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说着,白林林忍不住又撸了把颤颤巍巍跳上桌子的小猫咪脑袋:“小家伙, 你一只猫在家里要好好的哦。”
“喵?”
长着一身金色蓬松毛发的小猫歪着脑袋好奇看他。
昨晚被猫彻夜蹦迪闹得没睡好的宋知言:“放心……它好的不能更好了,估计我们前脚刚走, 后脚就得睡着。”
“昨晚小猫闹你了?”
“嗯。”
闹了一整晚,把本来就因为没找到资源的宋知言气得不轻。
可……又能拿这小家伙怎么办呢?
谁让它这么可爱。
“这个小坏蛋——”
越想越气的宋知言把小猫抱了起来在怀里一通蹂躏:“知不知道你是赃物啊,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把你要回去了!”
白林林捂着嘴笑:“言哥别吓小猫。”
宋知言仍旧抱着小猫,一本正经:“我可没开玩笑,这家伙现在的名字就叫赃物,不信你看。”
“赃物,赃物。”
宋知言连续叫了两声。
果然,小猫耳朵动了动,眼神清澈地看向宋知言,那小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说:叫我干什么呀?
“哈哈,还真记住了!”
白林林笑道。
“小家伙聪明着呢。”宋知言又将小猫在怀里使劲儿亲了口,然后话题很自然地又转到了真正的“赃物”上。
“昨天的东西寄出去了吗?”
“放心言哥,圣豪那边儿不是有个菜鸟驿站吗?我回去就直接寄走了,地址是问烟姐要的。”
“好,那就没问题了。”
宋知言松了口气,然后弯腰放下在他怀里挣扎的小猫。
看出宋知言神色里的遗憾,白林林忍不住问:“所以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能让言哥你这么念念不忘?”
宋知言:“……”
当然,说是不可能说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告诉其他人,堂堂影后竟然投其所好,拿同人漫来贿赂自己!
—
话不多说,二人直奔培训班所在地。
昨晚袁烟就已经把地址给白林林发了过来,地址距离现在宋知言居住的小区比较远,在郊区,大约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又因为是早高峰的缘故路上还多少有点儿堵。
所以两人几乎是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好在这一个小时宋知言也没有浪费。
一直都在看剧本。
手上这剧本便是他在和袁云商量以后选出的出道作品了。
去培训班暂时的主要目的,也是想让老师能否在宋知言试镜前稍微指导一番,能让宋知言成功通过试镜。
其实剧本宋知言已经看过两遍。
第一遍是通读。
以读者看故事的心态看了一遍。
第二遍开始,宋知言则更多关注在自己的角色上。
因为是漫改的缘故,所以宋知言其实还抽时间看完了原著。当然不是全部原著,因为原著是大长篇漫画,篇幅有上千个章节。
宋知言只把电影改编的部分篇章看完了。
看完以后,对自己所需要扮演的人物就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但之前看剧本,宋知言大多还是停留在“看”“了解”的层面上,虽然也学着网上有些人的说法,写了人物小传,但对怎么演,事实上还是一头雾水。
他毕竟是个没入门的外行人。
别说经验了,哪怕是体验都没有。
但这一次,在前往培训班的路上,宋知言头一回对着剧本,开始想象自己演戏的场景。
比如说剧本里的第一个场景。
他作为主角团的人初次亮相。
楚阴是性格相当高冷的人物,初登场时怀里抱着一把神秘长刀,给人一种强烈的反派感。
宋知言想,那他就不能有什么大表情了,甚至可能还要装高冷。
虽然后来观众会知道,楚阴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可一开始,无论是剧本也好原著也好,楚阴的角色都要给人一个强烈的压迫感。
而且,反差萌反差萌。
就是要反差够大才要萌。
如果前期的角色不够冷酷,又怎么能衬托的出后来的他不吭不响为了救小狗甘愿牺牲的心地柔软呢?
当下,宋知言确定了前期的表演方向。
他在剧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不要有太多大表情,尽量高冷一点。”
想了想,他在内心又补充。
不知道该怎么高冷的时候,想想蒋闻殊就可以了。
又比如说下一个场景。
这一幕中,楚阴基本上作为一个能打的工具人出现,话不多没什么台词,但有高光场景。
在主角团遭遇危险时。
楚阴二话不说拔刀出鞘,把出来捣乱的小怪打得七零八落。
宋知言想,这一幕楚阴的主要表现方向,应当就是一个字——帅!
其实看到这儿也差不多能够明白。
楚阴是一个非常讨巧的角色。
他高冷,强大,在剧情里不需要太多的台词,但高光还真不少。
除了武力值上的高光外。
他还有后面大结局剧情上的人性高光。
而这也是宋知言和袁云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的原因,这个角色真的太适合拿来让宋知言做新手入门了!
不需要太多出神入化的演技就能演出不错的播出效果是其一。
其二,原著人物的人气就不低,配合上如今宋知言的流量和人气,只要宋知言不是演得太差,那就是强强联手,锦上添花。
而且通过这部戏。
宋知言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他能够真正第一次参与到一个剧组的拍摄,观察了解到拍戏的整个流程。
不过当然,对于一个新手演员来说,不要演得太差,实际上也是一个高要求。
就比如说剧本发展到中后期的这一幕。
剧本内容说起来很简单。
就是主角团遭遇危机,楚阴因为命格的缘故,被邪神意外附体。
可看完漫画原著分镜后宋知言就汗流浃背了。
剧本上没写太多。
只写了附体挣扎。
但漫画里,这段儿又要演出邪神的狰狞,又要时不时地展露出楚阴的本人格,最后一段儿还要让楚阴因为虚弱,回忆起自己年幼时期,眼神隐隐“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好家伙,这是五分钟演三个人的戏啊!
他一个新手,能行吗?
虽然后续楚阴就没什么特别难的戏份了,但就这最关键的五分钟,完全就能暴露出一个人的演技。
而且宋知言如果没猜错的话。
到时候导演试镜,肯定也是要他演这一段儿试试看。
毕竟楚阴这个角色除了这段儿需要飙一下演技外,其余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挑战。
……所以这个时候有老师有培训班的好处就显露了出来。
宋知言在这一段的剧本上做了一个大大的标记。
那是一个问号。
代表着不理解,也代表着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意思“问老师”。
有困难当然是要问老师的,否则他报这个演技班有什么用?难道只是用来买通稿艹人设吗?
想到这里,宋知言的心中甚至隐隐产生了一丝期待。
老师会怎么教他演这段儿呢?
是金花奖最佳男配的话,演技应当相当出色,是不是一上手就能飞快掌握这个角色表演的精髓?
不过也有可能,老师会从基础的五官控制教起。
毕竟宋知言可是一点儿基础都没有。
但无论如何,有这样一个专业的演员领着自己入门,宋知言心里多少是多了些底气。
滋——
轮胎摩擦沥青地面。
奥迪车缓缓停下。
白林林扭头提醒后座上的宋知言:“言哥,地方到了。”
宋知言从剧本里回过神来,看向窗外。
这里是一栋写字楼。
毕竟是A市,就算在郊区,环境也不错。
写字楼外立面干净整洁,也有电梯。
“几楼啊?”
宋知言问。
白林林看了眼微信消息记录:“五楼,说是我们是VIP顾客,专业私教,所以不跟其他那些学生一起学。”
宋知言笑了笑:“也好,免得我演得太烂,被其他同学嘲笑。”
白林林可不能赞同他这个说法:“说什么呢,言哥你就是最棒的。”
宋知言没工夫反驳他。
因为下了车以后,本来在车上还没有的那种紧张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宋知言甚至有种掉头回去的冲动。
但当然,宋知言是不可能当逃兵的。
他已经做出了当演员的决定,就不会后悔回头。哪怕待会儿他因为太过新手闹很多的笑话也不会。
进门前。
他就打算把自己原有的身份完全抛下了。
在《谁是鱼?》他是人人争先恐后讨好的学霸,但在这里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臭弟弟”,老师怎么教他就怎么学。
如果老师想骂他也不是不行,反正刚上小学那会儿,宋知言也经常被小学老师骂。
如果老师还想……
“唉,等等?我们走对路了吗?”
宋知言站在写字楼五楼门口,忽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白林林一脸茫然看着门牌号:“对啊,就是这里,501。”
“怎么没人啊。”
宋知言吐槽道。
白林林摇摇头,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便道:“要不我给云姐打个电话吧。”
结果,宋知言刚想点头。
这时一双纤细的手从门内伸了出来,一把将宋知言拽进了门里。
“给老娘进来,在门口愣着做什么!”
宋知言:“???”
紧接着咯吱一声。
门被关上。
而门内的场景此时也终于清晰映入宋知言眼帘。
这是一间病房。
当然不是真正的病房,而是被装扮成一间病房。
但因为房间里的布置很写实的缘故,给人的代入感极度强烈,宋知言感觉自己真的像是走进了一间病房一样。
可他不是来上演技培训班的吗?
宋知言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询问门内的几个人。
这时,那二话不说把他拽进房间的女人,却忽然开了口。
她背对宋知言,轻笑着:“小声些,你也不想把你儿子吵醒吧?”
病床上同样躺着一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穿着病号服,手背上还插着吊瓶。
显然,女人想要挣扎,但她的手脚全被绑起来了,而且嘴巴上还被塞了一块儿纱布。
当宋知言看向她的时候。
原本还在努力挣扎的她忽然停顿了动作,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小阴。”
她张着口,用口型喊出了他的名字。
宋知言:“……”
差不多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宋知言选择静观其变。
这时。
开头便出现的旗袍女人,动作十分优雅地从包里拿出一根极粗的针管,一边拿,一边扭着纤细的腰肢同病床上的女人开玩笑。
“姐姐放心,取血不会疼的,这针管儿只是看着有些粗罢了。”
“哎呀,一不小心抽多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的对不对?反正你也马上就死了,临死前做做好事帮帮妹妹,也算是功德一件。”
自然。
只是拍戏,病床上女人的血没有真的被抽出来。
病床旁旗袍女人的针管也并没有真的扎进肉里。
一切都是演戏而已。
演得是原著中,楚阴小时候,母亲在他面前死亡的那场戏。
可病床上的女人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从宋知言这个角度来看,她的身体正在因为抽血无助地颤抖着,额头上竟也不知何故凭空冒出冷汗。
她看上去仿佛真的在被抽血,生病在流逝一般。
并且,如此绝望之中。
女人竟然还能一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边用温柔的眼神时不时安抚剧情中应当是躲在衣柜里的孩子,也就是楚阴。
一个母亲的伟大与柔情在这短短的片段中被展露的淋漓尽致。
宋知言哪怕是个石头人也得动容。
更何况,宋知言天生情感丰富,对情绪非常敏感。
不知不觉,在女人天衣无缝的表演下,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宋知言这个事实。
他现在就是楚阴,是当年那个躲在衣柜里的孩子。
那年。
他才五岁。
母亲病重在床,但温柔,善良,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楚阴。
楚阴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拥有着一个快乐的童年。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和一个戴墨镜,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来到了母亲的病房。
情急之下。
母亲把正在午睡的他藏进了衣柜。
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
可却没想到,楚阴从小觉浅,在被母亲放进衣柜的一瞬间,他就醒了。
于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母亲在坏人的手中因为被抽血过多死去。
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逐渐失去呼吸。
但他不能哭,不能叫。
因为一旦发出声音,连他自己也死定了!
五岁的楚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胳膊,让疼痛麻痹自己,活下去,为母亲复仇,将是他今后生命唯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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