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没有来往,只是后来知道彼此的时候都已经过了许多年,各自成家。”工藤优作重新把眼睛带上,语气中多了一丝感慨,“当年分开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又过了这么久,很难说还剩下多少兄弟感情,还不如维持这样的状态,知道彼此都好就行。显然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在这方面我们还挺有默契。”
当然事实并不止这样,但这就暂时不用告诉有希子了。
工藤有希子还在生气,凉凉地说:“哦~需要我为你们真挚的兄弟情鼓掌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工藤优作哭笑不得地赶忙补救,“咳,晚上要去吃法餐吗?我一个朋友开的店,请的法国大厨。”
“哼。”工藤有希子轻哼一声,算是放过了这件事,“还是算了吧,要是被人知道这时候还有心情出去吃大餐,我们这几天的努力不就付之东流了。”
“是是是,有希子大人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工藤优作笑道。
工藤新一突然冒出来:“吃大餐?”
工藤有希子额角青筋一跳,拎起自家儿子的衣领轻松将人提走。要说变小有什么好处,那
这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拌着嘴离开后,工藤优作接到了朋友的电话:“樫村?”
“那个……我……”樫村忠彬是从同事的闲聊中知道老同学家出事了,他失去过自己的儿子,所以对工藤优作现在的状况感同身受,感情喷涌之下打了这通电话,但接通之后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工藤优作突然意识到对方想要说的话,赶忙捡起自己寻找失踪儿子的悲痛父亲的形象,说:“还没找到人,但我相信新一会没事的,就算真有万一,我也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嗯,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樫村忠彬说。
“我不会和你客气的。”工藤优作突然说起另一件事,“说起来有点冒犯,樫村你确定只有弘树一个孩子或者你有其他容貌相近的兄弟姐妹吗?”
“我当然只有弘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最近我见到一个和弘树十分相似的孩子,只是年纪要小一些,大约七岁左右,而且也是正在上大学的天才。”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总觉得有些巧合了,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所以顺便问一下。”
“没有,我是独生子,虽然我父母有兄弟姐妹,但这应该没关系,因为其实弘树更像他妈妈,应该是她妈妈那边亲戚的孩子,或者只是巧合吧,世界上长得相似又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并不少见。”樫村忠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是嘛。”工藤优作虽然这么说,但脑海中却总是萦绕着那个在店里匆匆见过一面的孩子。
长相相似,气质相似,同样的高智商,虽然当年泽田弘树如果没死,现在应该是十二岁而不是七岁,但联想到新一同样倒退的年龄……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当年泽田弘树的死也有那个组织的插手?明面上是身亡,实际上是同样成为了实验体。如果假设成立,那么当时收养泽田弘树的辛德勒公司和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似乎对组织颇为了解的神秘存在945……
工藤优作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线索都七零八碎的,而且还跨越了空间与时间,很难联系起来,但是……越是复杂才越有挑战性啊!
他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这是他热爱着并为之疯狂的领域!
挂断电话的樫村忠彬有些疑惑,怎么感觉老同学似乎不是很伤心。不过在自己儿子失踪的时候还能挂念着弘树的事情,工藤真的是好人啊!
松山久幸偷偷找诺亚方舟谈了谈棉花糖机的事,和它的创造者一样可爱又懂事的诺亚完全没有立马就同意了,它正觉得自己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又偏偏拿着高额的工资,十分过意不去,这会儿来了大活反而正好安下心来。
“没问题,我会努力学的。”诺亚方舟干劲满满,945前辈私下和它说过,思考、学习、创造是人工智能进化途中的难题,如果做不到这些,就永远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而不能成为真正的生命。
在寻找工藤新一的浪潮冲击到最顶端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境况陡转。
工藤新一被找到了。
有人打电话到警视厅说,只要给他一亿日元,他就告知他们工藤新一的位置。
警视厅方面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直到第二天有人在大门口捡到一封匿名信,信封内装着一张照片,上面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工藤新一。
“太过分了,竟然张口就要一亿,还将信送到警视厅门口,这是完全没将我们放在眼中!”目暮警部气得拍桌。
相貌凶恶,脸上有疤的男人说:“目暮,冷静一点,这是好事,只要他出现,就一定会留下线索,我们才有机会顺藤摸瓜一举擒获。”
目暮十三也知道自己是急躁了:“抱歉,我会控制好情绪的,松本管理官。”
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两人的身家,拿出一亿日元并不难,他们按照对方的指示,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将钱放到一座塔楼顶端。
警视厅派人将这座塔楼团团围住,在等待数个小时后依旧没见到有人来,终于忍不住攀上塔楼顶端,却发现箱子里的钱不翼而飞,其中还多出一张打印着地址的纸条。
目暮警部感叹一声:“这技术比起怪盗基德也不遑多让了吧!”
当众人赶到纸条上的地址时,只见到河中一条被烈火包围,正熊熊燃烧的小船。
大火引起两岸无数人的围观,还有人报警。
“可恶,这样根本没办法靠近。”松本清长感觉被摆了一道,船上应该被撒了油,没等消防队灭火之前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
而且这样一来……恐怕工藤新一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一旁的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都是面色沉痛,目暮警部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安慰的话。
因为工藤夫妇的出现,围观的人中很快有人猜出工藤新一恐怕就在燃烧的船上,火这样大,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工藤新一死定了。
因为是在公共场合,消息根本无法遏制,工藤新一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像雪花一样传遍全国。
“怎么会这样!”铃木园子捂着嘴,眼圈通红,不敢相信这个结果,“那个臭屁的家伙怎么可能这样就死了!”
毛利兰看着网上流传的视频中那熊熊大火,也是悲从中来。她觉得心中一阵发寒,如果那天晚上新一没有被她和学长带走,留在了现场,就会是这个结果吗?
根本不用演,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毛利兰眼角便自然湿润了:“园子,我想去看看。”
她想过去看看,她也应该过去看看。
伏特加一直关注着工藤新一失踪事件的进展,所以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网上了的消息。
“大哥,工藤新一找到了,但是好像死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死了?”琴酒靠在车里假寐,“一个死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自然会有人处理。”
第64章
消防赶到成功灭火之后,船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焦黑的板材碎裂沉入河底。
他们将残留的大部分船体,包括一具根本无法分辨的尸体打捞上来,接下来会送回去做详细检查。
工藤有希子当场哭得梨花带雨,工藤优作的脸色也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节哀。”目暮警部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
谁能想到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少年会落到这样惨烈的下场呢?
逃课赶到现场的铃木园子哭得不能自已,毛利兰也被她感染,泪如雨下。
人群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茶色头发少女脸色异常难看。
工藤新一真的死了?
“宫野博士,该离开了。”有人催促道。
“知道了。”宫野志保指甲刺入手心。
不,她还不能就此放弃!一定要找机会……
远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回到车内,在油门的轰鸣声中离开。
那边有她真心相待的好友,她捧在心上的天使,她们沉浸在悲伤与痛苦之中,而她这个本应前去安抚的人却只能默默离开,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亮,甚至连立即为他们报仇也做不到!
琴酒!!!
不急,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就让老天来见证,看究竟谁能走到最后!
松山久幸这会儿正在店里一边摸鱼一边追网上的直播,黑田十五也时不时过来瞅两眼。
“真是好大的手笔!”黑田十五感叹道,不愧是享誉世界的名人。
“可怕的男人。”松山久幸吧嗒吧嗒磕着瓜子,掀起这样一场巨浪,将大半个日本卷入其中,身处其中的警方,或许在旁观事态发展的那个组织,还有其他各方……
一次失踪、一场找寻、一段谎言、一幕盛大的死亡,有谁能窥得其中真相?
等到死者身份被确认,工藤新一的死亡就会成为共识,组织如果仍不甘心,或许还会想要得到“工藤新一”的尸体,就会从警视厅或者殡仪馆下手,只要动手,无疑是给这个男人送免费的线索。
做得越多,暴露得也就越多。
松山久幸估计组织未必会这么做,就他们那个灌了药直接走人的态度,一个死了的实验体不值得他们冒着暴露的风险大费周章,活着才有价值,死了的就和路边的垃圾没两样。
工藤优作需要“工藤新一”的死亡来斩断组织蠢蠢欲动的触角,组织也需要“工藤新一”的死亡来为一个疯狂的父亲按下终止键,这波是双赢。
或许组织还在感谢那个带走尸体以敲诈勒索的人,是他以一己之力将仇恨转移。只要这个人一天没有落网,杀死工藤新一的黑锅就会牢牢背在他身上,估摸着这家伙就是想搞个大事,所以没有透露工藤新一当时已经受伤或者死亡的消息,想伪装成自己一人所为,提升名气,那么组织也不吝于免费帮忙,把锅给他按牢了,最好永远也别摘下来。
松山久幸关掉视频,他估摸着这次警方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所有的一切最后都会指向那个神秘失踪的勒索者,但偏偏找不到人,只能成为一桩悬案。所以说像工藤优作这种写侦探小说,还经常帮警方破案的高智商人才是最恐怖的,一旦他想要犯罪,那就是妥妥的完美犯罪,就算他亲口告诉你事情是他做的,你也别想找到一点证据。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工藤夫妇基本都是和警方在一起行动,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些,所以他们应当还有一个帮手,会是谁呢?
这个能让工藤优作将如此重要的环节托付出去,而且自信对方不会有疏漏的人,一定也是个很不得了的人吧!
工藤优作从警视厅离开之后,在衣兜里摸到一张小卡片,上面画着一个波浪号。
他轻声一笑:“辛苦了。”
工藤新一不能出门,就在家里那个几乎完全密封,只留下一道门的房间内关注计划进程。这次的计划虽然他也有参与,但囿于他相较于老爸这根老油条来说有限的人脉,最终的实施全权由工藤优作负责,所以此刻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在帮忙,行动相当完美,没让警方抓到一丝破绽。
所以当工藤优作回家的时候,他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这个啊……是一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朋友。”工藤优作模棱两可地说。
“一个两个都这么神秘,烦死了!算了,我会靠自己调查出来的!”工藤新一不满地说。
“没错,侦探就应该自己解密,而不是从他人口中直接获取答案。”工藤优作笑了笑,他也由衷地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降谷零挂断电话,脸色不太好看。他刚对工藤新一的事情展开调查不久,朗姆就特地打电话过来安排了新任务。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朗姆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接下来不是他被允许插手的领域。
“没想到工藤新一身上牵扯的秘密竟然是我也无权得知的。”降谷零陷入沉思,他成为代号成员已经好几年,因为过人的能力成为二把手朗姆的得力下属,但他仅仅是稍微调查一下就受到了警告,说明这件事很可能已经是组织的核心机密。
他不由得想到驱使自己成为警察的原因:寻找宫野艾莲娜。
虽然现在已经查到宫野夫妇是组织的研究员,但他们已经在十几年前葬身火海,只留下两个女儿,奇怪的是组织将这两姐妹留了下来,并送她们上学,后来更是让人直接进入组织。组织不是慈善家,能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因为能从两姐妹身上收获更多回报。
从宫野志保接替父母成为研究员来看,很有可能与当年宫野夫妇的研究有关。当时研究并没有完成,中途两人身亡,但这项研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宁愿继续培养他们留下的两个女儿,用长达十数年的时间去赌一个可能。
赌宫野姐妹继承了父母的天赋,赌宫野夫妇或许将研究的机密告知过两姐妹。
一切就在那项研究中,但这也是降谷零一直无法打探到的绝对机密。对他来说,冒着暴露与极高的失败率的风险去救出两姐妹,远没有继续卧底,摧
毁整个组织来得重要。
他知道宫野明美因为黑麦威士忌的背叛而面临的困境,他在心中想过无数次救援的办法,但他无法出手,也不能出手。
现在的降谷零可以是披着安室透这个假名的伪人,是组织心狠手辣的代号成员波本,却偏偏不再是当年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他的手沾染了无辜的鲜血,身上背负着同袍的性命,他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都不再只是他自己,权衡、抉择、牺牲已经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生命与灵魂的一部分。
降谷零取下墙上的吉他,轻轻拨动琴弦。
哈罗安静地趴在他的脚背上。
降谷零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脊背:“明天又有任务,我早上把你送过去,乖一点,可别给小松山添麻烦啊!”
第二天早上,降谷零来到杂货店寄放哈罗。
诺亚方舟第一时间将消息秘密告知了三个同伙。黑田十五本身是不想参与这件事的,但他又担心没有自己在一边盯着,这三个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至于最后是成为真的同伙或者“卧底”,就要看具体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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