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贝尔摩得的存在,只是贝尔摩得笑得意有所指:“好手段,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过来这趟还有这种好事,虽然她早就猜到波本的身份可能有点问题,现在基本就能确定了,只是波本究竟是哪一方的呢?
贝尔摩得想起来组织的一干代号成员,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要不就是卧底,这个组织真是越看越没有前途,离开它是正确的决定。
松山久幸生怕上面两个会在三楼客厅里大打出手,于是赶紧叫了秋园彦二和神田延五郎通过传送门过来劝架。
两人匆匆踏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用枪互相指着脑袋,秋田悠一则是歪着头在角落围观。
松山久幸的担忧还真没错。
秋园和神田赶紧一人抱住一个:“别打啊,打坏东西要赔钱的!”
赤井秀一从善如流地收起枪,他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思,掏出枪只是为了避免波本情绪上头真把他崩了而已。
看那个混蛋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降谷零也悻悻地收起枪,这个姿势看起来挺傻的。但他并没有就此息事宁人,而是将矛头对准了两个好友。
“你们为什么会和赤井秀一扯上关系,你们难道不清楚……”降谷零说着便想到当初那一幕,只觉得痛彻心扉。
秋园彦二和神田延五郎尴尬地对视一眼,他们岂止是知道,而且知道得比降谷零还要清楚。诸伏景光的死看似是一个阴差阳错导致的悲剧,但根本的原因是组织和黑暗和某些高官名流的腐败,赤井秀一也不过是和降谷零诸伏景光相差无几的棋子罢了。
就连绿川弘本人知晓这件事后,也只是淡淡一笑,选择了理解。他放不下的或许从来都不是憎恨,而是他的离开对亲朋好友造成的伤害,以及对他们处境的担忧。
秋园彦二和神田延五郎手忙脚乱地安抚降谷零这个炸药桶,生怕一个弄不好真炸了。
“他是宫野姐妹的表哥嘛,所以我们有一些合作,组织在国外的一些产业势力还是需要FBI来处理的。”
谁知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直接将降谷零点炸了:“表哥?”
如果赤井秀一是宫野姐妹的表哥,也就是说他的父母中有一个人是宫野夫妇的亲人,从长相来看,赤井秀一明显更偏向宫野艾莲娜,也就是说这个混蛋是艾莲娜的侄子?!
终于在脑海中厘清这复杂关系的降谷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顿时出离地愤怒,冲破了秋园彦二两人的阻拦,一拳揍了上去。
“你有病啊!”赤井秀一接住他的拳头,手心被震得发麻。
“你竟然□□利用自己的妹妹!”降谷零又是一拳。
两人终于挤在沙发上打成一团,然后又从沙发上滚下来,跟螺旋桨似的,所过之处都被两人拆得七零八碎。
赤井秀一挨了两拳,心情不太好:“看样子你也认识她们,不也没有出手。”
他们两人谁比谁善良了?降谷零这家伙就是惯会装,骨子里和他差不多。
赤井秀一虽说因为当年没有成功阻拦苏格兰自尽有些愧疚,但现在发现人没死,他也被降谷零疯狗一样见一次咬一次追够了,一时口不择言:“苏格兰又没死,你要发疯找别人去!”
降谷零一愣,动作停下来,没想到他突然停手的赤井秀一一拳揍上去。
但降谷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势,揪起赤井秀一的衣领,眼中有恐怖的情感在翻涌:“你说什么……苏格兰……没死?”
啊哈!赤井秀一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件事分明是隐瞒着降谷零的。但要死大家一起死,他将暗示性的目光投向旁边劝架失败的两人。
降谷零的头一节一节扭回去,紧盯着两个明显心虚眼神乱飘的人,脸上挂着一个温柔中带着哀伤的笑容,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
不等人回答,降谷零松开赤井秀一的衣领,站直身体,低声说:“所以你们都在骗我,为什么?”
自觉闯祸的赤井秀一默默地打开门溜了,正巧撞上慢悠悠扶着墙壁上来的松山久幸,在他充满谴责的目光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另外再找时间过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的背影难得带上一丝狼狈。
糟糕!妈妈我把事情搞砸了!
第182章 我们都死辣
系统的秘密并没有强制要求不能外泄,只是通常情况宿主考虑到外泄的后果,权衡利弊并不会让他人知晓。
松山久幸也有着同样的考量,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让死者残魂复苏太过于惊世骇俗,不仅颠倒伦理,也是对生者的考验。所以不愿意被他人知晓真实情况,不仅是他的意思,更是店里每一位店员的想法,短暂重逢后迎来的注定的别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明了。
千手扉间倒是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毕竟死亡这件事在他们那个世界已经被玩儿坏了,对这方面的敬畏有,但是不多。他对此事的看法更多的是找个法子让自己死了之后被再被后来人召唤出来打打杀杀,但利用起别人来,可丝毫不会手软。
但他还是尊重他们的想法,人的性格三观除了天生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也受后天教导和环境的影响,这边相对安稳平和的环境和纯科学侧的发展也让他们对于亡者复生有着不同的看法。
不过生命的形势本就多种多样,又是由谁来定义的何为生何为死呢?
□□虽然消亡,但灵魂依旧存在,或者灵魂已然消散大半,但残余的部分依然能思考,有情感,这难道就不算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吗?
千手扉间翘着腿坐在库拉索对面,一边等待朗姆的到来,一边听着诺亚的转述。
是生还是死,终究……还是要他们自己想明白。
松山久幸推开门地时候,客厅里的三人正处于僵持状态,他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僵局。
降谷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孩子。这件事松山久幸一定是知情的,但他也和其他人一起合起来欺骗自己。
松山久幸动了动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不是赤井秀一说漏嘴,我原本希望隐瞒你到最后一刻的。”
降谷零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判断力,皱了皱眉:“什么叫最后一刻?”
这时松山久幸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让降谷零万分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因为我们并非真正的活人。”
秋园彦二和神田延五郎叹了口气,紧绷的肌肉垮下来,顺势躺倒在沙发上。
秋园彦二抓了抓头发:“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我们才不希望你知道。”
降谷零从见到国中生模样的幼驯染从门后走出来时就愣住了,虽然已经是十多年不见,但景的模样依然牢牢印在他的记忆中,然后便被后一句话撞得大脑嗡嗡直响。
“你们……”他无法从喉咙里吐出这两个字,“……怎么会……不是好好站在我面前吗?”
从前的诸伏景光,现在的绿川弘上前微微踮起脚拍了拍挚友的肩膀,柔声说:“抱歉,但零心里最清楚不过,不是吗?你比包括赤井秀一在内的任何人都更清楚,诸伏景光已经死了。”
绿川弘残忍地戳破了降谷零的幻想:“站在这里的我、萩原和松田都只不过是死后的一缕残魂执念,借了世界之外的力量重新显现世间,也并不会在世上停留太久。因为不想让你得而复失,所以擅作主张地选择隐瞒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零。”
绿川弘搂住了降谷零微微颤抖的身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何其可笑荒谬的说法,但……
降谷零反手搂住了国中生模样的幼驯染,眼前的人就是景,绝对不会有错,有体温,有心跳,景不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而且他也无比确定,那个夜里,诸伏景光确实已经顶着苏格兰的名字死去。
那么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即使再怎么不可思议,它也是唯一的真相。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是我迟到一步,如果当时我再快一点……”降谷零每每想到当时的情况就后悔莫及。
绿川弘笑了笑:“你知道的,世界上没有如果。过去不可改变,我们能把我的只有当下和未来。这些年一个人,辛苦了,零。”
一句辛苦,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下,低不可闻的抽噎声响起。
七年的时光,并肩而行的身影一个个减少,五个人最后只剩下他一个独自前行。
这时候就连最不解风情的神田延五郎也没有开口,他和秋园彦二最近刚升了一级,恢复了一些记忆,所以此时格外感慨。
模糊的记忆中除去亲人,就是当年在警校时打打闹闹的时光,短短的半年时光是如此让人难以忘怀。
不过……神田延五郎片刻后挑了挑眉:“好了好了,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这么久的不恶心啊!”
秋园彦二一枕头拍在他脸上:“小神田也要注意读空气啊,现在可是感人的重逢情节,不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降谷零即使知道他们两个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心中的伤感,但还是忍不住回怼了一句:“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嚯!”秋园彦二顿时来劲了,跳起来一把勒上降谷零的脖子,“我可是为了你残忍地背叛了自己的亲亲幼驯染,小降谷你三十七度的嘴竟然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神田延五郎恶心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转移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绿川弘也忍不住笑了。
几人调侃了几句,客厅里的气氛终于在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秋园彦二突然一拍额头说道:“其实班长也来了。”
大概是因为在一群单身狗中,东原涉这个有未婚妻的人自带某种神秘结界,总是会在某些时候被他们不经意地遗忘。
“班长?!”降谷零都不好说这算是惊喜还是惊吓。
“不过班长现在还忙着工作,我们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神田延五郎摊摊手,“如果又想说的话你可以等到下班。”
降谷零很快想到:“所以昨天其实就是你们四个。”
绿川弘点点头。
秋园彦二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你们先聊着,我们两个就先回去接着工作了,总不好把班长一个人丢在那儿。”
于是这边的一对幼驯染很有眼色地钻进卧室撤离现场,将客厅让给了另一对久别重逢的幼驯染。
降谷零看着卧室门被关上,然后转头盯上某个正想跟着浑水摸鱼离开的关键人物:“回去工作为什么要进卧室?里面有哆啦O梦的传送门吗?”
正把手放在门把上的松山久幸缩头缩脑地转回来,心中骂骂咧咧,脸上却摆出讨好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这个……那个……”
降谷零大跨步走过来,两手拎着松山久幸的肩膀将人按在沙发上,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看来这次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聊·聊!”
松山久幸就像被老鹰按在爪子下的小鸡仔,可怜极了。绿川弘赶忙挤开幼驯染,把孩子护在背后:“零,够了,别为难小孩子。”
降谷零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沙发上的两人,看着松山久幸分明比幼驯染高出的一个头,觉得有些滑稽,有些伤心,简直就像是受到了双重背叛,无语轮次地说:“我为难他……不对,景你现在这副模样还要护着他!他比你大这么……多!”
“要不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绿川弘满头黑线,“而且现在还是叫我的新名字绿川弘吧。”
松山久幸找到了大靠山,嚣张地歪了歪脑袋,挤眉弄眼,瞧着格外讨打。
降谷零额头青筋直跳,闭上眼试图冷静,但是终于还是没忍住撸起袖子:“景你让开,孩子已经学坏了,需要好好教导一下,不然以后长大了容易走歪路。”
绿川弘连忙把人拦住:“零你冷静一下啊!”
降谷零当然没有成功,不仅是因为绿川弘的阻拦,更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到场。
“原以为需要我过来帮忙解释一下,现在看来是我多操心了。”尽职尽责的打工人千手扉间看朗姆还没来,所以准备回来看看情况,有必要的话可以代为展示一下什么是世界之外的力量,毕竟店里那几个除了犬夜叉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普通人,还真不好解释。
但没想到这边气氛还算“融洽”。
降谷零见有陌生人过来,立马停下动作,套上警惕的外衣:“阁下是……”
松山久幸立马抛弃现在比自己还矮一头,缺乏安全感的绿川弘,转而奔向身材高大安全感十足的千手扉间,声嘶力竭地大喊:“扉间哥救命!”
千手扉间嘴角抽了抽,他算是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有事扉间哥哥,无事千手扉间,这位老板真是够拿得起放得下的。
这一声哥哥的重量在松山久幸心中恐怕并不比三枚系统金币重多少。
但是……
千手扉间的手还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来,将人挡在身后,说出了一句极其耳熟的话:“三十岁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
降谷零抱着胸看着屋内四个人的站位,冷哼一声:“你们三个我一个,是你们欺负我吧!”
绿川弘摸了摸鼻子,赶紧往生气的幼驯染身边挪了挪,表明自己的立场。
但降谷零并不满意,因为绿川弘他挪了位置也只是站在中间。
千手扉间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认真,自家老板,又是个普通人,还好歹喊过几声哥哥,总不能真在自己面前被“外人”欺负了去。
狠话放完了,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对话寒暄。
“在下千手扉间,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了。”白发黑眼红瞳脸上有着三道红色印记的男人说道。
“千手扉间……”降谷零想起一个印象深刻的人,“你和千手柱间先生是什么关系?”
千手扉间很不想承认:“那是兄长。”
降谷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前期被店里人奇怪的兄弟关系刷屏过,现在竟然脑子一抽冒出来一句:“异父异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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