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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光是收拢集合那些美食猎人，潜水爱好者和回到家乡发展的个体渔民买卖那些高级海胆、海螺，野生白鲟生产的鱼子酱和其他稀有食材等海产品，制定品质标准，持续稳定地输出高端食材，研发新菜品，就让彭格列集团的该条产品线意外收获了亿万富豪们的菜篮子这一声誉——他们现在可是有专业团队专做定制的飞机餐和含酒品在内的整套上门制餐服务的。
光是卖卖高级酒水一年也不止这个数，在纲吉看来，这点钱还不够他私人捐赠投入到各类恢复南意经济活力项目中的钱多呢。
——所以不在意，哪怕真的打起舆论战彭格列也有完备的应对措施，小婴儿在另一个世界踩过的坑吃过的苦岂是白遭的？
对方出动高载重的军用无人机难道就很理直气壮？还是说，Phantom还能屏蔽掉那几台明显在对着他们扫射的重型机枪？
屏蔽掉双方的通信渠道，两边游说，让他们自乱阵脚，慌了神后不管不顾地终止仪式，再从中慢慢图谋让这次合作彻底泡汤……才是更有可能的方案。
什么误伤甚至误杀平民的说法，只能说对方的情报收集存在很大问题——他连不久前普利亚那场行动恐怕都还没收到确切消息？只知道双子被扣就匆匆忙忙地钻出洞来粗暴地试探。
唯有一点是令杀手在意的是，为什么昆汀会这么笃定自己和首领会分开行动？
昆汀今日的方案完全依赖于他和纲吉分开才能成立，可他又完全不像是知道杀手是准备与彩虹会面——如果说是谁背叛了彭格列走漏了风声，那至少应该知道杀手本人的武力值并不低。
可对方又确实是知道杀手就是“门外顾问”首领的……他认得Reborn的长相，也知道门外顾问和彭格列本部相对独立又互相制约的关系。
他还试图挖Reborn的墙角——作为他的敌人，好像笃定这种行为有成功的可能才会许诺、暗示一些利益交换。
这种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
“挡了别人的财路吗……”
其实不难猜。
但Reborn确实不想去确认。
沢田家光。
和与那条走私线路有关，在纲吉这次行动中利益受损的人。
回去的路上杀手一直闭眼假寐，复盘思考这次事件的始末与其中的关窍。
因为小婴儿时不时会说一些梦话，他一直有规律地轻拍着小婴儿的背，并没有急着催促他醒来。
小朋友一直抱着他的手腕，上车后甚至直接将杀手的手团吧团吧试图塞到进自己的小小怀抱，时不时皱皱小眉头，他似乎梦见了杀手的离去一般紧紧地箍住那只手，Reborn只要轻轻一动，他就会箍地更紧。
Reborn内心一片平静，小婴儿的举动不会毫无缘由，甚至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预言——所以是会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么？还是说昆汀就是冲着他来的？
小婴儿这样明显的，带有保护意味的举动会触动蠢纲那根敏感的神经，杀手不愿意去提醒或者说压制他们对自己的担忧，他已经做好了首领会紧张地将他和小婴儿保护起来的准备，甚至会叫停他们继续出行游玩的计划，但他也不会放自己的学生一个人面对如此大的压力。
昆汀明显着急起来，甚至不惜主动现身的举动代表着他们的这趟旅程到了收网的时候，非常圆满——没什么遗憾的。
和尤尼的会面可以放到事情结束以后……不会太远，杀手对此有预感。
“小傻瓜……刚刚还挺乐呵的呢？到底看见什么了…？”他用掌心在小婴儿未被机械覆盖的部位打着圈，希望自己略带薄茧的柔韧手掌的温度可以成为小婴儿返回旅程上的道标和休憩的港湾。
也许回去后叫六道骸那家伙来看看……虽然并不担心小婴儿的身体状况，但以他目前的精神，独自一人在看不见的维度中穿梭到底不是没有风险的。
杀手凑近小婴儿的耳边轻轻地说，“蠢小纲，如果是我的过去……被我舍弃的那些过往又被人翻出来找上门，那你就可以回来了…别犯傻。都是些没什么值得探究的经历罢了，乖。”
要说针对他的……Renata，Renato……不过是逝者已矣。
第八十章 卷三.52.「察觉」
出乎Reborn所料，纲吉并没有因为昆汀的围追堵截而暂停他们的游程。
“如果因为这种人就简单的放弃，就太对不起我们为之做出的努力了。”纲吉说，“也不是我的风格。”
小首领弯起嘴角，“他不是想打舆论～战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他拿出平板打开新闻网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彭格列集团在表世界并不是和黑手党的名声挂钩，这个姓氏虽然并非表世界的王储、贵族，但二世还是修订了族谱并在布隆特镇志里还能查到——唔，臭老爸可能不知道这点吧，是九代爷爷带我去的，应该只有族长能够做增删变动。我们在卡尔塔吉隆还有多处古老的资产与宗教挂钩，和各位领主们关系也很和谐。这次仪式之后我还会和法国、西班牙等王储们共进晚餐，交流感情。
Reborn，这些有迹可循的历史还是你叫我死记硬背下来的呢，不用担心啦，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说法，但有时候表世界一般民众他们八卦两句并不影响什么大局——他们也只是好奇而已，大家更关心的还是自己能否吃饱穿暖，生活稳定，如果某个大资。本大财。阀能为当地带来繁荣，人们也会用脚投票的。而且…小宝贝的存在其实能柔化我的不少形象。”
平板上所展示的通告正是《揭秘！神秘彭格列集团幕后真实掌权人》，看首页照片的站位就知道这是事先安排好的稿件。
“古老家族在全球化浪潮下为保家族资本多地投资，据悉，在布加迪收购案中其家族核心成员组成的团队发挥了财务顾问、知识产权顾问以及政府公关等重要作用…”Reborn缓缓念出这段话，他挑高了眉毛，“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中也包含了蠢小纲……？”
“啊哈哈，是啊，小纲吉明面上不是借我的名头在做投资吗？所以去北意的时候身安排的身份才更加不容易被揭穿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结合，而且我们确实与法国那位布加迪先生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就算北意的人前去和他证实，他会透露的也只有我们已经商量好的说辞。”
“所以也不否认有关黑手党出生的指责——”杀手指出文章中的模棱两可，暧mei不清的一句话，“‘该家族持有的庞大资产来源成迷，经知情人士透露多为日本海外投资’……倒也巧妙，GIOTTO当年隐退时到底带走了什么外界已无从考据，当年二世上位后，门外顾问正式宣布独立，又带走了一部分资产，阿诺德的身份表世界还有相当合理的文件资料可以追溯……日本海外投资的资金量又是全世界公认的庞大。”这也让纲吉投出去的钱难以溯源。
“没错哦，九代爷爷坚持了五十多年的怀柔政策，甚至对卡莫拉都避其锋芒，以保有既有的资产为主要经营方针，尤其是以维护各庄园和土地资产为主。其余流动资金则几乎全数投入家族信托，在资本市场上清洗过多轮，且一直坚持在本地的经济投资，未曾让资本外流，所以与当地政府关系相当友好。彭格列在意大利的本土资产可都是合理合法的，如果再继续追究这些的土地又是怎么来的，那北意那些贵族们可就不能答应了。”
西方近代发展史就是充斥着血.腥和掠.夺的，如果真的深究起来，彭格列甚至可以说是站在人民的一边——曾经的西西里王室直到今天还盘踞在巴勒莫，坐拥着庞大的土地资源，纲吉时不时还要去公主的府邸与其一同用餐，享用下午茶顺便聊天呢。顺便说一句老太太可是非常喜欢纲吉的，也曾把他推荐给与自己来往密切的贵族。
一世留下的罪与罚，到底还是用彭格列自己的鲜血，隐忍与一代代的补偿，在洗清罪孽和曾经动乱年代对南意民生造成的创伤。
“而且，蓝波也到年纪继承家族领地了，他会以领主的身份，带着爵位去北意上学。再加上云雀前辈在明面上的先行投资掩护，我们还持有一些菲亚特的散户股份呢，虽然不足以进入股东大会，但……”纲吉身手做了鬼脸，“要是把云雀前辈手里的也都卖给我，再从布加迪那里换互换几个点，那就足够了。何况……”纲吉伸头在杀手边上将平板上的文章划到地步，“——这里有说吧，‘……预计明年向医疗市场投入更多精力’，别忘了艾斯托拉涅欧那里拿回来的东西。”
“的确很周全。”杀手破天荒没有对学生难得的俏皮发表什么意见，而是不吝啬地赞赏道，“蠢纲，终于学会像个首领一样考虑问……”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Reborn。”纲吉收起轻松的笑容，“唔，为难的话……先别说，让我自己想想。”杀手突然发现，如今的小首领，即便没有进入死气之火的模式，那双蜜棕色的眼睛里不知何时也已沉淀了太多的东西。
杀手甚至无法一眼看破这个曾经能一眼望入他内心的弟子了。
“Reborn！”杀手怀抱中的小婴儿突然带着些许哭腔醒来，然后翻身一头抱住了Reborn，“Reborn，昆汀是个大坏..蛋！”他气鼓鼓的说，甚至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纲吉的在场，“我们不要理他！”他趴在杀手的胸膛上闷闷的说，“他什么也不懂！”
杀手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突然感觉很熨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成为一名Hitman是我自己的选择。”身为黑手党，他却与Comsubin的可洛尼洛与拉尔•米尔奇私交甚笃，与彭格列的沢田家光又是奇怪的亦敌亦友，两人曾一致认同只有对方能杀死自己，而他同时又以天才数学家的身份活跃在表世界，他整个人生经历就像他的成名技一样是混沌的，似乎没有是非对错道德标准能够约束住他。
但如果果真如此，他为什么又要在遭受诅咒后自己称呼自己为“Reborn”呢。
他曾经对纲吉说，他已经随时去死都没有遗憾，但也说过他有点想要看到纲吉的成长……在未来战中，即便得知自己的死亡也并不吃惊。
在这趟旅程中，他不止一次说过他认为纲吉已经“出山”了。
甚至在小婴儿与平行世界的教父彻底分裂时，想要带着小婴儿离开。
这一路上他都似乎对纲吉的安排一无所知，默默地旁观着纲吉的动作，对纲吉的安排言听计从。
但是他真的，对昆汀，对表世界的动荡一无所知吗？他真的对沢田家光供出的走私线路一无所知吗？
在莱切，他直到小婴儿的存在受到威胁——双子都找上门了，他才出手。
甚至也没有过问纲吉与老马克西姆的谈判。
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的道理他已经交给了自己的学生——纲吉也不可能因为Reborn与沢田家光的交情而对自己的老师产生什么嫌隙和猜疑。
纲吉的守护者们，他亲手打造的彭格列也不会，他将最重要的门外顾问的位置交到了Reborn的手上，恳请他继续监督自己的成长。
Reborn这十年来交出的答卷显然并未辜负家族上下的信任。
他的人生已经被纲吉套住了。
理应如此。
成为家庭教师，与成为Hitman一样，杀..人与育人，皆出自于杀手自身的意志。
“不要呀，Reborn！我呀！我还没有！！我还没有长大呀！！”小婴儿语无伦次地又交集地大声说出自己的诉求，他绞尽脑汁地恳求挽留着杀手，“我，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要离开纲吉！”他近乎是用一种任性的音量大吼着，说完后又怯生生地看向杀手，“不，不要走，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纲吉。”自从他失去逻辑思维能力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说出双重否定这样绕口的句式。
“唉。”Reborn叹了口气，“超直感……真是可怕的东西啊。还来双份的……哪怕我会‘读心术’也受不了你们这种小动物的直觉。”他的手其实一直在安抚小婴儿，从未停过，可胆小一些的小朋友还是本能地恐惧着，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纲吉瞪大了眼睛眨了眨，“啊？！等等等等？啥？Reborn？！”
第八十一章 卷三.53.「决定坦白」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杀手捏了捏眉心，在小朋友委委屈屈抽抽哒哒瘪着嘴要哭不哭地看向自己那混杂着控诉与乞求的目光中彻底败下阵来，他对着另一边正抿嘴倔强地看着他一语不发，神色紧绷的小首领解释道，“有些人觉得……瓦解你我之间的关系能动摇你在彭格列的领导力，让你为了巩固地位而自顾不暇，而撬动我又能让某些交易继续做下去。
莱切不成了，那不是还有卡塔尼亚吗？西西里的卡塔尼亚在他们眼里说不准比莱切更为合适，毕竟，这里每年都要登录大量私人船只，每年还有一小部分的合法移民配额，这些人都被彭格列以正当的途径吸收了，在他们眼里相当于彭格列有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可以用，蠢纲，你听说过人矿这种资源吧。”
“Reborn，你别转移话题。”小首领整张脸的肌肉都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僵硬，“不要试图用这种词语激起我的怒火然后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懂你的意思，这条走私线路送给我就送给我，但是他们要更大的好处，最好我能主动行个方便，大家一起……一起做这种黑暗的生意，要么就通过我老爹、你……甚至Varia、西蒙家族，用利益来分化彭格列内部，让我不得不妥协。他们以为门外顾问和Varia这些独立部门都是我掌权的绊脚石，以为我们之间一定存在一个可以被撬动的点，如果利益不成，那就威胁……他们拿什么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威胁！小纲吉……我、我都删掉了……我和纳兹说……说，它教我了……唔呀？纳兹，纳兹呀！就是、就是……”小朋友本来安静地听着大人们的对话，小脑袋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意识到纲吉也在场后他不是在看Reborn，就是用濡慕渴望的眼神向纲吉传递着求助的信号，相信纲吉能够劝回Reborn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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