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好几个大臣都跟着哭。
一个捐献现场,活像是送葬队伍。
陆随云看得开心。
而出于对陆随云的感激,应如渊提醒道:“陛下知道,怕是会不喜……”
从应如渊刚才那短短的几句话,陆随云便知周朝国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一不二。
能力出众。
这样的人,就算为了追求,暂时伏低做小。
一旦触碰到逆鳞,可就会爆发。
朝堂所有大臣的家财,这笔天文数字,无疑可以成为国君爆发的理由。
所幸,陆随云从来就不打无准备的仗。
“我派人告诉了你们国君。”
应如渊认真的等待陆随云接下来的话。
就见陆随云狡黠的眨了眨眼:“我愿意将我收到的一半,送给他,做他的私库。”
应如渊的呼吸都变得有点缓重。
国库和国君的私库一向是分开的。
私库的银钱动用,国君可以不通过任何大臣的同意,用于任何地方。
国君得了这笔银钱,想必心情定然大好。
“公子,果真精明。”应如渊心悦诚服的夸赞道:“不愧是财神陆。”
“哪里哪里。”陆随云也挂满了笑容,和应如渊商业互吹:“还得多谢谢你们祈福台的那群巫师,这一招走得真是好哇!”
不仅协助他坑遍了所有大臣。
还和大臣们成为了生死仇敌。
陆随云再也不用防着大臣内还有祈福台的死忠,为祈福台办事了。
对此,陆随云只想仰天长啸。
与之形成对比的,就是各位日头下,排着队的大臣们。
他们面色苍白,豆粒大的汗珠从他们额上一颗颗滑落,嘴唇忍不住哆嗦。
日头的毒辣,加心理的压力,让他们处于水深火热的挣扎之中。
“碰”。
刚刚捐献了家中几万两白银的大臣,从棚子离开,没走几步,就轰然倒地,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旁边蹲守的修士们,眼疾手快的冲上前,上去就给这个大臣塞了一颗丹药。
原本晕眩的大臣脸色迅速变得红润,睁开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我,我这是怎么了?”声音也是中气十足,全然不像刚刚晕过去的人。
塞药的修士立刻吆喝起来:“哎呦,您老刚才不小心晕倒了,我就给您塞了一颗百病全消丸。”
说着,修士还痛心疾首。
“要不是看您老捐献了所有的家财没有藏私,这是无量的功德,我可舍不得这颗药。”
这些大臣们捐献全部身家。
不仅仅畏惧国君的手段。
更是为了讨得仙师们的开心,好得一颗灵丹。
现在见同僚率先得了好处。
眼睛都红了,心里只恨,刚才晕过去的怎么不是自己?
接下来的大臣,捐家财更加积极了。
只是捐了家财后,晕倒的也更多了。
有那狠的,把自己给摔了个头破血流。
陆随云也不吝啬,但凡是捐了不菲身家的,一人喂一颗,那叫一个出手大方。
看得应如渊都肉疼,他已是入了修仙门,知晓丹药昂贵。
陆随云这一发就几百颗了。
怕不是没有赚多少,反倒贴进去不少?
心里有疑问,应如渊便问出了口:“这不是亏了嘛?”
“如何算亏?”陆随云悠哉悠哉的说道:“我们各自都得了想要的东西,应该是双赢才是。”
丹药的成本对陆随云来说不算什么,反正他有办法可以从丹宗那里拿到成本价。
而大臣们捐出的身家,可以助力千万个家庭,这是对修士来说,最重要的功德。
哪怕陆随云不能拿到这个世界的功德,可他可以助力手底下的修士们去获取。
按照契约规定,不就可以抵了一部分修士的债务?
纯纯血赚。
而大臣们呢?
身为凡人,他们身受疾病,生死的困扰。
哪怕身家巨富也无法抵抗。
陆随云却给了他们消除疾病的机会,他们哪里亏了?
陆随云的这套“资源转化理论”,给了应如渊很大的震撼。
好在应如渊表情内敛,不怎么看得出。
陆随云又添了一句:“而且病殃殃的怎么做事?后续用得到他们的事情还多着呢。”
第182章 、身陷囹吾
大臣们捐献的身家,五花八门。
银钱都是价值最低的东西。
粮食,土地,古董,字画,数不胜数。
前者倒也还好。
但古董,字画这类奢侈品,全被陆随云扣下,不许在市面上流通。
那位经商的首席,自以为贴心的吹捧道:“陆公子当真是高瞻远瞩,古董字画这种东西,一下子卖太多,可就不怎么值钱了。
再加上懂得欣赏的这批人,穷得底掉的,倒不如来日再慢慢出手。”
陆随云敷衍的应了一声,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牡丹图”。
见陆随云不在意自己的话。
这位特别想和陆随云打好关系的首席,把话题转向了字画上,俯下身子,假装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画作,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公子喜欢牡丹?我手头上正好有一盆品相上佳的……”
“不是喜欢牡丹,是游青鹤喜欢字画。”陆随云随口说道:“这些字画,就都给他留着吧!”
这位首席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陆随云就已经收起了卷轴,微笑道:“没什么。”
拍拍首席的肩,陆随云推着轮椅离开。
轮椅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陆随云的身子也随着这破轮椅晃动,他稍微有点怀念,金掌柜送的那个轮椅了。
可惜了,游青鹤非说不知那轮椅上有没有做别的手脚。
愣是给销毁了。
想到这,陆随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停留在了半路,侧过脸。
“游青鹤还没回来?”
首席还沉浸在陆随云要私吞了那些字画古董的事情上。
被陆随云这么一说,才猛的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是,还没回来。”
陆随云推着轮椅,调转了方向,面对着首席,沉了脸。
“也没传消息?”
首席闻言,哑然失笑:“这出去还不到一日,天都没黑呢!有什么消息可传的。”
“一群三流巫师,不可能拖他这么久的。”陆随云对祈福台的那群货色,有着清楚认知,在他手底下都毫无反击之力,压根拖不了游青鹤。
除非事情有变故。
“何须焦急?”首席有点疑惑:“游家主可能已经解决完事情,在处理后续?”
“如果如你所说,他会和我报备,不可能不传消息回来。”陆随云的心越发沉下去了,双眉几乎都皱到了一起:“叫那几个战斗力比较高的首席,和我走,我们一起去找游青鹤。”
商宗首席:“……好……”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亲爹被生死仇敌绑架了,你还在这乐呵呵的收钱。
战斗力碾压一群修士的游青鹤只是没传消息回来,就急得带上人手,去找人。
你们同性道侣都这么黏糊,做个什么事,都要先报备一遍的?
也有道侣,并且和道侣感情很好,照样一失联就几个月的商宗首席有点无法理解。
最终只能归咎于,同性道侣的生活方式,寻常人不懂吧……
祈福台巫师将陆父给绑到了周朝开朝皇帝下葬的陵寝里。
正是这位皇帝,下令建造了祈福台。
他们还在陵寝哭诉,国君昏庸,将妖魔奉为国师。
这才让国君大发雷霆,连带着朝臣遭殃。
陆随云带着一干修士,来到陵寝时。
恰好遇见了一身污泥,连爬带滚跑路的陆父。
要不是修士眼尖,都认不出这是那个素来注重形象的陆父,并将他一把捞了过来。
陆父吓得哆嗦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陆随云等人,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随即埋怨道:“你这不孝子,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陆随云懒得听陆父逞威风。
不耐烦的打断了陆父的话:“游青鹤呢?他不是来救你吗?”
陆父闻言,才一拍脑门。
指向了他身后的方向:“哦,对了,他被祈福台那群巫师困住了,你快跟我去救他。”
说着,就要上手来推陆随云的轮椅。
商宗的首席要来拦,被陆随云一个眼神,便收回了手。
周朝开国皇帝的陵寝,建的多么恢宏,都是在地下。
地上的,乃是周朝的祖庙。
一路过来,竟连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到。
安静得可怕。
修士们默默将手放到了自己的武器上。
陆父想要躲在最后。
可修士们一前一后的把他给夹在了中间,嘴上还阴阳怪气道:“陆伯父,不用怕,我们在你就没事,我们要是不在了你也活不了,躲哪都一样。”
陆父闻言,气得眉毛一翘一翘的。
陆随云耳尖,陆父刚开骂了一句“小畜生”,就被陆随云下了禁口令。
陆父上下两张嘴唇,顿时像被胶水黏住,动弹不得。
“你若是再开口,惹了他们心烦,他们可是会真动刀剑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陆随云的话,修士们手上的刀剑“刷”的一声,齐齐出鞘,闪着寒光。
陆父被吓得,心跳漏了半拍。
腿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就有两个修士靠近,一左一右,抓着陆父的手,就给提了起来。
像拖着犯人一样,陆父的脚还在地上拖着。
陆父呜呜呜的叫声不停。
陆随云也懒得搭理。
还是几个脾气比较好的修士,看不下去了,悄声说道:“毕竟是陆公子的父亲,给他些面子,莫要如此。”
陆随云也保持沉默,没有阻止。
陆父如何都随意。
一进入祖庙,四周的环境突然大变样,变做了一个灰色的封闭空间,烛火晃动,衬得影子也摇晃起来。
修士们见状,立刻背靠背,两两成对,持着武器,警惕的看向四方。
空间的正中间,正摆放着一具极大,极厚重的棺椁,再看四周,皆是表情怪异的石像,兼具一些祭祀的器具等,再看棺椁前
陆随云了然:“哦,这是地宫下面啊!”
封闭,昏暗的空间,总是让人有些不适的,更何况这是一个墓室。
修士们开始试图尝试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
可这个空间,竟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缝隙。
用法术攻击,可此地没有灵气,修士们用不出来。
各种仙器,也毁不掉四周的砖墙。
砍弄了一会,丝毫没有成果的修士们,将目光聚到了陆随云的身上。
等着陆随云,看看是否能够提出解决办法。
迎着修士们期待的目光,陆随云耸了耸肩膀,瞟了一眼陆父,又看向了围过来的修士们。
“很显然,幕后黑手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活活困死我们。
没有灵力,我们不仅出不去,也就没有办法修炼,看来,我们会老死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陆随云很是风轻云淡,还好心提示道:“有没有没有辟谷的修士?这边建议,先自杀,免得活活饿死,长痛不如短痛嘛?”
陆随云这话,冷嘲热讽得不合时宜。
修士们,彼此之间面面相觑,都没有动手,也并未出现情绪失控。
情绪稳定得不像样子。
还有人贴心的看向了陆父,抬起了武器,面露不忍:“我们修仙之人,就算没有灵气,一两个月都不会感到饿,倒是伯父你,还是安心走吧,少受点罪……”
陆父看着对方越靠越近,吓得跑向了陆随云,抓住了陆随云的衣领,疯狂摇晃。
狰狞着面目,嘴唇变得鲜血淋漓:“你在干什么?你不是仙人嘛?为什么出不去?”
求生的渴望,让陆父以凡人之躯,冲破了禁言术的限制。
陆随云冷眼道:“如果不是你贪图美色,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可那群巫师是因为你,才会对我下手的。”陆父丝毫不为陆随云的话所动,反倒是指责起了陆随云:“都是你狂妄自大……”
见陆父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陆随云虽是早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有点失望。
他反手掰断了陆父的手腕,陆父发出了凄惨的惨叫声。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说实话?”
陆父握着断掉的手腕,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
“说,说什么?”
“以你贪生怕死的脾气,你遇到了我们,不拦着我们送你走也就罢了,还主动带着我们来救游青鹤,不觉得有点崩人设了?”
“其二,这么危急的时候,你不说,等别人来救,还有机会,反倒第一时间朝我咆哮,说明,你知道不会有人来了。”
商宗首席率先站了出来,眼神满是杀气:“他是巫师变的?”
“不”陆随云开口否定了:“是我那个便宜爹没错。”
众首席愕然。
“看他这样子应当是被人下了药,拿捏住了,不弄死我们,对方就不给他解药,嗯~,大抵就是这样。”
陆随云很了解陆父的性情,贪花好色,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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