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波黏着柳多虞道:“管他们做甚?我已经让叶波离你兄长远些了,这段时间我让人盯着叶波,不让他接触你兄长。”
柳多虞讶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栾偷笑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柳多虞盯着叶栾的脸,窗外的月透出疏朗的光,柳多虞的床前还点了一支小蜡烛,明明灭灭的光照在叶栾脸上。
柳多虞看出了叶栾的调笑。
正当叶栾准备放弃,自己去亲柳多虞的时候,柳多虞动了。
他伸长脖子亲在叶栾的下巴上,随即别扭地说:“好了吗?”
其实叶栾想逗逗柳多虞说没好,但是他看柳多虞害羞了,便打住了自己这个念头:“好啦,多虞真好。”
随即叶栾便对柳多虞说:“你兄长看叶波的眼神,跟我看你的一模一样。你兄长对叶波那么亲近,想必是对叶波动心了。”
柳多虞忙道:“那你觉得,叶波对我兄长如何?”
这段时间,柳多虞真的是对叶波改观很多,如果叶波和他兄长是真心相爱的话,柳多虞觉得自己最后可能也还是会支持他们的。
因为他和叶栾在一起,就已经知晓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且又都是男子,能够在一起的过程就已经是十分艰难了。更何况还要获得世人的认可?别说世人,就算是要获得家人的认可,那也是要被剥层皮的。
但叶栾说:“叶波只是想要利用你兄长罢了。”
听到叶栾的话,柳多虞心里一凉。
柳多虞是相信叶栾的。
其一是出于对伴侣的信任,其二则是因为叶栾看事情都比自己准。
自己能走到今天,全靠着系统提醒,才能够发挥自己的一些小聪明。
但叶栾不一样,叶栾有经世之才,识人之明,处事之慧。
叶栾说叶波对柳承勇没心思,那大概就是真的了。
尽管柳多虞给自己做好这个心里预设了,但还是有些失落。
他失落于自己兄长的感情终究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叶栾捏捏柳多虞的脸蛋:“好啦,别想太多,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且先看着吧。”
柳多虞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叶栾有些恼了,他欺身而上:“还敢走神吗?”
柳多虞的呜咽消逝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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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叶栾的人开始盯着自己后,叶波就发现了。
他当然能猜到这是叶栾在警告自己,于是叶波就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门下的学生要想见他,都得递了帖子来拜见。
不过叶波的学生也算可以,有不少人都已经被分了官职,有些都已经上任了。他们将会是叶波的一大助力。
这些学生一见叶波回来,也是马不停蹄地来拜访叶波,叶波和学生们谈着谈着,就将柳承勇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柳承勇找上门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柳承勇是冲进来的,身后不少人都在拦着他,但奈何柳承勇非要进来,这些人不敢将柳承勇伤了,只能作势要拦又不敢拦。
柳承勇先是看了一眼叶波,随后扫视了一番他身边的门生,道:“你为什么不愿见我?”
叶波则先对门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与总督有事要说。”
门生退下之后,叶波又摆摆手让侍从都下去,屋里只有他和柳承勇两人了。
柳承勇见人都下去了,他快步走到叶波跟前,想要去拉叶波的手却被叶波避开:“总督大人,请您自重。”
柳承勇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叶波的话:“什么?”
叶波看着柳承勇的脸,重复了一遍:“请您自重。”
柳承勇想不明白:“你为何说这样的话……”
叶波直截了当地说:“因为我不想同你在一起了。”
但柳承勇却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不信,一定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我弟弟?你别听他的,我爱你,我是绝对不会与你分开的。”
叶波看着柳承勇,他眼中似乎有万千话语要说,最后只是偏过头,不愿看柳承勇:“你别多想,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是我不想同你在一起了而已。”
叶波这幅神情,他说出口的话,柳承勇是绝对不信的。
柳承勇抱住叶波:“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听旁人的话,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嗯?”柳承勇说着,还拿起叶波的手,低头印下一吻。
叶波终于克制不住:“可是,我没办法不听……所有人都在说让我不要靠近你,我兄长,更是在我宫里安插了人,绝对不许我去找你……若我们现在断了,局势尚可挽回。不然若是闹到你我父亲那里,我不重要,等兄长即位,我只需当个闲散王爷就好了,但是你不一样,我不想拖累你……”
叶波说着,隐隐有抽噎之声。
柳承勇十分心疼,他虔诚地吻在叶波的眼睛上:“别哭,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
看着叶波,柳承勇当即决定:“我现在就去找叶栾说清楚,你不用害怕他。”
叶波却拉住柳承勇,叶波的泪悬在眼眶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别去……”
柳承勇不能不去,他得去为叶波,为他们俩讨一个公道。
柳承勇不明白,他和叶波只是互相喜欢,为何叶栾,甚至是自己的弟弟就容不下呢?
望着柳承勇离去的背影,叶波缓缓勾起一抹笑。
柳承勇找到叶栾的时候,叶栾正在处理政务。
先前已经有人来给叶栾报过信了,因而叶栾并不意外柳承勇的到来。
“叶栾,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承勇连“殿下”都不喊了,显然是气狠了。
叶栾却道:“总督大人,我这是在帮你,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第170章 壮大联盟
柳承勇气极,他捏紧拳头说:“帮我?“你这是帮我?”
叶栾理所应当地说:“我这自然是帮你了,我知叶波和你的情意,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能和他走太紧了。如今叶波是功臣,又是皇子,不知多少人都在盯着他,你若是与他太过亲密,岂不是惹人非议?”
柳承勇一愣,是这样吗?
紧接着叶栾又说:“叶波是不是同你说我阻挠你们在一起了?其实不是的,我知道我不让你们见面,叶波一定会有些不高兴,甚至可能曲解我的话。但是,我与多虞关系这般好,你是多虞的亲兄长,我自然知道你的为人。叶波是我弟弟,我又怎么会不允许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柳承勇一听,更是有道理了。
那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承勇想到叶波哭的那么凄惨的样子,他心头的火气又起来了。不管有没有误会,这叶栾都不应该让叶波如此伤心。
柳承勇强硬道:“我和叶波的事情,你别管了。若是你再让叶波伤心,别管我不留情面。”
叶栾含笑应道:“是,我一定照做。”
待柳承勇离去之后,叶栾思索道:这叶波,倒是个会演的,看来得抓紧了……
这段时间,柳多虞完全不敢出门。
以前就有不少人都围在定远侯府门口要“偶遇”他,现在他赈灾回来,虽然是打着太子叶栾的名义,但民间都把柳多虞称作是“大英雄”。尤其是得知柳多虞将自己的钱财掏出来买粮食给百姓们吃,又是开店为百姓们提供一个去处,更是在功成之后将功劳都推脱到太子的身上。
这样处处为民又正直无私的人,实在是让百姓们太过喜欢了。
以至于同样是去赈灾的六皇子,在民间的声望都稍逊柳多虞一些。
所以,先如今在定远侯府门前等着柳多虞的可不止是那些小姐公子了,还有好一些百姓。府门前是热热闹闹的,但柳多虞真是怕极了这种场面,他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001看到柳多虞这幅样子,叹道:“你真是变了。”
柳多虞只觉莫名其妙:“我变什么了?”
520一下子就领会了001的意思:“要换做是还没遇到叶栾的你啊,肯定是要将这群人轰出去的。”
柳多虞质疑道:“我有这么蛮不讲理吗?”
很明显,001和520的表情告诉他:你就是这么蛮不讲理。
好吧,柳多虞懒得和它们理论,柳多虞说起了另一件事情:“这个叶波,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叶波是他兄长的心上人,如今是动不得的,可也不能一直放任他吧?
知悉了剧情走向的001道:“你放心,自然会有人处置他的。”
柳多虞一下就想到了:“你是说叶栾?”
001识趣地闭嘴。
见001不说话了,柳多虞更是肯定了叶栾会处理这件事。
想到这里,柳多虞觉得自己或许是该和叶栾坦白了。
当然,是坦白他其实开了很多间铺子,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虽然没有到武朝首富那种地步,但起码能养活一支不大不小的军队了。
柳多虞对自己的生意头脑越来越自信,他甚至在想,能不能和叶栾合作,将盐铁业分一点给他,这样的话他既能赚更多的钱,也可以充实武朝国库。
柳多虞正畅想着自己的商业宏图,门外的小厮就怯生生地来报:“世子爷,府外好多人等着见你呢,尤其是张小将军,李安公子那些人,吵吵嚷嚷的,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柳多虞眉头轻蹙:“不见。”
小厮低声道:“是……”
主子不见人,受苦的可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但小厮刚转身要走,就听得柳多虞说:“等等,将这两位请进来,其余人你就打发了吧。”
小厮在外面好说歹说,才将其余人稳住,把张建业和李安带了进来。
一见到柳多虞,张建业就紧张地问:“世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请人来看看?”
柳多虞一愣,随即马上明白这是小厮给自己找的借口,于是顺着张建业的话说:“是有些不大舒服,不过无关紧要。”
李安搭腔道:“这哪里是无关紧要?还是身子最重要,我现在就去把我们家那位老大夫带过来……”
柳多虞连忙制止:“不必,我已经看过大夫了,说是休息不够,让我多休息就好了。”
张建业和李安这才有些放心下来。
张建业不知怎的,对着柳多虞,话就开始密起来:“世子爷,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去赈灾了?我知晓的时候就想跟着你去的,只是被我父亲拦住了。北方那些地方多危险啊?而且那些灾民没轻没重的,你没伤着吧?”
柳多虞摇摇头:“我没事,事情也解决得很顺利,你不用担心。”
一旁的李安道:“世子,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叫上我,我是闲散人一个,世子随叫我随到!”
一旁的张建业也急忙表态:“没错,我也是一样!”
柳多虞笑道:“确实是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张建业被柳多虞这抹笑晃了一下,随后脸色爆红道:“什……什么事情……”
柳多虞还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深究,只说:“如今我们家是站太子殿下的,不知二位……”
其实柳多虞做过调查,这张将军和户部尚书家都是拥护叶栾的。
但就不知这二位继承人,是个什么想法了。
如今叶波风头正盛,不少官员都转投叶波门下,柳多虞不得不为叶栾早做打算。
张建业对着柳多虞是半点都没有隐瞒:“家父是站太子殿下的,我亦是如此。”
而李安却有些小心机了,他对柳多虞说:“我只择明主。”
柳多虞一愣,明主?
“太子殿下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不算明主吗?”
李安深深地看着柳多虞:“可在背后呢?”
柳多虞更是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李安知道了一些关于叶栾的事情?
李安看着柳多虞,见柳多虞想要为叶栾说话,他心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世子已经被太子迷惑了。
这个太子,四年前被叛军追杀,走失了。三年前回到京都,却以面具示人。而如今,太子摘下面具,虽在政事上没有马虎,但却是十分果决,行事手段十分之雷厉风行,让百官畏惧。
想想那三年里,带面具的太子在议事时从不发表言论,小事总是由左右二相定夺,大事总是在散朝之后一两日才将自己的处理方法告知百官。
李安觉得非常不对劲。
后来听闻这个叶栾与柳家世子十分亲密,李安生出一种猜想:那个蒙面的叶栾,并不是真的叶栾,只是叶栾的替身。而叶栾为何要将一个替身放在京都,自己却待在凉城?
看着眼前的柳多虞,李安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叶栾也抱着和自己同样的想法。
如此说来,叶栾便是自己的敌人。
老实说,想到这一层,李安是不大愿意支持叶栾的。
但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支持叶栾的胜率要高一些。
所以李安才对柳多虞说出了“择明主”的话。
柳多虞试探性地问:“叶栾背后,怎么了?”
李安见柳多虞如此单纯天真,更觉不能把叶栾的坏心思告诉他了,于是李安只说:“太子能走到这一步,一定经历了不少事情,我觉得他此人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想再观望观望。”
柳多虞立马就想要劝说李安,太子即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观望什么呀?
但柳多虞还没说出口,张建业就问:“世子,你和太子的关系很好吗?”
柳多虞的话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了:“还……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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