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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扎猜测着，而可莉则仰起了脑袋，一脸好奇地问着：“皮尔扎哥哥，你不想帮大姐姐吗？”
“当然不是，”皮尔扎抿了下嘴，总感觉自己被人拿捏了，“只是…嗯，今天稍微有些不方便。”
可莉恍然：“那就是晚一些再帮大姐姐。”
这么说倒也没错。
皮尔扎瞥了眼旁边笑眯眯的人，后者显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勾了唇角。
凯亚·亚尔伯里奇。
你等着。
皮尔扎咬牙。
“没错，等晚一些我们就去找大姐姐。”皮尔扎这样说着，摸了摸可莉的脑袋，“到时候我来找你好吗？”
可莉并不知这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小声欢呼道：“好耶。”
“可莉会等皮尔扎哥哥的！”
治愈的声音总是能够带给人温暖和平静感，即便因为某人的原因有多么不爽，皮尔扎看在可莉的份上决定暂且饶过对方。
只不过皮尔扎也不是什么闷声受着的人，他扫视着凯亚怀里的各种文件，心中一动，对可莉道：“不过我一个人可能不行，这样吧可莉，你把凯亚哥哥也叫上。”
“没准那个大姐姐今天就是想找凯亚哥哥帮忙呢？”
“您觉得呢，”皮尔扎皮笑肉不笑，“凯亚庶务长。”
凯亚当然没有什么好觉得，或者说他想到的就是一句璃月的话‘兔子急了还咬人’。
这么一看倒还真像，有脾气的潜伏者。
真有乐子～
倘若皮尔扎知道凯亚的想法，大概会被他气得更加恨不得再给他一下。幸运的是这世界没有读心术，而皮尔扎显然没有达到能够从凯亚表情中读取心理的境界。
只不过对于某种直觉，皮尔扎还是有的。
“您这个表情真让人不安，凯亚先生。”皮尔扎扯了下嘴角，“我觉得我可以撤回刚才的话。”
“这样的小事还是不麻烦骑士团诸事缠身的庶务长了。”他面无表情道。
凯亚笑而不语，只是挂着那让皮尔扎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可莉左看看右看看，并不能理解这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所以凯亚哥哥不和我们一起吗？”可莉疑惑。
“凯亚哥哥当然想去了，”凯亚面不改色地哄着小孩，“可惜骑士团的事情有点多。”
他将怀里的文件动了动：“瞧，凯亚哥哥都快抱不动了。”
“啊，那可莉来帮凯亚哥哥！”可莉哒哒地跑了过去，将凯亚抱着的一部分文件接过，“这个是要送到办公室吗？”
“是的，真是太感谢了，可莉。”凯亚的笑容终于真切了许多。
皮尔扎能感觉到这一点，毕竟喜欢和厌恶的差别实在太大，而对小孩真心实意的大人，他并不讨厌。
嗯…看在可莉的份上，暂且先不跟对方计较。
“这样吧，我去找阿贝多先生。”皮尔扎见两人看过来，便继续道，“我们大概会外出一天或者两天。”
“这段时间就拜托凯亚先生看着工坊呢。”
凯亚想了想，直接问道：“难道是因为匹多莫瓦的委托？”
“您知道的还真清楚，”皮尔扎可不信是匹多莫瓦主动告诉凯亚，“就是那个。”
“嗯，可以，”凯亚回答，倒是又补充了点，“除了工坊的事情，其他的骑士团也会派人看着。”
“比如你们带回来的重要的‘观察对象’。”凯亚意有所指。
起初皮尔扎还没反应过来，可等他仔细一想，便明白凯亚指的是变大了的小骗骗花——他差点就忘了，现在的蒙德可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三个下属和一只魔物。
这么一想，总感觉是拖家带口一样。
而且还各有各的秘密。
想到那几个人，皮尔扎有些无奈，倒是有那么一点同情凯亚，毕竟他管的只是这么几个人，就算是回到至冬也只有一个壁炉之家，可凯亚操心的却是蒙德大大小小的事情。
不过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拜托凯亚先生了。”
反正这是对方的选择。
……
正如皮尔扎猜测的，凯亚果然没能走出骑士团驻地。他受了伤都拿满了文件，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所事事地在蒙德内闲逛。
因此还没等皮尔扎走到驻地门口，说着送他出门的凯亚就已被其他的骑士匆忙喊去，连带着可莉也被一并带去。
当然在离开前，凯亚倒是不忘提醒皮尔扎一句。
“记得去看看那位小姐。”
“知道了。”皮尔扎应声，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卡茜是你的什么人呢，咱们阿卡茜那么好，可不能让这种成天嬉皮笑脸的家伙祸害。
不过这么一想，对方似乎确实是阿卡茜喜欢的风格？
回想起早些年与阿卡茜的闲聊，皮尔扎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复杂感。
好在还不等他天马行空地想太远，几个熟悉的身影便自前方显现——他还没走到城门口，只是刚抵达喷泉，便瞧见了放置在蒙德百货边的炼金台，以及围在炼金台周围的三人。
阿贝多、一号以及对着炼金台摆弄的匹多莫瓦。
“这里应该挪至这个方位，”一号背对着皮尔扎，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能更大效果地激发使用。”
“但是精度会下降，”阿贝多或许是因为沉浸在思考，倒是也没有发现皮尔扎，“如果考虑到实用性的话，或许要进行一定的上浮调整…”
阿贝多顿了下，随即肯定道：“可以尝试，不过仪器自身的限制或许会引发阻碍。”
“那就对仪器进行改造，”匹多莫瓦显然是个实干派，当下便准备上手，“比如这里增设新的装置，然后再加上…”
匹多莫瓦一边嘀咕着，一边折腾可怜的炼金台，而在他这样做的过程中，两个有着同样面容的青年观望着，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议和想法。
比起皮尔扎先前知道的，蒙德的公共炼金台显然又变化了一些——图纹刻印有了更改，周围的槽多了几条，内部的装置显然又增加了一些元素反应的引导机理。
如果皮尔扎没有猜错的话，在他昨天和今天睡着的时间里，阿贝多在做的或许就是对炼金台的改造。
蒙德的炼金术确实该改进了。
用阿贝多的话来说，就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一定的‘优化’。
“皮尔扎，你来了。”
终于注意到皮尔扎的到来，阿贝多止了话，而一号也转过身。
“看起来你并不是作息规律的类型。”一号抱着胳膊评价。
“大多数时候是，如果你去问楠塔克，就会知道我几乎每天都是天亮时出城做委托，”皮尔扎当然不会那么老实承认，“今天只是出了点小小的差错，嗯…所以睡过了。”
“昨天是自然的休息。”皮尔扎一本正经道。
闻言一号的视线立刻移向了另一边：“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应当是住在工坊。”
阿贝多颔首：“是的。”
一号顿了下，好整以暇地瞧着阿贝多：“那我比较好奇是什么让向来早起的人突然睡过了头。”
阿贝多沉默了，而反应了一阵的皮尔扎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话怎么说得那么怪。
可联想到昨晚，皮尔扎不自觉就开始红了耳朵，似乎连脸颊都有些发烫。
这个就算没有落到一号眼里，神经大条的匹多莫瓦也看得一清二楚。
“哎，你脸怎么这么红？”
匹多莫瓦狐疑地瞧着，显然对于这么一个呆子来说，他并不会往奇怪的方向想：“也不是跑过来的，难道是体力差？”
“要是这样的话可真让人担心，毕竟我们今天要走的路可多了。”匹多莫瓦嚷道。
皮尔扎直想给匹多莫瓦丢一个闭嘴，可始作俑者应当是一号，但他却是下意识瞥向了阿贝多——对方竟然在笑，还是看着自己笑。
而且是那种干了坏事还很骄傲的小朋友的那种意味。
“是我耽搁了些，让皮尔扎没睡好。”
似乎没什么毛病，但一号却眯起了眼，而皮尔扎更是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感觉一天过去这阿贝多直接改了性，皮尔扎在心里嘟囔，毕竟前一天他对对方的想法还是沉稳干练又善解人意的学者，今日就有一种极为跳脱的感觉，仿佛能用最平静的话来打趣别人一样。
原来阿贝多是这么喜欢捉弄人的性格吗？
皮尔扎不由自问，可随即心里浮现了古怪的想法。
或许只是因为与自己有关？
看来得找机会问问阿贝多关于那个梦的事情了。
皮尔扎如此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号：…我只是问问，并不想知道你们的夜生活。
皮尔扎：不，并没有。（扶额）
第58章 新火焚烬何方·八
短暂的插曲不过一瞬，三位对炼金台的调试也只是闲暇时的一次小实验。
“这样就可以了吗？”皮尔扎盯着那被拆分成上下两部的炼金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里面是这样的。”
匹多莫瓦却是自豪地抬了下巴：“当然，因为这是上午才改的，之前装的都是史莱姆黏液。”
皮尔扎想了下柱子里黏黏糊糊的样子，顿时拧了眉：“嗯…那确实不太好让大家看到。”
“所以我们一起改造了，”匹多莫瓦看起来格外高兴，向皮尔扎介绍着炼金台内部的新变化，“这一层是物质层，主要是由石粉、史莱姆黏液、花蕊等材料作为基底分格存放，可以进行比较基础的炼金实验。”
皮尔扎顺着匹多莫瓦说的看去，在广口的仪器内，最上面一层被透明的东西包裹着，如对方所说那样存放着各种能够采集到的原材料，倘若他猜的没错的话，在仪器的外围显然也有开口，便于实验者对这些基础材料进行补充。
“下面的看起来像元素力？”皮尔扎问。
他指了指原材料下面不同颜色的流动光点——被一透明板隔开，不同的颜色分别聚集，在区域内缓慢漂浮。
“是的！这就是这个炼金台最伟大的地方，”匹多莫瓦激动到，大大咧咧地往阿贝多边上一站，向皮尔扎示意，“这还是阿贝多提出来的设想，将炼金台改造成一种元素转换器，但也保留了原先单一的黏合剂和混合器功效。”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种天才的想法！”匹多莫瓦感慨道。
“只是优化了炼金台效率而已，说不上是伟大。”阿贝多却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就好像这件事理所当然一样。
匹多莫瓦反驳：“怎么会呢？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大的意义么，这意味着就算是没有神之眼的人，也能通过我们的炼金台进行相关的研究和实验了。”
“这可是跨时代的改造，”他碎碎念着，像是长辈教导晚辈一样，同阿贝多苦口婆心地解释，“蒙德的炼金术将步入一个新的阶段——元素反应阶段！”
“我相信其他人知道了也会像我一样激动的，”匹多莫瓦做出结论，随即看向阿贝多，“我承认你有一定的才华，如果来我们自由炼金协会的话，我大概会同意你单独带领小队进行炼金研究。”
“但要想担起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的称号，这样的程度还差得太远。”匹多莫瓦这样说着，然而比起先前那种显而易见的鄙夷和不满，这一次对方的神情却是算得上严肃。
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贝多大概能理解对方的心思。
但对于旁人而言，却是有些过于‘含蓄’了。
“感觉匹多莫瓦先生的要求总是在提高，”皮尔扎眯着眼，用剔透的粉眸盯着对面的男人，“虽然我不否认首席炼金术士的委任者确实需要高超的炼金术水平，但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您确定您的要求是‘公正且合理’的吗？”皮尔扎质问。
“当、当然！”匹多莫瓦被皮尔扎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满脸通红，不过不是羞愧而是愤怒，“蒙德的炼金术需要什么，走到了哪里，未来要去哪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他指向了阿贝多：“我承认这个家伙算是有点天赋，但要带领我们走向新未来的怎么可能只是这个程度？！”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蒙德，为了更好的未来。”
“你一个外国来的家伙知道什么！”匹多莫瓦怒喝。
皮尔扎简直要被匹多莫瓦的话给气笑了，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蒙德，说着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蒙德炼金术，但自己本身的想法却是那样的不切实际，又是那样的狂妄自大。
因此皮尔扎眼眸微动，刚准备开口，一号却突然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皮尔扎：？
不等皮尔扎反应，阿贝多便已开了口。
“对于研究和学者来说，想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比起能做什么，位于首位的是‘能想到什么’。”
“你能有这些想法，很好，我不否认你在炼金术上的执着追求。”阿贝多肯定道，“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进行。”
“其他的，我认为不要紧。”
阿贝多看向了匹多莫瓦，有那么一瞬间，后者甚至觉得阿贝多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天赋的炼金术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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