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瞧见了箱子上摆放的东西:“这个...好像是骑士团的。”
仿佛自欺欺人似的,皮尔扎戳了下那明显训练用的西风大剑:“谁这么粗心把剑放这了?”
“骑士团打算在这里开辟一个临时驻点,”阿贝多被皮尔扎的行为给逗乐了,他当然知道对方想要问的是什么,“据说是冒险家协会的负责人先提出的合作。”
见皮尔扎撇了嘴,阿贝多更是轻笑出声。
“雪山材料丰富,想必也有许多值得研究的课题实验。”
“感觉会是很不错的实验点。”阿贝多这样道。
皮尔扎不否认这一点,毕竟越危险的地方越是需要探索,这正是冒险家们的习惯。
可问题不是出在这吧?
皮尔扎看着阿贝多将那柄大剑挪到一边,在他的注视下推开箱板。
只见里面摆放着各种器具,甚至还混着一口锅,摆放着一些类似调味品的瓶罐——这难道是准备常驻?
皮尔扎惊呆了。
阿贝多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是将其拿出放在,放在一旁已经支好的简易桌台上。
“至于是否具有营地建设的条件和适宜性,还需要进一步观测,”阿贝多在里面翻找着,终于从最底部掏出一个包裹,“我想如果有更为专业的人士指导的话,想必建设起来也会顺利得多。”
“比如说对营地驻扎的极为了解的愚人众长官。”阿贝多看向皮尔扎。
皮尔扎顿时哑了声,半天才开口道:“所以你的计划是今晚在这里过夜?”他算是听懂了阿贝多的话,却是忍不住想要吐槽,“还是说趁这个机会在走之前做营地建设的预先考察?”
“先说好,如果你回答是后者,我可能会为我刚才的满怀期待而后悔。”皮尔扎两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瞅着阿贝多,“而且是非常非常后悔。”
皮尔扎撇嘴:“总感觉像是被欺骗了感情。”
阿贝多笑而不语,一边将准备的东西展开,一边道:“如果我说这是凯亚的计划呢?”
“包括这个时间点和场合?”皮尔扎说归说,还是选择了和阿贝多一起收整现场,“以及前面那句惹人误会的话?”
阿贝多笑而不语,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无需确定,毕竟除非凯亚脑子抽了,不然他断不会给阿贝多这种提议。
皮尔扎可算是认清了阿贝多,表面看上去沉稳可靠,实际上坏心眼多了去。
比如说这才几天,就已经搞得人几次乱了心,又几次落入对方的圈套。
哈...阿贝多,就是个心机鬼。
皮尔扎腹诽着。
他们一起铺好了地垫,重新修补了这里的帐篷,又利用工具支了锅灶,搭了临时摆放东西的桌台和木架。
等皮尔扎抱着木架,寻了合适的位置摆好后,阿贝多已将他们今晚的‘床’铺好——一层软垫叠在地垫的上方,两个四四方方的长条枕,以及看起来就柔软舒适的毛毯。
唯一的问题是,毛毯好像只有一条。
见状皮尔扎有些沉默,而阿贝多却像是对此毫无所知,将刚煮好的汤递给他。
“辛苦了,睡觉前喝点东西的话,听说会休息的更好。”
皮尔扎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在坐下时,他的视线始终瞥着那毛毯。
而这当然被阿贝多收入眼中。
“很介意吗?”阿贝多微微偏头。
皮尔扎小口抿着汤,没有立刻回答。
只不过就在他斟酌措辞时,阿贝多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惊得直接喷出来。
“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可以到这一步的阶段了。”阿贝多道。
皮尔扎:?
“咳、咳咳,你说什么?”
他还算是拿稳了碗,不至于刚离开蒙德就要牺牲掉一套衣服。
“这一步的阶段...”
皮尔扎显然有些崩溃,或者说是因为太突然而不知所措:“会、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他红透了脸,就算是有夜幕的遮掩,也看得一清二楚。
起初阿贝多只是略微惊讶地瞧着皮尔扎,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可不过片刻,阿贝多就反应了过来。
阿贝多抬手,掩面轻笑:“是我表述有点问题。”
“我想表达的是,是亲密到可以盖一条毛毯的阶段。”他看向皮尔扎,见后者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唇边的笑就没有停过,“为了更好的保暖效果以及便于换洗,我认为一条毛毯会比两条更合适。”
阿贝多突然伸手,托着皮尔扎手里的碗放于一边,身子却是往他这边凑了凑。
“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或许也可以尝试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有关生命的课题研究。”
阿贝多弯了弯眼角,仿佛呢喃般,对直接僵在原地的皮尔扎轻声道:
“所以要接吻吗?”
那大概是这世上最可怕的诱惑。
第90章 黑白窥探之隙·十
要接吻吗?
皮尔扎有些恍惚。
他动了动喉咙,嘴抿得极紧。
此刻若是由对方主导,他大概会觉得这件事很轻松,毕竟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虽说算是对方意外突袭,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也算是会因此而习惯不少。
可这一次阿贝多却是停留在了这一步上——他明明离皮尔扎很近,近到后者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到整个心神都陷入在那抹青绿中,却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仿佛刻意捉弄,仿若故意使然。
皮尔扎仔细瞧着,按在毛毯上的手不由握紧,就连喉咙也有些干涩。
“那个...”
“嗯?”
阿贝多偏了下头,明明没有说什么,可皮尔扎却从对方的眼底察觉出了一丝笑意。
噢,这人就是故意的。
皮尔扎顿时了然。
临近雪山的断桥带着清冷,又伴着水流的轻响,与这夜幕同歌。
或许是因为气氛使然,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皮尔扎终是提了胆,强忍着怯意道:
“好啊。”
阿贝多看着面前红透了脸的青年,明明紧张的不行,却非要强撑着板起脸。
他脸上笑意更甚,心里长久以来的缺口似是被某种东西填补,让人几乎忍不住想要靠近,将压抑许久的情感宣泄。
但实验的进行最需要的便是耐心。
因此自然而然的,阿贝多问道:
“需要我闭上眼吗?”
这倒是有点太贴心了。
皮尔扎腹诽着,虽说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古怪,但他又觉得不和阿贝多对视的话自己或许发挥的更好,便点了点头。
可等阿贝多闭眼,皮尔扎才发现自己先前完全想错了——微颤的眼帘,白皙的脸庞,以及那略显湿润的唇,如果说先前的对视或多或少带着一点赌气感,那么此刻却是直接把这份旖旎揪上了顶峰。
皮尔扎甚至觉得今晚或许还能再进一步。
女皇在上,他敢保证他真的不是什么思想龌龊的人,只能说是面前的家伙太会伪装,也太会利用自己。
绝对不是自己见色起意。
皮尔扎自欺欺人地想。
不争气的心砰砰地跳着,似是催促着仍在犹豫的人,而闭眼等待者,则在感受到那逐渐逼近的气息后勾了唇角。
两人终是贴在了一起,可那实在是太轻,轻到如同千风拂过,不过是短暂的唇齿相触,气息相融后,某人便已是准备逃离。
只可惜精明的猎人从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早在猎物上勾时,便已是将罗网铺洒——阿贝多压住了皮尔扎紧握的手,温柔又不容置喙地与他在口腔内纠缠着。
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从一方的追逐到另一方的逃窜,再到败者无可奈何地向胜者袒露一切。
黏腻的水渍声在耳边回响,陌生而又熟悉的轻哼似是点燃夜晚,将一切声响掩盖。
不知不觉间,另一人的距离便越发得近。皮尔扎没得办法,因为没法挣脱,便只能向后退着——他的身子不住地向后仰,却始终被面前的青年追逐,直到失去平衡摔进毛毯,他的注意力还沉浸在对方那极致细腻的触碰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当然在皮尔扎下落的中途,阿贝多陡然伸手,在他脑后垫了下,再小心翼翼地移开,却是顺着领口的开合滑下,缓慢而轻柔地挑开一颗颗斜扣。
而先前握住的手便牵引着对方向上,在耳边与之交握,如同最为亲昵的爱侣一般。
又或者他们本就是如此。
窒息感渐渐上涌,伴随着炙热与黏湿,明明阿贝多的动作并不算粗鲁,甚至比起第一次的强势要温柔得多,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来自身上青年的压迫感。
以至于当皮尔扎因喘不过来气而开始轻唔,空着的手拽紧了阿贝多的肩袖,后者都未曾松开,反倒是更加强势地夺取着呼吸。
直到皮尔扎手上卸了力,眼前也有些发黑,青年这才像卡着点一样放过了他。
随即便是清新的空气。
皮尔扎大口呼吸着,脸虽然通红,却更多的是憋的,就连眼角也因为不适而流出少许眼泪。
始作俑者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不对,顶着张略带歉意的脸,轻声道:“抱歉,是我有些心急。”
皮尔扎无力地摆了摆手,却陡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披肩竟已被解去,就连外袍也完全打开,半搭半挎地卡在肩侧,而位于最里的衬衫扣子解了大半,松垮的领口歪歪斜斜,将大部的肌肤露出。
“...你这会不会有点太熟练了?”皮尔扎缓了下呼吸,略带无语地瞅着身上的人。
可阿贝多却只是轻笑,对他解释道:“只是闲暇时看了一些相关的书籍。”
这一下皮尔扎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只能干巴巴道:“那你还真是挺有天赋。”
“谢谢。”阿贝多颔首,终是将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解下。
手套的触感伴随着冰凉,让皮尔扎小腹一紧,可随之而来的异样感让他更是绷紧了身子。
皮尔扎本觉得可以忍耐,但当他感觉到对方的膝盖已是抵上自己,顿时连身子都僵硬了许多——这只是他本能的反应。
但本能足以说明许多。
似是察觉到这一点,阿贝多眼底闪过一丝迟疑,随即便俯下身。
“别怕。”
皮尔扎听见了对方的声音,温热的气息扑在额间,伴随着湿软轻触,落在了他的心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方的安抚。
“今天只是实验的第一阶段。”
阿贝多微笑。
“至于剩下的,我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尝试。”
“在接下来的每一个夜晚。”
......
晨光熹微。
青草的气息随着清晨的水雾迷漫,又混杂在似有若无的花香中。
汩汩流淌的河流路过断桥,环着雪山跃动着、欢庆着新一天的到来。
然而对于断桥边的新生营地,这个时间似乎还有些早,以至于当青绿的眼眸染上浅金,按理说应当起身的人并没有动,反倒是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的怀里埋着个毛茸茸的脑袋,蜷缩着拽着自己的衬衫,不出所料的话这件衬衫应当已经变得皱皱巴巴,没准还会少那么几颗扣子,毕竟他确实听见了线崩断的声音。
可那个时候谁能会在乎呢?
那个时候谁又有余力去在乎呢?
阿贝多垂眸,眼眸微沉地盯着仍旧熟睡着的青年,视线仿佛拥有实质,在对方裸露的脖颈处流连着。
在遥远的天际,阳光一点点地铺洒,仅仅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便已是将大片区域铺满。
许是有调皮的一缕,又或者只是因为方位问题,阳光顺着帐篷的边缘透过,直勾勾地对着两人落下,又巧而又巧地照在了青年的眼上。
见状阿贝多知道对方会醒,可他也没法动,毕竟对方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而另一只则被死死抱住——他可从不知道对方的睡姿会是这样,毕竟在以前,对方看起来都极为规矩。
或是两手抱臂,或是摆放于胸前,又或者是侧卧蜷缩,但从没有体现出要抓着什么不丢的迹象。
或许是因为这是自己。
想到这阿贝多不自觉扬了嘴角。
正如他所预料的,因为光照的缘故,原本熟睡的青年微颤,随即便睁开眼眸。
剔透的粉带着尚未清醒的迷茫与雾气,因为昨晚上闹过头的刺激而红了的眼角留着少许渍痕。
皮尔扎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迷糊地瞅着,见面前的为熟人,想也不想便将头重新埋入,再一次沉沉睡去。
然而在片刻后,青年又陡然抬头,略带震愕地瞧着他:
“阿贝多?!”
“是我。”阿贝多颔首,“早上好,皮尔扎。”
“感觉如何,”阿贝多微笑,“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可惜清醒过来的皮尔扎顾不得什么,瞧瞧他又看看自己,在注意到自己胸前那一道道紫红的齿痕后,脸上的颜色由青转白又转红。
“早、早上好...阿贝多先生...”皮尔扎小声说着,后面的话更是变得微不可闻,“还可以,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不如说感觉太好…”
皮尔扎小声嘀咕,因为这过于大胆的话而不敢看对方。
阿贝多听皮尔扎称呼又变了过来,也没有去戳破,毕竟在经过一次强烈的反应后,实验材料总会需要一定的冷却期来准备下一次的反应。
“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现在可以再休息一下。”阿贝多道。
“不不不了,我还是起来吧。”皮尔扎这么说着,急急忙忙撑地起身。
可不知是因为太过着急,还是因为昨夜的互帮互助实在是让他软了腿——他们彼此贴在一起,因兴奋而发出闷哼,灼热的气息交相融汇,在一阵又一阵的异样感觉下共同攀登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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