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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一睁眼，就看到小蛋糕那双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瞳孔。
真好看！
……不对。
他有些迟疑的向下看去。
“……悟，你冷静。”
小蛋糕手上这是什么？
「苍」？
对着他的脑袋…？
我嘞个小蛋糕啊！
虽然他意志不坚定吃了老天奶赏的芝士鸡排饭，也罪不至死吧？
不知过了多久。
在林歌惊恐的目光中，五条悟主动放下手，指腹有些迟疑的隔着空气轻轻描绘着他的脸颊。
“小狗…？”
他声音很轻，也很细，若不是仔细听，几乎要随着风消逝在空气里。
闻言，林歌泪眼婆娑的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汪！”
老婆！
系我，系我呀！
静静与那双猩红色的双瞳对视数秒，确认回来的真的是林歌，而不是什么千年以前的诅咒之王。紧绷的神经乍一松软，五条悟只觉身体骤然失力。
脚步踉跄一下，他伸出手臂抱住林歌的脖子。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无意识间用的力气很大，连手背上都绷起了数道青筋。
林歌：“……”
林歌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要死，要死！
他没反抗，主动屏住呼吸，伸出手在五条悟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对不起哦。
让你担心了。
-
这个拥抱不过持续了五秒。
五条悟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被自己抱的脸红脖子粗的林歌，意识到什么，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抱歉。
半响。
“……宿傩呢？”他道。
难道也像悠仁一样……
存在于林歌意识中的某个角落？
林歌轻咳一声，捏着装逼和不装逼中间的范围，朗声道：“如果你说的是我脑袋里的那个……”
他比了个烟花爆炸的手势：“已经被我轰成渣了。”
帅吧？
五条悟一怔： “轰成渣？”
谁被轰成渣？
宿傩？
-
林歌用了两分钟来跟五条悟讲述了一下自己刚才把宿傩摁地上打的的英勇战绩。
他说的很详细，就差把两个人什么时间段说的什么话给列出来了。
听完这些，哪怕是五条悟，也将将用了2秒才反应过来。
他的小狗把……把宿傩的二十分之一给完全消灭了？
-
见小蛋糕定定看着自己，似乎在愣神，林歌揽住他的肩膀，甜甜蜜蜜的邀功道：“我有没有奖励？”
五条悟：“……奖励？”
林歌指指自己的脸：“啵一个不过分吧？”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的脸被轻轻捏了一下。
耳边随之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没有奖励，有惩罚。”
林歌瞪大眼睛：“哎--？！”
五条悟： “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吃这种垃圾食品？”
听他把芝士鸡排饭归类到垃圾食品中，林歌连个屁也不敢放，刚拽起来的气焰瞬间被扑灭。
“可是，可是当时那个咒灵非要往我嘴里冲啊……”林歌试图狡辩。
大家都看着呢。
Biu的一下！！
小飞傩来唠！
五条悟皮笑肉不笑：“我不信你闻不出来那只咒灵身上有宿傩的味道。”
林歌：“……”
那确实。
不过他当时以为是盗版鸡排饭。
现在跟小蛋糕争执这个没有用。
林歌立马滑跪，厚着脸皮去蹭他：“对不起~”
他弯下腰，wink了一下，浅浅夹了夹声音：“求求你啦，原谅我吧。”
-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背靠着墙根蹲着。
两个人都挺emo。
「宿傩」
「宿傩，宿傩，宿傩……」
虎杖悠仁一直在心里不断呼唤宿傩的名字。
「宿……」
「滚！」
虎杖悠仁眼睛一亮。
宿傩还在这里……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夺取林的身体？
虎杖悠仁追问：
「你刚才在干什么？」
宿傩又不说话了。
真高冷……
还装上了。
就在这时。
“踏，踏……”
听到脚步声，顾不得继续去骚扰宿傩，虎杖悠仁火速站了起来，伏黑惠紧随其后。
老师……和，林？
虎杖悠仁喜出望外：“林，你还活着！”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自己磕的cp就要这么BE了呢！
看到林歌与五条悟并着肩出现，伏黑惠松了口气。
林歌挺了挺腰：“必须的。”
活蹦乱跳呢！
五条悟跟他们挥了挥手：“我接下来要去处理医院的那只咒灵，你们要一起还是自己去玩？”
听到这话，林歌猛地一转头。
不是……！
他的一起看电影福利也被惩罚了吗？
虎杖悠仁想也不想的道：“一起去，一起去！”
他想问问林歌是怎么摆脱宿傩的。
五条悟看向伏黑惠。
后者点点头。
-
两分钟后，随着众人依次落座，林歌在心里默默留着宽面条泪，突突突突，梅赛德斯启动！
他的约会！
他的情侣电影！
因为一个芝士鸡排饭没了！都没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每天都有不同的难过。
一上车，虎杖悠仁在坐垫上扭了扭屁股，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林，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伤心·歌提不太起精神：“什么怎么做到的？”
虎杖悠仁： “宿傩啊。”
林歌顿了下，道：“虎杖同学，你要记住。”
虎杖悠仁点点头，竖起耳朵。
下一秒，就听林歌语气认真的道：“别管记住什么，你要记住。”
虎杖悠仁：“……还有呢？”
林歌说：“没了。”
忍笑忍的肩膀一抖一抖，伏黑惠恨不能把脸埋进膝盖里。
别说，你还真别说！
虎杖悠仁：“……”
我已入土，感谢学校栽培！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他抽了抽嘴角：“好的，在我忘记之前，我会一直记住的。”
逗完小孩，林歌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笑容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林歌小心翼翼的看了五条悟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道：“好吧，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们相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继续装下去……”
他语气低沉：“我，林歌，把宿傩当烟花给炸了。”
听懂掌声！
第69章 呱
虎杖悠仁跟伏黑惠面面相觑。
以林歌刚才的废话文学来说，他们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他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数秒后，虎杖悠仁两眼发直，有些磕磕绊绊的道：“你，你把谁炸了？”
怎么每个字分开他都能懂，合起来就有点听不懂了呢？
他以为只能由着宿傩在脑袋里作威作福呢……
结果还能把他给炸了？
-
小朋友的反应和林歌想象中不一样。
今天好像不适合装杯。
他借着视线余光偷偷看了眼五条悟。
发现对方正一下下拉着脸上的眼罩。
唇角的弧度则隐隐牵起，似乎是在笑。
手指真好看啊。
又长，又白。
用力的时候手背上崩起的青筋也很好看……
林歌不由也咧开嘴巴，回答道：“宿傩。”
虎杖悠仁：“谁？”
林歌很耐心：“宿傩。”
两人你问我答，反复鞭尸几遍下来，虎杖悠仁脸上再次出现歪嘴战神。
“滚！”
够了，他说够了！
这样的反应无异于本尊出来认领实锤，虎杖悠仁微张嘴巴，遂一下子笑了出来，很开心的道：“你真的被炸了？”
听着好爽文啊！
他什么时候也能把宿傩给炸掉？
如果可以，他想炸十次！
不，二十次！
宿傩：“你也滚！”
烦死了！
再次见到宿傩，林歌一乐，本来还想跟着嘲讽他几句，说点‘不服我们可以再打一次’之类的话。
都到嗓子眼了，便眼尖的看到五条悟正撑着胳膊靠在车窗上斜睨着他。
对哦。
如果想和宿傩再打一次，意味着他要再吃一次芝士鸡排饭。
差点就踩雷了。
他表情顿时一变，很正经的朝宿傩鼓励道：“加油，没用的东西，喝点中药调理一下吧。”
活那么久白活了，翻来覆去就只会骂这几句。
虎杖悠仁：“……”
泥……你攻击性还蛮强的哎。
好骂。
偷偷记下来。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宿傩可能真的受了刺激，在他脑袋里呱个不停起来，喊着要把他们都鲨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他脑袋里无能狂怒而不是出来跟林歌对线……
可能宿傩也意识到他骂不过对方吧，对线对输了也只能让自己更生气。
-
车辆缓缓在废弃医院大门处停下。
由于一级咒灵太不可控，加之医院废弃已久，鲜少有人会来。医院附近并未派遣警力守卫，只在通往这边的路上弄了几块禁止通行的告示牌。
降下车窗闻了一口，林歌心道：不愧是一级咒灵大本营。
光是停在门口就能感到那股往骨头里钻的阴森寒意。
废弃医院铁质的大门上布满斑驳的红锈，由于疏于打理，门口更是疯长出了无数过长的野草，一股浓浓的麻辣烫味儿源源不断的从医院深处传出。
还是中辣口味的。
林歌舔舔嘴巴，摸索着扣下安全带按钮，想跟着小蛋糕进去一品麻辣烫风味。
他只吃一小口就行了。
一小口。
真的。
哪知安全带刚弹起，耳边就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你干嘛？”
林歌眨眨眼睛，老实道：“下车啊。”
五条悟一默，过了几秒，才道：“下车干嘛？”
林歌理直气壮：“陪你。”
顺便吃个麻辣烫。
五条悟：“……”
一眼看穿。
“……不用，你在车上等我。”
林歌：“……”
“好哦。”乖巧点头。
芝士鸡排饭误我！
果然，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早知道后果那么严重，他当时说什么也得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
记着林歌今天吃了垃圾食品，五条悟很果断的拒绝了他想跟着一起进去的请求，手指并拢降下「帐」后，身影随即消失。
他走后，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在后排脑袋贴着脑袋一块儿在手机上刷着短视频，音量调的很低，依稀听着像是新上映电影的解说。
手指一圈圈绕着方向盘上的车标，林歌后脑勺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在大脑翻找着下一次出阵任务的信息。
升级以后，每月政府都强制性要求完成两次任务。
除了新手期是指定地点，之后的任务可以由审神者自己挑选，根据任务难度不同，能获得的奖励也就不同。
他这个月还差一次。
翻着翻着，就找到一个奖励格外丰厚的。
戳开任务描述，林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怪不得那么大方。
溯行军数量直接比上次翻了三倍，任务要求将其全部歼灭，少一只都不行。
60包小零食……
呲溜。
林歌立马不知天高地厚的选择接取。
接取成功后，关于此次任务的更多详细信息也浮现出来。
竟然和上次的任务是同一个世界，只是时间段不同。
林歌摸了摸下巴，拿出手机给驻守在本丸里关系最好的同事山姥切发过去一条信息：「在干嘛？」
-
一级咒灵的任务没出什么纰漏，也就两分钟的功夫，随着“轰--！！”的爆破声，废弃医院中麻辣烫咒灵的气息便已完全消失不见，死的透透的。
--医院也死的透透的。
从废弃变废墟。
比专业拆迁队效率还高。
眼看着车门被拉开，浓郁的草莓小蛋糕味道再次充满整个车内空间，林歌不自在的从鞋子里蜷缩了几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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