惊。
  盔甲军点了点头:“他的飞行器,速度,非常快,应该是暂时搁置了帝国事务,才有时间亲自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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