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们没有不好的理由。”阿贝多转过身,看到的便是一脸神情复杂的皮尔扎。
而匹多莫瓦则在皮尔扎身后不远处的洞窟中央弯腰捡着什么东西。
“已经商量完了?”阿贝多问。
一号也回过神,有些恍惚地问:“所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两位先生,请一个一个问,”皮尔扎有些无奈,他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决定从简单的开始,“和平解决,而且还直接把尾款付了。”
阿贝多好奇:“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皮尔扎看起来还挺开心:“因为有勉强能够代替急冻树的东西,能让他的实验继续下去。”
阿贝多似有所察,视线又顺着仔细看了看匹多莫瓦那,果不其然看到对方手中捏着的块状晶体——应当是急冻树消亡后掉落的结晶碎片。
“元素晶体碎片。”阿贝多道。
皮尔扎假装拍拍手:“答对了,不愧是阿贝多先生。”
阿贝多笑而不语,却是感觉到了皮尔扎此刻确实心情很不错。
解决了一个问题,皮尔扎便看向了一号。
“接下来的安排很简单,先等匹多莫瓦先生想好需要的实验材料,然后一次性搜集齐。”皮尔扎顿了顿,又继续道,“当然阿贝多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也可以顺路收集一些。”
一号若有所思道:“这样啊,明白了。”
一号说完便没有再开口,反倒是皮尔扎盯着他。
“你怎么了?”皮尔扎看了一会儿,眨眨眼问道,“脸上有一点点的红哦?”
“什么?”一号睁大眼,随即偏过头去,“可能…只是因为有点惊讶。”
可皮尔扎此刻心情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比今天更让人开心的了,而这就意味着他会很想要逗逗人。
“看来是害羞了啊,不要紧,这很正常,”皮尔扎笑眯眯地说着,甚至还趁一号不注意,像阿贝多一样直接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哦。”
“不过没想到你在这方面的防御力有点弱啊,还好脸上不明显。”皮尔扎感慨。
一号听了嘴抿得更紧。他本想说他是不会有‘害羞’这种人类情绪的,但在见到一旁面带微笑的阿贝多后,他猛地冷静了下来。
“免了,”一号眯起了眼,突然握住了皮尔扎的手腕,“如果我是这样的话,他也好不到哪去。”
谁?
皮尔扎没反应过来,但一号却已牵引着他的手,直接拽着搭放在了阿贝多脑袋上。掌心下的触感柔软蓬松,似乎又带着些许痒意。
但比起这种身体上的触感,从那对青绿眼眸中反馈而来的却是更加抓挠人的心。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在皮尔扎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和阿贝多对视很久。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相触,气息交融,就连那一点突然升起的掩藏在白皙中的一抹红色,也显得异常清晰,让人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正如一号说的,如果他的防御力算是弱的话,阿贝多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这效果,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皮尔扎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因为他看见阿贝多笑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切,都要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然而这还不够,至少在阿贝多看来,因为他像是故意一样,将脑袋微微偏了偏——这样的举动在皮尔扎看来就像是主动蹭他的手一样。
皮尔扎:……
那一瞬间皮尔扎简直想遍了所有痛苦的事才没有当众出丑。
可始作俑者还毫无所知,浅笑着问他道:
“感觉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阿贝多:感觉怎么样?(笑)
皮尔扎:…感觉很好,麻烦您下次别这样(捂脸)
第64章 星光指引之地·四
“感觉怎么样?”
阿贝多这样问着,脸上带着浅笑。
虽说不算戏谑,但认真的表情甚至比开玩笑还要让人难以招架。
皮尔扎敢肯定自己红了脸,而且还可能是通红的那种,因此他猛地抽手,直接将一号甩开。
“不、不怎么样...”
皮尔扎结结巴巴说着,随即又突然道:“匹多莫瓦先生好像遇到了麻烦,我、我过去看看!”
话毕不等阿贝多反应,皮尔扎便直接逃走,仿佛身后有某种洪水猛兽一般。
见状阿贝多有些无奈:“比预想的反应要大,看来以后得下调一些。”
一号揉着被甩开的手,极为无语:“所以你是在测试?”
“也不算,”阿贝多笑了下,“一开始确实有点惊讶。”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一号都能与阿贝多相互理解,但显然在这类事情上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用人类的话来说那还真是厉害,”一号嘟囔,“这就是多活几百年的结果吗?”
“难道是专门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一号怀疑。
阿贝多仿佛听到了某种笑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几百年你也算活着。”
一号并不赞同:“但我没有意识。”
“意识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何为意识,从何而来,又有哪些范畴,”阿贝多带着笑,“这些都是尚未确定和经过实验论证的东西。”
“因此在尚未得到证实前,存在即为存活。”
一号沉默了下,似乎是在思考,片刻才像是妥协般道:“我没法反驳。”
“但也不认为你说的就是对的。”
阿贝多轻笑,视线落在不远处,那里浅绿色短发的青年刚刚走到男子身边,似乎是因为到来的太过突然,男子直接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所以以前的那些都只是伪装出来的吗。
阿贝多回想着,不由自主便勾了唇角。
“我过去看看。”
一号还在思考着,听阿贝多这么一说,下意识应声。
然而过了片刻,一号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那家伙是不是岔开了话题?”
“所以果然是看过相关的书吧!”
可惜阿贝多已然走远。
另一边,当皮尔扎到达时,匹多莫瓦正在整理收集好的晶体碎片。
透亮的玻璃瓶装着晶莹的结晶片,按照正常的炼金材料分类,这种元素属性的材料理应由特殊的器皿单独储存。
但因为其自身特性特殊,稳定的结构状态似乎也不存在着被污染或者流失的可能,再加上这次出行只是为了抓急冻树,所以匹多莫瓦根本没有带储存装置。
“但这样真的可以吗?”匹多莫瓦不太确定,捏着瓶颈打量着,“别等回去了直接给爆了。”
“这么多放在一起看着还真有点让人担心。”匹多莫瓦嘟囔。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陡然伸出,直接将他的玻璃瓶抽走。
“嚯!”
匹多莫瓦吓了一跳,因为蹲蹲站站多次,腿本就没有力气,这么一吓倒给人直接吓跌到了地上。
皮尔扎倒是也被吓了一跳,只不过还在上一件事的后遗症中,便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当然也不会有,毕竟人和人的差别还是有的。
就好比皮尔扎再震惊也不会摔地上。
“原来是你啊,”匹多莫瓦嘀咕着,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怎么都没得一点声音的。”
他好容易站起,却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怼自己,顿时觉得奇怪。
可不看不打紧,一看便发现皮尔扎虽强装镇定地捏着瓶子,但满脸通红,就连被头发遮挡的耳也染上绯红。
“你...”匹多莫瓦感到奇怪。
皮尔扎直接道:“什么都没发生!”
匹多莫瓦有些无语,片刻才嘟囔道:“还没说什么呢。”
皮尔扎也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你...您先说,匹多莫瓦先生。”
匹多莫瓦挑着眉,但也没想到任何,便如先前预想的问道:“你看起来很热?”
“热?”皮尔扎愣了下。
“不然脸怎么这么红,不过也是,急冻树没了这里温度上升了不少,之前穿着合适的现在反倒是多了。”
匹多莫瓦这么说着,解开了自己外袍的扣子,却并没有脱下,而是松了松内衬的领口。
“呼...这样舒服多了。”
很显然对于他们这种曾经是贵族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种‘贵族包袱’,就算很热也还是维持着着装。
皮尔扎本来并不觉得热,毕竟他有掉过冰湖的病根,就算是这个温度也只是刚刚好,只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他能感觉到脸上发烫,身上也因为过于躁动而有些发热。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学着匹多莫瓦的样,将领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随后拉了拉...
“这套衣服太紧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直接吓得皮尔扎一个激灵。
如果说先前是匹多莫瓦反应过度的话,那么此刻便是皮尔扎,只不过因为皮尔扎平时太过沉稳,所以这么个反应便显得尤为明显。
好在阿贝多并不介意,甚至还笑了笑。
“等回去后我再修改一下。”
这话说得直白,但鉴于对方此刻某种方面的‘攻击力’直线上升,皮尔扎几乎没法直视他。
“不用不用!”皮尔扎胡乱地说着,“只是有点热,对不对,匹多莫瓦先生。”
“是、是啊,”匹多莫瓦不明所以,但见阿贝多看过来,便只能解释,“这不是急冻树没了,洞窟温度就没那么低嘛。”
“因为怕急冻树的寒气伤到,我这次还特意加厚了夹层,结果现在就是又热又重。”
“我看皮尔扎应该也是。”匹多莫瓦嘀咕。
阿贝多显然是知道真正的原因,但见皮尔扎耳垂红得滴血,完完全全避着自己,想了想道:“确实。”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比较凉快的地方需要去一趟。”
阿贝多微笑。
“刚好距离这里也不远。”
......
几人离开洞窟时,太阳已然歪斜。
好在距离晚上还有些时间,因此当阿贝多带着几人往蒙德城的反向走时,没有一人提出异议。
当然一号和皮尔扎不会,毕竟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
而唯一可能有些想法的匹多莫瓦,则在听说‘摘星崖’或许会有风元素暴动现象,甚至还可能诞生狂风之核后,便也变得跃跃欲试。
明媚的阳光洒落大地,迎着吹拂的风向上,看到的便是蔚蓝的天与层叠的云层。
若隐若现的花香似是随风弥漫,等一阵风吹过后,留下的便是鼻尖的残留。
大抵是因为这风吹得人舒舒服服,原本还有些慌乱的皮尔扎逐渐变得平静,心神都停留在了眼前的这一切。
鸟语花香,清风暖阳,所有的一切都似是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皮尔扎并非第一次来摘星崖,毕竟这里是塞西莉亚花的聚集地,可他大多是下午出发,等抵达时便已是夜晚。
夜晚的摘星崖当然是蒙德区域的一大旅游胜地,甚至还有传言,在这里相拥的恋人若是能等到黎明初现,便能得到风神的祝福。
难不成...要一直待到早上?
皮尔扎这样猜测,视线悄悄落在不远处的浅金发青年身上——对方正弯着腰,用某种试剂滴在塞西莉亚花的叶片上,一株一株检查着。
偶尔阿贝多也会在某一株上停留,但并不会太久,很快便又前往下一株。
而在他们背后,是匹多莫瓦略带夸张的声音。
“真的是狂风之核,这么近的距离,完全能够感觉到那浓烈的风元素!”匹多莫瓦兴奋着。
“那只是刮过来的余风,不能算元素。”一号很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那也算,”匹多莫瓦噎了下、好在很快就想到了新想法,“至少这样就能够对风进行评测,想必如果能够加以利用,一定能做出新的东西!”
“但在那之前,你要先能够对风进行搜集。”一号点出了其中关键。
匹多莫瓦终于噤了声、他当然知道一号说得正确,但这却让他很气恼、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频繁地泼冷水。
“我自己过去看看!”匹多莫瓦甩下这么一句便独自离开。
一号倒是不在意,反而看向阿贝多和皮尔扎那边,不曾想见到的却是坐在石岩上张望着的皮尔扎,以及一本正经采集着塞西莉亚花样本的阿贝多,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就算是他也知道这不对吧?
一号腹诽着、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皮尔扎注意到来者,随口问道:“匹多莫瓦先生呢?”
“去捕捉风了。”
皮尔扎:?
“你学会了开玩笑?”皮尔扎一脸惊讶。
一号靠在石岩边:“我想你对我可能存在着误解,事实上开玩笑这件事并不需要特别的学习。”
皮尔扎倒是没听说过这种:“说来听听。”
一号整理下思路,便开始解释:“对于人类而言,喜悦是一种被触发的情感,可以从不同感官进行,自然也能被以某种方式给调动。”
“而开玩笑就是其中一种,只需要说出与之前完全不同或是极为荒谬的话,就能让听者产生一种‘发笑’的内驱力。”
“这便是对情绪进行调动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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